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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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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口无凭！”评判席上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沉声道，“姑娘若不能证明，便是欺世盗名！”
“证明？”乔译月微微一笑，“诸位可敢当场一试？”
她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一位不停揉着太阳穴的中年文士身上：“这位先生可是患有头风之症？”
那文士一愣，下意识点头：“你怎知……”
“观先生眉间紧锁，不时按揉太阳穴，想必正被头痛所扰。”乔译月奉上茶盏，“不妨一试。”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文士将信将疑地接过茶盏。
饮下片刻后，他忽然瞪大眼睛：“这……在下的头真的不痛了！”
文士的惊呼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
“这……我头真的不痛了！”
他难以置信地用手按压着原本胀痛的额角，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狂喜，“方才还如针扎斧凿一般，此刻竟……竟一片清明！舒坦！太舒坦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满场哗然，与此同时质疑之声也随之而来。
“怕不是个托儿吧？”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是啊，哪有这么神的事！定是事先串通好的！”
“演戏！定然是在演戏！”刘明远抓住机会，大声嘲讽，“江湖伎俩也敢搬上斗茶大会？！”
魏管事仿佛抓住了乔译月把柄似的，云淡风轻地一笑，张口就质问：“乔氏，你竟然连斗茶大会都敢弄虚作假？”
“诸位前辈德高望重，是茶道泰斗，更是京城有口皆碑的方正之士。可否请诸位亲自品鉴，以正视听？若晚辈所言有虚，甘愿立刻退赛，并向全场赔罪！”
乔译月先是吹捧了一番这些人，后又立下了重誓，由不得他们拒绝。
席上几位老者互相交换了眼神。
那位最先指出空口无凭的须发花白老者，沉吟片刻，率先点了点头：“好！老夫便来尝一尝你的茶！”
有小厮立刻将乔译月点好的茶汤分盛入数个品茗杯，恭敬地端到诸位评判面前。
评判们面上满是审视和怀疑，有的浅浅沾唇，有的则细细端详茶汤色泽，并未抱太大期望。
然而，当茶汤滑过舌尖，沁入喉咙后没多久，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在体内扩散开来！
老者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由于瞪大了双眼，眼周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
老者尝完一口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迫不及待地饮了一大口，随即闭上双眼，脸上露出极度享受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道：“这……这茶味道竟如此甘甜！”脸上的质疑如乌云散去般消失了。
他旁边一位身材微胖的评判，原本因久坐而有些精神萎靡，喝完此水后，他用力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惊疑道：“奇了！当真奇了！喝完之后我脑中一片清明。”
“不止如此！”
另一位评判激动地抚着自己的胸口，“老夫素有胸闷之疾，虽不严重，但总觉气息不畅。
可这一盏茶下去，竟觉胸中块垒尽消，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 神乎其神！真乃神乎其神！”
评判席上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这些见多识广的茶道名家们，此刻都没了了往日的从容，一个个面露惊容，交口称赞，震惊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绝非作伪。
台下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评判席上那如同被施了仙法般的变化。
之前的嘲讽、质疑、窃窃私语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充满震撼、不可思议的目光。
刘明远张大了嘴巴，脸色由红转白，说不出来一个字，“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最失望的当属魏管事，他脸色铁青，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死死地盯着乔译月，眼神惊骇。
评判席上诸位的失态惊叹，如同夜空中劈下一道带着白光的闪电，可信度远比文士一个人的话高多了。
众人的怀疑如冰雪消融，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究竟是何种茶能引起各行各业泰斗的震惊。
“竟是真的……连张老、李公他们都……”
“本来就是真的，虽然我没有什么毛病，但自从甘茶开张以来，我每天都喝一杯甘茶的甜水，如今肤色比之前白了许多。”
“天呐！这甘茶的茶，莫非真是仙茗不成？！”
“快！快让我也尝尝！”
“我也想尝！”
骚动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半旧青衫，腰间挂着百草堂木牌的年轻学徒见此情况，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死死盯着评判席上那些容光焕发满面风光的老者们，嘴唇哆嗦着，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茶……茶也能治病，”他喃喃自语，声音很激动。
下一刻，他猛地转身，像一尾灵活的游鱼，拼命挤开拥挤的人群，不顾一切地朝着茶楼后院奔去。他的师父，百草堂的坐堂医师陈老先生，因不喜前厅喧嚣，正在后院厢房小憩。
“师父！师父！”年轻学徒几乎是跌撞着冲进房门，气喘吁吁，脸上因奔跑和激动涨得通红。
正闭目养神的陈老先生被惊扰，不悦地蹙起花白的眉毛，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天塌下来了不成？”
“不、不是天塌了！”学徒喘着粗气，手舞足蹈地比划，“是茶！师父，前头斗茶，那甘茶的乔娘子，她的茶……她的茶能像药材一样治病！”
“胡言乱语！”陈老先生闻言，脸色一沉，拂袖斥道，“定是你这蠢材又被人诓骗了！茶性寒凉，不过清心涤虑而已，何时能治病了？”
“不是的！师父！千真万确！”此人急得几乎要跪下来，他努力平复呼吸，语速极快地解释，“是评判席上的张老太爷！您知道的，他老人家素有头风旧疾，发作时痛不可当，可只饮了一盏那甘茶的茶汤，当场就说头清目明，痛楚全消！还有李老爷，喝茶后困倦的毛病也没了！多位评判都亲身体验，绝非作假！徒儿看得真真切切。”
陈老先生起初还满脸不信，抱有怒容，但听着学徒详述张老、李公等人的具体症状和饮茶后的变化后，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徒弟虽然年轻毛躁，但于医道颇有天分，为人也算的上清正，绝不会胡编乱造，就算胡编乱造也不会这么离谱，更何况他说的涉及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们断无集体作伪的可能。
“你……你所言当真？”陈老先生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满了惊疑，“那茶汤是何模样？有何不一样的地方？是不是放了中药草？”
“清亮透彻，香气清冽异常，饮之……”学徒努力回忆着：“我并没有尝过这个味道。”
陈老先生在房中急促地踱了两步，猛地停下，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若果真如此这是……而是医道之新境啊！”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拉起学徒：“快！随为师一起去！老夫要亲眼一观。”
不出所料，魁首便是甘茶。
乔译月心想，黑科技都用上了，不难魁首真的说不过去。
甘茶获得了魁首的消息，如插上翅膀般，比乔译月本人更早地传回了甘茶铺子所在的那条街。
乔云华正心神不宁地擦拭着早已一尘不染的柜台，钱清淑则低头整理着小料，两人看似忙碌，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门外。
忽然，街上一阵喧哗由远及近，一个半大的小子连滚带爬地冲进甘茶，人还没站稳，就扯着嗓子激动地大喊：“赢了！赢了！乔老板赢了！魁首！是魁首！”
哐当！
乔云华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她像是没听见，又像是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报信的小子，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声“魁首”在她脑中嗡嗡回响，却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钱清淑猛地抬起头，手中的香料罐子差点脱手，她扶住柜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说什么？谁赢了？魁……魁首？”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可是茗香阁，是京城所有茶楼仰望的存在啊！
“是乔老板！咱们甘茶的乔老板！”报信的小子脸涨得通红，手舞足蹈，“斗茶大会！乔老板拿了魁首！御赐金牌！全场的人都看见了！乔老板的茶，连评判席上的老太爷们都说是仙茶！永嘉侯府要花上千两银子买呢！”
“魁首……三妹她……真的做到了？”乔云华仿佛这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喃喃着，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想起之前自己对斗茶的不看好，担忧此刻全都化为了巨大的冲击和狂喜。
她一把抓住钱清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钱嫂子，你听见了吗？魁首！是三妹！是我们甘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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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
“恭喜乔老板一举夺魁！在下乃永嘉侯府管家，姓赵。”
永嘉侯府！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侯府是京城顶尖的勋贵之家，地位尊崇。
赵管家不等乔译月回应，侧身示意。
身后小厮将紫檀木箱“哐当”一声放在地上，箱盖开启的瞬间，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人眼——里面是满满一箱雪花白银，粗略看去，不下千两！
“乔大家，”赵管家恳求道，“我家太夫人年事已高，近年深受头风顽疾所扰，寝食难安，遍请名医收效甚微。你家茶水既有缓解病痛之奇效，在下欲求购您方才所烹之茶，不拘多少，哪怕只得一壶，侯府也感激不尽！”
他话音落下，满场寂静。
千两白银！只为求一壶茶！
这是何等的手笔！
寻常百姓家一辈子也赚不到这许多钱。
“不好意思，容我拒绝。”乔译月摇首，“赵管家厚爱，小女子心领，只是恐怕是让您失望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