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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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让岑述去再查尸体时，秦歇犹豫了一刹那，还是没说出，检验□□。
俞净口中的几分真几分假，他还是能听的出来，倘若真是旧相识，俞净的意思或许是说那些毒贩是专卖□□。
但是林旭致的情况明显是没有吸毒，那么他参与这个团伙的偷盗化学物品行动，则很可能是其中有人牵线，他们各有所图，所以合作。
秦歇当顾问的这几年，触及到缉毒方面较大的案件只有三年前的一起。
那是一个在境内外游走了约有十年的贩毒团伙，牵涉极广，三年前他是在蒲州市总局担任顾问，缉拿对方毒枭的过程中可谓处处碰壁。
他和当时蒲州市的缉毒支队长主要负责缉拿贩毒团伙，但没有意料到的是，警方在毒枭身边的两条暗线，在行动的三天前暴露，还未来得及求救，就牺牲了。
缉毒支队收到了错误的情报，被对方毒枭钻了空子，抓了十一个民众对警方进行威胁。
秦歇当时在追查时落单，抵不过对方人多被偷袭了。
他从医院里醒来时，那个贩毒团伙已经逃出了蒲州市，至今逍遥法外。
这三年，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不仅仅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他更加无法忘却的是，当年被挟持的十一个民众，只有九个活着被解救出来。其余两个，一个被强制注射毒品，在被解救前就已受折磨而死，另一个下落不明，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秦歇闭上眼休息之前还给一个朋友发了条信息，请对方帮忙调查俞净。
他总觉得俞净的脾气有些太难琢磨了，不知道是只对他这般，还是一贯如此。
六月六日的上午九点，又一次细细检查之后，才算真正的完成，年轻的法医被躺在床上的老法医打电话过，愣是训了二十几分钟。
”指甲缝里倒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从纤维里倒真验出来一点□□，但是量极少。还有，刚排查到了监控，林旭致六月三号提前下班后在一个公交站出现过，在一个制药厂附近下了车。”岑述撇了一眼恢复了满面笑意的秦歇。
秦歇眸子微眯着，倚靠着办公桌站着，用手指敲了会桌面，才道：”你去查一查那个制药厂吧，重点在这儿。”
“呼……按你这个说法，这个案子越来越大了，得跟上面汇报。”岑述轻叹了一口气。
秦歇却是摇头：“等上面问了，你再回答，这个案子现在牵扯不清，线索乱且杂，何况这起凶杀案的性质转变太快，从立案到现在也才一天。”
岑述无奈，心下了然，说：“也是……这才立案一天，咱们就把还没什么线索的一起凶杀案再汇报成一个更严重的性质。”
……
穿着白T恤、黑色长裤的青年站在一楼电梯口，看样子是刚出了电梯。
秦歇一进来就见到这一幕，身材修长的青年背靠着墙壁，手中攥着墨镜，眼睛闭着。
一听到脚步声，俞净立刻就睁开了眼，见到秦歇，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秦歇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在人快出了大门时，出声喊道：“俞先生，你貌似不大待见我。”
俞净顿住了脚步，回头撇了他一眼：“没理由待见。”
随之加快了脚步，立刻就消失在了秦歇的视线范围内。
秦歇还真没想到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
俞净走出之后，才发现天色有些阴沉，怕是要下雨。
但是都走出来了，他也懒得再回去拿伞。
他今天凌晨四点才入睡的，本来平时一天里大多数都在睡眠中，一不注意就睡得久了，直到刚才十一点时才醒来，何况入睡后就开始做噩梦。
他现如今的心情很烦躁，于他而言，做梦唯一的优点就是，梦里看什么都舒服。
如果不是机不可失，他是真的不愿意踏出门一步。
俞净的步伐绝对不算快，至少走到小区大门口大概两百米的路，他走了六分钟。
大门口的林荫道上停了一辆车，俞净才走到门口，后座的车门就开了。
关上车门，俞净撇了驾驶座上的女人一眼。
“你大晚上不回话，看鬼片去了？”俞净说。
楚胧胧出来也不忘化妆，只是俞净仍旧能看清她那极其浅淡的黑眼圈。
车是挑不大拥堵的路走，楚胧胧在前边开车还有心思从内后视镜看了俞净几眼，现在是上午十一点。
昨天晚上说睡觉去当然就是个借口。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俞净直接抢过她的话头：“行了，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不过至少这证明昨天晚上，楚胧胧后来的确没再盯着他。
“……上哪吃饭？”楚胧胧也懒得反驳，毕竟同样成天躺在家里，她这些年下来还是跟着俞净炒股，现在才有了将近八位数的存款。
“随便，人少就行。”
楚胧胧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周围相对清净的餐厅，还是包间刚好没有预订的，隔音也很好。
“给句准话，是不是三年前的那群人？”菜都上齐后，包间内就剩他们两个人，俞净才冷冷地开口问道。
楚胧胧早就习惯了，一边擦手一边回道：“是。”
“查两个人，陈易平，林旭致，石阳街道深茂化工厂。”
楚胧胧已经开始吃饭，听完之后大概两三分钟后，又咽下一口汤，才抬眸说道：“相关的，元越制药厂，就在那个化工厂附近。这两个人六年前认识的，林旭致他前妻有注射过毒品。能知道的就这些了。”
她虽然画着有些浓的妆，但不难看出很年轻，十二年前俞净见到她时，她就是这副模样，穿着有些复古的长裙，但那时心性真的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现在也不差多少。
“你知道三年前那个毒枭的样子吧。”
楚胧胧见他还没有动筷子，便说：“你先吃，我想想吧。”
俞净便也没再多说，一本正经开始地吃饭。
大概又是八九分钟过后，楚胧胧说：“想起来了，三年前，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告诉我。”
楚胧胧手指一顿：“等我回去画给你吧。”
“我现在就要想起。”俞净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容拒绝。
楚胧胧心知不能和他犟，便就应下了：“行，你行。”
等他抬头时，俞净已经摘下墨镜望着她了。
俞净在那一瞬间，只感觉眼前千万颗粒四处乱撞，神经在那一刻麻痹，画面显现在脑中的那一瞬间窒息感涌上，无数线条在他眼中拼凑成一张脸。
他的全身颤抖了几秒，楚胧胧见此场景也是不惊不怪了。
“服了你了，我画出来又不会差多少，偏要用这种鬼办法。”
“不会再放过他们了。”俞净因为方才的压力双手紧攥，话中带了些不明的情绪。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后，他们才出了餐厅。
楚胧胧上车前，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才上了车。
俞净从后座的车窗往外看，见她开到了一个车辆拥堵的十字路口，皱了皱眉。
“看前面！”楚胧胧出声提醒。
俞净将视线挪到了前方，才发现他们前面隔着两辆车的是一辆警车，后面跟着一辆私家车，视线扭曲一下，就能看见开车的人是岑述。
“跟着警察叔叔走，准没错嘛！”楚胧胧笑道，“不过，你是要回去，还是跟着？”
“跟着。”
楚胧胧倒也挺乐意的：“可以啊，我难得出来一趟。”
绿灯亮了，楚胧胧跟着岑述的车右拐，一路上也有绕些道，但总能精准地跟上，前面的两辆车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他们也查到了。”车子停在了大概一百米外的一棵树下。
楚胧胧远远望着两辆车停在了一家工厂的大门口，工厂大门上写着几个大字。
元越制药厂。
“啧，这个制药厂是个脏透了的啊，貌似……空了一大半。”楚胧胧打开窗户，手臂撑着脑袋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你之前说，那个死者的前妻有吸过毒。”
“嗯，不过林旭致没有……靠！”楚胧胧突然语调上扬。
“干嘛？”俞净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么只有可能是楚胧胧的精神上发现了什么。
“脑子快炸了，不能再探究下去了……林旭致他前妻温燕玲是蒲州人！”
俞净闻言一怔，立刻就明白她联想到了什么。
楚胧胧大概刚才一激动，又动用了点能力，以至于现在脸色有些发白，刚才那句话半天之后才又接上：“三年……前……”
“喂，你……”
“没事没事，又不止作死过一次。”楚胧胧缓了过来，摆手说道。
她精神上的灵异之处也不过就是约等于网络数据，却又只能摸过最表面的那层数据，偶尔才能更深入些，但至少都是准确的。
“只能知道……温燕玲和林旭致离婚原因是受到家暴，三年前，她是一个人回老家，应该发现了什么，而林旭致沾手孟京昊的毒品交易绝对不止三年，或许就是六年前。”
俞净说：“我记起了，三年前，被挟持的有个女人姓温。”他垂眸淡淡说道。
“你我都知道，三年前被挟持的名单没有公之于众，所以林旭致应该不知道温燕玲误打误撞发现了什么，但是林旭致没有吸毒，只是非法牟利，一般人没有证据也不想惹事，谁会愿意死里逃生后又贸然趟浑水呢……”
“估计没有什么所谓的家暴，反正都离婚，林旭致不会愿意多和公共机关牵扯什么，原因是什么自然不重要。”俞净脑中大概有了一个思路。
楚胧胧侧头看着俞净一脸沉思的样子，庆幸三年前及时救下了他，同时又有些希望这场噩梦尽快画上句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