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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 ...


  •   仿佛就在短短一夜之间,漫长的隆冬在最后一方积雪的融化中彻底销声匿迹了。吹过城堡的风变得柔和又温煦,将初春的鲜妍捎至城堡里的各个角落。学生们纷纷脱下厚重的冬季斗篷,连同着隆冬的陈旧回忆,一起锁进了床边的大箱子底。
      “我一直以为‘花开的声音’不过是麻瓜们的诗意表达,但在霍格沃茨,还真确有其事。”赫敏兴高采烈地说道。
      这是个天气晴朗、阳光和煦的星期六清晨,赫敏、哈利和罗恩一起走在前往魁地奇场地的路上。他们穿过那一大片挂着晶莹露珠、嫩滋滋的草地,路过生机盎然的温室大棚——刚刚破土而出的卷心雏转眼就要开花了,它们吱吱哇哇地发着尖细的叫喊声,争先恐后地为长出第一片花瓣而努力。
      赫敏转过身。城堡在清透的晨光中静谧无声,一副尚未苏醒的情境。一旁,罗恩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哈欠。
      “真是个好天气,希望我们决赛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哈利看上去倒是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
      距离魁地奇杯决赛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了。这几天,哈利不是在魁地奇场地,就是在去魁地奇场地的路上,一副恨不得搭个帐篷住在场地里的样子。可令人惊奇的是,哪怕他花再多的时间组织训练、熬再晚的夜来研究战术方案,他依旧一副神采奕奕、热情高昂的样子。罗恩有好几次悄悄地跟赫敏说他严重怀疑哈利是不是背着所有人偷偷在南瓜汁里加了兴奋剂——他显然也被哈利的高强度训练折磨得不行,“我的灵魂想要跟上他,但是我的□□不允许,所以如果有哪天你发现球门附近突然出现了个新的徘徊着的幽灵,不用怀疑,那一定是我出窍了的魂魄”。
      赫敏觉得她有义务提醒提醒他有关斯拉格霍恩回忆的事,但她始终没有机会开口——哈利的脑子里似乎只剩下魁地奇这件事了,这段时间他写的课后论文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团浆糊,有时中间还会穿插几句有关魁地奇的术语,赫敏实在不忍心想象哈利上交这种论文的后果,只好连夜帮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修改纠错。
      她还想主动找哈利谈谈有关马尔福的事。这段时间关于对马尔福的疑惑,她已经积攒了满满一箩筐,而上次拉米亚和马尔福之间的谈话更使她困惑不已。她越反复咀嚼每句对话,越觉得其中包含的疑点和信息是如此扑朔迷离。她甚至想向哈利借来活点地图以此观察马尔福的行踪——显然最近的繁忙使他早已将“跟踪马尔福”这件事全然抛至了脑后——但又觉得在如此仓促的间隙里她无法全数解释清最近发生的一切。
      也许还没到合适的时机,她想,又或者完全和时机无关,只是关于最近的德拉科·马尔福,关于最近的德拉科·马尔福的一切,她想做第一个探究、第一个了解的人。
      他们来到了场地。罗恩先骑上了扫帚,在场地上空开始了小小的热身。哈利则在一旁的空地上,和赫敏一起给模型做最后一步的调试。这副模型是赫敏一手制作的,最近她一有空就往场地跑,一边看哈利他们训练,一边为哈利制作一个魁地奇战术演示模型,以配合他在训练过程中不断调整、完善的比赛方案。
      “哇,赫敏,不愧是你!这个模型比当年伍德的那个还要精致!”哈利拿起他手中代表自己的模型小人儿,它正骑着一把火弩箭,目光炯炯地盯着盘旋在模型上空那个迷你的金色飞贼,一阵风吹起了它的前额碎发,露出了额头上那个逼真的闪电形疤痕。
      “关于魁地奇,我懂的实在不多,不能像罗恩和金妮那样陪你一起制定战术,但至少这种,多花时间还是能做好的。”赫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说到他……”哈利突然举起代表马尔福的模型小人,冲着赫敏挑了挑眉。
      赫敏的心一震。
      “你和他最近怎么一回事?”哈利的语气带着一种十分刻意和拙劣的漫不经心。
      “你不会也听信谣言了吧?”赫敏没好气地说,“再说了,我还以为你最近的字典里只剩下‘魁地奇’几个字了呢,怎么还会留心德拉科·马尔福?”
      “我是留心你啊,听帕瓦蒂和帕德玛说你上次幻影移形课移到了马尔福那里……要知道你幻影移形还是挺准的,至少不会出现迷糊的状况吧。”哈利用一种试探的口吻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幻影移形总共才成功了那么两三次。再说了,我们都还只是初学,难免有失误,这……这很正常……”赫敏心下有些慌乱,她低下头摆弄起模型来,避开了哈利的目光。
      “噢,是吗?那要不我叫罗恩来一起评定评定?”哈利微微笑道,接着站起身,跨上了扫帚,朝着空中罗恩盘旋的方向。
      “行啊,去叫他来吧。反正你说的不是事实,但你偷偷藏金妮徽章的事一定是事实吧,我正好想找个机会告诉他呢。”赫敏得意地拿起了代表哈利和金妮的小人。正巧,只见金妮和其他队员刚刚踏进了场地,赫敏举起了手,正要冲金妮打招呼,却被哈利连忙捂上了嘴巴。
      “我错了,我错了,无论如何,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哈利低声祈求道,眼看着金妮就要到他们身旁了,他又猛地放下了手,装作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早上好,金妮,天气真不错,是不是?”
      金妮一脸莫名其妙地冲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赫敏眨了眨眼。
      他们训练了整整一上午。赫敏坐在看台上,看着太阳从一开始嫩嫩的蛋黄模样,变成高高挂在天空中、颇有些刺眼的光球。远处的霍格沃茨也渐渐在温暖阳光中苏醒过来,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走出城堡,尽情徜徉在浸透着春色的校园中。
      球队只在午餐时间小小地休息了一下,赫敏把从城堡里带来的三明治一一分发给他们,队员们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地解决完自己的三明治后,又急不可耐地重新飞上了天空。哈利和罗恩在重新投入训练之前,装模作样地在赫敏面前严肃讨论了有关下午幻影移形课的安排,最后在毫不费力的三言两语中,他们俩一致作出了逃课的决定。
      赫敏盯着他俩,知道这件事他们早就决定好了。
      “噢,赫敏,反正我今年还不能参加幻影移形的考试呢,就逃这一节,就一节……”哈利说。
      “至于我,我暂时还真找不到幻影移形的感觉。你知道的,赫敏,一个劲地盯着圆环、屏气凝神的感觉比吃了便秘丸还难受……”罗恩可怜兮兮地说。
      “好吧,好吧……”赫敏无奈地应答着,每每到这种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极了麦格教授,“反正下个星期就是决赛了,马上就结束了,到那个时候,你们总该有大把时间练习幻影移形了吧。”

      赫敏早早地来到了上幻影移形课的礼堂。看上去幻影移形课的布置刚刚完成,空气中还留着午餐后黄油饼干的香甜气息。那悬着上千只蜡烛的天花板呈现着阳光灿烂的、勿忘我色的春日天空,然而礼堂依旧残留着冬日似有若无的清冷气息,这让赫敏有种恍惚的错裂感。眼下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板的用来练习幻影移形的木圆环——看来没有多少人想在如此美好的春日午后为幻影移形浪费过多的时间。她耸耸了肩,挑了个最角落的圆环,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习起旋转来。
      目标、决心、从容……
      赫敏麻木地在心底背诵着幻影移形的三大原则,但关于这三个词的内涵却一点也没有想进去。她的脑海中浅浅浮现的是马尔福和拉米亚低声争吵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就在她所站立的这个位置……
      拉米亚为什么偏偏会对“马尔福去盥洗室”这种平常事如此上心呢?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一定不是个普通的盥洗室……还有,拉米亚如此坚决,到底是想帮马尔福做些什么呢?听上去马尔福似乎是有件十分重要但棘手的事情要做,难道这件事是和邓布利多有关吗?
      一连串的问号堵得赫敏心中一片烦躁,她低下头,泄气地踢了踢面前的木环,郁闷地嘟囔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木环摇晃着翻了个跟头,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木环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双脚。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发现德拉科·马尔福正抱着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赫敏被吓得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她都忘了自己最近还在避着马尔福这件事了。
      “哈,我还以为我最近在你面前隐形了呢,”马尔福歪着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看来你还是能看得见我的,格兰杰。”
      这的确是事实。最近的古代魔法史课,她总是踩着铃声走进教室、踏着铃声飞奔离开,目的就是不多看马尔福一眼。这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们就这样并肩坐着,偶尔,她还能感受到来自他那个方向的目光,而她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去与他对视,去探究他目光中包含的意义与情感……他们就这样暗暗地在这场无形的博弈中较着劲,只是赫敏清楚地明白,这种较量根本没有确切的结局。
      她盯着他——谈不上愤怒,也谈不上炽烈——就只是盯着他。
      她在短短的几秒钟中败下阵来。
      又是这种目光,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只要一碰到面,甚至只是川流人群中的匆匆一瞥,他都会拿这种目不转睛、无所顾忌的眼神看着她。这种从未经历过的注视总使她不禁联想到永恒,联想到终极,联想到人来人往却万籁俱静的下着雪的街道,联想到写完整篇论文后郑重画下的句点。
      她讨厌这种注视,不是讨厌这种目光本身,也不是讨厌望向她的这个人。只是她对这种沉溺的下坠感和犹豫的摇摆提心吊胆极了。
      “你知道吗,马尔福,你现在在我眼里就像一本行走着的《算术占卜天天练》,还是最难的那种。”她叹了口气,说。
      “那可真是充满了趣味性和挑战性,是不是?”他一边若有所思地说,一边紧了紧脖子上那方小小的丝巾。
      赫敏没有心思搭理他这种自以为的幽默,她干脆地转过了身,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她都要翘了这节课。
      “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不料马尔福竟然穷追不舍地赶了上来,一只手斜斜地拦住了她的去路,顿了顿,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是来帮你一起解题的呢。”
      赫敏愣住了,他现在的意思是想主动和她谈谈吗?她狐疑地看着他,此时此刻他倒是少了刚才的戏谑,一脸的认真与热切。
      “我不明白。”她轻声喃喃道。
      按照她的预想,她的这种对马尔福的无视只会招来他更加不屑的轻蔑,久而久之,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也许会因为淡忘与疏离,而让他们之间那个被打破隔阂、产生缺口的距离日渐结痂。最终,也许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让可惜回归到它最初的样貌。
      无论如何,这是种最容易掌控的可能性,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这样设想,任由这种可能性像某种带有腐蚀性的魔药一样,日夜啃噬她的心。时光凝固的冬季,日子慢吞吞的,在度日如年的这些日子,她在坚定与犹豫之间无数次摇摆,试图为自己筑上一道屏障。
      然而一切都是这样措手不及。他凭空出现,他盈盈伫立,他步步紧随。他是亲手递上这个可能性的人,然而转眼间他就如此轻松地推翻了它。
      “正好,我教你幻影移形吧。我慢慢教,你慢慢想,想着想着就明白了。”他盯了她一会儿,语气像是退了一步。
      “你的意思是你会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惊讶之余,她不忘提醒自己保持警惕。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黑白分明的事,但是只此一件——说是关于信仰也好,说是关于善恶人心也罢——没有半点含糊的余地。
      “尽我所能,”他皱了皱眉头,“就算是《算术占卜天天练》,也并不是所有题目都是有解的,是不是?我猜你在解题的时候总得加点想象力,这让任何题目都具备更多的可能性……”
      可能性?赫敏挑了挑眉,他也会用这种词吗?他也会像她一样,在夜不能寐的时候回顾起这个不知从何而起的故事、一条一条地掰着手指、细数起与现实背离的种种可能性吗?
      “那就从幻影移形开始吧,你知道,但凡解题都需要思路。”她开始整理心中的那一团乱麻,她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哪一些能提、哪一些又得暂时保留,她依旧没有确定的抉择。
      “行,”他答应得倒是很干脆,“那你先练习一遍看看。”
      她犹豫地在木环旁磨蹭了一会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如果时光倒退回新学期伊始,有人告诉她“总有一天德拉科·马尔福会教你幻影移形”,那她大概会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那个人疯了。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就这样荒唐地站在这里,她手里捏着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有一种莫名被他任意摆布的感觉。
      马尔福挑了挑眉,抬起一只手示意她赶紧开始。
      于是她长舒了口气,按照步骤转了个圈,试图将所有的专注力都集中到面前的木环上,然而没有用,显然今天她还尚未找到那种玄乎的“感觉”。她看了看面前的木环,朝马尔福摊了摊手,有些窘迫。
      “没有那么容易,是不是?”他狡黠地笑了笑,“先教你一个我百试不爽的小技巧吧……”
      “等一等,”赫敏举起手,突然醒悟过来,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的……呃……教学和技巧呢?”
      “不相信我?”他眯了眯眼,紧接着漫不经心地转了个身,成功出现在了距离他们五六步方向的一个木环中央。他的动作全程都带有一种慵懒的翩然,赫敏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幻影移形的一把好手,至少,他比大多数同学掌握得都要好。
      他得意地又一个转身,重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的木环中央,紧接着刚刚被她打断的话:“这个小技巧一开始有些难学习,但一旦掌握了,就可以大大提升你的幻影移形的成功率。”
      赫敏咬了咬嘴唇,不服气地说:“好吧,在此之前,我要问第一个问题。”
      “当然,”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免得说我在故意转移注意力。”
      “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让你和哈利一起上课呢?”赫敏急切地说,“这意味着什么?”
      马尔福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这听上去倒是像替波特问的……”
      “我想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答应我会回答每一个问题!”赫敏提醒道,她生怕马尔福随时都会出尔反尔。
      “不,格兰杰,这至关重要,”马尔福肃声说道,“随便回忆一个你的解题经历吧,对于一道题来说,如果一开始设定的条件不一样,又怎么能够得到相同的答案呢?”
      “这只是种偷换概念的譬喻!”赫敏恼火地反驳道。
      “好吧,那就给我点时间……先学习我说的这个技巧吧,”马尔福示意赫敏上前一步,在木环前站定,“说起来很简单,在你定好目标、旋转之后,依靠旋转的惯性把身体向前倾,想象这个木环是个坑,而你要尽你所能地往下跌。”
      “向前倾?”赫敏惊恐地问,“讲师可从来没有提过这种方法……”
      “是啊,是啊……所以你们都没有学会对不对?”马尔福不耐烦地指道,“不要害怕,总要卖出第一步,我会在木环这边接着你。记住,用力往前倾,切忌拖泥带水,不然会有分体的风险。”
      “分体?”赫敏紧张地握紧了衣角,“这个所谓的小技巧还得赌上分体的风险吗?”
      然而马尔福没有再回答她,只是跨过了木环,面对着她伸出了双臂,示意会在那儿接着她。
      赫敏别无选择。即使这种经历再不愉快,她也不想这么快地惹恼马尔福,毕竟她的第一个问题才刚刚问出口……
      “好吧。”她嘟囔道,紧接着强迫自己立马进入状态,她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木环,在让眼前这个画面彻底占据她的整个脑海之后,她绷紧了身大力地原地旋转起来……
      “就是现在!”只听马尔福一声大喊,她赶忙按照先前的指示奋力往前扑,大力的旋转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地板一寸接一寸地在模糊的视线中靠近……
      没有成功,但她也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距离地板那么近,因为马尔福按照约定,及时又稳当地接住了她。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眩晕感渐渐褪去,她这才发现她正结结实实地靠在马尔福身上,右手被他的手紧紧攥着。她惊得一抖,挣扎着想要从马尔福的臂弯里抽离出来。然而这种挣脱只是白费功夫,不知怎的,马尔福攥的那只手捏得愈发用力,她的头也被紧紧锁在他的肩膀之上。
      “你犹豫了,格兰杰,”他侧过脸,声音缓缓的、沙沙的,像窸窣作响的某种绸缎,“你不相信我。”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这个方法到底靠不靠谱!”赫敏恼火地往后仰,试图再一次把自己抽离开来,“就到这儿吧,我不学了,马尔福,放开……”
      “关于第一个问题,”他突然凑上前,这种堂皇的附耳使她一阵颤栗,“其实不管我回答什么,你们都还是会固执己见的,对不对?耐心一些,格兰杰,试着自己去感受,试着自己去发现。”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接着放开了手,与她保持了距离。
      赫敏呆呆地定在原地,她的右手还残留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德拉科·马尔福的气息和黄油饼干的味道混在了一起,淡淡地萦绕。她气愤地后知后觉——这分明就只是圈套!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自己去感受,自己去发现……这是在说眼下的幻影移形,还是别的什么……
      马尔福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全然不顾空气中刚刚留下的似有若无的暧昧,淡淡地说:“继续。”
      赫敏张口想要拒绝,但马尔福的口吻莫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与命令,她甚至联想到了节奏紧张的变形课——麦格教授一次又一次地一声令下,指示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扬起魔杖,直到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完美地完成上课内容。
      赫敏深吸了口气,带着一种决然的坚定,无论如何,她都得尽快成功一次,趁早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课堂。
      旋转……前倾……
      还是没有成功。
      她落在马尔福怀里的刹那分明听到了一声轻笑,这让她瞬间怒火中烧,还没等马尔福稳住她,她便甩开了他的手,趔趄着起了身,大声质问道:“你在骗我!”
      “质疑精神,”马尔福懒洋洋地拽了拽衬衫的袖子,“不愧是好学生,格兰杰。但我得好好说明,我这个技巧可谓是天衣无缝了,或许你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赫敏无语地“哈”了一声,嘲讽道:“谢谢你的夸奖,马尔福教授,你的教学方法真的是妙不可言!但我想你还是换一个更有悟性的教学对象吧,拉米亚·卡特如何?她巴不得找你补习呢。”
      马尔福皱起了眉,似乎是在掂量她所说的每一个字:“说到拉米亚·卡特……你想问的问题里,就没有和她有关的吗?”
      “什么意思?”赫敏警觉地直起了身。为什么他会是这种反应?难道说他已经发现她偷听到了上节课他和拉米亚之间的讲话了?关于盥洗室,关于那模棱两可的任务,这些都不是她光明正大了解到的事情……
      马尔福紧锁着眉头凝视了她一会儿——这让她心虚地瞪了瞪眼——接着,他自顾自地低头笑了笑,轻轻地晃了晃脑袋。
      他们没有机会再说些什么,因为礼堂的大门突然发出了一阵吱呀声,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自己去感受,自己去发现,”马尔福狡黠地抿出一丝微笑,“祝你的幻影移形有所进步,格兰杰。”
      紧接着,他转过了身——就像幻影移形的旋转那般干脆又优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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