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一点，绝音宫调今已成》丹青子

16、花朝月夜

　　夜意浓，两心知，石潭清，真是个相思的妙处。

　　水泠泠的大眼睛闪烁一种近似可怜的光，她伸出手，欲接一丛月光。

　　那一晚的月很大，很圆，很容易谁爱上谁。

　　也许，小孩子的眼睛都可以圆得倒影出月亮，又或者，是他触景，而、生情。总之那一晚，青鸾公子披着夜露，应了一曲。

　　亭幔随风飘摇，满月，华筝，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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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瞻彼淇奧，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1]兮，赫兮咺[2]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奧，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奧，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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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诗经她还背不全，只觉得像。
　　苑照影只是觉得像。

　　“住！”

　　顾贵君转过头来，潜走近侍怀璧，招呼苑照影招了两下手：“原来是皇妹，恕招待不周……快来坐下，这里是芙蓉糕、栗子糕，怀璧新蒸的，还热乎着。”

　　顾贵君为人斯文温柔，虽然背后被人称为左右后宫的白狐裘，但此刻看来倒有些慈眉善目。

　　苑照影心中耐人寻味，倒是目光渺渺，难免乖巧顺从，照应过去。
　　“就属顾青鸾贵君这里的糕好吃。”

　　苑照影有一枚戒指，戒指里藏着银针，银针探出来可以试毒。糕未染色，针无变化。她才放心吃，她动作做得极为隐秘，很少有人观察到，顾青鸾也是一样。

　　他未思及这女孩子如此心沉。

　　苑照影只是暗中提防其姐，她那时少年，还有一种坏心，隐约是希望顾青鸾能袒护她几年，不被其姐找个机会杀掉。假意逢迎后宫里只手遮天的顾贵君。慕容桃华从来不争，还不是被顾青鸾挤勒，那样的方刚男儿硬是时不时气出血来。顾贵君实力太大，笼罩朝堂，要在古时堪比妖妃，她姐姐英明，借助顾贵君的手段统治朝廷，不必被坊间传作恶人。

　　苑照影了解内幕，但还是时常提防顾贵君，顾青鸾却很招抚她。苑照影心里骂他长袖善舞，只是面目君子，不要近处，却要近处，不得不赢取其信任。顾青鸾却难耐深宫寂寞，时常找她下棋作画，估计是琴棋书画类的文人玩乐，顾青鸾便只有这一个兴趣。

　　怎也是朋友知己的情分，甚至尤其待她如妹，她却暗地里找了很多顾青鸾麻烦。宫斗之事，很多都是苑照影引出了。顾青鸾过了一年方知，只道御妹顽皮。并非是顾青鸾大方，而是知她性命无常。

　　苑照影被毒药吊着半条命，是自幼之事。虽有时向其姐撒娇，也是表面。命确实看不长久。顾青鸾只在看戏，但他有时又十分怜惜这小姑娘，产生几分怜爱。

　　“课业还过得去吧？”

　　突然被问及，苑照影几乎呛到，她在尚书苑从几位师傅学，学得极好，但是还要表面佯装庸才。

　　“过得去，只是不如贵君的好。还望您多指点。”

　　“哪里。”顾贵君指尖一动，停下来，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