《[08射雕]铭心·克》舞幽魂

18、交心

　　“公子师父只不过是看她可怜，不会真的跟她在一起的！！！”画酾不屑的说。
　　“算了吧！画酾，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公子师父，可是公子从来不多瞧你一眼的。可是郡主和公子师父就明显是绝配喽～论家世、性格、脾气样样都和。你有见过公子师父对谁这么上心体贴过？”弄秋半嘲讽半安慰的说着。
　　“少夫人这三个字，从来不会是随便用的。公子师父这回是真动情了。”栖竺还是一本严肃的说。
　　“连栖竺姐姐都发话了，你就死心吧！栖竺姐姐从小跟着公子师傅长大。再说了，连那换血避毒的药都用上了，你就别巴望了！”弄秋戏弄的看着，气走了画酾。

　　“克儿！老实交代！”包荦捧着那碗荷叶贝肉汤看着欧阳克。
　　“交代什么？”欧阳克一脸纯真以及写着“我什么都没干”的眼神。
　　上前勾住他下巴，“你不会……想考验我的味觉和嗅觉吧！给我吃什么鬼东西，还要一天换一道菜的和进去！说实话喔～”
　　欧阳克一副受气的样子，“十道菜都没蒙过你么？我怕你觉得味道不好不想吃，所以才这样的。这药是我们白驼山祖传，你也知道我们世世代代都养蛇蝎这些毒物，这药能帮人换血，避除毒物侵扰。”
　　“什么？！！”包荦不淡定的跳起来，“吃完就会浑身长出蛇鳞和青蛙皮，还会恶丑远扬，和那些毒物长得一样！！！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喂喂喂！没有的事儿啊。我也吃过，我什么事都没有啊！这药只有欧阳家的人才有权力用。再说，我为什么要把你变成那个样子！——我还要带你回白陀山成亲呢。”
　　包荦立刻不胡闹，有些紧张，“什么成亲啊～我还没答应呢！”
　　欧阳克看着她的样子，过来抱住她，坏笑着说：“你跟我在一间房里，同桌吃同枕眠了十天，就算咱们两个出去说什么都没发生过，会有人相信么？少夫人～”
　　包荦顶开他，“欧阳克你好阴险啊！谁跟你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啊！”
　　欧阳克贴着她，悄悄说，“那你，想不想跟我怎么样怎么样呢～”
　　“唉呀～你有点正经的好不好！”
　　“看着你，让我怎么正经啊？～”
　　“不理你！出去呆会儿。”包荦从窗户出去，欧阳克看着她的背影，自己在后面傻笑……

　　夜市又一游。
　　欧阳克和包荦手牵手的走在街上。心里无比的平静、幸福。
　　看着街上玩耍的孩童，看着街边摆着的玩物，看着远近的烟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不知不觉又走到城东桥头，两人站在河边静静对看。
　　“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感觉这么安详自在过……”欧阳克轻轻开口。
　　包荦嘟嘟嘴，笑着说：“我也很长时间，没觉得这么开心过了！”
　　两人坐在河边，包荦靠在欧阳克怀里，月光打在她头发上，形成几道光圈，欧阳克轻抚着她的头发，“荦儿，你想听我的白陀山么……”
　　包荦点点头，躺的更舒服些。
　　欧阳克自嘲的笑笑，看着远方的月亮，开始讲述他从来都不敢提及的一切……
　　“我从小就在白驼山上……虽然终年积雪，但是庄子上又是另外一种景象，有无边无际的草原、牧场，可以骑马游牧；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鲜花，到了秋收的季节，还可以闻到漫山遍野葡萄的香味，你可以随便用它们去酿酒；夏天，还有湖边凉亭可以避暑。如果要是愿意走的远一些，还可以到邻国的波斯去，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可以去感受，没有世俗的烦扰，没有家国的分忧。”
　　……
　　“我从小，就有个不太喜欢我的娘和一个严厉的爹。他们……一个深爱对方，却不爱我。另一个，除了武功，什么都不爱。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亲人……从来都没有向谁撒娇的机会，自从我有印象之后，我娘甚至都没抱过我……我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但是他从来都不满足！他只会对我越来越苛刻！越来越严格！！……他只会，让我变得更强，能够更好的陪他练功！！从来，都没有，没有人会对我有那么一丝的温柔，没有人！会给我任何安慰……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么？！它会让我越来越爱护我自己，让我学会麻痹我自己的感情！我只想拥有我自己，那么，我就不会失去，不会伤心……不会患得患失，我不敢相信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所以，我也不能完全……”
　　包荦伸手封住他的嘴，一头扎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惺惺相惜，“别说……我，我之前……是我不好。我不会，不会离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的心，交给你。我知道，你的无助，你的心痛……我知道……我知道……——克儿，我们交换秘密吧！”包荦坐起来擦了擦两个人的眼泪，“我先唱首歌给你听！……
　　思远道桃花笙碧蘅芜落归人不见思之不到汴水向东流
　　思远路蝉鸣不绝洱海月归人不在思之不录汜水向西流
　　便是思山海关边月如钩舞清幽人已老
　　若不思函谷关前泪似泉怅妄梦皆成空”
　　欧阳克愣神回来，喃喃道，“天籁之音。”
　　包荦看着他，郑重的说：“我最近一直在想，或许我娘曾经在我身边的。就像这首曲子，我只记得好像有人常常对我唱，但是我完全没印象……还有！我的轻功，我的暗器，我的琴艺，也都是我不记得的人教的！我总是半梦半醒的，看不清她的模样！……”
　　欧阳克细细思考着，“怪不得……我一直看不出你的套路。那些功夫都好像很糅杂。集几家所长，先前我还奇怪，以为是丘处机和梅超风教你的功夫，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欧阳克把手搭到她肩上，“别想了。是你告诉我，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包荦嫣然一笑，“对！！所以我们都不要不开心了～我们去……逛夜市！先填饱肚子，然后再去看热闹，买东西～”
　　欧阳克一副无奈的一直点头，“呵。真是想不到，怎么又突然这么小孩子气～”
　　包荦跑出老远，才回头对着原地不动的欧阳克喊到，“喂！你想什么呢～走啦！”
　　欧阳克笑着展开扇子跟了上去。
　　一对人影，消融在茫茫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