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投其所好，送 “特别” 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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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投其所好，送 “特别” 礼物
太医院的凝神丹送过来时，春桃捧着那只白瓷小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指尖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磕着碰着。夜燎斜倚在床头，瞥了一眼就没再理会，随手扒拉到妆台角落 —— 瓷瓶撞在旧铜镜上，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在这安静的冷宫里格外清晰。
对她这顶级魔修来说，这点凡药还不如当年随手捏的清心散管用，顶多就是闻着清雅些，糊弄糊弄凡人罢了。
不过这瓶药倒是让她彻底确认了一件事：萧璟那凡人皇帝，对她的 “异能” 是真好奇，不然犯不着特意打发太医院的人跑一趟。既然如此，就得趁热打铁，送点 “特别” 的东西，把这好奇变成实打实的 “惦记”。
接下来两天，夜燎没再故意对着空气胡言乱语装疯卖傻。春桃去御膳房领饭时，她会随口吩咐一句：“问问李公公，陛下昨儿晚膳吃的什么，睡得安稳吗？” 自己则搬张破藤椅坐在殿门口晒太阳，看似眯着眼养神，神识却早悄没声儿地缠上了养心殿的方向。
魔修的神识就是这点好，精准得很，连萧璟揉着眉心发呆时，那点飘来飘去的细碎心思都能抓得一清二楚：【要是能再吃口小时候在街头买的糖画就好了…… 上次让御厨仿了一回，甜得发腻，连半分焦香都没有，差远了……】【当年娘带着我去城南庙会，糖画张师傅给我画了条小龙，我攥着走了三条街，化了一手黏糊糊的，还舍不得扔……】
这些念头混着原主沈玉容的记忆碎片涌进来 —— 沈玉容小时候跟着父亲去江南，也在街头见过糖画师傅，偷偷用私房钱买过一只小兔子，结果被父亲撞见，骂了句 “不务正业”，那只还没吃两口的糖兔子，就这么掉在青石板路上，碎成了两半。
夜燎摸着下巴，心里乐了。搞了半天，这凡人皇帝好这口？糖画？倒比那些珠光宝气的玩意儿新鲜，也更容易拿捏。
她当即拍了拍春桃的胳膊：“去跟李公公说，让他帮个忙，找个会画糖画的艺人来，越地道越好，明天一早就得见到人。”
春桃愣了愣：“娘娘，找糖画师傅做什么呀？咱们这冷宫……”
“让你去你就去。” 夜燎挑眉，“就说我要画个‘驱雾龙’，赶赶宫里的黑雾，保陛下平安。”
春桃一听 “保陛下平安”，立马点头，转身就去找李公公了。那李公公上次得了夜燎的指点，躲过王管事的追查，正愁没机会报答，一听是娘娘的吩咐，拍着胸脯应下：“娘娘放心！老奴认识个走街串巷的张师傅，手艺好得很，明天一早就给您请进宫！”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公公就领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来了。张师傅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提着个旧木箱子，里面装着熬糖的小炉、铜勺和一块青石板，战战兢兢地跟着李公公进了冷宫，眼神里满是不安 —— 他这辈子都没进过皇宫，更别说冷宫了，只当是哪位贵人一时兴起，想尝个鲜。
“草民张阿福，见过娘娘。” 张师傅刚要下跪，就被夜燎摆手拦住了。
“不用多礼，赶紧支摊子吧，我要自己画。”
张师傅愣了愣，看了眼李公公，见李公公使眼色让他照做，只好连忙打开木箱，在院角的石桌上支起小炉，把块状的麦芽糖放进小锅里，慢悠悠地生火熬煮。
糖块渐渐融化，变成金黄透亮的糖稀，甜香混着淡淡的焦气，很快飘满了整个小院，连槐树上的麻雀都叽叽喳喳地落了一地，围着石桌打转。
夜燎凑在旁边，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张师傅的动作 —— 怎么转铜勺控制糖稀的流速，怎么手腕一翻勾勒出龙角的弧度，怎么用指尖蘸点凉水，快速点出龙眼的亮泽，连熬糖时要搅多少下才不会糊，都记得分毫不差。魔修的记忆力本就远超凡人，学这种 “粗浅手艺”，跟玩似的。
张师傅熬好糖稀，拿起铜勺，刚要给夜燎画只最讨喜的凤凰，就被春桃拦住了：“师傅先歇会儿，我家娘娘想自己试试。”
张师傅愣了愣，见夜燎已经伸手拿起了另一把铜勺，只好退到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疯娘娘，怎么还自己动手？
夜燎舀了一勺滚烫的糖稀，手腕一转，糖丝顺着勺尖流下来，落在青石板上。本想画条威风凛凛的龙，可这凡人的手腕实在不听使唤，龙身子画得歪歪扭扭，龙鳞更是成了一个个小疙瘩，最后收尾时手一抖，还多了个圆滚滚的小尾巴，活脱脱一条 “四不像的泥鳅”。
春桃站在旁边，看着那丑得可爱的糖画，憋得脸颊通红，想笑又不敢。
夜燎自己倒不介意，用竹签把糖画挑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 甜香混着焦气，比魔修界那些苦得掉渣的苦魂丹好闻多了，就是甜得发齁，凡人的口味还真是奇怪。
刚把这只 “泥鳅龙” 放进食盒，就听见院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
夜燎眼睛一亮，立马把食盒塞给春桃，自己抓起几片落在石桌上的槐树叶，蹲在地上，用手指沾着泥土，假装在画画。
萧璟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她蹲在地上，鼻尖沾着点泥星子，手指上也黑乎乎的，旁边还放着个精致的食盒。他忍不住笑了，走过去问：“你在画什么？”
夜燎像是受惊似的抬起头，手指还停在地上 —— 画的正是刚才那只丑糖龙的轮廓。她连忙把食盒抱起来，献宝似的递到萧璟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陛下！我给您画了‘天龙’！吃了能长命百岁，还能赶走缠着您的黑雾！”
萧璟愣了愣，打开食盒一看，里面躺着条歪歪扭扭的糖画，糖丝已经有点化了，黏在竹签上，看着丑得可怜，可那股子熟悉的焦香，却直直钻进鼻腔 —— 正是他惦记了好久的味道！
“这是…… 糖画？” 他拿起糖画，指尖碰到黏糊糊的糖丝，突然就想起小时候攥着糖龙走在庙会街上的样子，眼眶竟有点发热。
“是啊！” 夜燎点头，故意装出邀功的样子，“我昨天梦见个白胡子爷爷，他教我画的，说只有我画的龙，才能镇住宫里的黑雾，给陛下带来福气！”
这话半真半假，白胡子爷爷是编的，学画糖画却是真的，只不过 “师傅” 是她的神识。
萧璟咬了一口，甜香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气，不似御厨做的那般腻人，正合他的口味。他一边嚼，一边看着夜燎脸上的懵懂，突然觉得这冷宫的破院子都亮堂了不少：“你怎么知道…… 朕喜欢这个？”
夜燎心里翻了个白眼，腹诽道：还不是老子用神识听来的？不然谁知道你这凡人皇帝好这口破糖。嘴上却故意装懵，低下头，声音软软的：“我不知道呀！就是觉得陛下吃了会开心 —— 陛下开心了，是不是就会常来看我？这里好无聊，只有春桃和院角的老槐树陪我。”
这话半是撒娇半是试探，萧璟听着心里竟有点软。他看着手里的丑糖画，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眉眼干净的女人，突然笑了：“好，以后朕得空就来看你。这糖画…… 画得很好，比朕小时候吃的还特别。”
夜燎心里暗喜：上钩了吧？凡人就是好哄，一块破糖就收买了。脸上却故意露出开心的样子，拍手道：“太好了！那我明天再给陛下画‘凤凰’！画个更厉害的，把宫里的黑雾全赶跑！”
旁边的春桃和李公公看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让陛下念叨了好几天的糖画，竟然是娘娘在冷宫里自己做的？而且陛下还真就吃这一套，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连眼睛里都带着光。
萧璟又待了会儿，把那只丑糖龙吃得干干净净，连手指上沾着的糖丝都舔得一干二净，才依依不舍地起身。临走前还特意吩咐李公公：“给沈娘娘的份例再提一提，以后她要什么材料，你直接去御膳房要，不用客气。”
等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外，春桃才敢凑过来，小声说：“娘娘，您也太厉害了！陛下刚才笑得多开心啊！”
夜燎靠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摸了摸刚才拿铜勺的手，还残留着点糖稀的黏腻，心里忍不住吐槽：为了讨好个凡人皇帝，老子竟然学做糖画，这要是传出去，能让修真界的老鬼们笑掉大牙。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心里清楚，这步棋走对了。萧璟对她的 “特别” 已经有了印象，接下来只要再添把火，出冷宫的事就不远了。
她看着院角的老槐树，手指轻轻敲着藤椅扶手，心里盘算着：下次萧璟来，得想个办法让他主动提挪地方 —— 总待在这破冷宫里，连神识都快被霉味染臭了。
正想着，李公公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娘娘，您要是还想做糖画，老奴再把张师傅请来？或者您想要别的材料，老奴立马去办！”
夜燎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这老东西倒是会看风向。不过也好，多个人使唤，省得事事都要自己动手。
她慢悠悠地开口：“不用请张师傅了，材料你明天再送点来就行。对了，给我找些细点的竹签，上次那根太粗，画出来的‘龙’不够威风。”
“哎！哎！老奴记下来了！” 李公公连忙应下，屁颠屁颠地去办了。
夜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魔修特有的冷笑。萧璟，你这凡人皇帝，已经开始惦记我的糖画了。接下来，该让你惦记 “我” 这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投其所好，送 “特别”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