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者非得已》》司子

8、第四回（下）

　　第四回（下）

　　晨光微曦时，山间的鸟儿就开始唧唧喳喳啾啾咕咕了，因是冬季，这儿的鸟又是由人养着的，所以不多南飞，都很自觉的跳到窗边觅食。

　　光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无奈掀被起身，呼啦一下直接把纸门拉开，昨日的细雪还在纷纷杂杂落个不停，小雨也化作细雪，天地一片白垠无瑕，寒冷空气直接就灌入口中，光不由打了个喷嚏，揉揉手臂，又瞪了瞪木地板上活泼跳跃的两只翠色小鸟，“你们比闹钟还强悍啊~~”

　　半晌，泄气，无奈转回房间里，又卷了卷被子，渥暖有些凉意的身体。

　　之前的家里也好，后来新搬的小屋也好，地点都选得不错，不在市闹中心不用担心车的声音，也不会离郊野太近，没有鸟鸣，再加上他习惯夜睡晚起——棋士的对局时间其实很充足，因此一时不耐被吵醒，有了小小起床气。

　　纸门大开，沁冷的雪气，透澈清凉，还有院子里小小水池，竹筒敲击声悦耳，院子种着常年茂盛的绿植，时不时可见树叶簌簌微动，雪屑抖落，满目舒畅，所以光的起床气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伸了个懒腰，穿衣，洗漱。

　　横竖是无法再睡了，加上昨晚也睡得挺早的。

　　意外之后倒也没什么事发生，他还以为那个男子会怎样怎样的说，但毫无惊喜，光原想问多几句，看到亮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也自动把八卦的念头咽了下去，好吧，一切姑且算是他神经过敏吧。泡完温泉，又吃了份新鲜美味海鲜大餐，亮不知从哪里端了碗药给他，喝完就睡了。只是之前还是有段小插曲，属于他们之间的小插曲。

　　毕竟是两个男孩外出，省钱也好省事也好，就选了一间房，都是睡被子，所以无所谓，光喝完药，因为坐了一天车多少有些疲倦，也或许药的关系，看看时间，就打算睡觉了，先把被子抱出来，整理，亮看着他，有些好奇，于是光就稍微解释一下。之后亮问了一句，“如果藤崎小姐也来的话，她也是跟您一起睡？”

　　光囧住了，什么叫跟我一起睡！你不要说这么暧昧不明的话好不好啊！！！心底捉狂半日，最后长长叹口气，无语点头。本来很普通的一件事为什么他会觉得非常古怪呢？接下来亮的话更是让他知道什么叫沟通不明。

　　“您不是非常害羞么？为何可以和藤崎小姐睡呢？按照这里的风俗，男女婚前不是不能同睡吗？”

　　天雷啊，光看着亮，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是亮问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认真，甚至可以说诚恳真挚，就跟个求知欲浓烈的小孩一样，此时此景怎一个囧字可言。

　　什么叫我很害羞？什么叫我跟明明婚前同睡？？！！！

　　这种不搭调的东东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啊！！！

　　“我哪里害羞啦！！况且我跟明明是兄妹，外出时一起在榻榻米上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那个……咳咳，反正，这种事很正常，听好啊，所谓的榻榻米就是——”先上了一堂有关榻榻米的课程，再顺便告知这种习惯，说得光口水都干了，差点捉狂，亮才点点头，“这是你们的风俗。”

　　风俗？？呃，算吧，光无力再反驳过去，就让他这么理解，起码比害羞，婚前同居之类的要好听很多，至少听起来他也不会太别扭。光无语看天中，他终于能明白父母的伟大了，能应付小孩子的种种莫名问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一无所知的外星人跟天真的小孩没两样！

　　再之后，整理好床褥，喝了药，光便打算换睡衣，拿起时看到亮还坐在窗边看着他，顿时有些窘，摆摆手，示意他转过头或者背过身，但亮不明所以依旧无辜的看过去，光停了停，不得已开口，“我要换衣服，你转身啊。”

　　如果不是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又是下雪的冷夜，他才不会在房间里换衣服——虽然都是男生，到底也没那个胆量在别人注目下换衣服的吧。

　　“您穿什么衣服我并没意见，况且换好后我还是能看见啊。为何要转身？”亮不解问道，光顿时炸毛ing把刚才的大毛巾直接丢过去，罩住亮的头，“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就不能看，快点转身！！”什么叫我换好衣服你也看得见，这个根本不是同一概念好不好！！

　　虽然是不解，但亮还是听话的转过身，“这也是风俗吗？”

　　半晌传来光咬牙切齿的闷哼，“对！”

　　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让亮非常明白一件事，光怒了，即使不解，他也不便再问下去了，于是自己查询半日，依旧不太明白。不明白归不明白，到底也知道有些事的确是不容易理解，况且这种小事他不会拂了光的意，让他不开心。

　　“那么，今晚我与您一同睡，没有关系吗？”

　　“嗯，没关系。”就连明明也没关系，同是男孩就更没关系了，光有些无力了。

　　“这也是风俗？”

　　“……对。”风俗啊风俗，你真是个百用不弃的好借口^^

　　等起床时的那种迷糊劲过去后光才发现亮居然不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确定人真的不在，更觉得奇怪了。难道是出去找吃的？看看墙壁上的时钟不过才七点十分而已，应该挺早的吧，想了想，出去转了圈，居然也没找到人，这下有些担心起来。

　　身处陌生地方，一个熟悉人也没有，同伴又无缘无故失去踪影自然会有些担心，虽是想再四处找找，可是又不知去哪里找人，加上也怕一来一去的反而走丢，只好回房间再说了。不料才一推开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顿时又气又恼，直直冲过去，“你，你你……”你了半日，恼得说不出别的话，一只手就直接拎住了亮的衣襟，双颊涨得通红，不知是气还是跑得过急喘起来的。

　　“您有什么事急着找我吗？”亮被光这一下急促弄得有些茫然，但见光半日不说话，慢慢的，慢慢的移开光的手腕，小心翼翼放开，把他抱到一边让他坐下，又看了会光气呼呼的模样，才问道，“您在生气？为什么？”

　　光怒瞪过去，还敢摆出这副无辜模样来，你这个……可是恼了半日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他们目前不过是朋友关系，没道理时时刻刻粘在一起，即使出门，各人有个人兴趣爱好也很正常，他也不是说非要亮一直陪着自己，可——这叫他怎么说？

　　出门前打个招呼应该是常识吧，再不济也该留下信息，一觉醒来只有一个人，这种感觉挺——孤独的。

　　亮虽然不明白光什么意思，但可以看出他情绪的变化，由一开始的怨念郁闷到后来的纠结烦恼，还有淡淡的寂寞，呆了呆，便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光的后背。

　　光身子一僵，脸上顿时觉有些发烫，却不知何故，停了停，推开亮，轻咳几声，“你……刚才去哪里了？吃过早饭没有？”

　　“练习体术。还没有吃过，您呢？”亮松了口气，光的精神总算好了些，不论任何原因，好的心情总比恶劣的心情要好很多，说着又仔细端详着光片刻，这才走到一边收拾床褥。“练习体术？那是什么？”光有些茫然。

　　“体术应该算是一种锻炼身体极限的技巧，运用各种训练方法，提高身体各种能力，并促使获得良好精神境界……”亮把房间整理好，转头便看到光更加的茫然，甚至还按住太阳穴有些头疼的模样，忙走上前，轻轻按了按他的头顶几个地方，缓声安抚道，“您不必想太复杂，您没必要学习这个。”

　　因为过度思考又致使头疼的光闻言点点头，感觉好像舒服了点，才抬头看向亮，沉吟片刻，“那么你可以稍微详细说明一下吗？”不待亮有什么反应立即又道，“不能说得太复杂，更不能用外星语解释。”

　　对于他不懂的东西，一概以外星语名之。

　　亮想了想，先走过去，紧紧搂住光的腰，示意他注意自己，然后身子微微一动，光恍惚觉得好像亮的手动了一下，但因为速度极快，肉眼不可察，只是微风拂过的感觉，亮的右手摊开，掌心上有朵翠黄的小花，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缓缓滑下。

　　虽然花朵很小，但并不是常见，只是刚好庭院里种着一排这种树，树顶密密麻麻都是这种细碎的黄色小花，远远看去就像是层层迭迭的黄绿烟纱笼着，很是漂亮，尤其在渐渐苍茫的冬季，于是光怔了怔，下意识看过去，“这是那里的花？？你刚才摘的？不是变魔术？？”

　　这种速度加程度，好像魔术啊，突然就想起了当日初见时，亮也是搂住他从一棵几百米高的大树下跳下来，顿时兴趣大增，兴致勃勃看过去，“这就是你那个所谓体术的厉害地方啦？跑得快跳得高还有呢？除了这样跑跑跳跳外还能干嘛？”

　　跑跑跳跳……亮沉默无语看着光，光犹自兴趣十足的捏捏亮的手臂，甚至还拉高他的衣袖研究起他的手臂来：虽然说不上纤细，但也完全看不出有肌肉的样子，除了颀长白皙外，没有任何特殊地方，这种样子难道叫“不可貌相”？

　　“我目前训练不过只是增加身体的强度而已，请您再仔细看一次。”亮微微退开，让光再度注意他的动作，从窗口蹿到走廊，跑出去，到树下，起跳，伸手，转身落地，跑回来，继续站回光的身边，只是速度比较缓慢，有些像特意示范动作一样，“这些只是基本动作而已，刚才是速度加快，如果体术更强的话，动作更快，而且做得到的事情也更多。”

　　光默默看着亮，终于有些明白他与地球人之间的差距，对他曾经的那句“地球不存在任何价值”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默默再度叹口气，把心里的不愉快丢开，这种太过打击人的事情还是别想太多，越想就越郁闷啊~~~~

　　室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亮感觉光情绪又低落，不明所以，只好看着他，光暗暗郁闷了会，提起精神来，“对了，你刚才说去训练，去哪里训练了？怎么训练法？”心里突然掠过一个念头，兴致勃勃的拉了拉亮的衣袖，“之前我好像听说过什么负重训练，你是不是也会这样训练法啊？”

　　“这也是其中一项。”亮指着不远处的山峦，“方才我去了那边训练，不过是丛林一种锻炼方式。”停了停，看着光满眼的兴奋，微微弯了唇，“您应该肚子饿了吧，待会吃过早饭与药，我与您过去那边看看，挺不错。”

　　这时朝霞磅礴，衬着天地白茫茫的细雪，缱绻在金红的晕染中，一痕一痕流光薄云散着，遥遥看去，远边山色紫红青蓝，深深浅浅的阴影，溶着雪色分外明朗。光侧头看过去，对亮语气中的喜悦有些奇怪，但因为他还在兴奋中，因此有些八卦了，亮所谓的不错到底是说那边景色不错还是说自己训练的地方不错呢？心情好自然就有些跳脱了，握了握拳，点头，“好啊，那等下我们一起过去。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负重训练吗，嘿嘿，那个……我们来训练一下怎样？”

　　他也要训练？亮一怔，不明所以看过去，光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反正呢，我是觉得好玩啦，不如等下过去的时候你就抱着我当做负重啦，一起跑过去，我看看你的速度怎样？”长久不曾锻炼过，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所以为免明后日会出现的身体酸软状况，光起了个小心眼。

　　亮看着光，停了一会会，然后慢慢点头，“好。”一瞬间光感觉亮眼底好像掠过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只是一转眼便再也看不见，仿佛风过既逝。想问一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目看着亮走到门口，打开门，转身，“您不去吃早饭吗？”

　　“……就来。”

　　好吧，也许，可能以后会知道吧。光点点头，没再多想了。

　　——

　　冷冽的北风从林间树木间隙不断刮到身上，耳边嗡嗡作响，但身体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亮把光抱得紧紧的，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宽大的毛巾把他整个人裹了起来，除了感觉到风声聒耳，还有亮温和的气息外，什么也没，与他之前所想象的被带上山的情况完全不同。

　　即使是带了个人，亮也轻松自然彷如闲庭信步般两三下就来到了山顶，光的身体在休养中，尤其是不能承受压力，因此，哪怕他放慢速度，也会对光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为免出现更多的损毁，所以事前的准备工作就显得非常充分了。

　　因此光得知自己被包得这么严实的原因后，只能无奈了，这个根本就不是他所期待的情况嘛，算了~~还是听医生的话好。

　　山顶比较冷，光看了看十米外的一间小小寺庙，再看看四周白茫茫的雪，又看看地上的雪痕，“呃。好像看不出哪里有你训练过的痕迹啊？你真的……”一语未了，寺门咿呀从里面被推开了，走出来一个橙红羽绒服的少女，蹭蹭跑出来，嘴里还嚷着，“快点快点……”

　　因为距离极近，光听到声音就住了嘴让开路来，两人还是打了一个照面，懵了——这个，是不是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怎么走到哪里都遇到这个女孩呢。居然是昨日碰到几次的那名少女。

　　少女也认出光来，从鼻子里哼了声，皱着眉，气呼呼的绷着脸，“怎么又是你啊！你……吖，你好像还真的有些眼熟……”说着仿佛想起什么，凑上前，细细端详着光，被这样火辣辣的眼光看得光窘得后退一步。

　　“嗄，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天才少年棋士进藤光。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来玩的吗？”少女哇哇转着圈，笑眯眯的自发与光握握手，又转头向着刚走出来一脸无奈与纵容的青年，“三哥，你看他比杂志上要漂亮多了吧。”

　　光：“……”

　　而那个青年已走上前，看着少女微微摇头，脸上带了个和煦清澈的笑容，“抱歉，舍妹太过调皮任性了，进藤君你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话未说完，又被少女打断了，她指了指自己，略微介绍一下，就不断问起光有关围棋赛事胜负的事，只是话题都在谁比较成功谁比较厉害谁赚得钱多之类上打转。这种热情的围棋迷最是让光头痛，可眼下又插不到话题，根本就是那位远山晴的少女自说自话而已。

　　半日她总算停下来，光这才喘口气，苦笑不已，如果可以，倒不如跟昨天那样态度他还比较自在，远山晴看了看亮，打量半日，又想了半日，对这个虽然帅气冷厉的人完全没印象，皱了皱眉，问起光来，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要怎么说？光看了看亮，依旧一声不吭，想了想，“这是我朋友，陪我过来玩而已。”他们之间应该算朋友吧？？

　　朋友？远山晴又看了看亮，撇撇嘴，又转向光，“果然不是有名的人，就算有魅力也没用，算了，反正这种无名小卒我也不用结交。进藤君，我们一起下山吃饭吧，这里有个地方的菜很不错啊……”balabala

　　光：“……”这位大小姐，你还真是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