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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意外受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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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久,萧贤立把用人打发走了,小路上只剩他们两个。
萧雾跟着萧贤立拐过几个墙角,穿过几扇半圆顶的拱门,最后来到了一个半封闭的小角落,墙角有四五根翠竹玉立其中,竹枝探出墙外,好似要窥探墙外景色。
显然这里不是大厅,并且偏的很。
“三当家引我来此,何意?”
“姑娘莫急,姑娘救我儿一命,萧某绝非小人之辈,不会图谋不轨。该谢的,萧某自会谢。”萧贤立的口气变了,深沉很多,平添几分冷淡。
一股凉意蹿上脊背,呼吸紧了起来。萧雾控制着,让自己冷静地观察事况。
突然间,笑容可掬的三当家变得令人捉摸不透,萧雾有点迟疑,有点紧张,害怕其中暗藏危险。
“令尊,或是庄主,他们恐怕并没有说过要见我吧?”
“不,他们确实说了要当面谢谢神医,”萧贤立停顿了一下,“是我觉得此时让他们见你不太妥当,怕他们吓着。”
“此话怎讲?”
“‘儿随母,女随父’,儿长得像娘,女长得像爹。而姑娘你,着实长得像我已亡故的四弟。”
萧可追醒来时,有一群人聚在房间里看着他。
他喉咙干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几声嘶哑通过喉咙的肌肉摩擦出来。
萧东旭对用人叫道:“快,给可追倒水。”
是爷爷吗,他很少出过房门,怎么来这了?
用人立即倒水端上去。
“感觉怎么样?”萧承英问他。
这个是小姑吧,他好久没见过她,差点想不起来。
萧可追努力吞下水,卖力地点了点头。
萧素明接着问:“还记得偷袭你的人长什么模样吗?”
他瞄了眼二伯。和以往一样板着脸,瞧着让人害怕。
萧武彰道:“可追刚醒,那么着急干什么,让他先休息一下。”
他闻声望去,是大伯啊。
被人偷袭一下,一下子全家人都来看他,这伤倒还算殊荣。萧可追心里自嘲一笑。
更讽刺的是,偏偏他爹不在。
萧承英似乎看出来他在四处寻找三哥的身影,跟他解释道:“你爹去跟神医道谢了,等下就带神医过来,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她是你救命恩人啊!”
“咳、咳嗯……”
“可追你想说什么,我们都听着呢。”
萧可追伸出苍白的手,他的喉咙在恢复,他也在慢慢找回说话的感觉:“那……”
“是不是看到贼人面目了?”
“你想要什么,喝的还是吃的?”
“莫不是你在外面有仇人,他们来找你寻仇?”
“你说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萧可追又吞了口水,终于说道:“爹在哪……让他回来。”
萧武彰命人去催催三弟,说好了请神医来可追房间,明明别院没离多远,怎么去一趟这么慢。
屋内气氛有些严肃,除了萧承英在照顾可追,其余人都在猜测贼人身份。
“有没有可能是‘虎眼蛇’马东凯,他跟我三十几年交恶,这次来报复我了?”
“算了吧爹,”萧素明否定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才来报复?”
“报仇从来不晚啊。”
“可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来找你,偏偏找三弟的儿子呢?”
“那……”萧东旭觉得二儿子说的对,一时也摸不清头脑,“那是……是贤立的仇人吗?”
“可是三哥那样一个性格,我觉得不会有仇人啊。”萧承英一边给可追擦汗,一边说道。
“谁知道啊,”萧素明冷哼一声,“你嫁出去那么久,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那你知道?”
“没人知道。”
“嘁!”
萧承英又转头问萧可追:“你好好想想,那贼人有什么特征?”
“他早被吓死了,哪里记得住。”
“二哥!你让我来问,别插嘴了行不行!”萧承英怒道。
她看着萧可追,目光柔和,“别怕,想到什么说什么。”
屋内众人的目光一时间聚焦在萧可追身上,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刻,他是这么的受关注,是这么的重要。如果他不给出重要信息,岂不是让大家失望?
他努力回想,可是越努力回想越是一片空白,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等,得从头回想……
“我、跟着一个人,走进一个破旧的土房子里,屋顶破了一个洞,正下方有一口旧水缸……”
“带你进去的那个人是谁?”
“一个泥匠,他一进去就中暗箭死了。我愣住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
萧可追摇了摇头,他回想不起来。
众人一阵叹息。
“我看不见他,”萧可追又说,“我甚至看不见他的刀,好快的刀,从四面八方袭来。”
“速度快到看不见人影?”
“嗯。”
“恐怕不只一个人。”
“不,是一个,只有一个。”
“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那土房子很狭窄,又没有窗户,不可能容下第四个人。”
“再然后呢?”
“我中了四刀,都是要紧的脏器。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个地方很偏,怕是没人会来救我。我想大声呼叫,可是我喊出来的声音那么小,没有人会听见。没有人、没有人会来救我……”他终于回想起来了那段恐怕的经历,一切仿佛历历在目,连那时的恐惧与绝望都席卷心头。他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呼吸急促,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仿佛此刻他正遍体鳞伤倒在血泊之中。
“别怕别怕,”萧承英抚摸着他的额头,“你已经没事了。”
手掌的柔软覆在他脸上,那温度真实可感。连爹都没有摸过他额头。
那一刻萧可追想哭。
萧承英可怜这孩子,自幼丧母,没人陪他长大,他爹其实是个好人,只是不知道怎么陪孩子。这么多年,可追受苦了。
安抚萧可追睡下后,大人们走出房间,商量着此事。然而毕竟线索太少,弄不清真相。五弟尚未回来,不知他在外面调查的如何。
萧武彰不明白,萧可追遇刺,紧接着落月山庄比武大会的请帖就送来了,这是巧合吗?如果是那群人做的,那他们目的何在,如果不是的话,这能够以简单巧合二字来解释吗?萧武彰想不通,看来还得等五弟,看他能带回什么消息来。
这时,才见萧贤立姗姗来迟。
“怎么就你一人,”萧武彰问,“神医呢?”
“神医说急务在身,不便久留,随即告辞离去了。”
“也罢,”萧武彰此时一心想的都是刺杀他们萧家人的凶手之事,既然神医自己要走,那就不当面谢过了,“酬金给了吧?”
“放心,自然是给了的。”
可是脑海中一念闪过,激得萧武彰忽然抓住萧贤立,喊着:“神医什么时候走的?快请她留下,快点!”
“怎么了?”萧贤立忽然被大哥抓住肩膀,不知大哥想着什么主意,向他投以疑问的眼神。
“总之请她留下!”
萧雾回来的时候,神情比平时更加冷淡和疲倦。
“走吧,”萧雾微微朝他望了一眼,说道,“三当家说他们会派人把酬金和谢礼送到镇上,到时我们去镇门口接就行。”
“见到庄主了?”谷石藤起身下床,身体已经熟悉了伤口的疼痛,他现在活动自如,看上去和没受伤时一样。
萧雾眼皮低垂,低头看着地板,似乎是身心俱疲了。她的回答很简短:“没有。”
谷石藤有些疑惑,刚刚三当家不是这么说的吗?
“三当家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去见他们。”
这着实出乎他意料,明明三当家看上去一副人气好客的样子。谷石藤心想:三当家是这样的人吗?不,事情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此时强烈了几分。
谷石藤想问萧雾,三当家跟她说了些什么,可是他又不敢问,他不太敢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二人在用人带领下往外走去,片刻后他们已接近大门。
“那个……”萧雾忽然开口,视线盯着谷石藤白天受的伤,问道,“他们是水幕吗?”
谷石藤心里一紧,随即明白萧雾问的是白天刺杀他们的黑衣人,暗自松了口气,答道:“是。”
接着又是一阵静谧,晚风轻拂,树叶萧瑟,蝉鸣一片。
人声再次缓缓加入到这阵宁静的夜色中。
“为什么水幕要杀我们呢?”萧雾的声音很浅,好似对着夜空问话一样,但她的声音谷石藤清晰可闻。
这显然不是问夜空的,是在问他。
他手指不自然地颤抖了两下。
三当家知道多少,跟萧雾说了多少,萧雾现在想这什么?
谷石藤一点一点地转过头,看向她,她却没回头,自顾自走路。
要说吗?
谷石藤看着她的侧脸,在那张脸上他很少看到她表现出心中情绪。他嘴唇几开几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知道为什么,可是如果说出来,势必得说出十六年前的事。诚然,他可以隐去他无法说的那部分,可是他不知道萧雾会不会已经知晓,他要是所有掩饰,会不会让萧雾看出来?
不,应是他想太多,三当家一个局外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多,萧雾应该只是单纯地不明白,为什么没与谁结仇,却遭人刺杀,应该是这样吧。
可恶,三当家究竟和萧雾说了什么……
“谷石藤。”
他愣了一愣,这是萧雾第一次叫他名字,而且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的。只听萧雾又说:“你这名字怕不是从‘络石藤’改过来的吧?别院墙上那白花藤?”
萧雾勉强笑了笑,这笑仍是疲惫得很。
她这一句那一句的,看似毫无关联,却处处直指关键。
也许,她真的已经知道了……
她仍是自顾自走着。看着她,谷石藤不知道说些什么,情绪混沌复杂,又好像泄气一样,心里有颗石头落了下来,很重很重地。
这时,忽然听见三当家的呼喊声:“二位留步,请二位留步!”萧雾和谷石藤转过身来,只见萧贤立一路跑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萧家、有一事相求,请、请神医务必答允!”
第一缕凉风吹进无灯巷的天井,叶海棠不自觉地抱紧了手臂。
“话痨,帮我进屋里拿件衣服出来!”她朝屋内叫道。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衣服轻轻披在身上。
“早帮你拿了,自己忘了穿。等你意识的时候估计已经得风寒了。”
叶海棠莞尔一笑。
阿叔扛着木头走进厨房,梁上君看着那雄壮的背影,回想之前被他误会的“杀鱼”对决,不禁感慨:“好想看真正的武功对决啊……”
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
“谁?是谁在笑?何方神圣,报上名来!”梁上君两眼忽然发光,好似戏台上遇到强敌的武生。
“别演了,想都知道是阿元啊,”叶海棠示意他往房间里瞧,陆元抱着酒坛,躺在地板上,“真是服了他。”
“嘁,没意思。喂,阿元,你这样要着凉的啊!”
陆元咕噜咕噜翻了个身,梁上君看他那样子,心里正想着,难得陆元睡着后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结果正当此时,陆元忽然横腿一踢,踹破了一个酒坛。
梁上君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醉了之后力气这么大,实在可怕……
梁上君摇摇头:“唉,到底是什么胃啊,每天每天都这样烂醉如泥,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酒水流了一地,陆元却照样躺在那睡。这肯定要生病的。没办法,梁上君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孤身深入虎穴,换下陆元被酒弄湿的衣服并把他搬到他自己的床上去。
大功告成,一边庆幸自己毫发无损地完成任务,一边心心念念他想看的武功对决,哼着小调往天井走去。
屋檐上多了一个白衣少年。
“呀,稀客!什么时候到的,”梁上君抬头看这位衣袖翩翩的白衣少年,笑道,“师父?”
白鹤知道梁上君从来不是认真叫他师父,毕竟是以前的玩笑话,他心里明白,也不多说,只是会心一笑。
“刚才听谁说,想看对决来着,”白鹤从衣服里掏出一枚信封,虽然不是给梁上君他们的,但赫然可见信上请柬两个大字,“有个比武大会,在白云山蒲涧寺,想不想去?”
“……蒲涧寺?真的假的?”
“白家都会去,你说呢?”
梁上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鹤,幸福怎么来得这么突然?可是转念一想,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师父,你那小肚子里打着什么算盘呢?”
“喂!是好心邀请你!真的是……”白鹤生气地双手环抱扭过头去,“……以前就看你对武功那么痴,所以才想到叫你一起去的。我爹姑且还是惜才的,他说你可以作为白家弟子一同前去。”
“这样的话——”梁上君低头稍微思考了那么一下下,说,“那可多谢他老人家好意了,不过我哪能丢下他们自己去呢?”说着,他张开双臂,像是在向白鹤展示这座破屋,还有那住在这座屋里的人们。
白鹤笑道:“这没问题,我早猜到了,也跟爹说了。爹说,你若是想去,带亲属一起也可以的。”
“亲属啊……”梁上君又想了想,“虽然不同姓,但他们都是哦,亲人。”
“没问题。”
梁上君几乎高兴地要跳起来了,叶海棠心道,虽然她对比武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但是能满足他这个愿望,她也感觉好像开心了起来。
“不过……”叶海棠提醒梁上君,“阿叔和阿元不一定想去呢。”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梁上君一脸激动,“这就全包在我身上了,不想去也得给我去!”
“……话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呢。”叶海棠也是一脸微笑,不过这笑让梁上君感觉仿佛有一阵寒意袭来。
“这个嘛……看热闹当然是大家一起看才开心啊,对吧?”
守卫替五当家打开大门。
“多谢了,阿坤,夜里值守辛苦了。啊对了,”五当家刚谢过,走进门后想起什么,又转身对守卫阿坤说道,“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儿子在溪边耍拳,有模有样的,挺厉害啊。”
“过奖了五当家。走吧,大当家二当家他们全都等着你呢。”阿坤笑道。
“放心,火速赶到!”
阿坤微笑目视着五当家飞奔而去。也许能记住他名字的人并不多,但五当家却一定会记住,他从不吝啬对任何人说话,从江湖趣闻到家长里短,甚至细致到一些他们都注意不到的鸡毛蒜皮的事,他都乐意谈。
不过让阿坤最佩服五当家的是,他总感觉五当家有种能看穿人心却又不让你感到讨厌或害怕的本领。
阿坤回想了下,之前儿子偷拿隔壁家木桩,大家还在四处询问线索的时候,在一旁静静看着的五当家悄悄去找儿子聊了一下。聊完之后,儿子就跑走了,五当家也跟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只听隔壁家的人说他们找到木桩了,应该是夜里被不知道哪来的阿猫阿狗弄乱了柴房,木桩跟柴火混在了一堆,整理的时候放错了地方,刚刚重新数了一遍才发现。
阿坤不明就里,只看到五当家对自己点点头。晚上吃饭的时候,儿子一脸歉疚地说,他想站木桩,可是家里没有木桩,隔壁家才有,只好去借,当时隔壁家又恰好没人在,所以没能说一声,等他练完之后回来,却发现大家已经在找偷木桩的小偷了。
阿坤问,那后来怎么木桩又回去了?
儿子说,是五当家说的,他来打掩护,自己趁机还木桩,他再跟隔壁家好好解释。
阿坤恍然大悟。他们几个都是爱面子的人,但心地都不坏。五当家这么做,不但顾及两家的关系和各自的颜面,年纪尚小的儿子既认识到错误,也不必当众受罚那般承受羞辱。
不过,五当家是怎么发现偷木桩的人就是他儿子的呢?
阿坤后来去向五当家道谢的时候,顺便问了他这个问题,五当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五当家说,他只是看人看久了,观察出来了罢了,儿子当时的脸色看上去很为难,动作很僵硬,加上平日他路过时总看到儿子在练武,他本来也没有多大把握,只是上去问了问儿子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而已,没想到真就问出来了。
“他当时不敢说,既是怕你会打他,也是想到你顾及面子可能不好做。”
“他一小崽子能想到这么多?”
“当然可以,他毕竟是你儿子。”五当家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阿坤可以肯定,五当家确实有这种洞察事态人心的才能。
五当家走进书房的时候,房里只有大哥二哥和几个用人,其他人都已各自睡了。
听到开门声,大当家和二当家转过头来,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他:“文杰你怎么才回来?”
萧文杰眨了眨眼,笑道:“大哥二哥你们其实关系挺好的吧?”
萧素明撇头冷哼,萧武彰也不吭声,不过气氛倒不尴尬,大家早习惯了。
五弟萧文杰假装拿这两位哥哥没办法的样子,说道:“那行吧,我现在就来说说你们俩都同样关心的事情——”
萧武彰道:“你直接说情况如何。”
“——我到的时候,发现那里还有一具尸体,”萧文杰立马接道,“问遍了附近所有人家,才知道那是一个乞丐,听说有人突然他很多钱,把他打扮的和泥匠一样。”
萧素明点点头,告诉他萧可追醒来后所回忆的经过。
“可追醒了?!他怎么样了?”
萧武彰:“多亏神医,静养几个月,应无大碍。”
萧素明接着大哥的话,对萧文杰道:“你接着说。”
“那就好……如此看来,这个乞丐是雇来做诱饵的,把可追引到无人处后再由训练有素的杀手杀人灭口。”
“雇主是谁,你有查到吗?”
“没有,”萧文杰叹道,“线索太少,对方看上去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轻车熟路,不会轻易让我们查出来。不过我想,单从雇人作饵这点来看,对方是有预谋的、事先计划好的。三哥向来极少让可追走出这萧家庄,可追应该不太可能与外人结仇才对。”
“所以对方的目标要么其实是贤立,要么就是……”萧武彰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这么说行不行,但是作为大当家,他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性,以防不测,“……以我们萧家为目标。”
“可他们会是谁……”萧文杰也在思考着,究竟谁在以他们为目标。
“这个时候去参加比武大会,合适不合适?”萧素明问二人。
他们跟萧文杰说了比武大会的事后,萧文杰想了想,说:“去吧,这么快认定凶手是落月山庄可不太好。”
“可是你不想想他们以前——”
“——我知道。但是老吴也收到了请柬不是吗?既然遍请江湖豪杰,于之昭总不可能在蒲涧寺大动干戈把我们一举围剿了吧?”
“他们阳乌卫的人数也好武功实力也好,确实摆在那,不得不担忧啊。”
“可是如果要围剿的话,事先刺杀可追干什么,下战书?让我们有了戒备,给他们提高难度?应该不至于。”
“你说的有理,”萧武彰对萧文杰点头说道,“去当然要去,不过还是防备一点的好。”
“依我之见,安排一部分萧家弟子在山下等候,若有变故,随时上山冲进寺庙。”萧素明道。
萧文杰看了看神情严肃的大哥二哥,点了点头,心想:虽然平时这两人有点僵,但总是一心向着萧家庄的,为了这个摆在第一的,其他的都可以放在后边。
“落月山庄有一群医术精湛的人,即便他们有人受伤,也立马就可以重新站起来打,这对我们大不利,”萧武彰道,“相对的,我请了一位神医与我们同行。”
“就是她救了可追,”萧素明向五弟补充解释道,“她在的话,我们这边也可放开打了。”
“真的?我现在去跟他道谢晚不晚?”
“夜深了,神医又非男儿身,当然太晚了,”萧武彰笑道,“而且三弟还说这神医脾气古怪,不轻易见人,刚才我们想跟她当面道谢都被拒绝了。”
这神医居然是女的,而且还性格古怪……萧文杰着实长见识了,脑海里渐渐描绘出一个皱纹耷拉、满脸肉瘤的白发驼背老太婆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