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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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鸢不解：“什么是噬魂妖？”她刚入行不久，对很多妖怪还不了解。
桑月漪很有耐心地与她解释：“噬魂妖是能吞噬人灵魂的一种妖怪，此妖大凶，喜欢寄生在人的身上，擅长伪装，一般的道士根本不能将其驱赶出人体。”
“但是说实在点的，此妖与鬼怪并无区别，不过此妖虽难除，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说到此处，桑月漪顿了顿，萝鸢正听得起劲，不由追问下去：“是什么？”
“便是害怕阳光。”
这一点和她看过西方电影里的吸血鬼并无区别，萝鸢想。不过那邪祟确实穷凶极恶，一晚上谢府就死了几个丫鬟。
“萝鸢，你有什么线索吗？”
萝鸢在与柳之眉共情之前便对桑月漪和邢颂声称自己会一种法术，便是能窥见人的过去，也就是系统给她开发的技能。
她想起昨晚在柳之眉身体里，在阁楼的镜子里出现的那个男人，如实道：“我在阁楼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男人。”
“长什么模样?”
她尴尬地摸头笑道：“没看清呀。”
这并不怪她。当时夜色朦胧，光线昏暗，加之她胆量本来就不大，她已经尽量地忍着心底的恐惧去看那张脸了，但谁知关键时刻柳之眉却将她赶出了身体之外。
“对了，手臂。”萝鸢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的手臂上有伤。”
要说线索的话也不是没有，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只手。萝鸢除了是个颜控之外还是个手控，她记得那只很有禁欲感的手臂上，有数道一深一浅、不大不小的伤口。
也许柳之眉误以为是看到邪祟才疯了，但是这跟噬魂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要查谢府里谁的手臂上有伤，只需要将谢府的下人都召集在一起就很好解决，可是谢府里的下人一般都是做过粗活的，身上有伤自是在所难免。
所以光凭伤口就判断谁是镜中人，实在是有点荒谬。
可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于是在跟谢知行打好招呼之后，萝鸢将谢府的下人们都召集起来。
男仆、丫鬟和仆妇瑟瑟发抖地聚在一起，各自撩起宽阔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在萝鸢面前，萝鸢环视了一圈，有伤口的，拉出来在太阳底下暴晒，没伤口的，都回去干活。
这事花了一个晌午的时间。结果和萝鸢想得如出一辙，并没有找到那个出现在柳之眉梦境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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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给萝鸢分配了两个丫鬟。她与主角团此番是借查案之名借住在谢府的，也算得上谢府的门客，自然要招待周全。
送来的两个丫鬟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分别穿着浅青色的罗裙和胭脂红的罗裙，一个体型丰腴，另一个身材纤细。
“萝姑娘，我叫青梨”一身青衣的丫鬟上前对萝鸢行了一揖。
“萝姑娘，我叫荔枝。”另一个红衣丫鬟也跟着躬身一揖。
萝鸢躺在榻上看着话本，闻言抬起眼皮子瞅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谢府待多久了?”
两个丫鬟异口同声道：“奴婢们自五岁起就被家主买回来了。”
五岁就在谢府住下了，萝鸢抓住了重点。
“那你们知不知道谢府之前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
两个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地对视一眼，脑袋上装满问号。
萝鸢解释道：“比如说谢府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命案。”
这回两个丫鬟倒是听得明白了：“有。”荔枝抢先道，“奴婢曾听人说过，以前阁楼里死过一个丫鬟，自那之后，凡是午夜有人经过阁楼，都会听到哭声。”
萝鸢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话本：“所以，你们听到过吗？”
青梨和荔枝怯怯道：“奴、奴婢们可不敢去。”
“然后呢？这件事怎么处理？”
荔枝续道：“当时这件事是谢姥爷处理的，盖了一条白布就叫人抬去埋了，自那之后姥爷和夫人再也不准下人们追问此事。”
在这个封建时代里，奴隶的命并不值钱，所以一个贵府里就算死了几个丫鬟，也不会大惊小怪。可不管是不是传闻，这个阁楼和柳之眉的嫌疑都很大。
萝鸢走到两个丫鬟面前，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你们晚上，愿不愿意陪我去一趟阁楼?”
青梨和荔枝几乎齐声道：“不愿意。”
“……”虽然□□脆利落的拒绝了，但是萝鸢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背后不是还有主角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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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萝鸢跟着荔枝逛了一圈谢府，行至一间凉亭时，倏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
萝鸢停下脚步，移目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粉衣少女正坐在凉亭里在抚琴，少女容貌清丽，皮肤白皙，两双抚琴的素手也是骨节分明。
萝鸢问立在一旁的荔枝：“这位是?”
念及萝鸢方来谢府不久，没完全的认识这里人也不奇怪。荔枝赶忙解释：“她是谢府的表姑娘，苏婳。”
苏婳是谢行远的表妹，父亲是宫中服侍皇家赫赫有名的太医，可惜苏父自上个月前因突发胸痹意外辞世，苏婳又自幼丧母，苏父唯恐女儿在家中无人照料，故此派人送到谢府借住。
荔枝又继续道：“表姑娘身体一向不太好呢，宛若病西施的吹不得风，所以表姑娘不怎么出门，萝姑娘没见她也没什么奇怪的。”
萝鸢定定地看着苏婳的脸，她的唇抿了烟红的口脂，但是依旧遮不住脸色的苍白，看起来确实是一副病弱西施的模样。
“表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弹琴，看来，她恐怕是又被二公子拒绝了。”
“被二公子拒绝?”萝鸢疑惑道，难不成这黑莲花还有绯闻?
荔枝看了看四周，确定隔墙无耳后才凑到萝鸢耳边，小声道：
“表姑娘从小就喜欢二公子，小时候为了讨得他的欢心，还费了不少心思呢，先是送花，再是抚琴，最后是故意在二公子面前落水，不过谢二公子是颗铁树，开不了花，所以最后都失败了。”
“不过要说起表姑娘献殷勤这事啊，我可得跟你好好说了，以前表姑娘得知二公子喜欢雀舌罗汉，命人送过去一盆，二公子这回没拒绝她，倒是回了礼让人送过去，结果你猜他送了什么？”
萝鸢听得起劲：“送了什么？”
“送了一只死老鼠，哈哈哈……我猜表姑娘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已经吓坏了罢。”
荔枝想起烂在肚子里的陈年旧事，笑得合不拢嘴。但这笑声不可抑制地传到了正在抚琴的苏婳耳中，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寻音望去，高喊了一声：“谁？是谁在笑？”
“糟糕。”萝鸢还未笑出声，便暗骂不妙，飞速捂着荔枝的嘴，拉着她一同躲在假山后面。
苏婳抚琴的时候最讨厌别人的突然打断，这处凉亭谢府很少有人出入，适才忽地听到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的笑声，一下子怒意上头，她命一旁的侍女前去查看假山后是否有人。
躲在假山后的两人提心吊胆，听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由地各自冷汗涔涔，咽了咽口水。
就在那脚步声快要离他们只有一尺远之时，忽然从一旁的花丛里跳出来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苏婳派来的侍女将狸花猫抱起来回去复命：
“表姑娘，只是一只猫而已。”
萝鸢和荔枝这才松了口气。
*
眼看剧情都走到了第二卷，萝鸢的攻略进度却还停留在0%的状态，于是晚上系统给萝鸢分配了任务：
【刺杀谢行远，然后你英雄救美。】
萝鸢：“?”什么玩意。
这种老土的攻略方法真不是人想出来的，其一，别说她不会武功了，她会一点轻功都是吝啬，其二，谢行远很强，恐怕派去刺杀的人还没有等到她来英雄救美，他先把人杀光了，然后杀红了眼，到时连她也杀了也说不定。
萝鸢很快拒绝，系统却威胁她：【你不想回家?】
萝鸢僵硬地扯起唇角，握紧冷冰冰的拳头：“好，我做。”
于是到了晚上将近子时，一群黑衣人潜伏在谢行远的小苑屋顶上。这群黑衣人是之前偷萝鸢钱袋的小鬼的老大的手下——刘大力的小弟们。
刘大力是个重情重义、邻街十里的霸王小混混，当时萝鸢只是请了她小弟一碗面的钱，结果他铭记于心到现在，萝鸢今晚捎信给他借几个兄弟来陪她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谁知刘大力派了他的三十个兄弟来。
不说别的，就冲这点，有够义气，感人肺腑。
躲在屋檐下的萝鸢看着潜伏在屋顶上的一群蒙面黑衣人，顿时心跳如雷，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另一边，那群蒙面黑衣人观察着屋里的动静，确定谢行远真的已经睡下后，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示意手下们行动。
其他蒙面黑衣人看到指示，无声点头，轻手轻脚地从房顶跃下，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走，然后静悄悄地翻窗溜进谢行远的屋中。
他们刚进去没一会，屋里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萝鸢探头去看屋中状况进展到何处时，一个蒙面黑衣人被谢行远连门带人踹了出来。
谢行远拎着一把短匕，在一群蒙面黑衣人的重重包围下一步一步从屋中走出，萝鸢移目看去，只见他脸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眼底冰冷一片，唇角却始终含笑，宛若择人而食的恶鬼。
萝鸢看到这里，脚下如同灌了铅似的千金重得抬不起来，拿着菜刀的手也不停颤抖，就在她不知是进是退时，从屋檐旁边跑来一个拿着一柄长刀的蒙面黑衣人：
“喂，你就是雇主萝鸢?”
萝鸢点头：“是我是我，我说兄弟，你们演技不错呀。”
那黑衣人却尴尬道：“不是演戏，那是真刺杀。”
萝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演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