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麦田里的守望者》墨非言

13、06.飞离死亡（二）

　　莉莉丝和Voldemort吃了足足三个冰山后才把邓布利多一行盼来，安东尼已经决定今天住在破斧酒吧。主要原因是买的东西太多，一辆车装不下，得明天去公司再找几辆车往家里运。看安东尼面红耳赤的模样，莉莉丝就知道他一定乱花了不少钱，简直和未来韦斯里家的那位麻瓜爱好者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在得知他们拿的是兄弟魔杖后，眼里多了一抹柔和的神色，看样子很满意这个结果。而莉莉丝只有在心中暗自苦闷，是不是以后Voldemort干了坏事，自己就会变成女版哈利•波特。Voldemort干嘛没事找事，把这个灾星推给她？
　　破斧酒吧的住宿条件的确很糟糕，莉莉丝和娜娜一起抱怨完可怕的“地窖”后，就进入了梦乡。她今天太累了，兴奋了一整天让她疲惫不堪。不过好梦不长，莉莉丝就被Voldemort从不算温暖的被窝里揪了出来。
　　“干……嘛……有……什……么……事……明……天……说……”莉莉丝用绵长的尾音述说自己对枕头的无限热爱。
　　“我要去干坏事，带你一起。”不由分说，强势的魔王大人就拖着莉莉丝出去夜游。对于一个拥有八九十年魔力的魔王而言，夜游不被发现简直就是小儿科，况且邓布利多吃完晚饭就闪人了，这里完全变成Voldemort一个人的天下。
　　拿到魔杖后的Voldemort显得更加无敌，一路上莉莉丝打着哈欠跟在他身后，和散步没什么区别，根本不用考虑要不要躲一躲这种最起码的问题。
　　“我们要去哪里？”莉莉丝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她总是很怕冷。
　　“翻倒巷的博金-博克，我讨厌自己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中。”Voldemort冷哼道，莉莉丝打起精神，被十个还是十五个金币骗走的传家宝，没想到这么快Voldemort就要亲自“拿”回。

　　到了翻倒巷，莉莉丝才开始害怕，这里和对角巷果真不是一个档次。先不说周围黑的连路都看不清，那些貌似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神经病们吓得莉莉丝差点失声尖叫。
　　“你就这么点胆量？”Voldemort嘲笑。
　　“第……第一次来……你走慢点……”莉莉丝匆忙跟了上去，生怕把Voldemort跟丢了。她可不像Voldemort，不仅强大，还有一只完全匹配的魔杖，她可连一条咒语都不会用。
　　“到了。”Voldemort站在巷口，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博金-博克，它的确要比其他阴森的小店高出一个档次，而且通宵营业。莉莉丝紧紧抓着Voldemort的斗篷下摆，刚探出一个脑袋就倒抽一口冷气，当然，这一次连Voldemort都怔住了。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什么叫做狭路相逢？
　　盖勒特•格林德沃居然很巧地从博金-博克走了出来，并且眼尖地看见了两颗小脑袋。所以，或许明智又或许倒霉的Voldemort选择被格林德沃“请”进博金-博克。
　　“真巧？嗯？”格林德沃坐在桌子对面，在扶手上敲着指头。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心情浮躁，看起来糟糕透了。
　　莉莉丝知道大事不好，她决定保持沉默，一个字说差了可是会掉脑袋的。何况自己只是跟班，她相信身边的老油条会把所有问题完美地解决掉。莉莉丝在心中仰望Voldemort，她从没觉得Voldemort这么高大过。
　　Voldemort无辜地笑了笑，“迷路了。”
　　对于这种说了和没说没什么两样的回答，格林德沃没有理会，“那么，你想好没有？”
　　Voldemort很快给出了答复，并且令格林德沃很满意，“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我想先去上学。我会在学校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期待。”是啊，上完学刚刚好七年，那时格林德沃就被邓布利多解决掉了。
　　Voldemort的答复很圆滑，格林德沃并没有追究，但莉莉丝可以看出Voldemort圆滑的背后是因为目前没有实力和格林德沃抗衡。那她该怎么办？和Voldemort回答得一样吗？
　　就在莉莉丝紧张的不得了时，格林德沃推给她一个小瓶。
　　“喝了它吧。”他似乎根本不需要莉莉丝的答复，莉莉丝怔怔地看着格林德沃，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者说不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她也没有注意到Voldemort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莉莉丝干巴巴地笑了笑，“不会是毒药吧？”
　　“没错，我聪明的小姑娘。”格林德沃夸奖道。
　　莉莉丝觉得脑袋突然炸开了，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是本能地询问：“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
　　“我答应您不行吗？我不想死，我是您的孙侄女啊。”莉莉丝哀求道，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把这种理由会用在她的身上。
　　格林德沃安抚般摸了摸莉莉丝的头，面带笑容，“孙侄女？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找到真正的巫术传承者了，可惜不是你。你见过五年前莉莉丝的照片吗？我想是没有的，莉莉丝有一头棕黑色的长发，黑色的双瞳，和她母亲一样，而你的发色是银白色，双眼碧蓝。”他坐在扶手椅上，点燃一支雪茄，“能够改变一个人特性的是灵魂，如同安雅丽莎所说，你的灵魂是魔鬼带来的。但无论如何，只有灵魂能够决定巫术传承者能否掌控‘所罗门王的钥匙’。我找到了她，她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么你是谁？”
　　格林德沃用手撑着脑袋呵呵地笑了起来，“肯定不是我的孙侄女，也一定不是巫术传承者，你又知道太多的事，我留你何用？”莉莉丝开始止不住的发抖，格林德沃朝空中吐出几个大烟圈，下了最后通牒，“你自己喝还是我让你喝？”
　　这种事情只需一个“魂魄出窍”就可以了，第一次，莉莉丝感到三大不可饶恕的咒语的确恐怖之极。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砝码，从高空跌入泥泞，甚至是比泥泞更加恐怖的地狱。
　　“不要伤害她，我喜欢她。”Voldemort突然插话。
　　格林德沃嗤笑一声，他不停地制造更多的烟雾，明明在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你太小了，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我喜欢她。”Voldemort认真的重复。
　　格林德沃哈哈大笑，“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事情了。”他用手指抹去笑出的眼泪，却又不像是笑出来的，也许是伤心的泪水。他将莉莉丝面前的小瓶推到Voldemort面前，沉下悲伤的眼眸，“那你喝了它。”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莉莉丝不知所措，但她似乎朦朦胧胧看懂了一些，或许和邓布利多有关。她不知道Voldemort为什么挺身而出，不过这一次Voldemort选择了下下策，他不该在一个陷入绝望爱恋中的男人面前提到感情，即使这是唯一听的过去的理由。
　　“好。”Voldemort只不过考虑了片刻就拧开瓶盖，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站起来，拖着莉莉丝迅速离开博金-博克，莉莉丝像木头人一样跟着他走了出去。
　　外边下起了雨，翻倒巷里变得阴晦起来，四周朦朦胧胧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莉莉丝没有任何反应地跟着Voldemort，她脑海中被一大堆想法充斥着，仔细想要弄明白那些都是什么，却又空空如也什么都找不到。她被吓得不轻，本能地跟着Voldemort跑入深黑的小巷，然后看见男孩跌在地面上，不停往外呕着什么。之前发生的一切突然浮上莉莉丝的心头，她想起男孩替她喝了致命的毒药！
　　她惶恐不安地去看Voldemort的状况，结果触到熟悉的感觉。
　　是血，粘稠带着刺鼻腥味的鲜血，即使看不见鲜红的色彩，但触感是如此真实。Voldemort跪在地面不停地咳嗽，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
　　“你怎么了？”莉莉丝慌乱的不知所措，而Voldemort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向外咳出鲜血。
　　格林德沃说这是毒药，那他会死吗？
　　尽管只和Voldemort相处了一段时间，但莉莉丝绝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她鼓足勇气站起来，将Voldemort背在背上努力朝着有人的地方走去。
　　雨越下越大，似乎上天也在和莉莉丝作对，原本有不少人的翻倒巷居然空无一人。Voldemort陷入了昏迷，莉莉丝感到背上越来越沉，并且变得冰冷。她吓得双腿发软，跌倒在泥泞的青石板上。
　　二十几年来，她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无力，她大哭着将Voldemort抱在怀中，感受到Voldemort呼吸越发微弱。她用尽力气向四周大喊着“救命”，可这里不会有人帮助她。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同时，雨的声音消失了。这是第一次，莉莉丝体内属于巫师的力量救了她。她抬起头，在被泪水和雨水弄得模糊不堪的视线中看见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莉莉丝大声哭了出来，“求求您，救救他！”她抓住邓布利多新袍子的下摆，上边的小星星正冲着她眨眼睛。

　　十分钟后，莉莉丝浑身湿透，坐在圣芒戈急救室外的过道中，邓布利多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面前的小姑娘。
　　“抱歉，傍晚我收到一个包裹，以为很重要，我不该为了它让你们单独呆在对角巷。”
　　莉莉丝垂着脑袋，无神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您的错，我也没料到他想杀了我……”她呜咽起来：“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起码……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许久，邓布利多关切地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让莉莉丝莫名的安心。
　　“他救了我，替我喝了毒药……我怎么会这么胆小，本来躺在里面的应该是我。”莉莉丝完全无法释怀，她不知道Voldemort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豁出性命救下她，这不是一个野心十足的阴谋家能够做出的决定。她该怎么办？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我去接你父亲过来。”邓布利多走之前将莉莉丝打理了一番，至少让她全身干透了，然后又找了一位医护人员陪着她。他轻轻拍了拍莉莉丝的背，幻影移形消失了。
　　莉莉丝独自一人默默地坐着，这一晚让她难过极了。为什么Voldemort要替她喝掉那瓶毒药？他没有魂器，这样做无疑是在找死，为什么他要为了一个根本不重要的小女孩赌上自己的性命？她好害怕，她怕盖勒特•格林德沃，她怕名义上的舅爷爷会继续想办法杀了她，但是，她最怕的是Voldemort会死……
　　她该如何面对Voldemort的死亡？
　　她从没想过令魔法界为之颤抖的Voldemort也会有生命垂危的一天，莉莉丝的鼻子发酸。为什么要逞强，明明就只是个孩子，太乱来了……她还记得将Voldemort背在背上时的感觉，瘦瘦小小，即使在她家养了这么久，依然没有长胖多少。
　　她总幻想他能保护她和她的家庭，却没想过他也需要别人的保护。
　　泪水滴落在莉莉丝的身上，她紧紧地抓住裙子，将头埋在□□呜咽。她不要Voldemort用生命保护她，他根本没有理由用生命保护她，他怎么能够这么任性的挺身而出，他还是Voldemort吗？
　　“莉莉丝，没事了，我在这里。”安东尼狠狠抱住莉莉丝，轻吻她银白的头发，莉莉丝双手抓住安东尼的衣领，放声痛哭。她泣不成声，没有说几句话就因为情绪过为激动而陷入昏迷。

　　昏迷还是逃避？莉莉丝睁开眼，她怕的要死，全身都在打颤，她睡过去了多久？娜娜担心的握紧莉莉丝的手，很快的告诉她：“没事了，宝贝儿，你们都安全了。”
　　莉莉丝舒了一口气，Voldemort没有死。
　　等圣芒戈治疗师的报告出来时，莉莉丝已经等在父亲安东尼身边，她迫不及待想知道Voldemort的情况。
　　“一级违禁毒药，这孩子很聪明，吐掉了不少。不过就这么一点也够他受的，他的胃受到了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们已经尽力了。今后必须定期来医院做检查，胃痛估计要伴随他一生。”治疗师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表情复杂，“平时的饮食一定要多加注意，太过刺激性的食物不能吃，稍不小心很容易胃出血。而且，最好不要让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会伤到胃。这种命大真不是福气。”
　　看到病人家属的脸色一致阴沉了下去，治疗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只是玩笑。”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莉莉丝心想。治疗师继续说：“我开了一些止痛药，孩子这么小应该忍不过去，你们最好有人能二十四小时照顾他。嗯，他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毒素排的差不多，病情稳定就可以出院了。顺便提一句，还好这种毒药没有副作用，除了胃病外没留什么后遗症，不幸中的万幸。”
　　“他醒了吗？”莉莉丝颤抖着问。
　　“醒了，在八号观察室。”治疗师挠了挠脑袋，匆忙回到办公室，这个女孩的眼神让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