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无涯》东宇无意

13、过年

　　“无忌，快起来，快起来。”
　　风无涯一边推着风无忌，一边把昨天准备好的干竹筒王火堆里扔，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惊得风无忌一跃而起，抱起风无涯滚到一边。
　　风无涯间诡计得逞，叉着腰哈哈大笑，
　　“无忌，过年喽！过年喽，无忌！这时我们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
　　风无涯双手捧起风无忌脸，
　　“无忌，过年好！”
　　“风，过年好！”风无忌从善如流。
　　风无涯欢喜非常。

　　她忙吧水果、肉块摆在外面，拉着风无忌跪在洞口。
　　“无忌，今天我们结拜姐弟可好？”风无涯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风无忌，没等风无忌做出反应，风无涯就扭过脸去。
　　“皇天在上，青山为证。风无涯、风无忌在此结拜为姐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风无涯拉着风无忌拜了下去。
　　“从此，无忌就再也赖不掉我了。”风无涯从风无忌眨眨眼，拉他起来。

　　风无涯将草种磨成的面做成饺子皮，又把新鲜的肉剁碎，和着干菜做成饺子馅，包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饺子，小心翼翼地下到石锅里。
　　饺子皮和饺子馅都是极粗糙的，但他们吃的很开心。

　　风无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拉着风无忌在山洞口堆了两个胖胖的雪人。一个写着风无涯，一格写着风无忌，并排站在那里，可爱又温馨。

　　风无涯按照西览的风俗，中午的时候准备丰盛的午餐。虽然不会像普通人家中鸡鸭鱼肉，但因为山中野味十足，倒是别具一格。
　　他们有菜也有肉，菜是野菜，肉是生肉。
　　用石头挖成的石锅，很笨重，也很难加热，幸好有耐心十足的风无忌。他们拿出冬藏的食物。锅里煮了鱼汤，火堆上架起羊腿和山鸡，石板上烤着肉条，风无涯又将埋在雪里的野果拿出来，做成清香四溢的水果粥。
　　风无涯拉着风无忌坐在火堆旁边吃，卞和他讲外面过年的趣事，风无忌并不言语，只是微笑着倾听。
　　熊熊的火光映着少男、少女稚嫩的脸庞，外面是银白的世界。

　　多年以后，当风无涯回想起当时的生活，嘴角也不由挂着无忧的笑意。那时的生活不正像她一直想要的日子吗，为什么当时会想着离开呢。
　　他们两人正应了一句话：
　　人生若只如，何事西风悲画扇。

　　“这是什么？”风无涯疑惑地望着风无忌手中的包裹。
　　这包裹是风无忌从隐秘的洞穴中拿出来的，风无涯也是第一次看到。
　　“这些事当年我的东西，进山之前。”风无忌说话依旧磕磕碰碰，但风无涯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这是当年风无忌招到追杀时带的东西 。当年，风无忌尚且年幼，家人只护他到山中便力竭而亡，小小年纪的风无忌又重病昏倒，是一个失了幼崽的老虎救了他。风无忌跟着老虎生活，便变成了风无涯一开始见到他时的摸样，人身虎魂。老虎死后，他在删减中救了风无涯。

　　包裹中装着风无忌当年的衣物。看衣服布料质地柔软、光滑，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穿的，看衣服很小，想必风无忌当年应该只有五六岁的摸样。风无涯心中微叹，无忌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风无涯从包裹中取出一块虎形玉佩，猛虎昂头咆哮，形态逼真，是上好的羊脂玉，背面刻着“官”，应该是无忌的姓氏。其他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风无涯粗细合适的熊筋将玉佩穿起来，挂在风无忌的脖子上，并嘱咐他不要随便给别人看到。

　　新的一年开始了，风无涯继续继续教风无忌识字说话，病试着把他往人群中带。无论多凶猛的动物ui人类都带着惧意和敌意，风无忌也不例外，害怕人多的地方，害怕别人好奇的目光。
　　终于在迎春花开的时候，风无涯让风无忌背着她跑到一个小山村附近，之所以背着，是因为你别想让风无涯的两条细腿在一天的时间跑到村里。风无忌在附近的树林溜达，绝不进村一步。
　　山村很小，也很穷，当然村民也很朴实，风无涯撒起慌来一套一套的，没人怀疑她的身份。她跟人治病不要钱，村人感激她，但实在没东西给她，就给她两套衣服。这让风无涯很高兴，因为她突然发现以前的衣服缩短了不少，她现在的身高已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高，更别说风无忌了，他长得更高。
　　她是个很容易就满足的人。
　　有了这两套男装，她救可以带着无忌进城了。
　　不管风无忌愿意不愿意，他不能就这样下去。

　　漫山遍野桃花开，红的似火，粉的如霞。

　　风无忌死死拽着风无涯的衣角，努力把它庞大的身躯缩在风无涯的身后。遇到有人大声呵斥，他会睁大惊恐的眼睛；遇到人多喧哗的地方，他还会跳起来跑掉，或者直接来个虎啸山林，吓得路人纷纷逃窜，一系列的状况也着实让风无涯手忙脚乱了一阵子，也经历了不少的笑话。
　　不管怎样，风无忌能够面对人群了，剩下的只是习惯和自然。

　　风无涯带着风无忌一路游山玩水，观风赏月，好不惬意。
　　但是游历也让风无涯切身体会到西览国的腐朽奢靡。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豪门大户生活奢侈糜烂，穷苦人家卖儿卖女困苦不堪。
　　风无涯一路走，一路救，一路施毒一路解毒。怎么讲呢，后半句的意思就是风神医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那些恶霸、赃官下毒，然后再扮作神医救死扶伤，骗取那些黑了心的的人的银两救助困苦的百姓。
　　因此，西览国南部一时流传着有一位神医，能治百病，能化灾祸，只是年龄不详，面貌不祥，只知叫风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