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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爱的勇气 ...

  •   晚上八点半的上海市刑警队指挥大厅,一派灯火通明,洪局长和李局长目不转睛盯着巨大的屏幕上,那显示屏上连接着天眼监控系统,陈阳的同事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一个小时之前,官念华所乘坐的越野车消失在夜色中,天眼至今也追踪不到,负责监控信息的同志双眼熬出血丝,仍然紧紧盯着显示器,手速飞快地切换着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神色肃穆。
      洪局长手中紧握着手机,紧盯着墙上的大挂钟,步子来回走动......
      5分钟过去了。
      1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过去了。
      时间已到晚上21:00点,城市已经完全陷入在黑夜中。
      21:39分时,天眼系统提示器响起,黑色奔驰定位在歌剧院不远处的一处饭店,范围2公里。随之一声命令响起:“各小组注意,目标车辆出现在锦江饭店,十五分钟集合!”

      夜色中,跟丢目标的陈警官凭着直觉,又将车开回了通往歌剧院的路,一边开车,一边注意身边的车流,忽然电话响起,“无论你现在人在哪里,立刻赶去锦江酒店!天眼系统线索显示,消失的车辆在锦江酒店2公里以内。”
      刑警队的雄鹰们纷纷向同一个目标集中。

      位置最近的陈警官只用三分钟就赶到了饭店门口,第一时间进入酒店大堂,“警察!”
      紧随其后的吴秀芳警官和她的战友们在酒店大堂遇到了陈警官。
      饭店很快关闭了各处出口,抓捕行动开始!
      在酒店经理的带领下,陈阳和他的战友们迅捷地来到了酒店的八楼,刷开门禁卡,里面是一个套房。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里面的景象令人有些诧异,夜色中匆匆一瞥的奔驰车同行的两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在门边,仿佛静候般,等待着警察的到来,官念华神色从容,陪着一位容色秀丽的妇人坐在客厅的桌前喝茶,而妇人的身边,有一位初中生模样的小女孩,正在紧张望着她的母亲。
      三人原本在喝茶,看到陈阳一行人进来,纷纷站起身。
      “陈警官,我在等你!还有我大嫂,和我的侄女。”官念华牵着小女孩的手,看向陈阳,镇定地说:“大嫂,这几位是中国的警察。”
      官太太站起身,指着脚边的一个行李箱,“这是你们要寻找的证据,我很辛苦地带到了上海,现在交给你们!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个陈情的机会。”
      这次紧张的抓捕任务,意外地,以嫌疑人的主动投案,结束了。

      深夜十点,上海市刑警队审讯室。
      陈警官和另一个同事负责突审官正华的太太,吴警官负责突审官念华,两间审讯室,同时开展联合审讯。洪局长和李局长在审讯室外面的观察室进行观看。
      一间不大的审讯室,陈警官与官太太隔着桌子,相对而坐。陈阳负责讯问,周晓彤负责记录。
      “官太太,审讯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之间任何一切对话,都将作为证据记录在案,因此,讯问过程中,请如实回答。”
      白炽灯光下,面对审讯的警察,面对着摄像镜头,官太太脸色憔悴,神色却从容,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请简单介绍你自己。”
      “我是官正华的太太,是华人,祖籍广东汕头,与我先生官正华是同乡,今年38岁,与他结婚十五年,有一个女儿。”
      “你和官念华小姐属于什么关系?”
      “念华是我先生的亲妹妹,比我先生小十三岁,我是他的大嫂。”
      “你今晚为什么会在上海锦江饭店?你和官小姐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
      “是的。我今天上午刚到上海,联系上了念华,知道念华要在歌剧院演出,因此就约在了附近。”
      “我们到酒店的时候,你说要给我们提供证据,你们事先知道了中国警方在调查你们,因此约定好了,要来向中国警方投案自首?”
      “是的,我和念华商量好了,要来自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个月前。”
      “你的先生官正华呢?他现在人在何处?”
      “他死了,五天前,他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马来西亚。”
      官正华死了!这个消息着实令人震惊。陈阳和周晓彤不禁对视一眼,审讯室外的洪局长和李局长也同样为之震动。眼看着官太太脸上显现出太过真切的悲伤,陈阳和周晓彤因此耐心等了等,等她情绪稍微平静,才继续问。
      “我们一家人,侨居马来西亚已久,从前靠经营父亲留下来的纺织厂为生,公司主营生产各类布料,销往世界各地,做国际贸易生意。积累了一定的资产后,中国的房地产行业逐渐兴起了,从2007年开始,我先生改行做房地产投资生意。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一帮朋友,和他们一起投资了几个项目,逐渐将生意扩展到了中国沿海城市。2013年开始,他们一起断断续续,做了一些违法的交易,通过我先生的投资公司的运作,转移账目......”
      陈警官:“你先生公司违法经营的这些事,你是否有参与?”
      官太太:“自从我女儿读幼儿园后,我就一直在带孩子,不再过问公司具体的经营,我先生也不跟我讲公司的具体事情,因此,并未参与,也不知情。”
      “海关在两年前就发现官先生公司的非法违禁物品,开始在调查官先生,你却是半个月前才知道?你先生一直没有跟你讲过吗?”
      “没有。只是这半年来,我先生经常情绪很坏,我问他的时候,他每次都说资金周转压力太大,公司的经营出了问他,其他的不愿意说。直到半个月前,他说给我办好了签证,给了我一笔很大的钱,让我带着孩子去德国,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让我到上海来,要我接念华一起去德国。可是,电话刚挂不久,就再也联系不上他。”
      “你怎么确定,他已经死了?”
      官太太悲伤欲绝,红着眼眶,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英文传真,递到了桌上。

      就在陈阳审讯官太太的同时,深圳警方吴秀芳和她的同事,也在审讯官念华。
      “官小姐,请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是官念华,今年27岁,18岁时,我开始在北京读的大学,本科毕业后,去了德国学了四年钢琴,又回到上海工作。我母亲是上海人,我是中国国籍。”
      “你对你哥哥了解多少?”
      “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对家人很好,很疼爱我。”
      “你哥哥参与的违法犯罪事情,你可知情?”
      “一个礼拜之前,我大嫂在电话里告诉了我。”
      “你今晚特意在酒店等我们?”
      “是的,我哥哥被他们的朋友害死了,哥哥之前将完整的证据留给了大嫂,那些人不会放过我大嫂。大嫂来找我时,我跟她讲过,目前唯一保证她们人身安全的方法,就是将手里的证据交给中国警方,寻求中国警方的保护。”
      “根据你的了解,官太太是否有参与她丈夫公司的违法犯罪活动?”
      “大嫂对哥哥的公司一直是不过问的,她并不知情。哥哥死了,她很难过。”
      “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大嫂一直是一个家庭主妇,别看她年龄比我大很很多,其实人很单纯,也很善良。何况我哥哥很爱他的妻子和女儿,不会让她参与其中的。”

      这一晚的审讯,持续到晚上十二点多,才结束。陈阳走出办公大楼,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满天繁星璀璨,划破暗黑的夜空,似明灯般,指引着他前行的路。此次配合深圳警方的抓捕任务,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移交给深圳警方全权处理。
      官正华死了,死在了他的国家,原本设计好的抓捕计划落空,变成了刑事案件,按照法律,只能联系马来西亚警方,联合处理;官念华和官太太作为中国警方证人,要随着深圳刑警队的同志回深圳。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但是,与陈阳他们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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