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洁世录》灰八

4、第三章小朋友初入局

　　第二天早上林喻一是被警察的电话叫醒的。
　　“林先生您好，你的……妹妹说，希望您能过来一趟，地址是xx派出所……”
　　“？”
　　不是同犯林某，而是林先生，那应该不是昨天中午的事。
　　所以还能发生什么需要去派出所的事啊。
　　林喻一的脑门的血管突突跳的齐奏命运交响乐，歌唱生活的多姿多彩。
　　“我马上到。”
　　半个小时后，听了警察小姐姐的讲解，林喻一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昨晚，梵尔住的酒店附近的小民宿发生了命案，清洁人员发现案发现场立刻报了警，但是问题就出在，案发现场，还有一个人。没错，就是梵尔。
　　民警问她怎么过去的，她只说走过去的，为什么去，就不说话了，最后说要找哥哥。她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不说话像是受了惊，且作案嫌疑低，和受害人也没有任何交集，在凶器上也没有提取到她的指纹，她就是那样莫名其妙出现在现场。民警也就满足了她的要求。
　　林喻一知道，不是莫名其妙。是她饿了，闻到味了。
　　林喻一示意自己要和自己的妹妹单独聊一聊，看看能不能通过“亲人的安抚”，让小朋友说出有用线索。
　　房间只剩俩人，大眼瞪小眼。
　　“我饿了。”
　　林喻一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有吃。”
　　这句话带着点委屈。虽然明白贵族的矜持和就餐礼仪让她最终没有下口，但是这可是命案啊……您就这样过去掺一脚，准备真，字面意义“捡尸”？别说侮辱尸体罪了，在哪留个指纹也能出大问题。普法工作任重道远，林喻一觉得应该把她的手机调整成青少年模式，小朋友就应该有小朋友的样子，好好读书，每天看三集“今日说法”，一集“天网”，了解一下人类社会的正常规章制度，而不是看到凶杀第一反应是“干饭了！”。是因为缺少对人类的共情，所以无法理解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吗……
　　“有魔的味道。”
　　林喻一噎住了。好家伙，原来您不吃是因为感觉到魔的臭味儿，还是把她想的太成熟了。但是问题是，虽然酒店在景区附近，平时夜里人不多，但是这一块的治安，别说魔了，人都很少能作祟。
　　林喻一皱眉，她不可能说谎，但是如果涉及到魔，这件事就应该不是由警察接管了。
　　应该是由“特别行动队”负责了。也就是他带薪休假前的工作——除魔。听着有点怪，但是其实很像搞城市卫生，和除虫除草差不多。人类是最容易感染魔的种族，首先就是人口基数大，其次社会关系层级复杂，影响的因素很多。当社会不稳定不健康，藏污纳垢，魔就很容易滋生，消灭了魔的主体还不够，需要后续洁净这块区域，并且为减少魔复现概率，需要如提高就业，提升受教育程度等等。所以一个地区的洁净度能够体现当地的有效治理水平，也是一些绩效考核的内容指标。
　　这种休闲娱乐为主吸引各地游客的景区出现脏物，应该会很头疼吧。因为魔的出现往往还伴随着刑事案件。
　　“你有看到什么吗？”林喻一觉得自己如果不问问，她是不会开金口了，不是故意，而是不觉得这是件值得这样关心的大事。
　　梵尔歪了歪头，“杀人的是个女性，很脏，我到的时候她好像察觉了，只留下了香水味也盖不住的臭味。”
　　“死掉的是个男性。”她又补充道。
　　民宿，男女，不知道外面报道又能写成什么样。
　　林喻一摸了摸鼻尖，“你可以把凶手的信息告诉警察，比如你闻到了香水，对方还臭臭的，这些信息都很正常，人类也能感知到。”
　　然后就能把这孩子捞回家了。就在林喻一准备欣然离开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老李。
　　“玩的开心吗？”
　　林喻一这回已经不止警铃大作了，警报长鸣，虽然预想过，老李肯定会知道他带着小朋友干了什么，但是老李的话还是让他像对着教导主任陈述自己的迟到理由。
　　“李叔，别拿我开玩笑了，”林喻一摸摸鼻子，“这次让她牵扯进了命案，给警局兄弟们添麻烦了。不过也得到了一些线索，应该是魔。”
　　“这边确实提交了有关报告。小林啊，有些事靠谱不靠谱，你自己心里门儿清，我也不多说了，别出大问题，明白吗？”
　　林喻一把鼻尖摸得都有些发红了，“明白！”火速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