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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妄自菲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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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甚至是有些刺眼,但说来奇怪,曾经上高中时,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阳光,洒在身上暖乎乎
昨天晚上久违的梦到了高中,梦见了耿裕秋,曾经的记忆又涌上心头,释怀吗,也不然,只是很纠结罢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开始的美好,会变成一地鸡毛,以及心里最好奇的是,他为何不肯说实话。
我也问过资助的事,无论是班主任还是资助人,都说跟耿裕秋无关,可心里总隐约觉得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但没有证据。
深呼一口气,洗漱打扮完后,背起书包,下楼,开车去公司。
“你来了?”杨文也就是那个合伙人。
我跟他打了招呼:“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熟悉一下。”
“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回来,你在国外不也已经工作稳定了吗?”他抱着一沓文件,示意我先了解。
“就是因为分手了,所以回来。”这确实是我想回国的最直接的原因,原本的计划,想着过两年后感情稳定后,一切尘埃落定时回来。
“我不信,你可不像那种为情所伤的人?”
我尴尬一笑,将这个话题硬翻过去,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份东西罢了,心结解不开,始终是心里的痛,所以干脆回来吧。
白驹过隙,桂花十里飘香日。
今天要回家里一趟,当年告诉父母那个好消息时,他们也为我骄傲了不已,但急着走,只匆匆见了一面。
阔别七年的村庄,变得焕然一新,倒让我认不出来,事物都在不断变化。
父母问了我很多问题,其实自打三年前告诉他们我喜欢男生后,也冷战了一段时间,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们还是不忍心真不管我。
还记得当时通话时,“那么你当时和叫耿裕秋的孩子在一起了,对吗?怪不得呀,妈妈早该知道的,那眼神是藏不住的。”母亲的神色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原来是明显的,我只有这个想法,一场人尽皆知的爱意,是有多么的轰轰烈烈,可是结局却烂尾了。
母亲问我,你不是说跟那个男孩稳定后回国吗?
“或许,我们没有那么适合。”和耿裕秋分开后,我尝试着又谈了两场,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因为标准答案已经出现,让我怎么能接受“瑕疵 ”。
“乐乐,你还爱着耿裕秋吧,虽然那个孩子也有不优秀的地方,但确实是最适合你的。”
我看着母亲,即使是现在家庭情况不错,她依旧是手里的活不停,那双手,从未见光滑过。
“妈,我不知道,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努力工作,让你和爸过得好。”我拿过她手中的活。
“乐乐,我和你爸,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如果你因为他而不快乐,还不如再试试。”
可破镜不能重圆,裂隙是无法完好如初的,这是我的原则。
因时间有限,我只在家待了三天,下次回家应该就是过年了,父母住了一辈子的农村,实在无法适应城市的生活,接他们去住,还是要长久计划。
过了几天,在外面忙完业务,正打算回公司时,杨文打了来一通电话,让我去文莱公司问问这个月的稿件怎么不全。
在老市区里七拐八拐,费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找到,门口也没有招待人员,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个人工作室,面积也不大,东西虽多但不杂乱。
本应是文创部负责的事情,让我跑了这个苦力。
“请问,秋棠先生在吗?”好你个杨文不告诉我对方真实姓名,害我尴尬。
屋里静悄悄的,正要打道回府时,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君乐?”熟练的语调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头,正是耿裕秋,还有楚洛这个神经病。
楚洛神情不好,开了好几次口,最后居然主动退了出去,令人不可思议。
我扬起手中文件夹,露出来公司的标志,耿裕秋也明白过来,他找出一沓稿纸,不好意思地说:“前两天住院了,所以这部分稿子给忘了。”
他的头发应该去做了拉直,跟几个月前见面有了不小差距,具体在哪儿呢?
正当我放空神绪时,他把稿子递给了我,露出他的笑容,“怎么了?君乐。”
我回忆起来,他高中三年都是这个打扮,从未变过,唯一不同的是神色,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怎么比上次还要疲惫。
我伸手接过稿子,发现了手腕处好像有绷带,他迅速抽回了手,转过身,若无其事般:“还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不惊讶,在我意料之中罢了,高中时的精神状态,就让我感到他想死,坚强到现在也不容易,只是亲眼所见,心里五味杂陈,该安慰,还是装看不见?
我们俩个就这样站着,直到我电话响起,我回了杨文几句话,又对他说:“耿裕秋,好歹同学一场,加个联系方式吧。”
他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我会主动提起,只小声说了问:“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我想或许算,于是点了点头,告诉他:“当年的事,我先不和你计较了,现在就先以普通朋友相处。”
他精神状态奇差,没有必要逼一个活成这样的人,更何况他们说得对,耿裕秋比我活得更难。
他好像放下了千斤重的东西般,神色也没有一开始的紧张,语无伦次开口:“你可不可以再等一段时间,我保证你会知道的。”
那会儿我还不知道这句话,背后藏着多少血与泪。
我走出那幢小楼,看见了马路对面的楚洛,他倒是人模狗样的。
“你们聊了什么?”他主动开口,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不屑,不屑什么?看不惯我,还是在骄傲,强迫一个精神疾病者?
“楚洛,我姑且认为你爱他,可是你的爱真恶心,你毁了他一生。”其实半年前我看见了楚洛亲耿裕秋,只是未曾想到人的下限可以那么低。
他似乎对这种话免疫一样,炫耀地说:“可那又能如何,他不可能离开我。”
我回到公司,先把稿子拿到自己的工位快速浏览了一遍,又从脑海中回忆他以前的画,得出了结论,耿裕秋你是真疯了。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直到十一月份,昨天晚上下了小雪,只有薄薄一层,太阳出来后,一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是出现了幻觉。
今天上班时走在路上,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到耿裕秋他喜欢雪天,只要遇见下雪,便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坐那,盯着门外或窗外,可是能看好久。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他总是平静地说:“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所有人都待在家里,没有办法出来,外面静悄悄的,让我的安静,在衬托下没有那么突兀,因为我总是一个人。”
每到说到这份上,我会捧着他的脸,说:以后有我,有我在。
这几个月中,也算有些联系,原以为就这样循序渐进地来,可在元旦放假前,他还亲自来了一趟,说以后不画了。
我不敢相信,他把画画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
问他为什么?他扭扭捏捏半天,伸出手来,双手有不明显的抖动:“你也看出我状态不好,最近拿笔都拿不稳。”
我见他失落的表情,也很心疼,手如果继续抖下去,意味着他要放弃一切了,包括生命。
想到此处,心里紧张起来,即使不爱,也害怕他死,那么多该死的人,活蹦乱跳,为什么他却要向死而生。
也不知想到什么,我伸手摸他的脸,冰凉的触感,让人阴差阳错:“耿裕秋你好好活着,等你好了,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泪流到我的手上,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说:“那我一定好好的,到时候,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都可以重新开始。”
其实心里都清楚□□人是不可能的,但是朋友也还有机会。
天不遂人愿罢了。
等我再次见到他时,离新年只有十天,我简单询问了医生说:“是跳楼未遂,被送进医院的。”
我走进房间,他坐在窗台上,一身病号服再搭配上他发白的脸色,令人心惊胆战,我努力放松自己,生怕他再次想不开,偷偷按了房铃。
明明才过半个月时间,刚说要和好,怎么就寻死了?
走近他,我站在距离他半身子的位:“耿裕秋,窗外风景好看吗?”
他看着我:“君乐,还记得以前那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大脑已经被他吓得一片空白。
“你对我是友情,爱情,抑或说是怜悯。我现在想明白了,或许什么都不是,也或许什么都是,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回答,而是回答的人。”他说完从窗台上下来,抱了抱我。
我才发觉自己已经掉了泪,他轻轻拍着我。
※:
自打见了一面君乐后,我发现我的求生欲望越来越小,总会动不动幻想自己的死亡方式,楚洛也感受到我情绪的低落,所以他开始强制我吃药。
可医生说与其强制治疗,不如顺其自然,说不定会好转。
回家后,他大发雷霆,势要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我就静静看着,他生气质问我:“为什么?”
我也不怵他,坐在沙发上十分不屑回答他:“楚洛,你比谁都清楚呀。”
他突然安静下来,又开始了日常强势宣言:“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一分。”
我自嘲一笑,想无论楚洛还是耿倩婷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明明都是利己主义者,却还喜欢打着爱的旗号来逼迫人。
他摔门而走,又只剩我一人,有时我还会庆幸,幸好楚洛这人有精神洁癖,不然真害怕得病。
我回到房间,隔开了外面的狼藉,拿出几张照片,每每看会儿,才想试着多活几天。
第一张是外公抱着我,那会我五岁,小小一个,坐在外公怀里,背景是小院子,还有那条老狗,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幼时的村庄早已搬迁建成了发电厂,曾经想带君乐回去看看,回去却只独身一人,还什么都没有了。
无论是熟悉的街道,还是和蔼可亲的外公外婆们都早已不见了身影。
外公说“序”是开始的意思,他希望我一直都在开始,可以永远是最美好的,而非结束,可外公我总觉得要马上凋零了,希望您别生气。
第二张是唯一张全家福,对于耿倩婷,我早已淡然了,恨也恨不纯粹,但绝不会原谅,她不值得“母亲”这个称呼。
对于兰鹤山,就更不配,我唯数不多的印象是他每天回家时会带一颗糖,而糖是他出轨的证据。
我拿着照片,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心中一阵烦躁,只觉得照片上两人的笑容,实在讽刺我,于是下定决心,点燃打火机烧了它,看它变成一小堆灰随后被风吹散,有一种畅快感,或许我早该如此,居然在乎这种亲情那么多年,着实可笑。
第三张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手机中复原的照片,是高二那年去他家时,君乐在田里帮忙时,偷偷拍下,所以人像有些模糊不清,照片上的人还带着稚气,与最近形成对比。
其实我明白回不去了,我了解君乐,他一直坚信着世间万物皆有变化,错过便无法复原,不复原也好,毕竟现在的我确实令人恶心。
轻轻抚摸着那张照片,外面月光洒在上面,增添了几分神秘,我就坐在地毯上,想着以前的事。
外公总说等我长大,要带他去世界各地玩,所以即使耿倩婷不在乎我的感受,也从不会拦着我出去。
因为外公最后的遗言就是,希望我多去游历看外面的世界,不要困于一方之内,可是我食言了。
还有君乐,他总说世界没有恶意,积极乐观一点,尝试接受它,再融入它,才会明白为何而五彩斑斓。
我也努力过,可它还是阴暗,我的色彩为什么都离我远去,为什么总有怪物要把我拽入深渊。
到桂花飘香时节,楚洛这人打六月份闹那一出后,最近几天才回来,我倒是在此期间把头发弄了回来,看着镜子里的我,突然有些恍惚。
多希望他死在外面,但还是回来犯贱。
“裕秋。”他拿着药罐,理所应当地叫我:“你是不是最近又没有好好吃药!”
这是我最费解的地方,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样子,他们都功不可没,明明是肋攻人,却还一幅不知我如何患病的教育我。
“你多久没回来了?还有既然知道病情在加重,为什么不要放过我,不是去年就两清了吗?”
我把药罐夺过来,拧开盖子,对他一笑,全部撒向他。
“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到底要什么!”我控制不住情绪,在歇斯底里的尖叫,抓住他的肩膀,拼了命的晃动他。
“又发什么疯。”
又是这情况,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明明都明白,他也知道我为何发疯,可就是避重就轻,把一切苦与难推到我身上。
“楚洛,你爱我什么呀。”我换了一种语气,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是......”
趁其不备,我迅速冲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身上扎,楚洛反应过来与我争抢,但刀还是捅进了手臂里。
刀,落在地上的声音,实在是清脆,鲜红的血滴在地上,也分外明显,于是终于安静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楚洛也没来烦我倒让我心情不错,只是出院时,他来接我。
护士还打趣我说:“有人来接,还不高兴吗?”
回工作室时,我警见了熟悉的身影--君乐,挑衅看楚洛一眼,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我递给他稿子时,他看见了手腕处的细带,立马转身,不敢看他是么神色,也只有面对他时,才会有种做坏事的心虚,可他居然主动说以后联系。
那刻我的心里是雀跃的,想自己在他心里总归是不同的,可以为了我降低底线。
下雪之后的几天,我邀请君乐出来,他不仅来,还带了一条围巾:“这是我母亲亲手织的,她还想见见你。”
我拿着围巾,只觉得烫手,盼了这类东西十几年,直到手后,却不知以什么方式面对。
只会呆呆地回答:“是吗?”原来还有人在意我?
君乐轻轻叹了口气,像哄小孩子一般:“其实有很多人还在意你,像咱们17级三班的李静殊和严瑾瑄,只要聚会,都会提你,你可是三班吉祥物,就连杨文,他也常说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不急着催稿,别总拘泥于小世界中。”
我尴尬一笑,不知如何回答时,他给我个台阶:“耿裕秋,只要你想还有机会。”
君乐说这句话并未看我,反而看着外面的景色,天空蔚蓝,阳光正好,是个顶好的日子。
“那我们呢?”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至于向如何发展全看你了。”
他只留下只句话,就因为工作原因提前离开,让我思考,我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看着面前冒热气的茶。
其实早已不在乎爱情,现如今只想身边有一知心朋友,能够互相分享,更想要关心之情。
事极必反,每次当我往好的方向发展时,总会有意外发生。
那天早上,起床时,就感到有些不适,直到陶瓷杯子在我手中摔落,热水和碎片迸溅,才意识到我的手好像出问题了。
不可以!这是我的第一想法,如果手有问题,那画画怎么办,它是我的至关重要,早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我画了二十四年,绝不能出问题。
楚洛这个混蛋,他居然偷偷换了我的药,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就真废了。
“你为什么换药。”我自认为语气已经很差,只要不是混蛋,可以察觉出。
他居然神态自若说:“看换药效果多么明显,说话都中气十足了。”
“哈哈,自以为是的混蛋,口声声说爱我,却明知药副作用的情况下给我换药,到现在还狂妄地认为是你的功劳。”
“手只是有些抖,有必要生气吗?”
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有种气撒不出来的憋屈感,早该明白,和他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第二天,我找杨文说明了情况,但把君乐吓得不轻,他一副生怕我真想不开寻死的表情,让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毕意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好。
在家里它了半个月的时间,楚洛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让我过得十分恰意,然后他又自我感动了。
门铃突然响起,我当时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姿势很放松,心情也不错,这种开心的感觉其实有些久违,让浑身飘飘然的。
打开门,我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当还疑感时,他开口叫我小序儿。
小序儿,这个早在记忆长河的称呼,让人五雷轰顶。
我不想打扰到邻居,于是让他进来,四下打量,发现他过得也凑活,没有想像中的穷困潦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抱住双手,倚着墙,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小序儿,你都长那么大了,爸爸这些年也没有见过你,主要是你妈妈.....”
“闭嘴,兰鹤山你要点脸,是不是觉得我不明白糖果的意思,还想推卸责任?”
“什么糖果?”
他不解的神情,如同扇了我几巴掌,脑子哄哄作响,事到如今,只有自己还记得那为数不多的相处情谊?
“滚出去!凭什么你可以忘得那么坦然自若,如果不是你出轨在先,耿倩婷也不会疯,外公也不会被气出病来,早早过逝,我则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施害者从不记住犯得罪,却还没有受到惩罚!”
兰鹤山被我吼得屁滚尿流滚了出去,似乎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孩子。
我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复,楚洛却走了进来:“我以为你经常看那张全家福还想着你父亲呢?”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质向他: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我招手让他过来,狠狠给了他几巴掌。
看着他脸上浮现清晰手指印时,报复的爽感蔓延到我全身,早该如此。
手不住的在抖,我猜或许好不了了吧,心里的狠意又上了一层,脑海中的想法涌上心头如果今天我死了,我要带着他一块死!
死?
我死命拉着他,就往天台上去,楚洛终究反应过来我要干什么,可我在激动之下力气极大,让他无法脱身。
这让我明白,他怕死,他居然怕死,多么令人不可置信,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求生的欲望让他跪下来,声泪俱下求我。
周围的住户听见了声音,有谩骂的,也有规劝的,他借此希望我给他一条生路,我挣开了他,冲上去,大家也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我真的不顾一切想跳下去,有个年轻男人硬生生拖住了我,朝我大声喊:“干什么呀!”
周围上来的人,也在说:“冷静冷静,什么事值得让你去用命换。”
“孩子,总有你在乎的,在等你,看你手机在响,是不是?”
最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到是个老外公,那熟悉感,让我稍微清醒。
他拿着我手机递过来,上面显示的是乐乐哥。
天台的风很凉,但我还是出了一身汗,风吹过脸庞,如刀割般疼,在人声嘈杂之中,我清醒过来,却因体力不支晕子过去。
醒来之后,就在医院里了,我望着纯白的天花板,真的好累,世界或许待我就是不公,也不必挣扎了,应该死了还轻松些。
我坐起来,走到窗边,想着跳下去吧,那样一切都结束了。
却听见了君乐的声音,不,我还不能死,还有人在等我,有人在乎我,他还等着我的回答。
他推门而进,而我真如八年前的梦,那了样坐在窗边上,可我没有跳下去,也说出来当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