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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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凤异所言，凤辛一回到凤族便成了凤殿下。
何谓凤殿下，即是以个体承载凤族命运者，一族的气运皆由一人背负。
这位置所担责任听来残忍，却也是大妖保全种族的最好方式。
没瞧龙族现存之人不过十来个了？
虽然凤殿下之位命承一族气运，但也并非毫无好处，只要凤殿下本人不作死，承凤族之运的祂便永享繁荣富贵。
对于几乎是凤族所有人而言，凤辛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但这并不影响她在成为凤殿下之后颇受族人爱戴，并且凤辛虽是成年之姿，但实际年纪甚至没有百岁，在多数人眼中还是个小孩子，得知这点之后，凤辛的居所隔三差五便有人送来珍宝，生怕怠慢了这位小殿下。
凤辛成为凤殿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凤殇的居所。
凤殇的居所很好认，跟在空间中凤殇幻化出来的树屋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也是在内饰，丹穴山的这间屋子有更多的关于龙族的东西——北冥渊的东西。
凤辛在门口站了一会，便回了自己房里，凤异已在屋内等她，见她晚了些时间归来，她也没有提问的打算，只是递上了属于凤殿下的火晶挂坠。
“殿下学成之前不可离开丹穴山，在此期间，将由我为殿下教授礼法。”
她见凤辛并没有接过挂坠，便上前将挂坠挂在了她的裙衣上，挂好之后，她退回离凤辛三步远的位置，看着凤辛的眉眼，轻声说道：“有些事情殿下要自己拿捏好尺度，凤族的规矩繁杂，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规矩的存在，凤族的血脉才能延续至今，殿下像极了我那任性的侄女，既然选择回来，便莫要出格了吧？”
凤辛猛然将视线投向她，凤异面色如常，淡定迎上她的眼神，她向凤辛微微颔首，淡声道了句：“殿下早些休息。”，独留凤辛一人在房中思绪纷飞。
房内有一面铜镜，镜中的女人眉毛上扬，细长的丹凤眼总带有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势，但她微微扬起唇角，红唇潋滟，面相又生得可人起来。
她很像凤殇。
但凤殇的那双眸子天生含情，笑起来时总会微眨双眼，浓密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似的扫人心窝，许是要保持上位者的威严，她笑起来也仅是一抹浅笑，很少像镜子里的她那样开怀。
她们差别很大。
凤辛一瞬间敛去笑容，她不再打量自己的容貌，既然她是借势而生，那她就先做好她的影子。
凤辛越发有了凤殿下的气势。
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谈吐气质，她都像一个浸润在交际场多年的老手，始凰始凤对她满意，凤族的族民也对她关爱有加，可唯独是教导她的凤异觉着违和。
别无其他，独是她的处事风格惯是凤殇偏爱的。
凤殇是跟在妖神大人前面学习过的，比起独一族的繁荣，她更在意的是天下一同，万物一家，凤殇成年之后便在妖神座下跟了几千年，思维方式自然更像妖神。
可凤辛是凤族长老们教出来的，尤其受她的念叨，妖族式微的时代，她们只会强调凤族的自保和利益，哪儿分得出别的心思关爱异族？
但凤异是个安静的，甚至说除非关系到凤族存亡之事，不然她便不会多嘴半句，尽管她脑海中的猜测可能会改变凤族格局，使凤族更上一步，她也依旧没说予旁人。
不过她的猜想与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太多。
凤辛是在偶然的情况下掌握了前往自己灵海空间的方法的，不过她再次回到空间时间过晚，还被凤殇嫌弃了一通。
凤辛挑了一部分发生的事情讲给凤殇听，凤殇知道她成为凤殿下之后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然后顺理成章的教起凤辛如何做好一个凤殿下。
上位者，要看得远，要有野心，也要有仁心。
凤殇的话语比凤族其他人的话语更让凤辛印象深刻，她始终牢记自己回到凤族是因为北冥渊，尽管凤族人天天给她洗脑也没有改变过她的想法，可和凤殇交流了一两次之后，她忽然就觉得情情爱爱的也没那么重要。
但如果她不趁机秀恩爱的话，凤辛可能真会为了复兴妖族鞠躬尽瘁。
……
“前辈，您有想过重铸肉身吗？”
凤辛不太想再回忆过去的故事，于是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成功让凤殇沉默了。
“您不是常提到北冥前辈吗，有了肉身不就可以再见到她了吗？”
虽然是因为转移话题才提出的建议，但凤辛已经考虑过此事的可行度，她翻阅大量古籍，其中还借司芸的光去了神殿藏书室，成功找到了有关的成功案例。
凤族不缺一个凤殇，可北冥渊只有凤殇了。
她介入不了有着七千年过去的两人之中，她代替不了凤殇的位置，如今的她只希望北冥渊能好好的，凤族能好好的，甚至是整个妖族都好好的。
她的过去很惨，可她获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的她很幸福，有长辈的垂爱，有同伴的喜爱，心上人的偏爱……四舍五入也算有了，她满足于这个现状。
她很少离开丹穴山，但北冥渊的事迹还是很好打听的，听说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找一个人，而且时常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每每听到此般消息，凤辛的心总是忍不住抽痛。
如果有凤殇陪着她，那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呵。”凤殇突然笑了声，仔细听来，那声音中还带着些许颤抖，“原来你知道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溢在眼眶的泪珠都憋了回去，她扬起嘴角，笑得张扬，“那她现状如何？”
“不好，很不好。”凤辛突然跪下，看向凤殇的神情竟有些破碎的决然。
“我一直隐瞒了前辈一件事，我出生后便跟在北冥前辈门前修行，直到成神之后才回归凤族，师傅她一直随身携带着前辈的翎羽，她一定是极其想念您才会如此。”
凤辛跟倒豆子似的一骨碌把真的假的全混杂在一起讲了出来，听得凤殇心疼极了，憋回去的泪水终究还是夺眶而出，湿了她的面容。
她无心再去探究凤辛隐瞒的理由，轻揉着太阳穴，让凤辛给她点时间思考思考。
凤辛依言离开了空间，凤殇盯着她离去前所处的位置，心中是又想又怕。
她当年可是魂飞魄散而死，现如今也只是个残魂，且不论残魂是否能适配一具身体，就只谈论如何将她的灵魂从凤辛灵海中剥离，这世上可没几个神能做到。
两人平安的可能性太小，而她也绝不允许让自己伤害到了这个后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