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纯粹的亚路嘉》君俊钧

10、出任务和逃家的三哥

　　虽然我的念的基础练习仍未结束，但大哥和马哈曾曾祖父都认为我可以跟随正式杀手出任务了。我的第一次任务被排上日程。我没什么感想，因为我杀的人已经数以百计了。出任务的杀人和在家训练杀人的区别只是前者我能赚钱，后者家里要赔钱而已。
　　和计划中的一模一样，大哥带着我出任务。马哈曾曾祖父要接手五弟的上岗训练，然后带着他出任务。话说五弟成为我们家首个不经历练就准备上岗当杀手的，这都归功于母亲对五弟的依恋，不愿意让他离开她太久。父亲无奈之下干脆安排五弟跳过这一步，直接上岗。最近家里的生意兴旺，爷爷和父亲都顾不了家里这边，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出任务。
　　跟着大哥出任务有个好处，大哥的钱财观念非常强烈，是亲兄弟明算帐的典范。他在跨上飞艇的那一刻起就和我讲解这次任务的收入分配问题，完全不需要我专门询问。据他介绍，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个富商，委托人出价10亿，属于揍敌客家的平价任务。根据大哥和父亲的协议，10亿中，大哥得一半就是5亿，而我得1亿，家里拿4亿。
　　我问他如果这任务他单独做，他能得多少。他看了我一眼，说还是5亿。独立杀手出任务都能拿委托金的一半，而我这个附带品只能拿小小头的安慰奖。如果是委托方指定特定的杀手，那么出任务的可以比平时多拿一成。我大悟，怪不得大哥给别人发打折卡时都要特地宣传一下自己，为了多拿那一成啊。
　　不过，杀手这职业不是那么容易来钱的。飞艇上，大哥递给我一叠厚厚的资料，我掂量了下估计有两三百页。大哥给我下了死命令：在下飞艇前半小时读完记熟资料的全部内容，并提出具体杀人的方案。
　　速读速记和杀人方案制订是杀手常识课的一部分。马哈曾曾祖父带我看过揍敌客家储存任务报告的房间，每份报告详细记录一次任务。无论这次任务成功与否，都被记录下来。这些文件能填满几个大房间。这些年马哈曾曾祖父很少出任务的原因就是要整理这些珍贵的资料供家里其他人学习。马哈曾曾祖父从中挑出百来份让我学习。然后考试内容就是给我十个任务，让我做任务分析，制订出杀人方案和以及撤退办法，还要进行意外分析和应对方案。这些是一个有文化、有头脑、有身手、有道德的四有杀手的基本素质。
　　经过这么专业的训练，我当然很顺利地完成了大哥的任务安排。接着大哥发号施令，让我单独根据我自己所提的方案行事，他只在外围等我完成任务一起离开。我又开始腹诽了，你的5亿怎么这么容易赚啊，全部都我下手，你在外面看戏就行啦？万一我死里面怎办？
　　腹诽也没用，大哥的命令不可违抗。我还是独自上路了，提前两天在富商的豪宅实地考察了好几回，然后在任务规定的时间里潜入富商的豪宅，避开巡逻的队伍，躲过富商的贴身保镖，趁他独自洗澡时，杀了，再原路返回。期间没惊动任何人，这证明我的暗术功底不错，运气也不错，没有意外发生，很顺利。
　　大哥还算满意，拍拍我的脑袋，说：“亚鲁长大了，能出任务了。我已经通知爸爸任务完成。你回家后记得把任务报告写好，交给马哈曾曾祖父。”我的腹诽又开始，原来大哥的5亿就是留着旅馆睡三天就从天上掉下来，而我的一亿既要绞尽脑汁地出主意、上窜下跳地出力、忍饥挨饿地蹲点，还要写着该死的报告。前世最讨厌写实验报告了，虽然它们很有用。
　　不管怎样，我的处女任务结束了。大哥认为带着我出任务钱挺好赚的，于是继续带着我进行巡回杀人旅途。三个月内我跟着他完成了15件任务，我的荷包也随之鼓了起来，15亿啊，前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我的心情很好，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要记清那15件任务的完成细节，没办法，回去要写报告啊。
　　原本大哥还准备带我做第16件任务的，结果母亲的一通电话，结束了我这次的杀人之旅。三哥不负我望地离家出走了。母亲对着电话吼了半个小时。我看着大哥，很同情他的耳朵，因为我坐在离他三米的沙发上研究任务资料，还能清楚地听到母亲对他说的话。大哥就是大哥，面不改色地听完母亲的哭诉，简单回了句他会处理的，就切断电话，转而通知父亲让父亲去完成这第16件任务。他带着我立刻赶回揍敌客家。
　　我们到家的时候，曾曾祖父、爷爷和五弟也到家了。父亲要完成其他任务需要稍晚两三天。母亲对着大家又叙述了一遍，三哥如何弑母伤兄离家出走的。她一边抹泪声称三哥长进了，能伤到她了，敢自己出门了，等学会念以后一定会成为能独立出任务的出色杀手的，啊，他才十二岁，就能独立做任务，真是天才啊；一边又兴高采烈地说这次三哥的过错大了，等他回家，要准备怎样的刑罚来招待他，还喊着要订制新式的刑具。我听了就头疼，幸好我的缠已经练得差不多，没怎么受母亲音波功的影响，只是母亲说话的内容很具杀伤力。
　　作为三哥的教练之一的爷爷脸色很不好。孙子的行为多少伤害了他对这个寄予厚望的孙儿的慈爱之心。明明按同样的方法训练出来的大孙孙伊路米无论性格、人品、能力、工作热情都很出色，怎么轮到奇犽就出了变数。而曾曾祖父和大哥则没什么表示。我很奇怪大哥不是弟控吗？怎么没点表示？
　　说到这里，我又八卦了。事后悄悄地问起大哥。大哥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回答：“奇鲁的训练不归我管，出了漏子也是爷爷和爸爸的责任。他们才是奇鲁的培训者。”
　　我真的惊讶了，蝴蝶效应原来能改变弟控属性的。“咦，我们的培训者不是相同的吗？我还以为家里的杀手培训课程是完全标准化的。”
　　大哥这回面无表情了，“亚鲁，你严重缺乏常识，我会向爸爸申请让你重修常识课。揍敌客家的杀手每人都有两名培训者。未成年杀手的一切完全由培训者负责。我的培训者是爷爷和爸爸。靡鲁的是曾曾祖父和妈妈。奇鲁的和我的相同。你的是曾曾祖父和我。柯鲁的是妈妈和靡鲁，不过现在增加了曾曾祖父。”
　　我心里说，原来柯特的训练比我的还不靠谱，竟然是宅女母亲和宅男靡基做培训者。“那你怎么把我们的任务推给父亲做？父亲不是要尽快处理三哥的事情吗？我还以为你赶着回来去抓三哥呢。害我少了一件任务，少赚一亿。”
　　大哥很满意我做任务的热情和已经建立的正确金钱观，摸摸我的头说：“靡鲁那时已经初步掌握奇犽的去向，离我们的任务地点很近。爸爸去做可以顺便把奇鲁抓回来。你还积累了十五份任务报告没写，趁这段时间把它们写完，还有继续修炼你的念。你的念修炼起步比奇鲁早，如果将来的修炼进度还被他超过，我一定好好教教你怎样做个乖孩子。”
　　腹诽，继续腹诽，大哥每次的威胁语句都是相同的。接下来的几天，我不是埋头苦写，就是修炼念，还有接受马哈曾曾祖父对我和五弟的加强版爱揍敌客家教育。自从三哥离家出走后，马哈曾曾祖父和爷爷痛定思痛，决定加强小一辈的思想道德教育，把爱家、爱家人、爱任务、爱信誉的四爱思想深入到我们的一举一动中。大哥是出色的成年杀手，不需要再教育，二哥不用出任务且时时在家接受熏陶、不受外界的不良影响，也不用改造。只有我和五弟是有可能被污染的下一代，要加强学习。最后就是被迫时不时收听母亲广播关于三哥逃家的感想。日子真是枯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