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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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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钱窘迫被秦宁一针见血的挑明,程健戾气暴涨。
他一把掐住秦宁的喉咙,咬牙切齿道:“看不出来你这么能说。”
“嗯!说啊,你给我说啊!”
“你踏马有本事就继续说!”
秦宁呼吸被断,严重缺氧,连带着脑门火辣辣的疼。
卡在脖子上的双手只要再稍微一用力,喉骨就会捏断。
谁知道这个人会发疯到什么什么程度。
情急之下,秦宁什么都顾不得了。
当务之急活着才最重要。
即使没有明天,今天他也必须生存。
活结一拉,手便从绳中挣脱,他就这手中的长绳,长臂一挥,如套马缰绳般落在程健的头上,死命拽着。
只是片刻程健脸便涨的通红,双眼瞪的滚圆,眼珠子像是要掉下来。
程健拼命挣扎着,一脚横踢在秦宁膝盖,试图将他击倒,然而他越是挣扎,绳子拉得就越紧。
秦宁目光涣散,身体已经毫无知觉,但他心里很清楚,不能退,一旦放松这坚如钢铁的手就会收得更紧。
生活这么好,凭什么他要去死。
一直在作壁上观的阿三和金子,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急忙上前,一左一右,颇费一般周折才将二人分离。
紧箍在喉管上手指骤然松开,终于有空气进入,秦宁紧扶着铁柱大口喘息,刚才用力一博已经用尽已经耗尽全身气力。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程健快他一步先恢复扯起他的头发竟发狠一拳砸向他的胃部。
“有种想杀我!”
“逃,你他妈竟然想逃!”
“我让你逃!”
“有本事你逃啊!”
拳拳到肉,痛得他龇牙咧嘴,不得不蹲着蜷缩成一团护住要害。
直到打累了才罢休。
浓腥涌上喉头,喉喉头噗嗤噗嗤地响。一张嘴满口都是血。
秦宁一抹嘴角,“呸”,吐口中的血,偏过头,眼睛眯着看向他,无悲无喜,只道:“我要逃了,你拿什么尾款付给他们。”
“嗯?二少爷。”尾调微微上扬,显而易见的轻蔑和不屑。
这声二少爷如同火上浇油,程健似乎回忆起往事,目光更是凶狠,又一脚即将踹过来之际,阿三牢牢拽住他。
冲的秦宁凶神恶煞的吼:“你给我老实点,再敢跑现在就捅死你。”
接着冲金子递个眼色,“把他绑起来,这次给我绑紧了,嘴也要堵上。”
对程健立刻换了副嘴脸,谄媚道:“程哥,一定会照你计划行事,我们再合计合计。
说完便将人拉出去,秦宁心底松了口气,总算又争取到一点时间。
也不知道沈霖渊他们查到线索没?
自己得想办法联系上他们。
苍白失血的面庞上唇角那一抹殷红格外显眼,看着近在咫尺么金子,秦宁眼睛又黑又亮。
“你帮我离开,我给你钱,三倍。”
金子不语,面无波澜,继续手中捆绑的动作,绳子骤然勒紧,暴露他的内衣极度的不平静。
秦宁继续加一把力。
“我知道你只是想救你弟弟,我能帮你,你和他们不一样。”
听到提到自己弟弟,金子瞬间大惊失色,压低声音威胁:“你是怎么知道我弟的事?”
秦宁瞄了眼站在门口貌似在争执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这头,扭头回答道:“你妈告诉我的。”
“不可能,别把我傻子。帮你,我会坐牢,我弟也会没命!”
金子以为他胡扯,想意图煽动自己恻隐之心,懒得再和他说,撕拉一截胶带,打算住他的嘴。
秦宁见状,摇头左右闪避,涩哑着嗓子,急促解释。
“真是她告诉我的。”
“她一直跟着你!”
“她眼角也有颗红痣,位置和你一模一样。”
“她临死前穿着蓝色的工装。”
“她说都怪她没有照顾好你们两兄弟。”
“她让你放了我,不要一错再错。”
听到这话金子如遭雷击,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
两人以前完全没有交集,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真看见了我妈?
妈因为放心不下,一直跟在我身边?
越想越多金子浑身的血液都燃起来,脊背似乎承受着千斤重量,微微抖动。
秦宁一个猝不及防被他死死箍住肩膀,眼眶泛红,呼哧呼哧地喘气,情绪很不稳定。
秦宁意识到,他信了。
“在哪?我妈在哪?”
“在你左边,她叫你大金。”
听到这熟悉的小名,金子转头,发出一声悲戚的呢喃。
“妈!”
“妈!”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小金,对不起!”
金母狠狠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恨铁不成钢,泣不成声。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你答应我要好好做人,怎么还要做这些混账事。”
“都怪我没用,没教好你,我怎么有脸去见你爸啊!”
金子听到秦宁的复述手足无措,脑袋一阵一阵发晕,深色羞愧,脸颊通红。
听到身后脚步,他连忙就着手中一巴掌趴在秦宁的脸上。
“忍着!”
刹那间咬牙一耳光扇过去,无比凶狠:“再骂,再骂打死你!”
“呜呜呜呜呜。”
秦宁脸火辣辣地痛,心雀跃不已。
他心领神会,用力挣扎,愤恨瞪着来人。
“哟,看不出你脾气挺大的。”
“秦老板,愿意出多少买命?”
地上光影斑驳,像极三人混乱不已的内心,各怀鬼胎,只需要刮一阵风,暗涌即将浮出水面。
静寂的海,暮霭沉沉,沈霖渊接到一通电话,面沉如水终于得到一丝缓解,指间悬在通话键上竟有些颤抖。
他闭了闭眼,睁开,眼底闪过一道金光。
“有线索,方谬我们马上去M大厦。”
沈霖渊破天荒开了一辆跑车,两个大男人坐着前排的位置有些拥挤。
方谬见他一言不发疑惑道:“为什么去M大厦。”
“因为秦宁的钱包出现在那里!”
沈霖渊回忆起前一刻和沈母的通话。
“妈!”
“霖渊,秦宁有消息了,你快去M商厦,我让销售人员在那拖延时间。”
“怎么会和M商厦扯上关系!”
“是钱包,你忘了昨天中午我送你们的钱包吗?”
“嗯,记得。”
“那是定制款,有你们的缩写,现在有个人拿着秦宁的钱包出现在专柜!”
“你确定?”
“我怎么不确定,全市就两个,我让导购拖住人,你快过去,我马上赶来。”
而昨日中午一家人一起吃午饭场景历历在目。
秦宁被这突如其来礼盒弄得有些诧异。
“阿姨,我没过生日,怎么好意思,而且太贵重了。”
“皮实耐用,性价比很高的,乖,收着。”
“我真的不能收,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
“好事成双,你和霖渊一人一个多好,你叔叔还想让你当干儿子呢,就当是……”
沈霖渊听这醉酒后的梗再次重提,立马桌下轻轻踢了一脚。
没想到,沈父瞬间从迷糊中惊醒,豪情万丈,大手一挥,“谁在踢我,年轻人不讲武德!”
沈母抬头睨了眼傻儿子,为他背下这口黑锅,目中温柔笑意冲着沈父说道:“我踢的,怎么,要让我耗子尾汁。”
看着逗趣的沈家夫妻,秦宁朝沈霖渊低眉一笑。
最终在母亲坚持下秦宁还是收下钱包,换卡时还开玩笑。
“这算是我全身最值钱的东西,以后开同学会,我就大手一挥,钱包在手炫富我有。”
看他醉醺醺可爱样,沈霖渊笑得合不拢嘴,“我还是挺值钱的,要不你拿我去炫。”
“好啊,你可不准害羞,不准半路逃跑。”
“不逃,一辈子都不逃。”
秦宁埋着头,耳夹红了,一言不发,对着旧钱包抠抠搜搜。
从最里层取出一块温润的白玉,大概半个手指长。
“这块小玉牌送给你,爷爷说是古玉,保平安,很灵的。”
沈霖渊摩挲着这如羊脂一般的白玉,或许是伴随秦宁太久,靠近鼻尖,隐约一股沉香气息。
“这玉对你一定很有意义,送给我没关系吗?”
“你对我也有很有意义,收着吧。它年生有些长了,可能被我保管得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眸光中荡起的那一抹羞涩,惹得沈霖渊耳红心跳,他握紧小玉牌,如同将一颗心攥在手中,嘴角挂着满足而愉悦的笑容。
“不会,我很喜欢。”
临近M商厦大门,沈霖渊猛地急刹,方谬因为惯性顿时前倾。
沈霖渊大跨下车,走着走着人便急不可耐跑了起来。
保安前来驱赶他们违规停车,方谬一亮中的徽章,便哑口不言。
童敏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查个货的信息这么麻烦。
虽然很享受她们端茶递水和精致的小点心,但当她在店里踱步,观赏着那些昂贵的包总能瞟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对她议论纷纷。
而她一转身,又专注忙着各自手中的事。
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猴子这是不是来路不正,可这就一钱包有什么大不了。
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童敏心理还是有些发虚,她嚷嚷道:“不查了,快还给我,我要回家。”
“可是,”站在柜台的同事一直是一想起索菲的嘱托,有些犹豫,可她实在是找不到理由继续蒙混。
对着衣领间的耳麦,低声唤了句,听到那头的回应,温柔又客气的答复。
“这位女士,麻烦再等等,这款属于高级定制,我们品牌本月针对向您这样的高级用户准备了小礼物,索菲正在为您挑选。”
一听还有礼物相送,童敏顿时感到极为熨烫。
只要是从这道门出去的小东西,管他是买的还是送的,转手就能卖个好价。
毕竟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她也不急着走了,嬉笑颜开地摆摆手,“不着急,你让她拿出来我自己慢慢选,我选一个最喜欢的。”
童敏埋首纠结于是选择手套,还是选择丝巾时,听到所有销售人员整齐划一的声音。
“沈先生好。”
她抬头一愣,从没有见过这样贵气的男人,只是表情阴冷的可怕,不由得后退一步。
这人径直走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她。
“人呢?”
“沈先生,就是她,钱包就是她拿来的。”
手中钱包此刻就像个烫手山芋,睽睽之下,她僵硬地站在原地。
被这骇人的目光盯着,如芒刺在背,童敏转身欲逃走,却被一双孔武有力的手拽回来。
“说,哪来的?秦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