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圣诞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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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期最让人苦恼的事情，除了路德维希教授布置的背诵期中试卷参考答案的作业以外，就是给朋友们挑选圣诞礼物了。
斯内普的礼物很简单，克洛伊把庞弗雷夫人教自己的几个医疗魔咒和魔药配方誊抄在了一张羊皮纸上。
“西弗勒斯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克洛伊满意地看着被用墨绿色丝带制作的蝴蝶结装饰起来的羊皮卷轴。
莉莉、佩妮、安和艾莉克丝的礼物也很简单，克洛伊重新拾回了在修道院学到的编织手工蕾丝的手艺，用梭针给四位姑娘一人编了一条手链。
卡斯娜罗虽然也是女生，但作为飞行课教师霍琦女士的侄女，她和她的姑姑一样酷爱魁地奇，所以克洛伊送了她一颗橄榄球做礼物，另书“这是麻瓜的鬼飞球”。
但送给格兰芬多四人组的礼物却让克洛伊犯了难，毕竟她从未与心理年龄只有5岁的男孩子们打过交道。
“史蒂夫，你觉得送男孩子什么圣诞礼物比较合适？”克洛伊决定求助，“比较幼稚的那种男孩。”
“什么男孩？是你的同学吗？哪个学院的？”史蒂夫警觉。
“格兰芬多的，莉莉和他们比较熟悉，我只是认识。”
“他们？哦，不是某个人啊。”史蒂夫舒了口气，养闺女就这一点不好，天天担心自家小白菜被拱。
“男孩应该比较喜欢运动、积木一类的东西吧，”史蒂夫心情愉悦，难得开了个玩笑，“总不能送他们左轮手枪吧。”
“好主意！”克洛伊眼前一亮。
史蒂夫眼前一黑，痛苦扶额，“这违反了麻瓜的法律，克洛伊，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非法持有枪械。”
“好吧。”克洛伊很遗憾。
最后克洛伊决定送给西里斯和卢平一个两人对战的迷你桌上足球机，以免他们圣诞节在学校里太过寂寞；送给彼得一盒乐高积木；送给詹姆一副拳击手套，还附带一张纸条“詹姆，这玩意儿和魔杖一样好用！”。
克洛伊去找阿波罗帮忙送礼物时才发现，史蒂夫在天台上用稻草和木板做了一个小木屋给阿波罗当窝，房顶尖尖的猫头鹰小屋外表被漆成了海蓝色，和月亮旅馆的整体风格很是相配。阿波罗每天黄昏从小屋飞去田野狩猎觅食，直到清晨才回来酣睡。
是的，没错，史蒂夫压根没用克洛伊在伊拉猫头鹰商店买的高级猫头鹰粮作为阿波罗的食物，而是让阿波罗自己去野外抓老鼠和蛇，吃多少抓多少，自助餐了属于是。
对此，史蒂夫振振有词，“猫头鹰是猛禽，就算阿波罗是魔法猫头鹰，也不能禁锢它向往天空和自然的本性。”
阿波罗抖擞着羽毛，威风凛凛地站在房梁上，闻言还炫耀似的在空中抖了抖自己锋利锃亮的爪子，克洛伊只觉得它像个傻子。
圣诞节前一天，克洛伊陆陆续续收到了来自同学和朋友们的礼物。
斯内普的礼物是魔药学笔记；莉莉和佩妮送了她们亲手做的蔓越莓饼干；艾莉克丝的礼物是一条用五颜六色的珠子串成的项链，这条项链长到能在脖子上绕三圈。
卡斯娜罗送了克洛伊一支羽毛笔和一瓶变色墨水，还在圣诞贺卡里遗憾表示，她最开始想送一只活的美洲大蠊给克洛伊做宠物，但她妈妈不允许（克洛伊:谢谢妈妈！）。
西里斯和卢平合送了一份蜂蜜公爵的糖果礼盒；彼得的礼物是他的母亲用魔法织成的羊毛围巾，青铜和天蓝的粗呢毛线交错出拉文克劳的颜色。
安的礼物最特别，是一句中文诗歌，浓黑的墨汁在柔韧的白纸上恣意流淌，像某种神秘的炼金符号。
“大海、月亮、天空？”克洛伊查阅字典后依然不明白这句诗歌的意思，打算回学校以后问问安。
詹姆的礼物一直到圣诞节当天，克洛伊和史蒂夫准备前往伊万斯家参加晚宴时才由一只气喘吁吁的白色猫头鹰送到。
月亮旅馆的员工们在圣诞节前两天就放假了，厨娘安娜给克洛伊和史蒂夫留下了大量例如苹果馅饼、番茄芝士千层面等只需要用烤箱加热就能食用的食物，以免克洛伊被史蒂夫做出的黑暗料理毒死。
或许在伦敦、纽约那样的大城市有人喜欢在酒店和旅馆庆祝节日，但像科克沃斯这样的小城镇还是保留了一些陪伴家人的节日传统。而自从克洛伊和史蒂夫搬到科克沃斯小镇以后，和伊万斯一家共度感恩节和圣诞节，就成了两家人新的节日传统。
出门前，克洛伊拆开了詹姆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一个神奇动物嗅嗅的小摆件，比巴掌还要小一点。史蒂夫把摆件捧在手上，好奇地看来看去，他从没见过这种又像鸭子又像老鼠的生物。
“哦，它会动！它是活的吗？”史蒂夫无意中戳到了嗅嗅的肚子，嗅嗅伸着懒腰在他手心里打了个滚，把史蒂夫吓了一跳。
克洛伊凑了过来，“不是活的，只是一个魔法道具。”
史蒂夫试探着又戳了两下嗅嗅的肚子，这次嗅嗅不止打了个滚，还从自己肚皮上的小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币撒向空中。克洛伊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发现这些金币只是魔法制造出的幻影而已。
詹姆给莉莉礼物被放在了一个用金色丝带包扎的红色礼盒里，盒子扁扁的，克洛伊猜测可能是一本书。
伊万斯家的客厅被布置得非常温馨。枝叶翠绿繁茂的冷杉树立在窗户旁，树上装饰了彩灯、丝带、礼物盒和五颜六色的铃铛。壁炉里的木柴正噼里啪啦地旺盛燃烧着，壁炉上的相框里是伊万斯家的合影，照片上的每个人都幸福而平和。
伊万斯夫人招呼大家在餐厅落座，佩妮笑吟吟地把鲜嫩多汁的烤火鸡从烤盘里拿出来，放在点缀有香草和浆果的瓷盘里端上餐桌。伊万斯先生一脸得意地向史蒂夫展示莉莉带回来的能自动打扫卫生的魔法抹布，史蒂夫毫不示弱地拿出了会打滚卖萌的嗅嗅摆件。克洛伊和莉莉挤在长桌尾座，拆开了金红色的礼物盒，一个雪花造型的紫色玻璃瓶静静地躺在礼物盒里。
“这是魔药吗？”克洛伊举起做工精美的玻璃瓶，这才发现瓶子本身是透明的，只是里面装满了色泽艳丽的紫色液体。在温暖的炉火和灯光的照映下，玻璃雪花的棱角在墙壁和地面上的投射出迷离的光影。
莉莉打开瓶塞，苦艾和薰衣草的香气幽幽地从瓶中弥漫出来，似一场水雾迷蒙的绮梦。
“这是无梦酣睡剂，喝了以后能让人安睡整夜。”莉莉眨了眨碧绿色的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刷得人心痒痒，“格兰芬多的常驻幽灵无头的尼克生前因斩首而亡，他的脑袋只剩下一丝皮肉和身体连在一起。有一次我在公共休息室里遇见他，他的头突然掉了下来，把我吓了一跳，之后就一直做噩梦。我向玛丽抱怨过这件事，波特可能不小心听到了。”
“没想到詹姆居然这么细心。”克洛伊赞叹。
“他但凡少做点恶作剧，也不至于这么惹人讨厌。”莉莉轻哼，“佩妮做的饼干还剩一点，克洛伊，我能向你借用一下阿波罗吗？”
“当然可以，史蒂夫把它训练得很好，它已经是个非常合格的邮差了。”克洛伊对着窗外吹了声口哨，阿波罗一声啼叫，在屋顶盘旋一圈后拢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莉莉有些惊奇，“阿波罗是不是有神奇动物的血统？它好像比一般的猫头鹰要聪明。”
克洛伊撇撇嘴，“哪里聪明了，放着高级猫头鹰粮不吃，天天自己去外面抓老鼠。”
佩妮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若有所思，“住在小镇西边的妮可说，她养的宠物仓鼠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不会是被阿波罗吃了吧。”
克洛伊和莉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绝对不能告诉妮可是阿波□□的！”
欢乐的节日的氛围半点儿也没能冲淡蜘蛛尾巷里浑浊污秽的空气，斯内普的母亲艾琳·普林斯对着几乎要裂成两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把丈夫扯散的发髻重新梳得顺滑，今天她将要独自一人在这座阴暗破败的屋子里庆祝圣诞。
在收到斯内普表示圣诞不回家的信件时，艾琳的心情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庆幸，庆幸这个早已摇摇欲坠的家庭不会在节日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随着斯内普年龄的增长，他和他的父亲托比亚斯·斯内普的争执也日益频繁，艾琳无力处理这对性格执拗的父子间的矛盾，便只能沉默。而在这日复一日的沉默中，斯内普对他的母亲也已失望透顶。
即使是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也有向往幸福的权利。圣诞当天，艾琳早早出了门，在肉铺排了很长时间队伍，终于买到了一只价格合适的火鸡。一只有些干瘪但还算美味的烤鸡，一盘蔬菜沙拉，一份土豆洋葱汤，还有克洛伊送来的千层面和莉莉送来的饼干，这就是斯内普家的圣诞晚宴了。
然而艾琳没能等来一个温柔地问候她今天辛苦了，并在餐后盛赞她的厨艺又进步了的合格丈夫，而是等来了一个暴怒地扯着她的头发，质问她家里的钱都放在什么地方了的醉鬼人渣。
托比亚斯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品，丝毫没有考虑妻儿将来的生活。艾琳久久地注视着镜子中那个破碎扭曲的女人，最终选择弯下腰去收拾丈夫带来的一地狼藉。
斯内普寄回来的信件落在了梳妆台与墙壁的夹缝里，艾琳半个身子趴在地上把信从缝隙中抠了出来，近乎贪婪地用手指摩挲着霍格沃茨标有“H”字母的盾形校徽，这枚校徽让她回想起了曾经青葱明媚的少女时光。
那时她刚出校园，被二战后蓬勃发展的麻瓜世界迷住了眼，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花言巧语、油嘴滑舌但却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富家少爷。
他说宽容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美德，她相信了；他说魔法都是害人的把戏，她相信了；他说她生的孩子是撒旦的仆人，她相信了；他说美国遍地是黄金，他要去美国赚大钱，她还是相信了。
艾琳把藏在橱柜深处的银烛台取了出来，用绒布把发黑的烛台擦得锃亮。这只烛台是斯内普家家道中落，被迫变卖祖宅以后，保留下来的唯一财产，艾琳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这只象征着昔日美好的烛台没有成为赌鬼丈夫的赌资。
刻有藤蔓和花蕾的烛台和简陋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艾琳失神地看着跳动的烛火，有些茫然无措。
被囚禁在小小铁笼里的鸟儿突然看见了广阔无垠的天地总是会感到困惑，但是刻进骨髓里的飞翔本能会帮助它找到正确的方向，毕竟它生来便属于云霄而非池沼。
从科克沃斯小镇前往南安普顿港口的火车上，一个鹰钩鼻的黑发男子紧紧攥着去往纽约的船票，唾沫横飞地向周围的旅客吹嘘自己找到了暴富的门路。
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老宅里，詹姆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戳着一块松饼。波特夫妇非常在意这个俊朗优秀的老来子，连忙问他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詹姆摇摇头。自从他把最后一份礼物寄出去以后，就一直心情忐忑，圣诞大餐在他嘴里也味同嚼蜡。
忽然，一阵笃笃的敲击声响起，一只强壮的棕色猫头鹰把一个包裹扔在了波特家的窗台上，正十分不耐烦地啄着窗户。难以言表的喜悦浮现在詹姆心头，他兴冲冲地打开窗户把阿波罗放了进来，满怀期待地解下绑在猫头鹰爪子上的信封，是一张款式普通到几乎随处可见的圣诞贺卡。
“圣诞快乐，莉莉·伊万斯。”詹姆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嗷！”詹姆猝不及防地被阿波罗抽了一巴掌，眼镜都险些掉在了地上。
这个脾气暴躁的猫头鹰邮差显然非常不满圣诞节当天还要工作，便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无辜的詹姆身上。
等詹姆的视野重新恢复清晰时，阿波罗已经拍拍翅膀飞走了，一根棕色的猫头鹰羽毛打着旋从空中飘落，好似某种无声的嘲讽。
伦敦唐人街，圣诞节不是华人的传统节日，但林家还是入乡随俗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林夫人和林先生分工合作，一个剁馅一人和面。热气腾腾的灶台旁，安看着白白胖胖的汤圆在沸腾的水中调皮地滚来滚去。林夫人叮嘱安，在汤圆即将出锅时，记得往热汤里加一点醪糟调味。
异国他乡，离家万里，家乡的食物是最牵挂的念想，是最深切的乡愁。
霍格沃茨礼堂里，斯内普不自在地扶了扶头上造型滑稽的礼帽，这是邓布利多送给留校学生们的圣诞礼物。
邓布利多今天穿了一身橘红色的巫师袍，搭配翠绿色的巫师帽，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行走的胡萝卜。
西里斯艰难地扒拉开帽檐上长长的流苏装饰，这些流苏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在卢平小声提醒他戴反了以后，西里斯黑着脸把礼帽转了个方向。
斯内普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西里斯的机会，“布莱克，你的头上是扣了一碗拉面吗？”
“总比在头上顶个鼻涕虫好。”比嘴炮，布莱克家的人从未输过。
斯内普恼怒地想把帽尖上神似鼻涕虫触角的毛线球拽下来，结果没能拽动，显然这是一顶被施过魔法的帽子。
卢平永远是打圆场的那一个，“今天是圣诞，大家都安分一点，好好过节吧。特别是你，西里斯。”
西里斯撇撇嘴，一脸遗憾地把掠夺者四人组改良过的加强版粪弹收了起来，他还想在斯内普身上试试他从克洛伊那里学来的把戏呢。
哦，忘了，他答应过克洛伊不能捉弄斯内普的，西里斯心虚地摸了摸眉毛。
邓布利多满脸慈爱地看着打打闹闹的学生们，与麦格教授窃窃私语:“米勒娃，你看，年轻人永远这么活力四射。”
麦格教授面无表情，“那是因为你不是他们的院长，阿不思。”
邓布利多假装没听见，转过头去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讨论学术问题。偷偷把蛋酒和白兰地混在一起喝的海格非要拉着斯普劳特教授跳华尔兹，庞弗雷夫人无奈地给海格施了一个解酒魔咒。
弗利维教授试图指挥每到节假日就会从禁林里飞出来的花仙子们在空中摆出特定的队形，但可惜这些看上去像长着蝴蝶翅膀的小女孩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神奇生物们的智商实在太低，弗利维教授只好放弃了组建一个花仙子舞蹈团的奇思妙想。
在本能的驱使下，费尔奇的猫咪洛丽丝夫人不动声色地弹出了利爪，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如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满天飞舞的小花仙，麦格教授连忙把一块姜饼人变成一个毛线球，连哄带骗地让洛丽丝夫人乖巧地躺回了费尔奇的膝盖上。
热闹的节日氛围弥漫在古老的城堡里，连黑湖里的大章鱼都忍不住探出头来观望。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圣诞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