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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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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谢正则不愿住在谢家。
程冬对谢正则的决定拍手叫好,大手一挥在城中心最繁华的地界给他收拾出了一套小院。
回到禾城后,除了每天去给赵夫人请安,其余时间他都住在程冬的宅子里。
院子不大,建在河边,两岸是密密麻麻的商铺,每日都有熙熙攘攘的人。
和戏院就隔着一座桥。
两人见面以后孔蔚洇每天都会来找谢正则。
“哥”,孔蔚洇把一双长腿甩到沙发上,挽起裤脚展示给谢正则:“你看,我今天练枪的时候打到自己了,疼。”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衬得那片淤青愈发刺眼。
谢正则拿起药油,慢慢的推在那片青紫的皮肤上。
让那片皮肤滑腻腻的泛着红。
——阿洇长大了,不再软软的叫哥哥了,谢正则觉得有点遗憾,十年,终究还是错过了很多。
孔蔚洇拉着谢正则出门逛夜市。
谢正则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指尖柔软、指节修长、掌纹细腻,指甲修的圆润整齐——触感像温凉的软玉,让人舍不得放开。
乘着孔蔚洇等摊主吹糖人的功夫,谢正则转身去隔壁的店铺买了包麻糖。
孔蔚洇惊喜的接过来,打开袋子,闻到熟悉的芝麻香,满足的叹了口气。
——从前,即使是娘生病的时候,他的麻糖也从没断过。在哥哥不辞而别后,他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他害怕睹物思人,从此就再没吃过了。
十年,如白驹过隙。转过身,他的哥哥还在,他的麻糖也还在。
真好。
谢正则在军校呆过两年,毕业后又去军队呆了三年,常年的军事训练使他对如何通过推拿按摩放松肌肉十分有心得。
孔蔚洇夸他手艺好,他就这么承担下了每日的按摩工作。
阿洇这些日子总说自己膝盖疼,前两日还莫名其妙的肿了起来,医馆的老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给开了些药油。
谢正则不放心,又去找了洋大夫。
那高鼻梁红头发的大夫看起来一样不靠谱,临走时留下了一小箱针剂,说是止疼用的。
孔蔚洇只当是练功累到了,倒反过来劝他宽心,日日撒娇缠着他擦药油。
时间过得飞快,谢正则一个月的假就快结束了,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这次的分别与上次不同,两人的心态都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谢正则郑重的拉着孔蔚洇的手道别,细细嘱咐他要注意身体、别忘了常给他写信,“若是有等不及的急事,你就去找褚潇,他常在禾城。”
孔蔚洇一一点头应下。
谢正则低头看着孔尉洇,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面对自己失而复得的青梅竹马,他不能自己的低下头吻住了他的阿洇。
生涩,却足够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