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春分之时》江澜肆

11、霍格沃茨4 Tempus（谭帕斯）

　　在娜塔莎以为他马上就要毫不客气地以更加犀利的言语回敬她时，里德尔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对她明显具有攻击性的话语仿若未闻，“就你刚才的行为而言，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是一位冲动莽撞的格兰芬多。”
　　“我不认为给自己的学院增加荣誉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娜塔莎丝毫不示弱地反驳他。
　　“你当然可以坚持你的想法，克莱夫小姐，”里德尔无所谓地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在我看来……或许那位谭帕斯小姐刚才的行为才像一位真正的拉文克劳。”
　　“那就谢谢你的好心了，”娜塔莎微笑着说，她没兴趣再和他继续辩论下去，但也不愿让他认为自己甘落下风，于是言外有意道：“但我还是相信分院帽的决定。”
　　里德尔也很快意识到和她再继续进行这样的对话没有什么意义，他收拾起桌上的东西，这时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已经完成魔药制作的同学可以离开了；在这节课结束之前还没有制作成功的，请在下节课之前提交一篇关于熬制治疗疖子药水的论文给我。”
　　里德尔起身离开，他斜挎着书包，穿过桌子间形成的走廊，经过讲台下方第二排时，坐在那里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喊住他：“里德尔！”
　　里德尔停住脚步，转了个身。马尔福和他在同一个寝室，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这是他首次把目光认真地停留在里德尔身上。
　　马尔福问他：“你去哪里？”
　　“图书馆。”里德尔简短地回答，顺口问：“要一起吗？”
　　“好啊。”马尔福爽快地应下来，他的同桌奥狄斯·莱斯特兰奇抬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马尔福继续说，“但是要等我一下，我们的魔药马上就好了。”
　　里德尔不置可否，靠在桌旁看煮着鼻涕虫的锅中沸腾的药水，那持续冒着泡泡的棕色药水氤氲出潮湿的水汽，马尔福指挥莱斯特兰奇带上手套把坩埚从火焰上取下来，然后他拿起两根豪猪刺丢进锅里，这时后面的女生喊了他一声：“马尔福。”
　　里德尔应声和马尔福一起看过去，是拉文克劳的薇尔林特·谭帕斯，他刚刚和娜塔莎谈话中提到过的人。她似乎过于沉浸在熬制魔药的过程中，才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地一瞬，又飞快地落到马尔福身上：“你们还有多余的豪猪刺吗？嗯……正如你知道的，由于刚才的突发状况，我们的备用药材已经被烧毁了……”
　　“噢，当然没问题，我们这里还有两根。”马尔福把盛豪猪刺的盘子递给她，“为聪慧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他转头对莱斯特兰奇说：“剩下的步骤由你来做吧。”
　　薇尔林特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马尔福借机问道，“我听说，你的父母是来自古老家族的纯血巫师？”
　　“这个问题我也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马尔福先生。”薇尔林特把豪猪刺扔进锅里，用长柄杓搅拌着，“我在年幼的时候就和他们分开了，我只知道他们是纯血巫师，至于家族的问题——我或许并不比你知道的更多。”
　　“我相信你一定来自一个显赫的巫师世家。”马尔福说，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赞赏，“你的魔法天赋已经充分诠释了这一点——刚才你施用的那个咒语，可是二年级学期末才会学习到的结界咒，就算是纯血家族的巫师，在这个年纪也未必有几个能自如使用这个咒语的。”
　　“噢，是吗？”薇尔林特对着坩埚挥了一下魔杖，完成了最后的步骤，“事实上我的教父是一位很厉害的巫师，这是我从他那里学习来的。”
　　她将魔杖收进校袍里，从座位上站起来，“谢谢你提供的药材，马尔福，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失陪一下了。”
　　“噢，当然，你随意，我和里德尔也正要离开去图书馆了。”
　　薇尔林特抄起课本，没有再说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有意思的拉文克劳。”马尔福小声自语，他站起来，把课本丢给莱斯特兰奇，“帮我把书带回宿舍，我要去一趟图书馆。”然后转过身对里德尔说：“走吧。”
　　“对了，刚刚在我后面的那个女生，薇尔林特·谭帕斯，你知道她的身世吗？”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马尔福问里德尔。
　　“薇尔林特？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里德尔几乎马上回答，然而话未说完，他突然顿住了。他不认识薇尔林特，刚才马尔福说了她的全名，但是为什么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以名字来称呼她了？以至于差点忽略了她的姓氏——“不，让我想想——谭帕斯，我知道这个姓氏。”短暂的思考后，他说，“起源于古希腊的一支古老巫师家族，拥有世代相传的强大魔法基因，疑似与预言能力有关；其祖先沃利沃特·谭帕斯，时间转换器概念的第一提出人，时间魔法的首创者，时间旅行领域的开山鼻祖。”
　　“听起来酷极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马尔福饶有兴趣地问。一个身份不明的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竟然知道连出生在马尔福家族的他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又在魔药学上展露出优异的天赋，这让他对这个室友的态度从毫不在意开始变得好奇了。
　　“在我逛书店时看到的一本书里读到的。”里德尔说，“我以为这样的大人物至少应该在魔法史课本中拥有不亚于霍格沃茨创始者的地位，但很可惜的是我没有在这学期的课本里读到关于他的任何只言片语，这让我有些疑惑。”
　　“确实令人疑惑，要不是你今天告诉我，我还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呢。”话题转回薇尔林特身上，马尔福说：“那么谭帕斯会是这位先辈的后裔吗？毕竟这个姓氏如此特殊……”
　　“我不知道，要知道姓氏重合的人太多了。”里德尔说，“不过你刚刚说，薇尔林特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那么或许这是有可能的。”
　　“有意思。”马尔福笑了一声，“对了，你和她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里德尔干脆地回答。
　　“是吗？”
　　“我们只是昨天晚上在楼梯间搭过两句话，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了。如果我真的认识她，还会不知道她的身世？”
　　马尔福仍旧还是怀疑，“还是你们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你不知道，或者忘记了？”
　　“绝无可能。”里德尔斩钉截铁地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认识？”
　　“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看一个刚认识的人。”
　　里德尔猛地转头看向马尔福，光洁白皙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看我的眼神？我认为她把视线放在我身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是的，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马尔福说着，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激动地提高了些声调：“还是说……难道她对你一见钟情了？”
　　“……”
　　里德尔不明白。堂堂纯血世家的后代，怎么脑子里装的竟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确实奇怪。”里德尔附和马尔福，从分院仪式上和她的那两次莫名其妙的对视开始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如果说第一次只是他的错觉，那么第二次他发现她在看他，是绝不可能出错的。而他当时产生了一种现在看来十分荒谬的想法：她对他的关注，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的，能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哪怕马尔福提出的他们之前认识过，甚至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见钟情”都比这个理由合理，他那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想……
　　但确实有疑点。如果说只有他一个人察觉到奇怪姑且还可以解释为错觉，但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那么证明她的身上确实存在些什么……但和他会有什么关系呢？里德尔实在想不出，他和她只认识了短短两天而已。
　　“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一见钟情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可是微乎其微的，虽然你长得是很好看，但谭帕斯不会是那么肤浅的人……”马尔福像是自言自语道。
　　里德尔好气又好笑：“我应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夸赞我，还是什么？或许你应该冷静一下，理智地想想你到底在说什么。”
　　马尔福恍悟似的“噢”了一声，好像冷静了，但又没完全冷静，仍旧有点游离地念叨着：“你说得对，不想这些没用的了，看——图书馆到了，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