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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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刚刚被耍般的不愉快，伯爵大人整个晚饭下来都是黑着脸的，可总的来说还算愉悦的氛围，在刘抱着蓝猫笑眯眯地离开后，消失殆尽，然后又一次沉寂，肆意蔓延。
“少爷。”
赛巴斯欸伸过来的手被一把拍掉，不同于以往很多次的半推半就而最终恶魔取得胜利，夏尔这次是铁了心的不接受赛巴斯欸的拥抱，并一脸不善地自己走回卧室。
刚把自己背对房门卷在大床上没多久，身后如愿响起房门打开而后关上的声音，然后脚步声移到床边。
“少爷。”
夏尔不理会。却没想到赛巴斯欸这次也像铁了心般，动作强势无比，手一下便掀开了盖在夏尔身上被子。
夏尔恼羞成怒一句“你……”还未说完，便被恶魔的下一句话给噎了个发作不能。
“您还未换睡衣。”
夏尔的脸无可抑制地红了起来，嘴巴却依然抿成一线，微昂起纤细的颈项，让赛巴斯欸可以更好地为他换衣服。
刚刚接见刘所换上的蓝色正装被一件件褪下，然后柔软的雪纺睡衣套上了身上。夏尔一声不吭，看着鹅黄灯光下为他扣扭的双手沉思起来。
这在往常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此刻却因了看着的人不同的心境，而被赋予仿佛不一样了的意义。
如果不仅仅是个执事……
忙于扣扭的双手停了下来。
夏尔懊恼地发现，不知有意抑或无意，他心底的话又一次说出了口。只是这次不见半分尴尬，骤来的勇气让少年回复往常的淡定和故作老成。
他微微昂首，想要以命令式的姿态说出疑问，却在看到赛巴斯欸眼眸那一抹熟悉的光后再一次乱了心神，要说的话也糊里糊涂变成了“亚洛斯真的死了吗？”
赛巴斯欸嘴角的微笑淡了下去，那忽然的失望感居然一下让夏尔看清了，想要再说什么，尽责的执事已经公式化地开口，敬重又疏离。
“我不知道。但如果少爷想要知道，我可以马上去调查。”
夏尔在这样熟悉的语气下失神了，摇了摇头，不再看他，心里想的却是，这算是实现了愿望了么，然后就是契约要兑现的时候吧。
一阵恍惚，分不清是悲是喜。
夏尔默默躺回床上，未再言语。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也由最初的热切，到最后的冷却，然后听得脚步声渐远，大门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一丝不知属于灯光还是赛巴斯欸的温暖也随之消失。
夏尔在黑暗中伸出受伤的手，在朦胧月光下只勾勒出一个背光的轮廓。思绪忽然就飘到这个失控的早上，他被赶过来的赛巴斯欸抱在怀中时，最后看到的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他的鲜血流了一地，可是本该保护他的执事，却冷漠地站在一旁，无声观望。
恶魔对待契约者，不都应该像赛巴斯欸那样么？
还是说，唯独是赛巴斯欸，才会那样对待契约者……或者说，因为契约者是他，赛巴斯欸才会那么温柔尽心地……相待？
不可否认，夏尔因为自己这最后的想法，心底一下热得忘记了刚刚还在介怀的赛巴斯欸可能对他的有所隐瞒，甚至于他们之间的契约身份。
而就在这样的时刻，他最渴望听到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一叹。
[尾声]
鹅黄的光线再次溢满整个房间的时候，赛巴斯欸修长的身影也随即投在身后的墙上，有种毛茸茸的暖意。
“少爷。刘到底和您说了什么？”
戴着手套的双移到额角，熟悉的头痛表情，无奈又放纵。
“不仅仅是执事……”夏尔喃喃道，“赛巴斯欸，你告诉我，如果你不仅仅是我的执事，那还可以是什么？”
话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的别扭，反而有种松口气的释然……当然更多的是对于答案的期待。
那望着他的视线一下变得灼热起来。可夏尔再早熟能干，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所以对于这样眼神的含义，他可以感受点点，却不能理解完全。
所以他在等。等他万能的执事教识他，一些他不懂却想要去了解的事情。
被他不打算放过的目光注视着，赛巴斯欸这下连嘴角都弯起满意又魅惑十足的弧度，却没有如他想象的正式回答，而是含糊其辞地说了句“少爷，您还小，等您长大后自然知道。”
不知是不满意他这种暧昧的态度还是被“长大”这个词刺激到，夏尔忽地一下从床上起来，一把扯下赛巴斯欸总是一丝不苟的衣领，咬牙道，“长大！我都是你恶魔的盘中餐了，还有什么长大可言！”
“少爷。”恶魔沉下了脸，夏尔却还是气愤地瞪着他，直到那张可怕的面无表情的脸再次染上宠溺的笑意。
“少爷。””手一路缓缓由优美的锁骨，绷紧却依然稚嫩的脸颊，最终停在已经平静下来正微微张开的柔软唇瓣。“您的灵魂是我的，身体也是，我要让你长大……谁也阻止不了。”
夏尔完全被这样强势的宣言以及眼前微眯着眼的容颜蛊惑般镇住了，直到唇上印上比之他掌中手套还柔软的触感，才渐渐让迷惘却安定的光芒染上双眸。
此刻近在咫尺的，不仅仅是对方微热的气息，安心的味道，还有他的身体底下，那颗不再躁动的心。
赛巴斯欸的脸靠近又离开。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情色的轻柔的吻，宛如记忆中父亲宠爱的意味，却清晰知道不仅仅如此。
笑得温柔无比的人把他按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只说了“睡吧，少爷”便退出了房间。黑暗降临很久之后，夏尔才懊恼无比地想，果然是恶魔，他还能睡得着吗！？
而一夜无眠的后果，就是清晨是黑着眼底臭着脸面对他的执事的，只是这一次，是他主动张手，以主人的傲然，投入恶魔的怀抱。
夏尔知道，或许还会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横在未来的路上，隐瞒，猜忌，甚至背叛。
可是恶魔以他的方式，许他一个轻却重的承诺，那么，即使他的生命为他所牵，也足以让他可以在他的怀中，安心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