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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二十六载亦思伊 ...

  •   已经很久没有提笔,不觉有些生疏,病了半月有余,今日正是好兴致,想写一封信。

      不料抬起又放下,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写给谁,或者说能写信的已经没有谁了。

      阵阵头晕又一点点吞噬视野,不禁有些恍惚。我拉了拉被子,盖住膝盖,倚在床头,看早春的燕子。

      燕子飞来飞去的,在我的屋檐下筑巢,我笑了笑,想叫阿秋带我出去走走,才发现,连下床已是如此的艰难。

      二十六年前冬日里,着一身单衣,一人跑到郊外骑马,引得阵阵议论,也不在乎。

      二十六年后的冬日里,穿了一层层棉袍,揣着暖炉,想要出屋子看看燕子都做不到。

      岁月从来都是一把雕刻的刀,一点点把年少时的鲜衣怒马,削成体弱骨瘦的苍老不堪。

      “娘!我回来啦——”猛的抬眸,就看到念柳连甲都不卸,就冲了进来,一把扑到我身上。

      “娘,念柳好想您。”这小兔崽子这么大了还往我身上蹭,也不知道害臊二字怎么写。我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手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甲上留了一会。

      那是我曾经的梦想啊。

      眼泪不知为何,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只是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没发现,抱着我,非要和我说路上的所见所闻。我只能忍着哭腔一点一点的回答她。

      “娘,扬州的垂柳又青了。”那小崽子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又慌忙改口,“明年您还可以去看的!”

      我尽量扯出了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的笑容。

      “念柳。”我突然出声了。

      “娘,怎么了?”小兔崽子歪过头看我。

      “娘……只是叫叫你。”差点忘了,这小兔崽子根本就不知道垂柳对于我来说的意义。

      仍然记得很多年前,这小崽子还没有我的腰高,却习惯了年复一年陪我做着重复的事。

      暖春我会下扬州一趟,去看看无名桥边的杨柳,折下一枝作为收藏。炎夏我会补一补那个天青色香囊,即使陈旧不如新,即使补了二十六年。凉秋我会沏上两杯茶坐在院子里,对面是空空无人的石凳。严冬我会独自描绘一个女子的眉眼,却怎么都不如初见。

      乔念柳这小崽子问了无数遍,从一个小团子变得比我高,变成女将军,包括刚才都在问。

      “娘,你这是为什么呢?”

      我笑着,眼泪从眼眶里再一次涌出。

      “因为你的名字,乔念柳。”

      因为思念,所以把一切你留下的痕迹装进了岁月,写满了我一载又一载的春秋,假装我们在一起蹉跎过了一生。

      柳如,阿青……想你了。

      ——————————————————————————

      这是园鹤的一个小番外,太久没动笔了,先写个小番外练练手。

      时间线是乔烟青临死前的一个月前。

      这是之后正剧里的一把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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