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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莫叹浮沉先后时 ...
现在这个时候,陈平却不在。不禁令人疑心骤起。
我已经不在椒房殿歇息,什么事都还是要防着点好。自从薄姬走后,楚望台空出来,我便吩咐从夹墙中凿通甬道,同长乐宫和未央宫本来就有的地下密道相连。现在应该是该用到的时候了。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我在未央环顾心腹,扔下一句话。
我的探子并不是白养活,出入宫的人物线索很快理清,可是沿着摸索,却又总是断在了某一点。
我坐在楚望台,只有杜若领着几人随侍,台下御林军林立,刀剑出鞘。
“我估摸着,陈平在我之前,去见了陛下。”我走到高台边上,朝下张望,领头的兵士屈膝低头致意,然而刀剑在手并无丝毫松懈。
这番话虽然对着栏外空气而言,然而杜若已经变了脸色:“奴婢忠心耿耿,昨日确实并未放任何人进殿。”
“密道呢?”
她一愣,然后轻声问:“娘娘?”
“建章宫底下也该有密道的,通向长乐宫与未央宫。只是这密道这头只有陛下卧室一个进口,如果从未央宫进,那便要在安放皇帝座位的高台上进入,臣子踏入便是死,所以本宫倒是疏忽了。”
“娘娘觉得,陛下的心腹是擅自从皇座高台进入的吗?”
“只怕不是擅自,”我看她不解的眼神,于是又道,“传递信息,有很多种方法。你自己在宫中,甚至被围困,可是如果平日功夫做足了,一切皆可为手,皆可为耳目。他的手段,我已经见识的够多了。”
一定是通过某种手段,陈平进宫,领一个重要的任务,然后消失。
陈平在打击藩王时,在巩固天下与民休息等政策的实施时,确实乐意和吕氏站在一边。可是值此关头,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刘邦的臣子,如果吕氏败落,他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那就是朝中老臣的支持,对他相位的支持。
当目光转向墙上我用簪子按心中轮廓大致画上的銮舆江山图,我突然想到了他要去哪里。
目前值得去的地方,只有北边。
可是他一个文臣而已,料来没有那么胆大。
“卫尉都统呢?”
门外转来一人:“末将在。”
“我的口谕:择精兵骏马,务必在今日之内,查探到周勃驻地情形。”
“领旨。”
杜若奉上令牌,这不仅仅是一道命令,还是一道谕旨。我亲手接过,然后递到那都统手里。如果我想的不错,陈平必定是有周勃撑腰的。
看着那都统立刻下台,亲自策马奔向宫门,日已过午,我突然觉得困倦。
于是慢慢走到榻边,想躺下来。可是阖眼后却睡不着,明明困倦,却止不住要想这想那。好容易朦胧了,门外却像有一人走来。
开始以为是杜若,走进了一看,是戚懿的样子。
心生厌倦,于是转脸像一边。背后突然阴冷了,我顿觉不妙,立刻想起身,只听冤声阵阵,空气中又似有血腥味蔓延。
这样的惊吓非同小可,但是无论我自己怎样挣扎,终究是背对着的,不能反击。
这样慢慢沉溺在绝望中,不禁呀的出声,一抹脸上,不知是汗是泪。
原来又是梦魇。使劲用手将自己撑起来,觉得心里突突的跳,但是又说不出的沉重。周围服侍的人都屏去了,这样也好,自己先静一静,不用这样狼狈的面对一群奴婢。
尚礼官员,建章宫奴婢在外跪着,瑟瑟发抖的求见。我见此情形,心里已经明白了。他们颤抖的回话,我也只听到鼎成龙去几字。
脚因为噩梦,本来是软的,现在惊闻此变,愈发走不动路。他最终还是去了,而我并不再他跟前。
不是我狠心,不是我存心要破坏礼制,那建章宫,多待一秒,我都要窒息。
心里并没有悲伤或害怕等种种情绪,我居然还记得我此刻要做什么,我是一个皇后,其次才是一个寡妇。
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敢鸣钟,我即刻令人去鸣。
钟声哀鸣中,我一一吩咐着,尚礼司要准备引幡白纸,工造部须修通御道,然后是丧仪庙仪,还有之后的登基告庙。
尚仪小心翼翼回禀:“请皇后服白致哀灵前。”
“暂时不去。”
众人皆惊,尚仪坚持:“礼记有云,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灾,以襘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寇乱。今后不致哀,不合礼制,恐招致天地谴责,生灵涂炭。”
我无视他,转头吩咐左右:“幸未央宫。”
拿着他扔给我的小小一封诏书。我以全副仪仗架幸未央,在车中将素服换毕,抬眼看群臣罗列,脸上尽是哀痛神色。
现在的长安城,一定是素色染尽了。
其实群臣都知道我要做什么,令长史念完那传位的诏书,我便令太子领头跪拜,然后从未央至建章,赤足脱帽,解带尽哀。
最主要的是没有人有异动,如果有,尽早除去。这件事比守在灵前嚎哭,更有价值。
城内隐隐的压抑的气息,我已经嗅到了。可是虎符早就在我手中,那些以头触柱的史官,痛哭牝鸡司晨的言官,我会让他们死的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不留的消失。
身边宫人前来禀报,周勃果然已经领兵北上。
听到此言,我心中陡然一沉。如果我不知道刘邦还有布置的话,我会庆幸他此刻并不给我添乱。可是现在我必须要担心樊哙的安全。
刘邦先是想断我左膀右臂,处死或是架空萧何。然后又出狠手,要对我这个妹夫,手握重兵的舞阳侯不利。我活的好好的,可是还是防不过他。
还好他死了,我这样想。良心的责备也在同时涌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素服素颜,年近四十,容颜却已彻底苍老。难道我仅存的情谊和善良,也就这样像逝去的青春一样,回不来了吗?
我不甘心的握拳,咬牙回宫。
此时已近夜幕,灵前只有盈儿跪着。
我站在儿子身后,并不近前,我怕。奇怪的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死人我见的多了,还有好多是死在我的手下。可是心上像有东西断裂,一段一段碎的人生疼。
我打定主意,我再不想看他一眼。
“禀娘娘,太子,昭阳殿的戚夫人,请求在灵前尽哀。”
“还没死吗?”
宫人讪讪,知道是不准了,然后退下。
盈儿口气中颇有不忍:“母后,如意远在赵地,你大概是不准回来的。如今她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何苦呢。”
“很好,你有一个君王的大度。”
看我轻轻描过,盈儿却不死心:“母后,在父皇的灵前,能不能……”
我冷笑:“人都死了,他看得到什么,听得到什么?戚懿要是真心要尽哀,那么她就该以小妾身份就该殉节,这样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盈儿也不说话,我知道,他这孩子生气了,就是这样。现在戚懿的生死,我并无意理会,盈儿是否妇人之仁,我也并没有深究。
我只是恨刘邦而已。
真的是恨,恨到骨子里,恨不能亲自点一把火,把我把他,都烧个干净。
然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樊哙未知生死,我吕氏要站稳脚跟,还要等待天意。盈儿就算登基,都不能有半分的松懈。
颓然的坐在棺木前,我熟睡过去。
梦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睁眼看去,原来是陈平尴尬的立着。我和衣依靠在棺木前睡着,发髻也偏了,厚重的朝服裹成一团,确实是有失礼仪的。
此时我睁眼看着他,他身上是素白的孝服,显然是换好了准备祭奠,却正好遇见我在这里。
我恍恍惚惚的笑笑,一边慢慢爬起来,因为睡姿的缘故,疲倦不但没有减,手脚反而愈发的绵软。我一直凝视他,他低了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有什么话,跟大行皇帝说吧。”
见我发了话,他如同得了特赦,我闪身,他忙跪在灵前,棰地嚎啕以尽哀荣。
先是一些臣万死,来迟了之类的废话,然后他叩首道:“陛下使臣处置樊哙,臣不敢擅权,已经押其回长安!臣万死,竟未能早日返回!”
这句话明明是说给活人听的,亏他能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正想开口说话,外堂中又忙忙的冲进一人,是须儿。
她连叩拜的礼数都忘了,先是拉着我急切的张嘴,我正欲宽慰,她的眼角已经斜瞟到了陈平。须儿的目光凝滞一瞬,然后立刻甩开我手,上前往陈平背上一脚踢去。
这一踢力道之重,陈平饶是男子,也是闷哼一声而倒地。
“老匹夫!”这一刻的须儿仪态尽失,像是乡间泼妇一般,双手伸出前去撕扯。周围宫人眼见不对,丢了纸钱茶器,齐齐过来拦住。一时间“舞阳侯夫人”这样的劝谏之声不住,灵堂中乱成一团。
我苦笑,刘邦,你也没想到,你的一个命令居然会搅了你死后的安宁罢?
我站在一旁看着,好容易拉住了,陈平狼狈的起身,求助似地望着我。
我只得开口:“须儿,闹够了,舞阳侯回长安述职而已,与陈卿何干?如此扰乱灵堂,可是极大的罪过,你可知错?”
趁着须儿愣神的当口,陈平忙又跪下:“舞阳侯现在已经归府,想是侯夫人前来祭拜的路上错过了吧?”
须儿这才明白过来,但是她天性不服人,又是小妹,被父母亲和我们纵容惯了的,因此一句场面话都不说,直接无视陈平,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你起来吧,我代我小妹替你赔罪。”
“微臣不敢。”
于是他退下,可是这个梁子,到底是结下了。吕氏太过骄横,我也知道,可是现在不是管制的时候。这些老臣,够我头疼的。
这篇字数很少,完全是接着上一篇的,待我忙完明天后天的VF微观经济学会计学原理和微积分各种疯狂作业。。再来补吧。。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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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莫叹浮沉先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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