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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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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都怪这个死洁癖乱带节奏。
小群里是他发小和几个高中一起玩的朋友,死洁癖就是那个当初被他维护的发小。
路晔然心情跌宕起伏,宛如做了过山车,陈唯一问他∶“我刚刚在跟朋友发消息,你说什么?”
“没事。”
“刚刚拍照片是因为他们想看看你。”陈唯一起床气已经消失殆尽,这会很有耐心。
“为什么想看我?”路晔然问,他又来到了过山车的最高点,等待凌迟。
为什么陈唯一会和朋友提起他,说了什么让朋友对他感兴趣。
“因为我说你好看啊。”
“我好看吗?”
“嗯。”
“有多好看?”路晔然抿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陈唯一有些疑惑,但还是解释∶“就是很好看啊,我以前不就说过吗。”
路晔然心情特别好∶“你也好看。”
“我知道啊。”陈唯一也笑。
梅英又被迫听了全过程∶“哇塞,好突然啊。”
曾祎凡也附和∶“这俩神经病不管说什么我觉得都正常了。”
上一秒还以为要吵起来闹翻天,现在又好得像一个人。
大巴里的其他演员都松了口气,圈内人士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位祖宗的威名,真真假假不好说,但能传出来还是有点依据。
可算到地方,陈唯一最后摇摇晃晃地下车,他还是有点晕,路晔然剥开口袋里的橘子塞进他嘴里∶“好点了吗?”
陈唯一弯腰扶着膝盖∶“你不是晕车吗?”
“这次还好。”路晔然没想到随口扯得一个慌还需要继续往下圆,“其实我不怎么晕车,那次也凑巧了。”
“是吗?”陈唯一随口一答,路晔然心虚到极点,总感觉面前的人已经早就发现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一直藏在心里。
从前怎么不这样,至于吗?路晔然在心里鄙夷自己。
梁雀和副导演宣布先去酒店休整,明天上午等通知集合。
这边酒店环境不比影视城,外面更是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陈唯一赖着要和路晔然住在一起,理由当然不是害怕,他光明磊落,只是图对戏方便。
进门就是卫生间,房间很小,两张床中间隔着茶几,行李箱摊开,陈唯一大喇喇地躺在靠窗的床上。
路晔然跟他讲道理∶“这是单人床,太小了,两个人睡不开的。”
“那怎么有两个枕头。”他摆弄着手机翻看短视频,时不时分享给路晔然,“快去洗澡啊,我还要洗。”
为了速战速决,路晔然没拿手机进浴室,在床上一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陈唯一被吵得不行,摁开路晔然的手机,他的锁屏会显示消息栏,备注。的人一直在发个不停。
。∶你去哪了,一直不回消息?
。∶不想给钱了?你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去演戏了能大明星,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
。∶我告诉你要是敢不给钱,你那点破事我迟早抖落的全世界都知道。
。∶[图片]
。∶钱打到这里来
。∶二十分钟之内如果我看不到钱,这辈子你都别想拍戏了
。∶问你要个钱这么难?
。∶百善孝为先。
。∶挣钱孝敬父母懂吗?
其余的都被压缩,看不到,而且还在叽里咕噜地继续发消息,陈唯一拧眉,原本已经张开喊路晔然的嘴慢慢闭上。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陈唯一完全理解这点,并且尊重别人的隐私。
密码路晔然跟他说过,陈唯一没理会发来的消息,只是记住了头像并在通讯录列表里找出这个人记下了电话号码。
又把路晔然的手机静音,当什么都没听到过一样躺回床上,继续若无其事地分享视频。
当事人擦着水出来的时候,陈唯一已经准备就绪,就能里面人出来,他眼尖地注意到路晔然看手机的第一秒卡顿了一下,又假装不经意询问∶“刚刚我手机吵到你了吗?”
陈唯一将要发挥出毕生演技巅峰,他原本开浴室门的手停住,瞥了路晔然一眼∶“什么?”
“刚刚我手机有没有响很多次?”
他打着哈欠,装模作样思索几秒∶“没有吧,我没注意到,谁给你发消息了吗,很重要?是不是你静音了?”
路晔然说∶“不是,就是看到很多app发来的通知,我担心会有提示音吵到你。”
“没有,我去洗澡了。”
陈唯一演得有些过度,但路晔然此时心猿意马,无暇顾及,得到安心答案后飞快打字。
路∶这个月不是给过你钱了?
。∶哟,大明星舍得回信息了
。∶不够啊,你也知道我这身体,天天生病
。∶最费钱了
路∶我妈呢?
。∶先给钱再说
路∶她又去卡乐厅了?
路∶我是不是说过,让她不要再赌了,不然我以后不会管你们了
。∶你知道的呀,这怎么能控制住,起码现在已经不搞投资玩股票啦
路∶要多少
。∶五万
路∶难道我会造钱吗?当我是银行随用随取呢?你们疯了是不是,我上哪弄这么多?
。∶大明星还缺钱?
路∶最多三千,多了没有,我告诉你路怀民,你把我毁了一毛钱都别想拿到手。
路∶你也告诉姓林的,再去卡乐厅我就回家剁了她的手,有本事就跟我鱼死网破,大不了咱们全完蛋。
路∶过去了,你看一眼。
。∶[偷笑]谢谢好儿子
路晔然其实也差不多已经习惯,但面对这头没有节制的吞金兽,还是很心累。
卡乐庭是他们那边著名的酒吧,算不上赌场,但也有不少人。
几年前他妈迷上了投资,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家庭经济立马变得摇摇欲坠,赔得一塌糊涂,差点拿着路晔然自己挣得学费生活费赔到股市里,最后在他以死相逼之下才保住。
之后又被哄骗去赌博,更是完蛋。
挣了几个钱后开始醉心于此,不管不顾,什么家庭什么亲情,哪有钱来得实惠。
陈唯一捧着手机站在浴室门口,在某支付软件搜了记下来的那串号码,给秦祺打电话,让她打过去十万。
秦祺问∶“这谁啊?”
他表情凝重∶“一个人。打钱了吗?”
“还没有。”
他又抿了抿嘴,不想惹上烂摊子:“算了,先查一查吧。”
秦祺无语∶“大哥,我们是正规产业。”
“那就想办法,用合理合法的办法查。”
陈唯一尊重朋友的隐私,理解朋友的难处,不代表他喜欢被骗,路晔然的家庭好像跟他之前提起的一嘴,有些出入。
二位双双在一天内都体验到了此起彼伏的心情,陈唯一在浴室内磨蹭了好久,他固执地想,为什么要骗我。
以至于第二天路晔然突然感觉到两人变得生疏,他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或者哪个行为让陈唯一不舒服了吗。
结论是什么都没发生,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突然成了这样。
陈唯一没睡好,一上午都昏昏沉沉,找到能下腿的地方就蹲下眯两分钟,尤其是天还不好,一直阴沉,让他心情更不佳。
他恨恨地盯着监视器里的人,明明是很素的装扮,脸上还被抹得灰扑扑,却还是能看出浓重的眉眼。
这场戏路晔然拍得格外顺利,他站到陈唯一身边问∶“今天怎么了?”
副导演觉得氛围不对,拉着梁雀就寻个角落去抽烟,怕他又说错话招这位公子哥乱扫射发脾气。
陈唯一不想看他的脸,继续摆弄没信号的手机∶“没事啊。”
路晔然一向不擅长关心别人,他好像做错事情了,干巴巴地说∶“你看起来不开心。”
“可能是没睡好吧。”陈唯一心情不好的时候装都装不下去,他没什么表情。
他突然理解了当时路晔然的心情。
原来有时候有些话真的是说不出口的。
为什么要骗我?其实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况且要是假的呢?
怎么可能是假的,而且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人的。
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对朋友撒谎?
陈唯一的世界太黑白分明,好人坏人一目了然,当然他也没遇见过什么坏人,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他想要说服自己理解路晔然这种心态,却无法做到。
他不高兴的理由又是什么?
陈唯一发现真是奇怪,怎么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呢。
路晔然蹲在他的脚边,凑到脸前,让两人必须对视∶“唯一,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明明是原则性错误——不好意思,可能犯错误的当事人还不知道很严重,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大胆路晔然竟然妄图凭借美色蒙混过关,陈唯一陛下岂能被这种雕虫小技迷惑。
他们靠得很近,额头对着额头,陈唯一冷哼∶“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路晔然怔住,想不出来,他摇头∶“没有吧?”
陈唯一不满地用额头轻轻砸了一下路晔然∶“再想。”
“昨天晚上你洗完澡我睡着了?”
“你有病吧路晔然,除了你这种小心眼谁还能因为这种事生气。”
“你承认你生气了?”路晔然惊喜。
他脚有些蹲麻了,挪动的时候歪了一下,陈唯一扶住他。
卓宋离得老远,坐在一块石头上拿着把折扇,捂住下半张脸,摇着头啧啧两声∶“这大庭广众之下…”
梅英附和∶“可真是不知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