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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城里的遭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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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县城,城门楼上写着“梧桐”。
王伯去卖柴,杨依在当铺门口等我。我给了店掌柜一张五块的,一张十块的。物以稀为贵,如果把人民币都换银子,肯定没这么值钱了。我好话说尽,况且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我强烈要求活当。掌柜给了我七十两银子,二十两别进腰间,那五十两我特意让掌柜给换成碎银子,装在香囊大小的钱袋里。
出门把杨依叫到一边,把钱袋给她然后把一百的,五十的,一块的人名币各给她一张,吩咐她等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拿出来当掉,还告诉她我那两张钱当了多少,哪个钱大哪个钱小等等,让她去当铺的时候别被掌柜骗了。
杨依极力推辞。我又语重心长地说:“杨依,你当我是小姨就收着。宣姨心疼你和杨希,多吃点好的,正长身体呢。再说,你妈妈要生孩子了,家里没钱怎么行?收着吧,宣姨可不是不图回报,等我老了要养我哦,要是嫌弃我是老太婆不管我,我一定揍你屁股!”杨依被我说笑了,点了点头。
王伯在不远处等着,我把她抱上车,冲王伯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杨依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我转头不看她,真不喜欢离别的场景。让人操心的家伙,幸亏只在一起待了一天,不然我的心会被小鬼掏空的。
看看钱包里,一张我和福利院小朋友的合照,身份证,银行卡,一元钱两张,五十,一百的各一张。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防狼器用布条固定在大腿根,两层裙放下来。穿古装既麻烦又热,唯一的好处恐怕就这一点了,藏东西看不出来。
收拾完天还早,应该也就八九点钟吧,太激动了,早饭没吃都没觉出饿。
不同于刚才,现在门店全部开门了。我看啥都新鲜,见店就进,只看不买,胭脂水粉,衣服布匹,刀具武器等,真是五花八门。到了乐器店门口,我一眼就看见摆在正位的一把琴,跪坐下来,手指轻拨拨琴弦,试了几个音。
店老板打量我的穿着,是觉得我买不起这琴吗?又看了我的脸,走到我身边说:“小姐,您眼光真好,这琴是本店的宝贝,三百两银子,您买吗?”话说得很客气,也很直接,意思是不买就别在这搅和。我识趣的走开了。
我有点饿了,想买个烧饼,两文钱一个,我的银子人家找不开,郁闷,找个客栈去,吃完饭也该洗洗衣服了。天热起来,为了凉快,我拐向旁边的小胡同。
走了不久,听到咳嗽声,寻声看过去,两个男人坐在地上,全身脏兮兮的,看不清脸,只觉得一大一小,应该是父子之类的,年轻的正给年长的拍背。
感觉到我在看,年轻人抬头看我。这时跑步声由远及近响起,是两个官兵跑过来,我抬脚想走,走不动?低头看见年轻人趴在我脚边抱着我的腿,沙哑着声音说:“小姐,可怜可怜我吧,给点吃的,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他抱着我,力气那么大,哪像两天没吃的,要不就是练过功夫。
我一个愣神,官兵已经在身边了,目光四扫,我随着他的目光也四处看,只看到一个抱着我腿的叫花子,年轻人把那个老者藏起来了?动作真快。走在前面的官兵问我:“姑娘有没有看到这样一对父子,年长的病得很重,两人搀扶着。”
我心领神会,笑着对官兵说:“看到了,”明显感到抱着我腿的一双手收紧,我手往身后的大街一指,接着说:“我看到和你说得很像的两个人,往那边大街走了。”
俩兵哥哥走了,年轻人松开我的腿。低着头坐在地上,很轻的口气“谢谢你。”他声音不沙哑了,刚才是装的。
我叹了口气,把别在腰间的二十两拿在手里,蹲下身,手掌摊在他面前说:“你爹病得很重,这些钱给你,去给他找个大夫。”
闻言,他猛地抬头看我,他的丹凤眼很明亮,我咋感觉他想把我脸看穿呢。是不理解我怎么对他这么好?我也只是看他孝顺他爹,有些欣慰,他爹病这么重,要赶紧治,不能再耽误了。
我没解释,抓过他的手,把银子放他手里,起身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萍水相逢,我也用不着你回报,吃饭的家伙在手,我根本不愁吃喝。而且现在我饿了,根本没时间和你磨蹭。
踏上寻找当铺的旅程,我开始反省,下次不能再这么大方,东西很快见底了,我得重新找出路。找到另一家当铺,我把坏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当了五十两,吃一堑长一智,我要的都是碎银,装进小钱袋。
我拿一两银子在街边小吃摊买了碗面条,掌柜找了我一串铜钱,面条五文钱一碗,一两银是一千文钱,摊主东拼西凑的找了我九百多个铜钱。我心里感叹道,古代的食物真便宜!小摊斜对面就是一家客栈《朋来客栈》。
其实我本人是不挑的,但这两天太累了,我就要了一间上房,一天一百个铜钱。躺在浴盆里我又是感慨万千,有钱就是好啊!说一声,小二就屁颠的给我在房里弄好澡盆,水温也给试好了,嘴上从始至终露着八颗牙,我这就是大小姐的待遇啊!洗完澡,我用洗澡水把衣服洗了。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我把钱包藏胸口,在包衣服的布头上撕了一块小布条,把二十多两碎银子放小布条上裹起来,系在另一条大腿根上,我的大腿真值钱!背上吉他,拿着钱袋,把小二叫进来,给了他几个铜钱,让他帮我把衣服挂到外面,再看着他把浴盆弄出去,我关上房门走下楼,继续出去逛逛。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知道怎么来了,更不知道如何回去,要在这里安家,当然要熟悉情况。
我在路边摊花五文钱买了个木簪,又花了几文钱买了块碎花布头。找了个没人的墙角把头发重新梳起来,插上簪子,围上刚买的小花布,整个人都精神了。
古代的东西真好,胭脂好看,水粉的清香里透着淡淡的甜味儿,这是原生态的花瓣做得啊。我挑的正高兴,听到有人边跑边说:“快走啊,那边有热闹看,官兵抓逃犯呢。”
我心说古人也八卦,我可没兴趣。看着手里的胭脂水粉,有成就感,花钱购物心里就是痛快!然后就看见乱哄哄的人群由远处过来,我心里的八卦弦也蠢蠢欲动,脚步不由自主就过去了。
四个官兵压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带着手镣脚铐,时不时还被抽上一鞭子。只是我怎么觉得这人眼熟呢,挤到前面看,那人像有感应似的,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认出他了。他的眼睛一亮,突然冲我的方向跪下,眼睛依然盯着我的脸说:“好心的小姐,我爹他现在在李大夫那,麻烦您务必替我照顾他,我陈家瑞来日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您!求您了!”说完他噔噔给我磕头,额头都渗血了。
官兵们看他这样都愣了,其中一个身上带伤的先反映过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狠狠的踢他,拿鞭子抽打他。我也是被他突然的一跪吓到了,堂堂七尺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这更说明他有多在乎他爹。
他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了,但还是盯着我,等我的回答。我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爹的,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他。你乖乖跟官差们去吧,别惹事,省的受皮肉之苦,你爹知道会心疼的。”
我拿了几两银子递给那个打他的官兵,说:“差爷,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您把伤养好,我们小贫民还要继续仰仗您呢。这小子不懂事,您多担待。”
打他的官爷停下鞭子,接过我手里的钱,笑着对我说:“还是这个姑娘明事理,你最好别给我们添麻烦,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言罢,官兵把自称陈家瑞的家伙拖走了。果真是,贿赂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