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这个修罗场「快穿」》似黛

96、第九十六章 怪病

　　第九十六章怪病

　　没有魔鬼的干扰，这一次教学十分顺利。前两种术法咒语沈逢君都已经学完，只剩下最后一种光明阵法。因为沈逢君寝殿的书房并没有阵法教学的配置，所以他现在是坐在地上，在地板上进行绘画。

　　“这里画错了，应该是I型而不是L型。”克瑞希斯说着，用脚尖点了下沈逢君画错的地方。

　　“好的老师，我改一下。”

　　克瑞希斯指的位置正好离沈逢君最远，但是克瑞希斯又刚好呆在那里卡住了地方，所以他只能跪在地上，用手掌撑着那点没有画阵法的地方倾身过去，往前够着用手中的笔勉强加上那一点。

　　克瑞希斯看着他趴跪在地上，长发从两边落下去垂着晃荡。他上衣有些短腰又往下塌，露出一圈白得扎眼的皮肤。沈逢君此刻更像是一只鹿或者一只猫，猫伸着懒腰舒展着身体，将前爪伸到最前面。一般这种时候，猫都是要亲近人的。那沈逢君呢？沈逢君在他刚认识第二天的老师面前这样无所防备，也是想要亲近他的意思吗？

　　克瑞希斯好像了解人类，人类几乎不曾见过他，却将无用的石像捧上高位，人类不曾面对足以覆灭种族的强敌，但却自行划分了阵营，人类在某些时刻为一些东西献己身，又在某些时刻为了另一些东西杀万人。

　　他知道这些，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不了解人类。比如他不理解他们在痛恨什么又在痴迷什么，在为了什么杀人又为了什么救人。又比如，他不理解现在的沈逢君。

　　克瑞希斯在教授阵法的过程中第一次蹲下来，他包裹住了沈逢君的手，这个动作让对方重心瞬间不稳。原本撑在地上的手一晃，险些就要摔在地上。幸好克瑞希斯用另外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才帮他稳住了身形。

　　他做完这些后并没有立刻松开，而是继续了他本来想做的事情，握着沈逢君的手和对方一起填了那点。

　　“好了。”

　　克瑞希斯好像不了解人类，但他了解自己。在刚才的接触之中，神居然感到了一丝满足。

　　“嗯，”沈逢君应了声，可见克瑞希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便只好仰起头，声音放得很轻，“老师，我下次会更细心点。您能不能让我起来，我膝盖有些痛。”

　　克瑞希斯这才松开手，站在那里等着沈逢君把阵法画完。

　　沈逢君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阵法发出光芒，证明他确实完成了这个阵法。克瑞希斯又念了一段咒语，阵法隐而不见，“我已经将这里和圣乔治大教堂相连接，如果你有需要来找我，可以站在阵法之上念诵传送咒语，然后就可以到我的教堂。”

　　“我知道了，谢谢您。”

　　“过来。”

　　沈逢君看到克瑞希斯忽然朝他招了招手，于是走过原本几乎遍布了整个书房的阵法走到对方跟前来。克瑞希斯用手抬了点他的下巴，目光流连在他的耳垂上面。沈逢君几乎是在察觉了对方目光所落之地的那个瞬间就明白了克瑞希斯的意思。

　　“这个阵法更耗费精神力，你今天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沈逢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将话说下去。

　　克瑞希斯原本扶着沈逢君下巴的手移开，转而去碰他的耳垂，“这里......今天这里没有泛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真的不知道吗？”克瑞希斯平时并不可能和人类玩这种你欺我瞒的游戏，可现在却勉强有了点耐心，“我是你的老师，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此时钟声刚巧响起，提醒着两人又是一个整点，也是今天魔法教习的结束。

　　克瑞希斯主动松开了手，“明日再见。”

　　沈逢君扬起唇，狭长眼眸如同新月，溢出波浪涟漪的笑意，“老师，明日见。”

　　不过第二天两人并没有再见，拉赫曼主教带来教皇的意思，让圣子作为代表前往克林郡安抚民众。克林郡连续多日浓雾天气绵绵阴雨，前些天更是忽然出现了一起怪病，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忽然失去意识昏迷，现在郡内清醒的人已经不多。当地领主别无他法，只能通过当地的教堂求助教廷。

　　沈逢君和其他一起前往克林郡的魔法师、医师还有骑士们通过传送阵来到克林郡，今日的克林郡仍然是浓雾笼罩，雨也像雾一样，湿润地贴上他的皮肤。不过很快就有一把伞撑在他的头顶。

　　骑士长站在落后他半步的地方撑开这把伞，伞只覆盖在他一个人头顶。沈逢君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回忆了一下姚漆也这么做过。他们在充当保护他的身份之后，好像就瞬间无师自通了这些细节。

　　传送阵就在克林郡蔷薇教堂的后花园，蔷薇并没有被浓雾与细雨弄得左□□斜衰败，反而更显娇嫩，水滴落在上面，由花瓣颜色衬在下面，艳丽得像是一滴血。此刻教堂中的神父奎里恩已经来相迎，寒暄两句之后就带着众人进入教堂。

　　沈逢君是这一次事件解决团队中名义上的中心人物，但实际上掌握指挥权的则是七十二位主教之一的色拉叙主教。奎里恩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交涉具体情况的时候都正对着色拉叙，沈逢君只是呆在旁边听个大概。

　　“......我们已经对昏迷的人进行驱魔和净化，虽然他们的面色和状态变得好了些，梦中呓语的情况也减少了很多，可是昏迷的状态仍然没有任何改变，甚至前两天已经出现死亡的情况。至于这浓雾雨天，通过教廷的仪器和骑士的清扫判断，克林郡内部和附近都没有黑暗生物出现和进行魔法攻击的痕迹，我们找不到源头，自然也没有解决办法。不过很多人都说，这是女巫的报复，克林郡这二十年内逮捕并处决了超过二十只女巫，现在变成这样，全是其他女巫们对光明神的信徒们的复仇。”

　　“昏迷的人梦中呓语，他们都说什么？”

　　奎里恩神父听到沈逢君忽然开口，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才道，“没什么特别的，大多数都是含糊不清，连完整的词语都凑不出来，不过似乎有人说过‘对不起’。”

　　色拉叙主教见沈逢君难得说话，便也顺便多问了一句，“圣子有什么想法吗？”

　　“我这些年都只在教廷，不如您博学广知，也没有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现在恐怕也只能想到先从怪病入手。今日来的医师都是教廷精锐，如果可以治愈这些病人，或许能通过了解他们梦中呓语的内容查找到根源。”

　　“嗯，您说的确实有道理。”色拉叙主教听了沈逢君的话然后去安排任务，骑士们被安排去寻找可能的黑暗生物踪迹，医师被安排去尝试处理治疗病人。沈逢君则要代表教廷走访慰问。

　　沈逢君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银丝紫袍，珠玉贝壳做成的多层项链戴在胸前，而圣子的冠冕正被米里埃从盒子中拿出来，正准备为他戴上。冠冕同样也是多以珍珠贝壳装饰，唯有中心镶嵌了一枚紫水晶，水晶之中是玫瑰纹样。

　　“走吧，米里埃。”

　　“好。”

　　沈逢君先是跟着医师前往了郡中集中安置生了怪病的人的医院。他才学了两天魔法，在治愈怪病上本也做不出太多贡献。此刻来只是想要验证他的猜想，奎里恩神父在谈及这些人的梦中呓语时言辞闪烁，必然是那其中有什么隐秘。他敢提及病人说“对不起”，那么没说的肯定比这些不知真假的歉意悔恨要更重要。

　　沈逢君从昏迷的人群中走过，确实如同奎里恩所说，大部分病人的呓语都含混听不清楚，但也被他发现了几个能勉强听清楚的，他们确实在说对不起，但还有人提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蕾拉”，另一个则是奎里恩神父的名字。

　　获得了他想要的信息之后沈逢君就没有再在这里逗留，现在医院中全是教廷的人和神的信徒，沈逢君想从约克郡本地的医师之中探听到什么难如登天。只不过他的身份实在显眼，想要微服私访都会因为自己黑发黑眸的特征而增加不少麻烦。

　　他们回去的路上经过了郡中心的绿松石广场，高台之上摆放着火刑架。烈火灼烧之后留不下血污，残存的骨骼也被打扫干净。所以现在除了高高竖起的架子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仍然被浓雾染上阴冷的味道。奎里恩在说这里处死了多少多少的女巫时充满骄傲，他把这当作“业绩”，哪怕如今面对坊间传言的女巫复仇，他也不觉得恐惧，只觉得自得。

　　“米里埃，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事情，”沈逢君交代了几句给米里埃，最后叮嘱道，“这些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蔷薇教堂的人。”

　　“我明白了，你先回教堂，等我探寻清楚，就回来找你，”米里埃将伞交到沈逢君的手上，“小心，别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