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船长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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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内弥漫着灰尘和金属的冰冷气味，狭窄的空间仅容人匍匐前进。
下方杂物间里，船员的搜索声和对话隐约可闻。
“什么都没发现，是不是系统误报了？”
“再查查监控记录。把这里锁好，加强这片区域的巡逻。”
脚步声逐渐远去，门被重新关上并锁死。
两人在管道内松了口气，但危机并未解除。
他们被困在了这里，必须找到另一条出路。
“不能原路返回，下面肯定加强了警戒。”原行压低声音，在黑暗中辨别着方向。
管道四通八达，如同迷宫。
“我们需要找到通往上层甲板或者其他安全区域的出口。”
他们开始沿着管道小心爬行。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能靠触摸和极其微弱的光线缝隙来辨认方向。
爬行发出的细微声响在金属管道内被放大，每一次摩擦都让人心惊胆战。
在爬过一个岔路口时，迟旅突然停下，拉住了前面的原行。
“你听……”他极轻地说。
原行凝神细听。
从右侧的一条分支管道深处，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有节奏的“滴滴”声，伴随着一种低沉的、类似心脏搏动的嗡鸣。
这声音与他们在“荆棘园”吸收那颗核心时的感觉有些类似，但更加微弱和机械化。
“过去看看。”原行当机立断，改变了方向，朝着声音来源爬去。
这条管道似乎通往船舶的更核心区域。
爬行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是从一个通风口格栅缝隙里透出的、稳定的白色灯光。
原行爬到格栅前，小心地向外窥视。
外面是一个布满各种精密仪器和巨大显示屏幕的房间，看起来像是船舶的导航中心或者动力控制室。
几个穿着技术员制服的人正在操作台前忙碌，而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被透明能量屏障笼罩着的、不断搏动着的暗蓝色核心。
那低沉的嗡鸣和规律的“滴滴”声，正是从这个核心发出的。
这个核心的形态，与下层废物处理间的那个熔炉能量涡流极其相似，只是更加稳定和浓缩。
无数道能量管线从核心延伸出去，连接着房间内的各种设备。
而在最大的那块屏幕上，显示的并非传统的海图，而是一个复杂的能量流向图。
图的中心是这艘“海妖之歌”号的简化模型，无数细小的光点分布在船上，丝丝缕缕的能量从这些光点中被抽取，汇入船体的能量网络，最终注入中央那个暗蓝色核心。
而核心延伸出的巨大能量束，指向屏幕边缘一个不断旋转的、巨大的暗蓝色漩涡。
航海图的终点，真的是漩涡。而参与者，就是维持这艘船驶向漩涡的“能量电池”！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纸条上的信息，也揭示了这艘船残酷的真相。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员抬起头，似乎看向了通风口的方向。
原行立刻缩回头，屏住呼吸。
“3号通风口传感器数据有点异常波动，需要检查吗？”技术员的声音传来。
“优先级不高，可能是干扰。记录一下，等日常维护时处理。”另一个声音回答。
好险。两人不敢久留，立刻沿着原路退回，找到另一个方向继续爬行。
不知在黑暗的管道中爬行了多久，就在他们几乎要迷失方向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不同的光线和声音——
是水流声和人声，似乎是一个浴室或者卫生间。
他们爬到那个通风口，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个豪华的公共浴室，此刻空无一人。
出口就在眼前。
原行小心地撬开格栅，两人先后跳下，落在光洁的地面上。
重新回到熟悉的奢华环境，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迅速整理了一下衣物，两人装作刚从浴室出来的样子，自然地走了出去。
外面是客舱区的走廊，一切如常。
回到自己的客舱，关上门，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导航室……能量核心……漩涡……”迟旅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感到一阵无力，
“我们积累再多点数，最终也只是驶向毁灭？”
“未必。”原行眼神锐利，
“既然知道了它的运行机制，就有破坏的可能。那个能量核心，还有规则任务维持的‘平衡’，都是关键。”
就在这时，客舱的通讯器亮了起来，是船长史密斯的回复。
“原先生，迟先生。关于你们的会面请求，我已收到。对于你们提到的‘未公开信息’，我很感兴趣。
明日上午十点，我的船长室，恭候二位大驾。”
船长同意了会面，而且特意提到了“未公开信息”，显然他们的暗示起了作用。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船长很可能已经怀疑他们知道了什么。
“要去吗？”迟旅问。
“当然要去。”原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正主邀请，怎么能不去？而且，我也很想亲眼看看，那张标记着漩涡的真正的航海图。”
明天与船长的会面，将是一场真正的、面对面的博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