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遇皇帝，先 “疯言” 破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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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偶遇皇帝，先 “疯言” 破局
冷宫里的阳光难得这么慷慨，金灿灿地铺在院角的老槐树下，连青砖缝里的青苔都透着点暖意。夜燎裹着李公公刚送来的半旧夹袄，半倚在春桃搬来的破藤椅上，眯着眼像只晒暖的猫 —— 若忽略她手里正把玩的、沾着泥土的枯枝，倒真有几分原主当年的端庄模样。
“娘娘，您慢点儿晃，这藤椅腿都松了，别摔着。” 春桃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块粗布，小心翼翼地擦着夜燎昨天刚 “缴获” 的旧暖手炉，时不时抬头瞄一眼，生怕自家娘娘又突然 “疯病发作”。
夜燎 “嗯” 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枯枝，心里却在吐槽：【这破椅子比魔修界最次的囚笼坐具还硌屁股，凡人的日子真是苦到离谱。】她正琢磨着要不要让李公公再弄把好点的椅子，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太监尖细的高唱：“陛下驾到 —— 闲杂人等退下！”
春桃手里的布 “啪嗒” 掉在地上，脸瞬间白了，慌慌张张地想扶夜燎起来：“娘娘！陛下来了！您快起来整理整理衣裳，别…… 别再胡说了！”
夜燎却稳如泰山，甚至还往藤椅上又靠了靠，心里乐了：【正主总算来了，正好试试这 “疯言疯语” 的效果，看看这凡人皇帝是不是真像神识扫到的那样，是个 “好忽悠的直性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先出现的是几个穿着明黄色宫装的太监，个个腰杆挺直，眼神锐利，扫过院子时带着几分警惕。随后，一个穿着绣龙常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肤色白皙，眉眼温润，只是眉宇间带着点挥之不去的倦意 —— 正是大雍皇帝萧璟。
他刚踏进院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逗得愣了愣：只见那个传闻中疯得厉害的沈玉容，正盘腿坐在藤椅旁的地上，手里抓着一把落叶往空中抛，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到他耳朵里：“别抢！这是我晒出来的‘太阳仙丹’！吃了能飞！你们这些黑乎乎的玩意儿，再抢我就把你们揉成泥！”
萧璟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吓得脸都绿了，连忙上前一步想拦：“陛下，这沈娘娘怕是疯病又犯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别污了您的眼……”
“等等。” 萧璟抬手阻止了他，目光落在夜燎身上。他早就听说冷宫有个疯妃，天天抱着柱子喊凤冠，可眼前这女人，虽穿着旧衣，头发也只松松挽着，却半点不见狼狈，抛落叶的动作虽疯癫，眼神却亮得很，不像真傻。
夜燎眼角余光瞥见那身晃眼的黄袍子，心里吐槽：【这凡人皇帝的衣服真扎眼，比魔修界那些喜欢炫富的长老们的法袍还晃人。】嘴上却突然拔高声音，指着萧璟身后的空气，一脸 “惊恐”：“黄袍子哥哥！你身后有东西！黑乎乎的！长着尖牙！要咬你那闪瞎眼的袍子！”
这话一出，李德全 “噗通” 一声就跪了：“陛下！这…… 这是疯话！您别当真啊！” 连带着旁边的小太监们也都慌了，纷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萧璟却没恼，反而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看着夜燎手里的落叶，忍着笑问：“沈娘娘说的‘黑乎乎的东西’，在哪呢？朕怎么没看见？”
夜燎心里翻了个白眼：【凡人就是眼瞎，这么明显的 “吐槽由头” 都抓不住。】脸上却装出 “你怎么看不见” 的懵懂，伸手往萧璟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乱挥：“就在那儿啊！它绕着你转呢！你没觉得心口发闷吗？它正咬你心口呢！”
这话正好戳中萧璟的心事 —— 他昨晚处理奏折到半夜，今早起来就觉得心口闷得慌，刚才走过来时还忍不住揉了两下，没想到竟被这疯妃说中了。他心里一动，刚想追问，就见夜燎突然往前一扑，像是没站稳，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胸口。
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夜燎悄悄渡了一丝微弱的魔气过去 —— 对她这顶级魔修来说，这点魔气连塞牙缝都不够，却足够理顺凡人淤堵的气血。萧璟只觉得胸口突然一松，像是堵着的石头被挪开了，舒服得忍不住 “嗯” 了一声。
“怎么样？我就说它在咬你吧！” 夜燎立马收回手，坐回地上，抓起两片落叶递过去，像是邀功，“给你这个！‘太阳仙丹’的碎片，吃了能把它熏走！”
萧璟看着递到眼前的、沾着泥土的落叶，哭笑不得。他身边的李德全急得直使眼色，想让他别接，可萧璟却偏偏接了过来，还故意凑到鼻尖闻了闻：“这‘仙丹’倒是有股青草味，就是不知道吃了真能飞吗？”
夜燎眼睛一亮，像是被问住了，抓了抓头发，一脸认真地琢磨：“应该能吧…… 上次我吃了一片，差点飞到老槐树顶上去！后来是‘黑雾’把我拉下来的，它怕我飞走了没人跟它抢仙丹！”
这话一出口，春桃在旁边吓得脸都青了，心里直喊：娘娘您可别再说了！这要是让陛下生气了，咱们又得回破殿喝馊粥！
可萧璟却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他看着眼前这女人，明明说的都是疯话，眼神却清明得很，连他刚才揉心口的小动作都记得，倒像是故意用疯话藏着什么。他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朕心口闷？还知道朕昨晚没睡好？”
夜燎心里吐槽：【废话，你那点心思跟写在脸上似的，老子用神识一扫就知道，还用猜？】嘴上却继续装疯，指着空气说：“是它告诉我的！‘黑雾’最喜欢跟我聊天了，它说你昨天看了一晚上画满黑字的纸，眼睛都红了，还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
萧璟这下是真惊讶了。他昨晚在养心殿处理奏折，确实到了后半夜，眼睛也酸得慌，打哈欠的事只有李德全知道，这沈玉容怎么会清楚？难道她真能看见什么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你真能看见它？” 萧璟往前凑了凑，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探究，“它还跟你说什么了？”
夜燎见他上钩，心里暗笑，面上却故意装出 “不能说太多” 的样子，捂着嘴小声说：“它还说…… 你身上有块会发光的石头，是‘仙丹变的’，能镇住它，所以它不敢离你太近。” 她说着，眼睛瞟向萧璟腰间挂着的玉佩 —— 那是块和田玉，雕着龙纹，在阳光下确实泛着光。
萧璟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这是他登基时太后给的，说是先帝留下的，能驱邪。他以前不信这些，可现在被夜燎这么一说，倒觉得有点道理。他刚想再问，就见夜燎突然站起身，对着空气 “挥拳”，嘴里嚷嚷着：“别推我！我不给你仙丹！你再推我，我就告诉黄袍子哥哥，让他用发光石头砸你！”
李德全实在忍不住了，连忙上前：“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要去御花园看新种的牡丹呢，别在这儿耽误了……”
萧璟看了眼闹得正欢的夜燎，又看了看天色，确实该走了。他站起身，对着夜燎说：“沈娘娘要是再看见‘黑雾’，或者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养心殿报信。”
夜燎停下 “打斗”，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声说：“黄袍子哥哥！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带点甜的？‘黑雾’怕甜的！上次我吃了块桂花糕，它躲了我半天！”
萧璟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好，朕下次给你带。” 说完，又吩咐李德全：“去太医院拿瓶凝神丹来，给沈娘娘送来，就说…… 就说能‘镇住黑雾’。”
李德全虽不解，却还是躬身应下。萧璟又看了夜燎一眼，才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还回头，正好看见夜燎蹲在地上，把刚才递给他的落叶又捡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不能给你太多，不然你又跟我抢……”
等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外，春桃才敢凑过来，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娘娘！您刚才吓死奴婢了！您怎么什么都跟陛下说啊？还好陛下没生气……”
夜燎拿起一片落叶，在手里转着玩，心里吐槽：【没生气？他是好奇罢了，凡人的好奇心比魔修的贪欲还好利用。】嘴上却故意说：“我跟‘黑雾’聊天呢，它让我跟黄袍子哥哥要甜的，说甜的能把它赶跑，这样我就能多晒会儿太阳了。”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小声问：“娘娘，您刚才说的‘发光石头’，是陛下的玉佩吗？那玉佩真能镇住黑雾啊？”
夜燎心里笑：【镇个屁，那破石头连最低等的魔气都挡不住，也就凡人当宝贝。】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胡说：“当然能！那石头亮闪闪的，黑雾最怕亮的东西了，下次你看见亮的东西，也能用来赶它。”
春桃连忙点头：“奴婢记住了！下次李公公送吃的来，奴婢把他的铜勺子留着，万一黑雾来了，就用勺子晃它！”
夜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丫鬟是真傻，铜勺子能赶黑雾？还不如魔修界的入门法器管用。】可嘴上却没戳破，反而鼓励道：“对！就这么办，铜勺子亮得很，肯定管用。”
正说着，远处传来赵虎的声音：“沈娘娘！晒太阳呢？刚才陛下过来，没为难您吧？”
夜燎抬头，看见赵虎穿着新的御林军制服，腰杆挺得更直了，手里还提着个布包。她笑着挥手：“没为难我，还说下次给我带甜的呢！你这新衣服不错，比之前的灰袍子好看多了。”
赵虎脸上一喜，快步走过来，把布包递过去：“娘娘，这是奴婢托人给您买的补药，当归和黄芪，您熬汤喝，补身子。”
夜燎接过布包，心里有点意外 —— 这凡人侍卫倒比李公公真诚，还真记着她要补药的事。她打开布包，闻了闻药材的味道，还算新鲜，心里吐槽：【虽然不如魔修界的灵药，但总比没补的好，先凑合用吧。】
“谢了。” 夜燎把布包递给春桃，“收起来，晚上熬汤。”
春桃连忙接过，笑得合不拢嘴：“谢谢赵侍卫！我们娘娘最近总说身子虚，有了这药，肯定能好起来！”
赵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应该的，要不是娘娘，我也当不上御林军。以后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肯定帮！”
夜燎看着他憨厚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这凡人世界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 至少，这些凡人虽然蠢了点，却比魔修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仇家有趣多了。她靠回藤椅上，又抓起几片落叶抛向空中，嘴里还在嚷嚷：“仙丹！我的仙丹又回来了！这次没人跟我抢了！”
赵虎看着她 “疯癫” 的样子，却没像以前那样觉得奇怪，反而觉得 “娘娘是真有本事，装疯只是为了保命”，心里对她更敬畏了。
春桃拿着补药，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熬汤才好喝，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娘娘抛落叶的时候，嘴角勾起的那抹，根本不是疯癫，而是魔修特有的、胸有成竹的笑。
夜燎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琢磨着：【黄袍子哥哥上钩了，下次带甜的来，正好再套套话，看看这皇宫里有没有能帮我恢复修为的东西。至于那些凡人的疑惑，反正他们只当我疯了，随便说两句就能糊弄过去 —— 对付凡人，真是比对付魔修的心魔容易一万倍！】
风又吹过老槐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附和她的吐槽。冷宫里的阳光依旧温暖，只是没人知道，这个看似疯癫的妃子，心里正打着如何 “利用凡人”、早日离开这破地方的算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偶遇皇帝，先 “疯言” 破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