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真狩是羔羊，阳向是幼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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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
基因数据库…
这就是埃德温加入组织的原因吗，所谓的美日跨国合作也是因为这个。
阳向稳住身形，勉强地扯出笑，但并不好看：“那他最后找到了人吗？”
琴酒冷哼：“自然没有，数据中心在美国……你认为他来东京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看着阳向涣散的双眼，恶劣地笑：“萨泽拉克放弃了花费七年一手建起来的数据库，等同于放弃那个寻找七年的人…这对那位大人来说，你，自然成为下一个把柄。”
“关于你身上那些秘密……我大可把你关起来严刑逼供。但显然，你对于那位大人，有更大的用处。”
“何必告诉我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你不是更省心？”
阳向抿着嘴，手不自觉捂上胸口，只觉心脏突突钝痛。
他突然，很想，见到埃德温。
现在，立刻，马上。
琴酒扫了眼他的动作，眉峰微动，但没有任何大反应。
正如琴酒最初所言，真狩阳向，不过是那位大人用来牵制萨泽拉克的一枚棋子。
他身怀某种神秘能力，却从不刻意遮掩，甚至坦然地在琴酒面前动用那种药剂。
在琴酒眼中，真狩暴露的这点秘密不过是幼猫挥爪，连皮毛都挠不破分毫。
这家伙的神秘能力确实趁手，能轻巧避开警方的陷阱，还能跨权限揪出吉田的小动作…… 连琴酒都未必能如此迅速地反应，这更印证了这枚工具的价值。
琴酒并非没有怀疑过，真狩阳向或许与警方或吉田有过接触。但是当他故意在训练中混入警方常用的战术破绽，真狩的格斗术从头到尾都是琴酒的路数，下意识摆出他教的防御姿势，所有反应都跳不出他教的框架。
包括，这家伙对枪械的所有反应极其稚嫩，狙击枪的握法、调焦的技巧、瞄准的角度，全是琴酒手把手一点点教会的。
更何况，红方的卧底，可绝不会任由他人站在身后，更不会放任琴酒伸手探进自己的秘密口袋，取出那把伯/莱/塔。
而真狩阳向只会毫无防备地抬眼，用那双干净的琥珀色眼睛看着人说：“大哥”。
这个人将 “不在乎”“不理解”“不关心” 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干净得像张白纸，刚出生的羔羊，足够简单易懂、足够好拿捏。
眼睛干净得所有情绪都写在里面，得意的雀跃，闹脾气的别扭，自觉委屈地，讨好的温顺，开心与不开心的……
哼。
既然，萨泽拉克没把握护住自己的小羊。
既然，这只羔羊率先朝他递来软绵绵的示好与投名状。
既然，他在二选一的关头，机智地选对了方向。
琴酒勾起一抹弧度。
“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藏好你无伤大雅的秘密。我最厌恶，是叛变。”他声音低沉，“你今天也亲眼看见了，只要被组织认定为叛变，没有解释的机会。”
“所以，不要让我抓到你的羊尾巴。”
阳向：………
……真成老鼠了，你又不高兴。
但这位是大哥。
他不敢当着面吐槽“去你大爷的羊尾巴”。
想也不敢想，就怕明晃晃想到脸上去了。
对于琴酒眼皮子下，成天裸奔这事，阳向表示已经麻了。
“大哥，”
阳向忽然开口，抬手比出个短短的距离，眼里像落了今夜的星光，仰头望着琴酒：“你摸过羊尾巴吗？就这么短……最短的才几厘米。不像老鼠尾巴，最长能有二十厘米。”
那眼神忠心不二，像在说：必要时，留条底裤给他呗。
琴酒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滚去睡觉。”
*
次日上午。
一辆保时捷不紧不慢地停在米花町阳向家的门前。
阳向从车上下来。
车窗刚要降下，阳向便伸手按住，凑过去笑盈盈：“大哥，那把□□就先放你车上呗，出任务时我再拿，平日里我还是想当个三好良民。”
远藤佐思可同样不是好糊弄的角色，上回没留神就让对方摸出了枪茧，阳向哪敢再带着□□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晃。
他可不敢保证，下次远藤不会直接驱车堵到他家门口。
琴酒的目光，在他那头蓬松的棕色卷发上，短暂停留一瞬。他嘴角咬着烟，一声不吭地瞥了一眼，一声嗤笑，随即升起车窗。
保时捷的引擎轻鸣着，驶离了视线。
阳向直到看到古董车彻底消失在街角，才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部长，有空来米花町23番地接我一趟吗？“
“……嗯嗯，回来啦……”
“……步川警官？好，我就在家门口等他吧。”
…
远藤宅。
远藤佐思托步川一道载阳向过来，这位机动搜查队的警官却一路频频侧头，目光落在副驾驶座那个正襟乖坐的小卷毛身上，眼神说不上来的古怪。
阳向眨了眨眼，打破沉默：“步川警官，我们见过吗？”
步川猛地回神，忙摆手：“没有没有。” 面上维持着警官的稳重淡定，心里却早已掀起八卦的波澜：
这不是那天远藤副部家里的小卷毛吗？
彼时他不过是交材料间隙，隔着老远匆匆瞥过一眼，没看清模样，只记得那双琥珀石般的眼睛一闪而过，小卷毛就很快给被远藤安置上楼休息，如今凑近了细看……
他忽然想起自家那只刚满一岁的三花短尾猫 “布布”。
每次抬着头看人时，也是这般亮澄澄的琥珀色眼眸，半眯着眼，慢悠悠眨一下，再静静凝望着人。
步川指尖忽然有些发痒，差点按捺不住想伸手摸摸对方脑袋的冲动，又猛压了下。
可别被当成怪大叔。
阳向背着包下车时，正见远藤佐思立在门口。
他后面的头发简单束起，灰色西装外套披在身上，眉峰低压着沉沉郁色，望见阳向跟着步川下车，才舒展开。
“远藤部长，第二批现场勘察报告还有爆物分析都在这…”步川递过一沓文件，扫过远藤眼底的红血丝，欲言又止，“您这是，一夜没睡吗？”
远藤接过文件的手顿了下：“公安部那边丢了点东西，事不大。”
实际上，昨夜他又接到公安部信息科急报。
上一任公安部主管领导转职前，突发部分机密材料失窃，人事系统后台检测到大量异常入侵痕迹，来者显然不善。
远藤带着几个人核对了一夜信息，逐条比对失窃材料与现有案件的关联。
他们很快就确定了，与这次追查的吉田良一事件相关。
那个在端粒研究领域小有名气的基础科学家，因违规生物研究被公安部恐怖活动搜查课盯上、逮捕。
据吉田供认，他是因为研究成果而被某个神秘组织胁迫，不得不提供核心数据。
吉田很快答应和警方合作愿做污点证人，承诺在下次数据交接时传递信号，引诱组织正式成员现身。
但，远藤认为吉田良一的话真假参半，对这种单方面供词，他一向不会全盘信任。
因此，为避免他们没有给吉田的手机安装定位器。除了增设警力，他们还设下双重隐秘部署：
一，给吉田的手机植入定位木马程序，一旦他传出消息，警方也能锁定位置；
二，技术组监控实验室终端数据，追踪传输痕迹。
果然，他们蹲到了这个组织的行动。
但远藤没料到对方手段如此狠辣、谨慎，不仅有极强反侦察意识，发现数据里的追踪程序，更直接将吉田灭口，连同带定位的手机一并炸毁。
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别说可疑指纹，连一枚子弹壳都没留下。
这个组织的水极其深，很是棘手。
恐怕盯上生物研究不是偶然，要挟吉田只是开始，背后还有更多被招揽的科学家。
步川正要追问，却被远藤抬手示意打断。
远藤佐思拧了拧眉，顾虑到还有其他人在身边：“…行，没别的事就先回警视厅吧，后续有消息继续同步。”
步川点头应下，临走前又忍不住瞥了眼站在远藤身边的阳向。
小卷毛静静站在一旁，背着包，阳光落在他发梢上。
…
远藤家客厅的灯还亮着，茶几上摊着不少文件，压着一杯浓茶，早就凉透了，也见底了。
沙发上，远藤松了松领带，解开扣子的动作有些慢，脱下来灰色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露出胸口缠绕的大块纱布，还渗着淡黄的组织液，溢出暗红血渍。
阳向小心地揭开纱布，露出巨大的伤口，因烧伤而焦黑的痂，翻着红嫩的肉芽。消毒棉球触碰到伤口，远藤突然身子绷紧，急促咳嗽几声。
阳向顿了下，下意识抬起手动作放轻，还没下一步，远藤就开口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顾我。”
远藤佐思胸口袒露的皮肤，底下掩着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旧疤，像枯树皮。
他只呼吸重了些，但全程没皱眉。
阳向鼻头一酸：“疼吗？”
“不疼。”
但阳向看见，他膝盖上的手背青筋虬踞，攥得紧紧，关节发白。
“第一次见您也是，警察都这样吗？”
就会这样经常受伤、为了正义和真相，为了守护人民，可以不顾性命。他想到研二和松田哥，想到了大和警官和诸伏警官。
“在其位谋其职罢了。”远藤笑了下，
“不是所有人一开始都因为警察理想而来，然而一旦走上这个岗位，一群人就凝聚出共同的目标了。身怀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人，才能成为领头羊。”
阳向吸了吸鼻子，声音厌厌：“部长是头羊啊。”
远藤佐思被逗笑：“……当然不，但我可以找到并保护它。”
他保护着有理想的人，和更多数普通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真狩是羔羊，阳向是幼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