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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大爱无疆，月圆之夜显时空裂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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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珏握住她颤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急需那五千块。只要理由正当，我们一定帮你。”
“你们……真愿意帮我？”小秦的目光在我和齐珏之间来回游移，睫毛上的泪珠簌簌坠落，“我要五千块不是为自己，是想打给顾老师。对城里孩子来说，暑假是冰淇淋和游乐园，可在大山里，没大人照看的假期，就是悬在留守儿童头上的夺命利刃——我的双胞胎弟弟，就是在那样的夏天，永远留在了河里……”
她哽咽着，往事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大三那年暑假，为凑齐下学期的学费，小秦留在京城打工。老家的爷爷奶奶忙着抢收庄稼，十岁的双胞胎弟弟和五个小伙伴结伴去河里玩水。那个滚烫的午后，七条鲜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湍急的水流中。自责像毒蛇般啃噬小秦的心，她总觉得，要是自己当时在弟弟身边，悲剧就不会发生。而这样的悲剧，每年寒暑假都在贫困山区的角落悄然上演。
“顾老师比我更加痛苦。”小秦擦了把脸，声音带着鼻音，“她是支教老师，出事以后，她把自己钉在了大山里。本该阖家团圆的寒暑假，她守着空荡荡的教室，给留守儿童做饭、补课，一守就是五年。现在村里的孩子，再也没出过意外。每到除夕，等最后一个孩子被父母接走，她才连夜坐几个小时的车回省城，陪父母匆匆吃顿团圆饭。”
说到这儿，小秦的眼神变得温柔又坚定：“知道她的坚守，我才明白什么叫大爱无声。一个不到一米六的柔弱姑娘，用九年青春换来了一百多个孩子的平安。她的男朋友等不了，走了；她的家人盼不到，怨了，但她还是咬着牙守在那儿。”
她深吸一口气，“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帮她。要是哪天她撑不住了，我就接过教鞭，替她守着山里的孩子们。”
小秦握着矿泉水瓶的手微微发抖，瓶身凝出的水珠顺着她颤抖的手滚落，她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喉结滚动间，仿佛吞下了数年的苦涩。
“只要是假期，顾老师总的教室永远亮着灯，可电费、餐费、书本费……哪样不要钱？那些孩子的父母在城里搬砖扫街，连孩子的作业本都供不起。”小秦的声音突然拔高，又骤然泄了气，“顾老师不光分文不收，还倒贴钱给孩子们买文具、修操场。她那点工资，加上我从牙缝里抠出的房租钱，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抹了把脸，继续说道：“王海波的公司做互联网定制开发，看中我的市场能力，拿2%股权挖我跳槽。我想着既能帮衬顾老师，又能拼出个前程，就一头扎了进去。谁知道创业路比山路还难走——三个月颗粒无收，半年后账上的钱就要见底，几十号人等着吃饭。”
说到这儿，小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次遇见做进出口生意的私企老板，方案改了十七版，对方终于点头。可临门一脚，老板助理偷偷告诉我……”她的声音突然发颤，“那个男人看上了我，暗示只要我肯……合同马上签。我盯着他油腻的笑脸，恨不能把咖啡泼在他脸上！可转头想到顾老师账本上的赤字，想到公司随时可能倒闭的惨状，我……”
沉默像巨石压在胸口。良久，小秦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跟王海波谈了条件，只要拿下项目，他必须拿出5%的收入捐给顾老师。我把自己搭了出去，换来了合同，也换来了公司起死回生。半年后项目完成，小月却跳出来拦着不让捐款——她攥着公司的钱袋子，任王海波怎么求都没用。”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底泛起血丝：“她骂我是狐狸精，把我调去前台。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满心都是顾老师蹲在地上数硬币的样子……我承认，用微信骗她是我昏了头！但那五十万善款，是上百个孩子的命啊！我以为拆散他们，王海波就能做主捐款，就能保住公司，保住那些孩子的未来……”
小秦的肩膀剧烈颤抖，泪水砸在膝盖上：“现在想来，再高尚的理由，也洗不白我的卑鄙。我赌上了尊严，换来的却是一场空。”
齐珏轻轻叹了口气，将小秦发凉的手包裹进掌心，声音温柔却带着警示：“幸好你遇到了我们，否则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往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黑。”
小秦眼眶泛红，哽咽着吐露心声：“小月当众打我的时候，我满心都是委屈。王海波和她大吵着提出分手，我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可暑假已经结束，可顾老师欠的场地费、水电费、老师们的辛苦钱……她凑了四万，我攒了两万，发薪后能再拿出五千，可还差最后这五千块，才能堵上这个窟窿！所以当你开着悍马来找我，我明知可能是陷阱，也只能咬牙跳进去。”
“还好这只是一场善意的‘意外’。”齐珏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目光坚定如炬，“记住，你的善良比金子还要珍贵，但绝不能成为被人践踏的理由。这世上愿意伸手相助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小秦羞愧地低下头，发梢遮住了泛红的脸颊。
看着她破旧的小屋，想到因我们搅局而落空的计划，我心里满是愧疚：“把顾老师的联系方式和账号给我们吧，以后寒暑假的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答应我，别再拿自己做筹码。”
“真的吗？”小秦猛地抬头，眼中亮起璀璨的光芒，像荒芜的沙漠里突然涌出的清泉。而我望着她激动的模样，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份承诺背后，是她用尊严换来的无奈，又怎能让人轻松？
齐珏再次环顾这间塞满爱心的陋室，语气坚定：“往后你就安心照顾自己和家人。顾老师的担子，交给我们来扛。善良需要传递，但不该压垮善良的人。”
记下联系方式后，我们在夜色中告别。回程的路上，齐珏一路沉默。直到车子驶入小区，她才打破寂静，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以前总为范嵘和小月分手感到惋惜，现在想来，人和人的路，终究是由格局决定的。若小秦所言属实，小月的狭隘与王海波的抱负本就格格不入。他选择原谅，怕是感恩多于爱情。可当这份恩情耗尽，两人之间的裂缝，又该如何修补？”
“说得在理。”我望着车窗外斑驳的树影，喟然长叹，“心怀天下的男人，困在的牢笼里，要么被磨平棱角，要么奋力破茧。除非小月能突然顿悟，拓宽眼界，不然王海波迟早要面对这场困局。”
齐珏轻轻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这事儿因她而起，该让她知道小秦的苦衷。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恨？但愿真相能让她有所触动。”
回到别墅，司法和范嵘正还守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齐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范嵘听完，眉间拧成个“川”字：“小月这人，小事精明，大事糊涂。若不改改这性子，往后可怎么得了？”
“别想那么多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齐珏说得对，不是同路人，命运自会推着人分道扬镳或是勉强同行。都到这地步了，再纠结也无用。何况明日就是月圆之夜，早些休息吧。”
次日清晨，齐珏便联系上顾老师，五万善款如及时雨般汇入账户。不到十分钟，小秦的电话便追了过来。听筒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抽泣与哽咽的道谢，那声音里满载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尽管我们并不认同她的行事方式，但这份为了善念不惜倾尽所有的执着，恰似寒夜中的烛火，虽微，却照亮了人间至善的模样。考虑到开启月光之门后归期未定，我们将每年资助的事宜托付给可乐姐妹，叮嘱她们务必将这份善意延续下去。
夜幕降临，圆月如鎏金玉盘悬于天际，清辉洒落人间。众人的心绪却如潮水翻涌——齐珏、墨霏与司法，背负着家族两千年的夙愿，忐忑不安；其余人则因即将参与这场开天辟地的壮举而热血沸腾，眼中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
子时渐近，万籁俱寂。我悄然打开背包，仔细检查着准备的物件：权威机构精绘的历朝地图集、能指引方位的六分仪与指南针、包罗万象的百科全书，还有各类应急药品。这些并非出于恐惧，而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在未知的时空中站稳脚跟，完成使命。正检查着，管仁忽然将几块银光闪闪的金属与几本古朴的线装书塞进包里，笑意中带着几分狡黠：“人手一份，真要是穿越回到过去，没这些可就得饿肚子了。”
我拿起一块金属，在月光下端详，沉甸甸的触感传递到手心：“有了这些‘硬通货’，回到用银子的朝代，起码能撑些时日。”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我们的行囊与脸庞上，仿佛也在默默见证着这场即将开启的奇幻征程。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众人身上，像一层银纱笼罩着即将启程的勇者。当我合上背包的瞬间，姬烟忽然款步走来，清冷的身影在光影中摇曳。她递来一个丝绒布袋，指尖残留的温度仿佛也融入了柔软的布料：“将这个与五龙令牌贴身收好，说不定关键时刻能解燃眉之急。”
我接过布袋，沉甸甸的份量压在掌心，忍不住问道：“里面是什么？”
姬烟眸光深邃，似藏着万千秘密：“不必多问，不到万不得已，切莫打开。我虽不能保证它能扭转乾坤，但多一份倚仗，总归多一分生机。”
齐珏见状，伸手接过布袋，动作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将布袋妥帖地塞进我存放玄镜的内衣口袋，仔细系好每一颗扣子，发丝垂落间，声音温柔而坚定：“姬烟从不说无把握的话，带着它，往后自有用处。”
“装备检查完毕，我们出发！”我扫视众人，目光中燃起决然的火焰。
“请等一等！”魏玥突然出声，声音微微发颤，她紧攥的双拳泄露了内心的不安，“若月光之门连通的真是虫洞，穿越后万一分散……我们得先定下集合之策。”
夜色愈发深沉，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我沉思片刻，沉声说道：“若不幸失散，各自在原地搜寻两日，随后前往附近最大的郡城，入住最大的客栈。七日之后，若仍未团聚，便即刻赶往国都，同样寻那城中最大的客栈落脚。无论我们是回溯往昔，还是迈向未来，皆以此为约！”
七颗脑袋齐刷刷点下，我们驱车载着满车的紧张与期待，驶向运河岸边。沿着蜿蜒的步道南行，铁路桥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当我们抵达捡到玉佩的故地时，一轮圆月已高悬中天。河面如撒了碎银，粼粼波光随着微风轻舞，仿佛在为这场未知的旅程奏响了序曲。
我与齐珏对视一眼，无声的默契在目光中流转。众人围拢过来，依照先天八卦的方位站定，宛如星辰归位。我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两块温润的玉石合二为一的刹那，清脆悦耳的声响如灵鸟鸣唱，一道幽蓝的光芒自玉佩迸发，如活物般缓缓凝聚，化作一道璀璨光柱射向河面。蓝光掠过之处，河面上方裂开一道缝隙，一座泛着微光的栈道，如同一道通往秘境的天梯，向着被薄雾笼罩的水面裂缝延伸而去。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最后看了眼身旁的伙伴们，十指紧紧扣住齐珏的手，率先朝栈道迈出脚步。看似木质的栈道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卫国，你们干什么？”身后传来姬烟焦急的呼喊。
我知道，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对着虚空茫然前行。我回过头，大声喊道：“非缘切戒！”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随后毅然踏上栈道。墨霏、墨雨、管梅、范嵘、魏玥和申剑紧跟在后，一行人如同奔赴战场的勇士，向着对岸未知的世界进发。
运河岸边，留守的管仁、姬烟等人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我们八个人在月色下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震惊与慌乱在空气中蔓延，就在这时，可乐突然指着我们消失的地方，尖声叫道：“快看！”
只见一位白胡子老道，步伐从容不迫，施施然走到我们消失的河畔。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微微闪烁，转瞬之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姬烟神色骤变，与管仁对视一眼后，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向着老道消失的方向疾射而去。
“徐紫烟，跟上姬门主！”徐菲的呼喊声划破夜空。
徐紫烟应声而动，身影迅速没入夜色之中。
踏上栈道，走入那团氤氲的轻雾，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意识如被抽走的丝线，瞬间消散。我只觉身体变得无比轻盈，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坠入无边的虚空之中，画面入潮水般涌入意识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