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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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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妮敲了敲莉莉的房门,莉莉的声音很快从门里传出来:“请进。”
莉莉的房间很温馨,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她正坐在灯前看书,看见佩妮进来,合上书:“怎么了?”
“我有一个发现。”佩妮神色严肃,“但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的发现。”
莉莉一怔,“和西弗有关吗?”
“是。我怀疑斯内普先生死亡和魔法有关。”
“怎么会?”莉莉站起来,她小声地控制了音量,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佩妮的意思。
“回家的路程……会不会是斯内普先生那天喝的太醉呢?”莉莉不确定道,“虽然他常年如此醉醺醺,但是……”
“是与不是。我们得自己去查。”佩妮道,“你是一个格兰芬多,这个时候怎么比我还犹豫?”
“好吧。”莉莉说罢就要拿上外套,佩妮连忙阻止了她,“我们不能两个人都去!”
“我们得留一个看着西弗勒斯。如果真的是魔法,那么那些人一定是因为西弗勒斯的缘故。”
我们得留一个人看着他,因为他的状态真的不怎么好。佩妮的视线只在客卧处停留了一瞬,她下了主意:“你留下。”
“这很危险!”莉莉瞪着她,“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是魔法做的,那说不定那些人根本没走远!但是佩妮,如果我们两个人都去,至少你会更安全!”
“这才更不安全,”佩妮无奈,“我又不傻,莉莉,如果我一直没回来,你就写信给邓布利多。而且我是一个准六年级生,我会的魔法比你多多了。”
莉莉撅着嘴,她很久以前就开始不这么表达内心的情绪了,但是现下她又有些忍不住:“可是……”
“打住。”佩妮把金发束起来,用帽子遮住,因为是在校外,她们不被允许使用魔杖,所以佩妮只能用一些麻瓜的伪装。
希望这有用吧。
走出伊万斯家一段路,佩妮回头,莉莉还趴在窗边不赞同地盯着她。佩妮想兴许斯内普这个时候更需要莉莉陪着,所以她决定自己去查。况且她并不希望莉莉陷入危险,就当这是她在赫奇帕奇五年培养出来的为爱牺牲的勇气。
佩妮安静地走在路上,月光撒在她的肩膀上,她听得清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好像整个科克沃斯都被施了无声魔法。
越靠近多纳河,佩妮的心脏边跳的越快。她脑海里反复浮现斯内普的那张脸,他走进自己家门时比平时更苍白的脸,还有他那双总是阴翳着、时常闪烁着嘲讽的黑色眼睛。
今天晚上那双眼睛不再有平时和她争吵时候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并不像是悲伤,更像是一种对于某种现实改变后的绝对荒芜。
佩妮打了个寒噤,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让她感到刺骨。佩妮顺着被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沿着多纳河接着走,越过小巷,穿过教堂,等到快要走出城门了,佩妮顿住了脚步。多纳河旁有两个黑袍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佩妮。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吗?
就当她以为这一趟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佩妮断断续续听见了前面两个人的对话声。
“……考验,”其中一个人看起来很愤怒,以至于施展的空间咒语都没有抵挡住他的音量。佩妮这才发现这两个人并不是麻瓜,他们施展了忽视咒、遗忘咒甚至是混淆咒语。
科克沃斯几乎没有巫师,佩妮的呼吸都不由急促起来,她有预感这两个人的出现一定和老斯内普的死因有关。
她拿出魔杖,轻轻对准一片叶子道:“化物成耳。”又迅速接着施展了小旋风咒,当叶子随着风飘向那两个黑袍男人时,佩妮终于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你说对了,就是我用了夺魂咒。”其中一个个子更高的男人道,“很简单,只要让他跳下去,然后再解开咒,就可以看到肮脏的麻瓜在水里扑腾的样子!哈哈哈哈!”
“你怎么敢?这是要被抓紧阿兹卡班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位大人很欣赏他在魔药上的天赋,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混血身上?”
“你杀死了他的父亲!”
“安静些,德尔,你有什么好慌张的?你以为全天下父子关系都像你们亚克斯利家一样吗?”个子高的男人哈哈笑道,“我这可是帮了他!斩断了他和泥巴种之间的联系!”
佩妮几乎屏住了完全的呼吸,这两个人显然就是之前格蕾丝说过的追随“那个人”的食死徒!他们肆无忌惮玩弄麻瓜、施展不可饶恕咒,他们完全无视了魔法部的条律!
一旦他们发现了自己,佩妮无比肯定他们一定会杀了自己。兴许在他们看来,像自己这样麻瓜出身的巫师根本不该出现!
佩妮捂住了嘴,恐惧感慢慢涌了上来,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
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佩妮的脊背发凉。是谁来了?他们的同伙?佩妮猛地回头想抽出魔杖,却被一双熟悉的手摁住了。
斯内普完美隐藏在了夜色的阴影里,他刻意压低了嘶哑的声音:“滚回去。”
他的手心冰凉,话语像毒蛇一样嘶嘶渗出:“有些后果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自以为是的勇敢,简直愚蠢!我以为你不会是从前那个有着空荡荡脑袋的伊万斯……看来我错了。”
斯内普厌烦的目光只在佩妮身上停留了一秒,他很快移出了视线,目光落在那两个黑袍男人身上。“你的麻瓜同情心比我想象得还难让人接受。”
他嘲弄地扬起嘴角,喉间滚出半声嘶哑的冷笑:“再见伊万斯,你这个……麻瓜种。”他没再看佩妮一眼,径自出了阴影走向那两个男人。而那两个人立刻发现了他,一开始矮个的男人还略有犹豫,但随着斯内普的若无其事,他们的氛围融洽了。
佩妮没再待在那儿,她感到恶心,对斯内普。
一九七四年的一个寻常的仲夏夜,月光照常一样散落在大地上,斯内普穿着那身他酷爱的黑袍,奔向了那个他一直崇拜的组织。
背后传来了芬里尔·格雷伯克和德尔·亚克斯利的笑声。兴许也有斯内普,他选择了食死徒,他明知……斯内普,斯内普。
佩妮迷茫着走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