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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我没生气!”
      “好。”路晔然顺着他的话讲,“没生气没生气,我们唯一才不是小心眼呢,只有我是。”
      “你阴阳怪气什么呢。”陈唯一站起来,路晔然被诓了一下,差点摔个屁股蹲,他抿嘴笑起来,还有点刚刚的架子,“真讨厌,烦死人了。”
      卓宋不懂就问∶“这是吵架和好了吗?”
      曾祎凡用不上道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吵架?这最多算调情。”
      不高兴的原因没有被解决,但陈唯一心情好了不少,他俯视坐在地上的人,恶劣地捏路晔然脸颊上的肉。
      对方还眯起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陈唯一这时候想,其实对朋友有隐瞒也是很正常的事。
      下午收工回酒店,他单手给秦祺发消息∶算了,不查了,没必要。
      这破地方信号很不好,显示还在发送中的圆圈转个不停,一直没有发出去,陈唯一没了耐心,索性直接关手机塞进口袋,装作不在意消息是否发送过去,企图让等待的时间变快。
      另一只手上拿着曾祎凡给的驱虫剂,虽然他认为冬天应该不怎么有虫类出没,但酒店环境太差,昨晚没睡好除了心里有事以外的原因就是他一直听着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唯一很害怕老鼠。
      超级无敌巨爆炸害怕。
      有些人有尖嘴恐惧症,那他应该是鼠类恐惧症,这一大类他都完全接受不了,包括宠物仓鼠之类的,他很害怕这类小小的软软的热热的生物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本拿手机的手心已经感受到那股温度。
      只是现在是路晔然牵他手的温度。
      他敏锐感觉到这两天路晔然很黏牙,连他这么一个喜欢黏着朋友的人都感觉到了,可见路晔然的黏牙之很。
      陈唯一别扭地挣扎了两下∶“你牵我干什么?”
      “不可以吗?”路晔然头都没抬,靠在酒店电梯上问。
      他搬出杀手锏∶“可以是可以,但是,拍到怎么办?”
      路晔然转模作样地露出一脸疑惑∶“拍到怎么了?”
      陈唯一觉得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的门道来∶“我也算有点名气吧,你也要做演员的,拍到,影响我们怎么办?”
      他需要问一下其他人,但转念想好像不管问谁他们都会往歪处说。
      烦人。
      电梯门打开,两人的手就没有分开过,路晔然继续说∶“可他们是在谈恋爱,我们又没有。”
      对啊。
      对啊!
      陈唯一心里泛起的褶皱被抚平,踏实下来,他果然还是被周围的人影响到了,都怪这些人成天乱说。
      这叫舆论!
      这就是舆论的影响力,舆论真的会影响生活。
      虽说一直破地破地的喊,说真的梁雀找的这山还真不错,空气清新,风景秀丽的,也没啥人,在大城市待多了来这种地方别有一番风味。
      除去酒店环境差点和没信号,这也没办法,反正将就几天又回影视城了。
      曾祎凡的杀虫剂在临走当天还是起了大作用。
      当时陈唯一正在房间内收拾东西,美滋滋地哼着歌,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老是出问题的酒店了。
      路晔然问他∶“这个外套怎么办?”他手里拎着一件沾满泥泞的黑色外衣。
      是陈唯一拍完戏穿的,昨天下了雨,弄的上面全是泥水,原本他打算让酒店干洗一下,结果酒店不提供这项服务。
      这件外套他还挺喜欢,陈唯一皱眉,想着回去可以再买一件∶“不要了,都这么脏了,还怎么穿。”
      “不洗一下吗?”
      “太麻烦了,而且时间不够,它还湿着吧,放行李箱里弄脏其他东西得不偿失。”
      陈唯一疑神疑鬼,这两天睡觉总觉得有声音,一点都不敢安心睡,倒是路晔然来到山上睡得特别好,每次陈唯一问他他都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他正蹲在地上往行李箱塞衣服,又听到熟悉的声音,陈唯一拉住路晔然让他别动,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路晔然用气声问∶“怎么了?”
      不会又有人在门口偷听吧,路晔然可还记得那次三个人趴在门外结果被陈唯一开门时的尴尬,尽管经过后面三人是不断强调是想要学习陈老师的台词功底,说两个人当时的吵架像是在听电影原声。
      怎么可能偷听呢,这说得太难听了。
      陈唯一被这句话哄得喜笑颜开,压根就没追究。
      “有人?”
      陈唯一摇头,逐渐听出来了声音的来源,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他屏住呼吸,对路晔然试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搬开茶几前的小沙发。
      哪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无力面对一窝小老鼠的冲击力。
      他肩膀抖了两下,冲出房门干呕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想到自己躺过的床可能被老鼠爬过就心理生理双重不适,身上好像也莫名痒了起来。
      路晔然比他冷静些,杀虫剂就在手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对着喷,满房间弥漫着一股异香。
      屋内是没法呆了,不仅是因为有老鼠陈唯一死活不肯进去,更是里面全是杀虫剂的味道,路晔然刚刚也着急,没注意用量,房间内朦朦胧胧的,好像起了一层杀虫剂雾。
      俩人可怜地蹲在门口,路晔然被呛得一直在咳嗽。陈唯一给梁雀打电话怒骂,天助陈唯一,这会信号好得出奇。
      “梁雀我要杀了你!你从哪找得这种破宾馆?你看是人住的吗?”
      “什么啊?”梁雀一头问号,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让这位少爷生气了,“你发什么疯?”
      “全是老鼠。梁雀你过来看看,你找人来解决,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他们的房间在同一楼层,梁雀刚开门就看见两人垂头丧气地蹲着。
      惨兮兮的。
      看这人吃瘪,他幸灾乐祸起来∶“哎哟,这么可怜啊。”
      陈唯一没精力跟他闹,他又生气又恶心,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就起了,这才发现手臂不少起了小红点。
      不怪陈唯一这么大反应,梁雀进去也隔应得不行,小老鼠还没长毛,至少有十几个粉色的□□窝在沙发下,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有一道菜跟小老鼠有关,胸口泛起一阵恶心。
      他打电话给前台找人处理这回事,酒店退费赔偿一系列操作尤为熟练,路晔然怀疑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像是常常发生。
      经理一直鞠躬道歉,也不找其他理由,态度特别好。
      陈唯一连发作都找不到正当借口,他低垂着头挠痒痒,现在感觉浑身都起满了疹子,对路晔然说∶“我想洗澡。”
      他现在想到和一窝老鼠同屋共枕三夜就不自在。
      “等回家,一会就回家了。”
      “还有好久呢。”陈唯一的声音很小,更显得可怜,“脏死了。”
      他的头靠在路晔然肩膀上,路晔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都怪老鼠,老鼠脏,你身上不脏。”
      “还有梁雀。”
      “对。”
      梁雀在房间跟经理你来我往,收下递到嘴边的烟,迅速且愉快地解决了事情,一出门就听到这俩人在编排自己。
      “我说,你俩说什么呢?”
      陈唯一翻了个白眼∶“哪里说错了吗?”
      路晔然也附和∶“就是。”
      “哎!”梁雀掐腰站在俩人跟前,这俩跟冬天小宠物一样蹲在一起取暖,齐齐抬头看他,“小路什么时候也跟着陈唯一学坏了。”
      面对陈唯一他难得心里涌现出长辈对后辈的关爱,他比这俩人都大得多,只是陈唯一在外总表现的一种大人感,让他忘了本来就是一个年纪就不大,更别提心理年龄可能还要比实际年龄小几岁。
      梁雀跟陈唯一认识两年多了,熟悉起来却没有多久,今天第一次确切感受到,怪不得这么多有名气的大人物都喜欢他,不就因为在他们面前这更是个小孩吗?
      路晔然没有陈唯一那样说别人坏话还理直气壮的厚脸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梁雀笑。
      梁雀也笑,笑他马上要做的事。
      他双手分别放在这两个脑袋上,带有疑问的脸更显得可怜又可爱,梁雀双手稍稍用力摁在一起,发出很清脆的响声。
      陈唯一瞬间捂着头跳起来∶“你有病吧!”
      路晔然也呲牙咧嘴,看着这两张面露痛色的脸,梁雀挑挑眉,带着笑意背手离开。
      和来时一样,陈唯一拉着路晔然走向了大巴车最深处,不一样的是俩人的行李被直接扔下,他实在无法忍受继续穿可能被老鼠爬过的衣服。
      被捉到的只有小老鼠,不知道大老鼠夫妇还藏在什么地方偷偷监视着一切。
      行李箱里俩人衣服倒是都没几件,只有换洗的贴身衣物,不过正是因为贴身才更加无法忍受,好在羽绒服被挂在了墙上,老鼠应该无法经过,不然陈唯一就要只穿着卫衣出门了。
      天气也同那天一样,飘着小雪花,陈唯一脸贴着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
      车里的其他人已经睡着,梅英四仰八叉地倒在曾祎凡身上,梁雀的脸被从陈唯一头上薅的帽子盖住,卓宋也趴在自己腿上,路晔然刚刚还在跟他说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车内弥漫着一股温暖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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