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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马戏团（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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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一个常年劳动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推开了门。
长年累月的劳作，让她的脸上提前的出现了沟沟壑壑，加上嘴角下垂的弧度，显得刻薄不好接触。
她穿着做旧了的蓝色上衣，灰色裤子，中年发福的腰间围着白色的围裙。
两眼无神，嘴里骂道。
“你们在磨蹭什么呢，这么久都不见人出来。”
说出的话依然压迫，但是却没有什么语气起伏，显得很平淡机械化。
这...
刚想到没见到人，马上就见到人了。
艾丽感觉到背上有点冷汗。
妇人木鱼似的双眼，抬头向着艾丽看来。
艾丽本能的肌肉收缩，毛孔似乎都在紧闭，艾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闭上双眼，感受到周边的一切。
浑身湿漉漉的，脖子上有一丝温和的凉意。
凉意？
项链？
格林给的项链。
格林是谁？
格林是她和伊尔一起逃离阿比斯时遇到的大小姐。
就像回忆关闭在一个密闭的空间。
一旦有了缺口，渐渐的扩大。
巨大的冲击，艾丽额头被汗水侵染。
艾丽猛的睁开眼！
之前的妇人、妹妹还有房间之前的摆设都已经消失。
只剩下黑色空荡荡的房间。
还有一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艾丽摸了下脖子上的项链，悠悠的泛着一丝光。
还带着自己的体温。
多亏了这个项链。
之前的妹妹，艾丽想起来了。
就是之前他们在进入马戏团的时候，遇到正在的哭的孩子。
还有那个暴躁男人的声音，也很熟悉。
就是一开始把玛丽叫走的男人的声音。
还有。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中招的。
是只有自己，还是他们所有人。
好像在进入的时候就开始不对了。
但看对自己的记忆影响也不深。
那说不定只是针对一个人。
艾丽沉思道。
既然记起来了，那走一步算一步了。
艾丽上前拿起油灯。
打算出门看看。
破旧的门把手似乎粘黏，上手有不知名的东西糊在手上的感觉。
打开门的一瞬间，有一道强光照射来。
下意思的用手臂挡住。
再移开手臂，睁开眼时。
之前拿在手里的油灯不见了。
艾丽不可置信的张了张自己的双手。
空空如也。
此时房间也透出了阳光，是正常白天的样子。
“玛丽，你在发什么呆啊？”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
艾丽转过头去。
看到的是一个棕麻色微卷的长发女人。
看面貌二十岁的样子。
带笑的酒窝，浓眉大眼，充满活力。
一身简朴绿色的低衫，带格子的浅绿裙摆，称得人格外鲜活。
艾丽一时呆住。
不太确定是不是又是幻觉。
此时，之前看到的妇人也打开了门。
“伊莎贝尔，要出发了，你到底走不走？”
说完，眼角看了艾丽一眼，很是嫌弃的模样。
伊莎贝尔：“好了，马上了马上了！”
说完，又上前亲了艾丽一口。
“亲爱的玛丽，等姐姐回来，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妇人：“哎呀！她只是个小女孩，能用上什么好东西。”
伊莎贝尔：“再怎么说，她也算我妹妹嘛，阿姆！”
被叫阿姆的妇人则是神情尴尬的看了眼艾丽，又遮掩般的劝道。
“你长期在外，又不怎么回来，操心那么多干嘛？”
女孩子显然被养的很好，她拉着妇人撒娇道。
“还是家里对我好啊，不然我怎么能出去见识不一样的世界呢？”
说完又拉着艾丽，妇人则是眼神暗自警告艾丽，转眼又慈爱的看向伊莎贝尔。
“你在外过的好就好，不要为家里操心了。”
伊莎贝尔：“正因为外面的美好，所以我也希望妹妹能够多出去走走，多读书。”
似乎听多女孩的大道理，妇人不耐烦的打断。
“好了好了，送你去多读了几年书，天天说教。”
伊莎贝尔吐吐舌头，显得很娇俏可爱。
“好吧，那我不多说了，反正回来也待不了几天，你还不让我啰嗦啰嗦。”
妇人：“就你盐酸道理多。”
话头一转，她又嘱咐道。
“你到了城里，也记得给你哥哥们找找出路，家里供养着你，还有你哥哥的功劳。”
伊莎贝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一阵恶心的神色。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
“好了，哥哥，哥哥，你就知道哥哥，没见到他们有什么能耐的。”
妇人咕噜几下，声音不大不小，又刚好能听清楚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哥哥，家里哪里来的钱？”
这里妇人还心虚的看了艾丽一眼。
艾丽挑眉，似乎这里面还有玛丽这个角色的事。
伊莎贝尔抱怨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转念又一想，还是忍不住对着自己的母亲抱怨。
“阿姆，你不知道，克劳看我的眼神有多恶心。”
像是打量一件货品，又恨不得上来拆了自己。
伊莎贝尔不愿再回想，拿起最后的包，准备出去。
出去的时候，还是顿了一下，转眼看向艾丽。
“玛丽，你真的不跟姐姐出去吗？”
还不待玛丽回答。
妇人已经先一步的控制住艾丽的双肩。
“玛丽说留下来要帮我干活，玛丽这么懂事，你以为像你吗？”
说完对着玛丽皮笑肉不笑：“对吗？玛丽？”
大约知道最后的结果，少女也不再多说，关上门就走了。
等少女一走，艾丽双手摁住自己双肩上的双手，正要把她摔出去。
转过背时，结果发现是一个壮实的男人。
天，又暗了下来。
男人的脸，模糊不清。
只感觉粘稠，臭恶，一种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
感觉到男人狰狞的笑意。
感觉到男人的手开始游走在自己手上。
艾丽一巴掌拍掉。
男人似乎更兴奋了。
“妹妹，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吗？”
艾丽两眼微微一眯。
双手抱拳活动。
“哦？玩游戏？”
男人肆无忌惮，哈哈大笑，似乎一点不把艾丽的反抗放在眼里。
“哥，快来看，妹妹看上去不太想和我们玩游戏了。”
这时，感觉到背后的呼吸，艾丽在片刻间，直接往旁边蹲身闪躲。
来人扑了个空，差不多身高的样子，走到了之前说话人的身边。
看上去更瘦些，声音不像刚刚那个处在变声期。
不多时，艾丽判断出，之前说话的是西奥多，躲在背后的是克劳。
果不其然，刚刚的男人出声。
“克劳，你吓到妹妹了。”
两人影子都侧过身的看向艾丽。
这样的站位带来的压迫感十足，似乎她就是待宰的羔羊，笼中之鸟。
克劳：“我以为，妹妹喜欢这样跟我玩游戏，捉迷藏嘛。”
“还是，妹妹，更喜欢跟爸爸在一起？”
西奥多：“爸爸有我们年轻吗？”
艾丽的眼神越发冷冽。
这样的情况，让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那她就是傻子！
只是，没想到这一家子如此丧心病狂！
两道影子开始向艾丽伸出手。
手伸过来的弧度，带着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形。
身影越发扭曲。
西奥多：“妹妹，玩游戏吗？”
克劳：“喜欢哥哥吗？”
西奥多：“啊，我们的妹妹真能干，还能给我们挣钱，哈哈哈！”
克劳：“来，摸摸哥哥！”
....
两人的话语越发不堪入耳。
正当艾丽准备抓住两人的人，把两人直接废掉的时候。
天又亮了。
这一次，是伊莎贝尔惊恐的眼神。
她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眼神夹杂着困惑、恶心、鄙夷的复杂情绪。
艾丽想想刚刚正打算上前解决掉人的双手，正举着。
想了想，看了下周围。
一直这么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从有变化开始，一直都有的角色，姐姐。
艾丽转向门口，试探性地叫了女人一声。
“姐姐？”
女人不再复第一次见面时的温和，她此刻脸上满脸写着厌恶，震惊，以及对她的恨？
“你滚！不要叫我姐姐，你这个贱人！”
“你怎么能这样！”
“恶心！下贱！卑劣！”
“你为什么这样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