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九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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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黑色，纯粹，神秘。
月光的白，剔透，耀眼……裹着暗香的晚风，婆娑在这样静溢的时刻，妖娆的夺去了月夜的妩媚，撩动着浮云游散在深邃的天际。
坐在窗前，倚在散发着淡淡木香的花棱窗边，眼底沉淀着星月的辉映，有片星河在墨色氤氲的瞳仁中渐移渐乱。
摊开掌心，一抹流光闪过，惊散了眼中的星光，彷徨的视线望着手心的戒指，卫唐玄一阵失神。
这是她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一个失败的任务。
她并没有将这枚戒指送到它应该去的地方，却带着它一同来到了这个陌生又奇异的世界里，自从18岁单独执行任务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失败了。
三年前，亲眼目睹了卫唐蓝惨遭失败的重创，自己便立誓保持四姐弟中不败的记录，不能让失败给卫家蒙羞，更不能再让家人看见被失败击溃后的痛苦模样，那种失魂落魄的重创，毫无疑问也重伤了家人殷殷关切的心。
有些好笑的发现，自己还是步上了卫唐蓝的后路，第二个没有完成顾主交给的任务。
淡淡的光华，来自那颗泪滴般的金色宝石，独特的色泽，在月夜清辉的洗礼下，流动着金银交织的璀璨，宛若太阳与月亮碰擦而出的流金异彩，默默无言的夺目耀眼。
犹豫，盯着手中的戒指，良久。
半晌之后，卫唐玄从颈间解下一条项链，这是她16岁生日时，卫唐优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铂金磨沙的纹路，些许低调的张扬，一直陪伴她至今。
将戒指穿过项链，重新戴上，伸手轻摸冰冷的戒身，一缕黯然不期然的蒙上那张轮廓俊秀的脸，隐在红色发丝下的线条显得有些僵硬，连带着漠然的气息轻轻演溢在窗边如水月光下，一片寂寞潋滟成灾。
她想家了，很纯粹的思念。
曾经也因为执行任务三四个月都无法回家，却能因为一通电话，让她知道家人的近况，从他们关心的调侃笑语里，听出他们与自己同样的思念之情。
然而，此时此刻别说回家，就连打个电话都成了奢望。
好想听听卫唐优充满溺爱的声音，还有卫唐蓝永远不变的一个腔调，就算是卫唐天和自己斗嘴的话，此刻想起来，都是那么温暖亲切……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
自己又在哪里……
一声叹息，压抑着胸腔深处的刺痛，缓缓伴随着微凉的夜风飘向远方。抬眸仰望闪烁的星空，卫唐玄凄然的笑起，唇线里依稀辨得一个桀骜的弧度，却失了往日的不驯，添了一份阴騺和悲凉。
侧目，望着屋子正中间一张圆桌上的东西，少顷的犹豫，还是迈步缓缓的走了过去。
抬手，指尖蓦然的停顿，继而划过黑色的枪身，冰冷的触感从坚硬的金属传进身体，不知为何，这些一直以来能让她无限着迷的东西，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怕。
放在车里的其他武器在坠崖时并没有随自己一同来到这个世界，只有随身携带的两把轻便枪支和三把匕首还在……二把M9（9毫米口径手枪，匣容量达15发，有效射程50米），一把瑞士军刀，二把折叠匕首。
这是她全部的家当，也是她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唯一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
距她目前初浅的观察，这里的人似乎还生活在冷兵器时代，而自己所带的手枪，显然已经大大超过了这个时代对于武器的认识。也难怪在□□中自己一枪将牛兽击毙时，柯惑一他们用那种不可置信的惊诧眼神望着自己，好像她比那个牛兽更加让他们觉得……惊惧。
三十米的距离，对于手枪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但在使用冷兵器的时代，除了弓箭这种大型兵器，其他的武器都很难脱手而出飞的那么远，更别提将庞如小山一般的牛兽瞬间杀死。
不免有些感慨，武器的发展，就是一个时代的发展。
不论古今，这个道理永远都是不变的。
拿起折叠匕首，手腕利落的轻抖，原本收在刀鞘中的刀锋怦然而出，灯火下闪烁着摄人的冷寒，熟悉的感觉回到身体里，卫唐玄笑了笑，翻转着匕首，一道银色的锐利划破瞳膜深深扎进心底……银色的刀锋映出一双黑色的眼，那里跳动着某种让自己都不安的东西，隐约有丝深茫。
收起匕首，也将那种不安紧紧收在眼底，又是一声叹息从唇边滑出，卫唐玄自嘲的发现自从来到这里，她几乎把前半生的叹息都用完了。
★★★ ★★★ ★★★
有些意外，此行除了柯惑一和他的随从之外，竟然还有……柯月心。
一路上，柯惑一向卫唐玄介绍了四国的情况，从他的言谈之中，卫唐玄慢慢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结构……除了现在身处的北武国，分别还有三个国家座落在另外三个方向，分别是东方的东龙国、西方的西虎国，还有地处南方的南雀国。
四个国家形成了一片相互连接的大陆，连绵不绝的江河山脉分布在这片大陆之上，四个国家之间长期处在友好和平的状态下，虽然偶尔也会在边疆有些小摩擦，但是在四位灵主的主持下，从未发生过重大的战争。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繁荣祥和，这是用来形容这个陌生世界的最贴切的词。
然而，即便这样，四国仍然不敢放松警惕，时时刻刻处在备战的状态之下，这种情况在位于边疆的城池更为显著。
原因就是来自一片四国之外的土地，一个叫做魔域的地方。
卫唐玄对于这个名字相当的陌生，确切的说，她对柯惑一提到的所有名字，都很陌生。
但是，从柯惑一说出“魔域”两个字的神情里，她能看见明显的不安和隐隐的恐惧。
那里生活着为数相当众多的魔族、兽族，以及妖族，那个牛兽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兽而已。相比其他的魔兽来说，它真算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宠物了。
卫唐玄实在很难想像，柯惑一口中的魔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或魔，或兽，亦或妖，她很难将这些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见到的东西，联想到现实的生活中来。
“哥，你就少说几句吧，玄才来这里，你尽说一些可怕的东西给她听，小心把她吓着了。”柯月心骑在马上，白了一眼滔滔不绝的柯惑一，视线投向卫唐玄时，瞬间温柔开来。
笑着伸手，拍了拍卫唐玄的肩，朗声说道：“你也太小瞧玄的胆量了，她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吗？”
看了一眼淡笑不语的卫唐玄，柯月心指着前面说道：“天色也晚了，今晚我们就在前面那个镇子住下吧。”
“行，陆松。”柯惑一唤道。
“属下在。”
“找两个人去前面的镇甸看一看，找个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息。”
“是。”陆松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后面的随从走去。
静静的坐在马上，心不在焉的环视着周围的景色，心底琢磨着柯惑一口中的四国和魔域，少许不明究理的懊恼与焦躁混合着初春微醺的阳光缠绕着身体，微蹙着眉，卫唐玄安静的保持着少有的沉默。
林道之外的小树林中传来模糊的声音，像是喊声，好像还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
侧目，透过错落茂密的树木看去，层层叠叠的矮小灌木挡住了视线，依稀只能看见一些摇动的影子。
似乎也听见了林中的动静，柯惑一引颈而望。“什么声音？”
“好像在喊什么？”柯月心轻道，也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眉头轻皱，一拉缰绳呵停了马儿驻足，远处的吵闹也惊动了马匹，它轻轻踏着蹄子，卫唐玄伸手轻拍它的颈项，轻声安抚着。
“去看看。”她说，拉转马头朝着林子小跑而去。
“玄----”柯惑一喊道，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朝柯月心说道：“月心，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继而对身后的随从交待。“保护小姐。”说完，低呵一声，驾着马也跟了过去。
“是，少城主。”随从齐声，颔首。
“小心点。”柯月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柯惑一的背影已经没入那片绿叶织成的屏障里。
枝叶在眼前一晃而过，离声音的来源越近，越能清晰的听见一股与周遭春意很不搭调的响动。
“是谁派你们来的？”一个清脆的声音，稚嫩中带着威严。
“请您和我走，我们绝对不会伤害您。”是个男人的声音。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哪里也不会去。”
“殿……小姐，小人也是奉命办事，就别为难小人了，还是乖乖和我们走吧。”男人傲慢的声音再次响起，有着十足的把握。
马儿踏着浅草上的晚露出现在空地时，卫唐玄扬了扬眉，为了眼前的景象……
十余个黑衣长衫的男子，将巴掌大的空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因为自己的出现，他们的视线齐齐刷的投向自己，从那些黑色的人墙中，依稀能看见一个女孩子，淡粉色的衣裙晕染着林间的草露，绽放着深谷幽兰一般的温和光芒，渐晚的如血霞光揉碎在林风托起的丝缕长发上，宛若夕阳沉淀在海深之中，千丝万缕的撩乱，亦迷乱的漂亮色泽……
是自己看错了，还是……那竟然是一把暗蓝色的长发。
沉默，好奇的视线在那片暗蓝色的发丝上流连着，忘记了周遭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忽然动荡着紧张不安的空气。
“快走，看什么？”黑衣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挑眉，不自觉的动作。“看，也犯法吗？”她说，抖了抖缰绳，马儿朝着中间走来，缓慢的蹄声，踏出更加紧张的节奏。
一个男人站出来，抽出腰间的刀，大声呵斥。“不想死，就赶快滚。”
牵了牵嘴角，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一个优点，打架不会有人管，她猜的。
不语，马儿没有停下脚步，悠然自得的继续迈近，稳健的步伐与它背上主人的表情一样，十足的傲慢，十足的藐视。
“想惹事儿，也要找个惹得起的，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男人叫嚣着，满是目空一切的狂妄。
“我管你们是谁。”卫唐玄笑的无奈，这算是什么问题，她哪会知道这些白痴是谁。
“你！”男人显然因为她的话而气结，深吸气，他朝身旁的同伙瞅了一眼，立刻有三个人朝着卫唐玄而来，手里同样拿着银光铄铄的钢刀。
“你走吧。”轻轻的一声，来自人群中那个一直安静的女孩子，一丝担忧隐在她皱起的眉间。
叫停马儿，轻皱眉头，犹豫。
“叫你走，听见没有。”为首的男人继续大声呵斥。
“玄！”身后响起柯惑一带着惊讶的声音。
扫视了一圈，卫唐玄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惑一，你在那里别动。”
翻身下马，有股戾气经由胸腔里心脏规律的跳动慢慢的散遍全身，透过血液的传递，这股难耐的戾气变得不受控制起来，随着呼吸的扩张，极慢的侵蚀着她的理智。
眼见刚才三人围过来，她左右动了动脖子，右脚向前移出半步，双手垂在身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玄，小心点。”坐在马上，柯惑一轻声提醒道。
上次在□□中见识过卫唐玄的厉害，只是这帮人为数众多，卫唐玄未必有胜算。紧紧盯着眼前的情况，一旦卫唐玄不敌，他在出手也不迟。
“别管闲事了，快离开这里。”女孩子显然有些急了，朝着卫唐玄走来，却被一个黑衣人抬手拦住，闪烁着急迫的目光紧密的投向正被三人围住的卫唐玄。
“你想和他们走？”她问，眼神轻闪。
微愣，继而低语。“当然不想。”
“那就行了。”语落，身动。
一拳打在正面黑衣人的胸口，沉闷的一声之后，趁着黑衣人吃痛弯腰护胸的当口，卫唐玄曲肘猛力击向他的后背，黑衣人还没来及做出任何抵抗，已经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卫唐玄的动作太快，甚至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柯惑一惊睁着眼，紧攥着缰绳，呼吸赫然一滞。
见此情景，另外二个黑衣人一左一右举刀冲了上来，呼呼的风声在刀锋落在身旁时炸了开来。
侧身，回肘一击，准确无误的击上左边一个人的脸，一捧鲜血从那人的鼻口之中同时喷出，溅到了一米开外的地上。
脚下一动，抬腿踢上右边举刀的手，刀子咣当掉在了地上，她一个旋身，漂亮的侧踢，一个黑影直直的向后仰面倒下，激起一团烟尘折射着阳光，扬在鼻息间有股新鲜泥土的味道，隐约混合了一丝丝血腥气。
那个满脸是血的人叫喊的冲上来，卫唐玄左手成拳，在他举刀砍向她左拳的时刻，虚晃一招，腰弯伸腿一扫，黑衣人失去平衡的瞬间，她伸出右手攥住他拿刀的手腕，身形一转，以自己的背抵着黑衣人的前胸，左手曲肘向侧后方重重一击。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张原本口鼻是血的面孔，在左侧的脑部又多出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汩汩的鲜血正从那里流出来，使得那个扭曲的面孔更加狰狞，血色将他的脸模糊成一片，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松手，身后的人缓缓倒下，又是一团尘土扬起，遮挡了阳光的明媚，涨满了空地上凝固如冰的空气。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柯惑一紧了紧喉咙，不知怎么了，他觉得手心有些凉凉的汗湿。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身体里有股热血澎湃的冲动，就在卫唐玄以迅雷之势解决了三个人之后。
被这一切震摄到的不止柯惑一一个人，那些黑衣人瞠目结舌的盯着倒下的同伙。顷刻之间，安静的空间里他们只能听见自己浓重的呼吸声，迟疑着僵立在原地。
“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舒了一口气，卫唐玄站定，望向四周，问道。
这个红头发的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是为首的黑衣人在稍稍冷静下来后，第一个想到的问题。然而，答案恐怕是问不出来了，他一挥手，喊道：“给我上，杀了这个红毛！”
眸色沉下，片缕阳光闪烁在墨色纯粹的眼底，一道血色在瞳仁之中怦然射出，转瞬之间，红光赫然膨胀缭绕上溢满暴戾恣睢的黑眸，些许诡异，些许妖冶。
“红毛……”低吟，在第一道闪着凛冽寒光的刀口从身边呼啸而过时，她咬牙怒道：“你他妈的知道，我为这个颜色在椅子上坐了多少小时吗？去死！”
她的动作很快，快到眼睛有些应接不暇，快到连风声也落在了她的身后。一招一式，如同脱缰的野马，又似闪电划过阴暗的天空，只留下丝缕影子可以追随，八九个人的围攻下，卫唐玄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显得利落而敏捷。
这样的打法，柯惑一从未见过。
这些招数，他俨然也没有见过。
漂亮又不失实用，利落又不失力度，速度在这些招数上被烘托到了极致，卫唐玄出拳时的狠劲，着实让柯惑一刮目相看，明明是个清俊秀丽的女子，可是下手的力道却有着千钧重，瞬间劈开了风声，打散了阳光的缭绕。
看着烟尘弥漫的阳光，耳边不断响起嚎叫倒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站着的黑衣人越来越少，而卫唐玄脸边的汗水在她转身的瞬间，从那抹火色缭绕的发尖飞散在了斑驳的光线中，带着火焰都自叹不如的炽热闪烁，婆娑着落入飞扬的尘土之中。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为首的黑衣人，他怒瞪着眼，提着刀想奋力最后一搏，却只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便扑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指关节刺刺的疼着，因为出手太过用力，一些细小的伤口纵横在关节上，绽出细微的血色。但是，心里却在痛快的大叫着，太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打架了，都已经记不得有多久了。
当自己陷入这个未知陌生的世界之后，她一直在努力压抑着身心中想要放肆大叫的冲动，每一分每一秒的压抑，都快让她疯了，憋疯的。
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她活动了一下手指，伸手掸了掸头发上的汗水，一层细小的汗珠四散落下，轻快的翻转在阳光之中。
出了一身汗，果然感觉好多了。
抬眸，狂妄张扬的眼望进错愕惊诧的眸，卫唐玄的笑有丝孩子气的骄傲，穿透尘埃的阳光点缀在那头艳红如血的发色上，莹莹闪闪。
“你自由了，走吧。”走到马边，她丢下一句，翻身上马。
“等一等。”忽尔，她轻叫出声，向前走了一步。
身下的马儿来回跺着蹄子，喷着响鼻，不断摇头抖动着黑亮的马鬃，显然已经待烦了。
“什么事？”一边低声呵斥马儿安静下，一边问道。
有丝犹豫写在那双剔透的黑色眸底，迟疑半刻，女孩子走到卫唐玄的马前，抬头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笑，礼貌的应道：“不客气。”
“你们要去哪里？”
“虚城。”
微愣，随即点头，笑道：“耽误你们赶路了，很抱歉。”
“姑娘，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你？”问这话的是柯惑一。
敛眼，面色沉下，欲言又止。
看出她有难言之隐，卫唐玄忽尔朝她伸出手，笑容可掬。“我们没兴趣打听这些，来吧，我们送你去镇上。你一个女孩子待在这里不安全。可能他们还有帮手，说不定很快就会赶来。”她瞄了一眼空地上不断呻吟的黑衣人，她没下重手，他们大部分是昏过去了，一刻种左右就能醒过来。
愣愣的看着伸过来的手，忽尔觉得有种温暖的感觉，就在卫唐玄不顾自身的安全从这些人手中救下陌生的她时，就在眼前这只修长的手上密布着细小的伤痕时……她的心底有泓微澜，轻轻被什么打乱了，一圈圈肉眼不可见的涟漪正在扩大，只有她能看见。
犹豫不决，她显得有些进退两难。
“你总不想站着等他们醒过来吧？”语气中狭黠的意味很明显，稍带着卫唐玄嘴角的弧度也上扬了几分。
“谢谢。”伸出手，仍然有些迟疑。
一把拉起女孩子的手，轻轻一提将她安置在身前，卫唐玄一拉缰绳，马儿朝着来时的路跑去。
跟着一同朝前跑去，柯惑一回头最后望了一眼空地上的众人，挑眉扬眸，笑而不语的一声低呵，很快就消失在浓密的林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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