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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卫国反思由汉与匈奴战争的本质,正着手应对中月使相关计划时,钟离告知高平驿出现三位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二人分析其可能影响次日行动,决定探明底细。 正当他们商议时,窗外传来女子声音,一件绑有丝帛的竹刀破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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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小月眼里闪过微光,可转眼又黯淡下去:“我把他弄得那么难堪,他哪会轻易原谅我?”
“这可不一定。”齐珏指尖轻点沙发扶手,“你仔细想想,那个传闲话的人,为什么能编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谎话?能算准你听了准会失控,说明他对你太熟悉了。这才是破局的关键。”
“我想过……”小月无助地揪着头发,“一个月前,有个人通过微信加我好友,说跟王海波有业务往来,还把出轨细节说得活灵活现。等我闯了祸想追问,对方直却接把我拉黑了。”
她翻出那个叫“爱上宝马”的账号,头像漆黑一片,像个深不见底的洞。
齐珏盯着屏幕沉吟片刻,指尖飞速敲出一条添加申请,留言写着“寂寞女人寻找一杯红酒”,又附上自己明艳动人的自拍。
“要是‘爱上宝马’是男人,没理由拒绝这种邀请。”她挑眉一笑,眼里闪过狐狸般的狡黠,“除非……是个女人。等着瞧。”说罢,她又给我发来消息:“把你的手机拿下来,给你加一超级美人”,尾音带着得胜般的轻快上扬。
楼上,我正和墨家姐妹谈天说地,瞥见手机屏幕亮起齐珏的留言。我故意把手机怼到墨雨眼前,挤眉弄眼说道:“瞧瞧,你家玉姐姐这是要给你老公‘扩充后宫’呢!”说罢,我晃着手机,一副拽兮兮的模样下楼,将手机递给齐珏,装作好奇:“哪来的美人?漂亮吗?”
“当然漂亮。”齐珏冲我狡黠地一笑,又朝小月递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指尖在屏幕上飞速输入“爱上宝马”的账号,留言道:“悍马副驾有人坐吗?”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微信便“嘟”地响起提示音——好友申请通过了!齐珏立刻点开对方头像,语气轻佻:“你好,美人。”
对面秒回:“你怎么知道我是美人,而不是恐龙?”
齐珏挑眉,飞速打字:“我的悍马副驾只为美女留位。要是赏脸,出来陪哥哥喝两杯?”
紧接着,她把手机里那张我倚着悍马、帅气逼人的照片发了过去,又补上一句:“觉得本帅哥还看得过去,就发张素颜照来瞧瞧,可别开美颜糊弄人。”
发完消息,齐珏似笑非笑地瞥向我:“某人不是总自诩帅哥吗?这回就看你这‘帅哥’配上悍马,能不能把姑娘约出来。要是成了,说明你还有几分真本事;要是约不到……”她故意拖长尾音,发出一连串“啧啧”声,那调侃的意味简直要溢出来。
小月被我们逗得“扑哧”笑出声。就在这时,“爱上宝马”发来了照片。点开一看,屏幕里跳出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身着睡衣,模样明艳动人。齐珏扫了一眼,立刻把手机递给小月:“这人你眼熟吗?”
“是她?!”小月猛地跳起来,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她?”
齐珏眉头微蹙:“你认识?”见我伸长脖子想看照片,便顺手将手机递了过来。
“她就是那个前台!”小月瘫坐在沙发上,声音充满沮丧,“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话音未落,手机又“叮咚”一声。我得意地晃了晃屏幕:“她约我见面呢!怎么样,本帅哥魅力不减,迷倒一片!”
“少臭美了,赶紧答应她,问问去哪儿接她。”齐珏目光如炬,转头安慰小月,“等会你把老公约到他们去的地方,当场戳穿她。只要真相大白,他自然会明白,你不过是因为太在乎他,才着了这丫头的道。”
小月咬着嘴唇,满脸忧虑:“这样真能行吗?万一她死不承认呢?”
“证据都在这儿摆着呢,两个微信号一模一样。要是连这都不信,只能说明他想分手,压根儿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早就变心了。”
很快,姑娘发来了定位——东四环的一个小区。
齐珏当机立断,让小月约丈夫到三里屯的‘一间酒吧’见面,随后带着小月先行一步。我则开着那辆拉风的悍马,引擎轰鸣着驶向夜色深处。
晚上十点的街道寂静冷清,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路灯下的阴影。二十分钟后,我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打开双闪。没过多久,一个玲珑身影从暗处走来。她穿着牛仔热裤和紧身无袖背心,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真人竟比照片还要明艳三分。她绕着车子打量一圈,确认只有我一人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的脑袋“嗡”地炸开——她竟没穿内衣!背心下,白皙的肌肤几乎裸露,仅靠两根细带子固定。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我浑身的血液。我喉咙发紧,好不容易把冲到嘴边的“开房”二字咽回肚里,挤出一句:“去酒吧。”心里直骂齐珏出的什么馊主意。
“人家不会系安全带嘛。”她娇嗔道,身体往我这边凑了凑。那眼神,那语气,分明是想把我彻底勾住。我只好侧身帮忙,右手拉安全带时,不小心擦过她柔软的胸口。我发誓真是无意的!可她不仅没生气,反而故意挺胸,让我感受到那惊人的柔软。我慌得不敢再看她,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向三里屯。一路上,她像个经验老道的审讯官,把我的底细问了个遍,脸上挂起了满意的笑容。
怀着既期待艳遇又有些不忍的复杂心情,我把车停在“一间酒吧”门口。姑娘小鸟依人般挽住我的胳膊,并肩走进酒吧。齐珏和小月就坐在进门右侧靠窗的位置,看到我们,齐珏立刻站起身,装作偶遇般打招呼:“这么巧?”我也配合着露出惊讶的表情。
姑娘瞥见小月,脸色微变,小声在我耳边说:“换个地方吧。”
我装作浑然不觉,笑着说道:“人多才热闹,一起坐吧。”,心里却暗暗捏了把汗,不知道接下来这场戏,会如何收场。
霓虹灯在吧台流转成暧昧的光晕,王海波推门而入。他目光扫过卡座,瞳孔猛地收缩:“小秦,你怎么也在这里?”声音里裹着冰碴,转头看向小月的眼神,像淬了刺的藤蔓,满是防备与不耐。
小秦僵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抠着牛仔短裤上的线头。王海波直接略过小月,朝我投来审视的目光:“你和她……怎么回事?”他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显然还记着一年前那匆匆的一面。
小秦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声音。
不知为何,王海波身上每一处细节都像芒刺扎进我的眼底——他金丝眼镜下闪烁的精明与干练,西装革履间刻意营造的精英派头,都让我胸腔翻涌着无名的烦躁。我死死盯着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像是要透过那层冰冷的玻璃,把他虚伪的内里剜出来看个清楚,
我把手臂顺势搭在小秦裸露的肩头,皮肤相触的温度烫得惊人,挑眉看着王海波:“微信上刚认识的美人——‘爱上宝马’,有问题吗?”这话像把带着倒刺的箭,冲向王海波。潜意识里,范嵘黯然神伤的模样与眼前的男人重叠,让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爱上宝马?!”小月突然拔高的声音撞碎了酒吧里的靡靡之音。邻桌几个醉汉先是不满地皱眉,待看清小秦几乎半裸的后背,目光瞬间又黏在那抹莹白上,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小月指尖发颤,将手机递到王海波面前:“你自己看!”
聊天记录像展开的画卷,字字句句撕开谎言。王海波滑动屏幕的手指越来越慢,脸色从青白转为铁青,最后定格在那条“消息已过期,需验证”的提示上:“你微信不是叫‘秋水伊人’吗?”他声音发涩,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齿轮。
小秦突然跳起来:“我去打个电话!”手机却“嗖”地被齐珏抢在手里。齐珏晃着手机冷笑:“想删掉记录毁灭证据?当我们是傻子?”
“老板,您别听她胡说!”小秦扑过去抢手机,睫毛上还沾着慌乱的泪珠,“我怎么会害自己?”她妆容精致的脸涨得通红,在暖黄灯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王海波死死盯着她,镜片后的眼睛像两口深潭:“真的?”
就在小秦以为能蒙混过关时,齐珏夺过我的手机,指尖如蝶翼翻飞:“朋友圈不会说谎!”随着相册展开,小月手机里的聊天截图与我这边的动态完美重合。王海波盯着屏幕,喉结剧烈滚动,突然转身攥住小月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小月,是我错了……再给我次机会,行吗?”他佝偻的脊背,像被暴雨压弯的稻穗,在酒吧昏暗的光影里摇摇欲坠。
真相败露的瞬间,小秦眼中的光芒骤然熄灭,化作两簇怨毒的火苗。她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指甲几乎要在我皮肤上掐出痕迹,随后一把夺过齐珏递来的手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只炸了毛的野猫冲出酒吧。
小月和王海波重归于好的温情画面,在我和齐珏的默契对视中被抛诸脑后。我们追出门时,看见小秦摇曳的背影在路灯下拉长又缩短,紧绷的脊背写满倔强。齐珏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追上去吧。”
“你们都是骗子!”小秦猛地转身,妆容花得像幅抽象画,“我还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来不过是你们设的局!”她突然蹲下身,双手死死捂住脸,呜咽声混着夜风撕扯着空气。那哭声里裹着太多绝望,像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下割着人心。
齐珏凝视着她单薄的身影,轻声说道:“大半夜让个姑娘在街上游荡,实在放心不下。”
于是,我们的车像幽灵般跟在她身后。半小时后,小秦终于停下脚步,眼泪早已哭干,只剩通红的眼眶和倔强的眼神。她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来,语气冰冷:“热闹看够了?送我回去。”
齐珏转过身,目光温柔却犀利:“我们不是来看笑话的。你走这步险棋,背后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你想过吗,靠手段换来的,真能长久?”
“长久?”小秦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那是你们有钱人的专利。我不过是想在这里活下去!那些对我示好的男人,哪个不是打着算盘?既然他们能用花言巧语骗我,我为什么不能用这副皮囊换点实在的东西?”她突然逼上前,身上残留的香水味混着讥俏,“就像刚才,我故意让你帮我系安全带,就是想引你上钩。五千块一晚,很便宜,不是吗?”
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而齐珏却镇定自若。她直视小秦的眼睛,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出五万。但你得带我们回你家,说清楚为什么这么急需钱。”说着,她掏出手机,“现在就把账号给我,我立刻转账。”
小秦猛地拍向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方向晃了晃,她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我与齐珏对视一眼,苦笑着调侃:“哪个女人会眼睁睁看着别的姑娘给自家‘老公’开价,还淡定加价到五万?答案不是明摆着吗?”
小秦尴尬地抿了抿唇,别过脸去:“行,跟我回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儿和你们眼里的‘家’,怕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车子驶入小区,在小秦的指引下,停在了一栋灰扑扑的小高层前。她摸出手机照亮,带着我们拐进一处隐蔽的入口。不同于其他单元门,这里只有向下延伸的台阶,潮湿的霉味裹挟着刺鼻的尿臊气扑面而来。地下走廊低矮逼仄,头顶交错的管道如同盘踞的巨蟒,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通道里,昏暗的光影在墙面投下扭曲的轮廓。
几十米的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终于,小秦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白炽灯亮起的瞬间,七八平米的空间一览无余:一张吱呀作响的单人木床紧贴墙面,破旧的衣柜掉着木屑,漆面斑驳的电脑桌上,小电饭煲歪歪斜斜地挤在角落,塑料筐里蔫巴巴的青菜和几个鸡蛋,成了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生机。这场景,就像繁华都市华服下溃烂的伤口,谁能想到,在这热闹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里,竟藏着如此寒酸的栖身之所。
小秦看着我们震惊的表情,局促地扯出一抹笑。她从床底拖出两个小板凳,支起折叠圆桌,又翻出纸箱里的矿泉水:“怎么样?这就是我的‘家’,还满意吗?”
齐珏轻轻叹了口气:“小月说你工资不低,租个单身公寓绰绰有余,何必把自己困在这里?”
小秦环视四周,指尖摩挲着墙面剥落的墙皮:“姐姐,你是不知道房租有多离谱!同地段的公寓每月至少三千,可这间屋子只要八百。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每月省下两千多,一年就是两万五——这笔钱,能救下多少双穿不上鞋的脚,能让多少孩子重新捧起书本!”
我忍不住皱眉:“可房子不只是睡觉的地方,它应该是疲惫时的港湾,你完全能给自己一个像样的生活。”
“港湾?”小秦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开着百万豪车的人,哪懂底层打滚的滋味?两千块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顿酒钱,可对我而言,是能让希望多撑一天的救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