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春分之时》江澜肆

10、霍格沃茨3 奇怪的门

　　第二天早晨薇尔林特卡着课前十分钟候课的时间从寝室出来，刚走下楼梯，一个女生以她来不及躲的速度一下子和她撞了个满怀。
　　“沃伦？”女生低下身捡被撞掉的课本时，薇尔林特看清了她，是桃金娘·沃伦，“你回去干什么？马上就要上课了。”
　　沃伦这个姓氏总让薇尔林特联系起那个幼时认识的沃伦夫人，让她不由自主地猜测这两个相同姓氏的人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只可惜她和桃金娘·沃伦的初次见面并不多么友好，除非她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否则她不可能就这件事和她讨论。
　　“我忘记带笔了！”桃金娘匆匆地说，头也不回地拿着课本往楼上跑。
　　……应该告诉她一件事的。最开始的草药课一般只是简单的辨识草药，不需要频繁地使用笔作记录，她完全可以选择借旁边同学的笔，但这个时候再回寝室拿……恐怕她需要在门环的问题上花费的时间并不能够让她准时到达教室了。
　　霍格沃茨的一年级新生一周的课程安排包括三节草药课、两节黑魔法防御课、两节变形课、两节魔法史、两节魔咒课、两节魔药课连堂，以及天文学、飞行课各一节。薇尔林特她们学院的草药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他们的教授哈里斯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巫，他对学生们非常慈爱，从来不会斥责他们，总是很耐心地一遍又一遍讲解植物的特性。
　　薇尔林特倒希望她能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草药课——这门课程一向是赫奇帕奇的专长，据说他们年级再高一些会用到的一本课本《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就是赫奇帕奇的毕业生。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公共课只有两节魔法史课——教魔法史的宾斯教授是学校里唯一一位幽灵教授，据说他在霍格沃茨建校时就已经非常年老了，足可见在教授这门课上，他具有十分的权威。不过大家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宾斯教授的课堂，他说起话来拖腔拖调，讲课的效果简直可以为那些长期失眠人士送去福音。“我这门课是魔法史，我研究事实，而不是神话和传说。”他总是这样说。薇尔林特一向认为历史是有趣的，但她如此热爱的一门学科在宾斯教授的讲授下也变得十分枯燥起来。
　　周三上午的魔药连堂课和斯莱特林合堂。教魔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十分有意思的男巫，上课前照例点名时，他总是会在点到一些人的名字后和他们寒暄几句，展现出他对后辈的关切和照顾，但这并不是对于所有人。大部分人只是点过名即止。薇尔林特发现，他对斯莱特林的学生展现出的兴趣要远大于对拉文克劳的，这也许是因为他是斯莱特林院长的缘故——不过他在课业评比上倒并不会偏心。当他点到薇尔林特名字的时候，兴致勃勃地说：“……谭帕斯！毫无疑问，我和你的父亲是非常好的朋友，噢——你的眼睛简直和你父亲的一模一样！当然，在课业上有任何问题，我十分乐意你随时来请教我。”
　　薇尔林特僵硬的笑着点点头，她确实不知道斯拉格霍恩和她的父母还有一层关系，不过这也很好理解——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毕业生，相互认识是很正常的。她七岁的时候，沃伦夫人曾说她的眼睛像她母亲——那时她还不知道，她的眼睛从一出生就被施了魔法变成蓝色，直到后来邓布利多带她离开孤儿院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眼睛生来本是紫色的。她向邓布利多询问她的父母这样做的原因，得到的回答是为了保护她，但任凭她再更深入地询问再多，他却不肯再回答了。
　　“娜塔莎·克莱夫！”斯拉格霍恩教授继续点名，但这次却没有人答到。
　　“娜塔莎·克莱夫！”他又喊了一遍，“这位同学在吗？”
　　斯拉格霍恩环视了一遍教室，再次问道：“克莱夫小姐没有来吗？”
　　“教授，请原谅我的插话，”薇尔林特突然说，“克莱夫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带错了课本，我在楼梯上遇到她时，她正准备回去拿正确的课本。”
　　“真是可惜，如果十分钟之内她不能赶到教室，我恐怕拉文克劳会因此扣分了。”
　　斯拉格霍恩摇摇头，低头看名单准备继续点名，薇尔林特又说：“打扰一下，教授，鉴于我们学院特殊的通关口令，也许她在进入寝室时发生了困难——我是否可以请求回去帮助她？”
　　“噢，当然，没问题，谭帕斯小姐。”斯拉格霍恩爽快地同意了她，“但如果你没有找到克莱夫小姐，请在上课前准时回到教室——否则你们学院将被扣掉双倍的分，我想你和我都不希望如此。”
　　“好的，谢谢您，教授。”
　　薇尔林特起身离开了教室。她一路小跑回寝室，走到门口时，娜塔莎已经拿着那本《魔法药剂与药水》出来了，她看见薇尔林特，惊讶地问：“薇尔？你忘记带什么了吗？”
　　“不不，娜塔莎。”薇尔林特喘着气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担心你会被门环挡住没法进入寝室，所以向斯拉格霍恩教授提出来找你的——噢，他点名的时候发现你不在。”
　　“那真是糟糕，”娜塔莎跟着她下楼梯，“希望我不会给学院扣分。”
　　“现在快点去教室，还来得及。”薇尔林特说，这时楼梯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她们面前的阶梯缓缓离开站台，向另一处站台移动去。
　　“噢，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娜塔莎沮丧地说，“怎么办？”
　　薇尔林特打量了四周的楼梯一圈，拉起娜塔莎走上她们站的地方唯一通往楼下的楼梯，“并不是很难解决，但我们得快一点了——这比我来的时候走的路线要绕更远的路。”
　　她们从楼梯上下去，穿过一扇暗藏在滑动挡板后面的门，但门后面却并不是楼梯，而是黑漆漆的过道。薇尔林特没有多想，拉着娜塔莎继续往前走，却走到了死胡同——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道奇怪的门，门上画着沙漏图案，其中的沙子还在缓缓往下流。
　　幽暗的空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那副沙漏图案发着诡异的蓝光，一阵钟表转动的咔哒声仿佛从门里面传来，静谧的走廊里响起空灵的回音。
　　薇尔林特怔了一瞬，低声急促地说：“快走！”
　　很显然她们误入了不该进的地方，娜塔莎也很快明白了这一点，转身跟着薇尔林特飞快地离开这里，回到刚才的门那里。
　　“真是不走运，这条路走不通。”薇尔林特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只有五分钟了。希望我们还来得及。”
　　等她们卡着上课前最后一分钟气喘吁吁地赶到魔药课教室时，薇尔林特刚才帮娜塔莎占好的位置已经被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抢了。教室里只剩下科尔温和这个男生旁边的位子是空着的。
　　“我想你就是克莱夫小姐——请尽快就坐吧，希望你下一次记得来上课前检查好要带的课本。”斯拉格霍恩朝她们点了点头，平淡地说。
　　“我坐哪里？”娜塔莎在薇尔林特耳边小声地问。
　　“我的课本在这里，那么你可以去那……”薇尔林特走到她刚才的桌子旁边，她的课本丝毫未动地放在上面，她看了一眼她那位同桌，突然伸手拿走了她的课本，“你坐这里就好，我去科尔温旁边那个空位。”
　　正在看书的里德尔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在她身上似有似无地停顿了片刻，又低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书。
　　“嗯……我视力不太好，那个位置靠前一些。”薇尔林特解释说。
　　里德尔又看了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
　　薇尔林特飞快地别开视线，这时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心提醒道：“如果你们在寻找空位的话，我想托马斯先生旁边的位置可以。”
　　“噢，好的，谢谢您，教授。”薇尔林特拿起她的课本离开，走到科尔温旁边坐下来。
　　“我的这门课是学习魔药配制的课程。”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讲台上说，“毫无疑问，魔药配制需要精密的科学和严格的工艺，你们之中有些人或许会因为这一点而苦恼，有些人也许会不相信它是魔法，因为这里没有激情的挥舞魔杖——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在我的课上，我会让你们切身地、充分地体会到魔药的魅力——那种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神妙魔力；在这里，你们将学习到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斯拉格霍恩教授结束了他的开场白，带着微笑满意地看着下面若有所思的一年级新生们。“好，那么，接下来，把你们的课本翻到第12页，我们将开始第一节课的学习。”
　　讲完基本的理论内容后，他按照座位把学生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药水。
　　薇尔林特自然而然地和科尔温被分在一组。他们粉碎了六颗蛇的毒牙，称好干荨麻，加热坩埚蒸煮鼻涕虫，做完这一切以后，只剩下最后一步——往坩埚里加入两根豪猪刺，搅拌后挥动魔杖就完成了。科尔温夹起豪猪刺，看了眼愣神的薇尔林特，她的目光飘忽地看着前方，好像没有焦距一样。
　　“我要往坩埚里加豪猪刺了。”科尔温盯了她片刻，见她还是没回神，出声知会她道。
　　“等等——”薇尔林特终于回过神发现时已经晚了，她的话音刚落，一阵破空声响起，绿色的浓烟从坩埚里升起，锅中的液体一股脑地往外飞溅出来，落到下面的毯子上，很快就把毯子烧出许多的小洞来。
　　薇尔林特拿起魔杖，飞快地朝坩埚施了个咒，科尔温没有听清那是什么，因为她念咒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学生们的慌乱声中。随着她挥舞魔杖，一个真空罩一般的蓝色结界将坩埚笼罩住，阻挡了那些持续飞溅的腐蚀性液体。
　　斯拉格霍恩教授急匆匆地赶过来：“噢，梅林的胡子！托马斯先生，我想你或许是没有把锅从火焰上端开就往里面添加了豪猪刺，是不是？你应该庆幸还好谭帕斯小姐眼疾手快，施咒挡住了药水四溅……不然恐怕今天这整间教室都会跟着一起遭殃，而你也非得在医疗翼待上一个星期不可了。”
　　科尔温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年轻人，”斯拉格霍恩拍了拍他，“失败的尝试是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相信你下一次的制作一定会更好的。”
　　“太愚蠢了，是不是？如果他翻开课本第16页就能看到，禁止在坩埚没有远离火焰之前加入豪猪刺，否则药水就会变成具有腐蚀性的液体，溶解整个坩埚……”娜塔莎收回视线，看回正在蒸煮着的鼻涕虫，忍不住对旁边的里德尔吐槽。
　　里德尔侧头瞥过她一眼，又继续看向沸腾的坩埚，“我想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把坩埚取下来了。”
　　“好的。”
　　娜塔莎协助他把坩埚从火上拿开，放在桌子上等待它冷却两分钟，正当她以为刚才的话题就要因为实验的进程而不了了之结束时，里德尔平静的声音响起：“不过薇尔林特倒是很厉害，反应比教授还要快，就像教授说的，我们之所以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继续熬制魔药，还都要归功于她呢。”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顶着里德尔略微惊讶的眼神，娜塔莎继续说，“她的教父据说是一位很厉害的巫师，所以我想她从小也一定没少接触各种魔法吧。”
　　里德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将熬制好的药水顺时针搅拌五圈，然后对着坩埚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一股粉色的烟雾从锅中升腾起，很快变成了蓝色。
　　里德尔视线对上正在讲台下面来回巡视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而他显然注意到了他们的成果，大声说道：“让我们祝贺斯莱特林的里德尔先生首先正确地熬制出了魔药！很好，嗯，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
　　里德尔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
　　娜塔莎在这时高高举起了手，她站起来说：“教授，我和里德尔是搭档，这个魔药是由我们共同制作出来的。”
　　薇尔林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向娜塔莎投去。
　　“噢，抱歉，克莱夫小姐，”斯拉格霍恩有些尴尬地扯出一个笑，”这是我的疏忽——那么，拉文克劳也加五分！”
　　娜塔莎再次坐下，旁边的里德尔合上课本，静静地端详了她片刻：“你是拉文克劳？”
　　“如果你听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刚才说的话，那么我想我就完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了。”他怀疑语气的明知故问让娜塔莎心里升起一种被冒犯的不快，所以她的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友善起来，“还是说，你或许并没有一双足够灵敏的耳朵呢？”
　　里德尔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