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ＶＯＬ．２１ 道尽梦中之梦（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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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α的事情比想象中要来的容易——至少，比樱狩想象中要简洁的多。仅仅只是溟梓一个电话，祈月再说上两句，赤濑川七那就同意了她们前去见α的要求。只不过，这名商界出身的少女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刚刚才同意了信的过的三人的要求，转头就强硬地要求南中央不准探听α的所在。
“既然已经被买下来了，那就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想，处置私人物品的权力，我应该还是有的吧？”
从听筒那边传来的女声可谓巧笑倩兮，但听在南中央众人耳中惟有郁闷二字可形容。
如果对方是中央本部的话，估计七那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与之对抗；可问题在于，前有祈月偷偷将南中央的情况通报给她，后有赤濑川财团这个大靠山撑腰，七那自然乐得给自己减少麻烦。
因此，虽然得知诗歌已经离开而感到有些遗憾，祈月仍然因为给南中央添堵而乐呵非常。
只不过，临到要出行了，系突然改变了主意，说她不去了。
“我很在意溟梓的指定，当然你的也一样。”和祈月悄悄道出自己的真实意图，系朝溟梓那边看了看，“反正我也没见过赤濑川，你们去就好了。这一次，我和片桐一起走，去搜集一下关于这方面的情报。”
思量了一下，祈月微微点头。
“到时候，记得……”
“知道知道，联系一下‘帽子屋’嘛！”
挥挥手打断祈月的话，系用食指戳着她的额头。
“不是我说什么。你啊，就是操心过度。这个也要想，那个也要想的……”
用手掌捂着被戳红的额头，祈月朝天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这也想，那也想的话，我们早就去Garden修养了好不好……”
“是是是……大姐你说的是……”
“你管谁叫大姐啊！”
毫无紧张感可言的对话一直持续到祈月坐上七那的车为止。对此，南中央众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任何人对她们做出侧目之类的反应。
“那，就拜托你了哦！”
“嗯。你那边也是。”
以平静的语气互相拜托之后，祈月就和溟梓一起坐上了前往赤濑川财团的专车。再次回到七那财团所在的城市后，二人将手机都都交给专人进行了一番的检查，随即才被带去了七那的办公室。
娇小的少女一如既往地手拿手杖。见二人进来，她挥了挥手中的木杖，毫不客气地指向了祈月。
“看来你的精神很不错啊，‘赤羽’。”微微眯起了眼，七那的嘴角露出了仿佛嘲讽般的弧度，“看来南中央没把你怎么样吗……”
对她的口是心非回以浅笑，祈月随意地甩了甩手，眯眼微笑的样子看来灿烂到了及至。
“哪里，托福。”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笑了……我觉得好冷啊！”
猛地插进祈月和七那对笑中的溟梓，以一种豪迈的气势一挥两手，将二人各推开一步。在如此有勇气的一个动作后，先前已被二人笑里藏刀的脸给冻到的溟梓，忍不住搓起了手来。
七那与祈月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各自推开半步，摊了摊手。
利落地一个转身，七那的手杖点了下地。
“那么，你们是要去见α对吧。车我已经联系好了，要现在就去吗？”
祈月眨了下眼，仿佛寻求意见般看向了溟梓。而对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慢慢地移动了头部。
——在瞬间变成了摇头。
“哎？现在不去吗？还是说，你想再和七那说会儿话？”
虽然看起来非常的惊讶，但祈月还是仔细地做出了询问。虽然七那本人是抗议说“不要说这种肉麻又无聊的话”，但她看来却完全不在意这一点。
抿了下嘴，溟梓哈哈地干笑起来。
“因为……上次去的时候，被α攻击了嘛……”
“……也就是说，心理阴影？”
用手捂着嘴过了好几秒，祈月才歪了下头，很不可思议般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位可是独自灭了好几名精英附虫者的存在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有心理阴影？！
啊哈哈地干笑着，溟梓心里的挣扎却比祈月所想的要厉害的多。
她原本是想和祈月一起去的，可不知为什么，就在她想要点头的瞬间，有什么力量阻止了她的动作。
冷汗汩汩地从背后冒出来，那股冷意似乎都渗透进了骨髓。准备点下的头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托住，然后就像绑上了线的木偶一样，缓缓朝左右动了动。
头脑很清醒，但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就连后面说出的话，都有种被人操控着的感觉。
溟梓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暂时和身体剥离了；因此，当祈月有点遗憾地说只好自己去的时候，她依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默默目送着祈月走出七那的办公室，溟梓的眼睛闪了几下。
“……怎么了？”
注意到她的动作，七那略蹙起了眉。
而回答她的，是和平常没有任何两样的声音。
“不。什么也没有。”
作为自身一部分的“眼球”传来了讯息，α抬起了头。
自从离开原先所呆的海边木屋后，他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由一名卷发少女所提供的住所，似乎是配备了非常专业的疗养器械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由它们所传来的讯息，让α感到了困惑。
因为，这一次前来的人，既不是曾经见过的、有着温柔眼神的短发少女，也并非将他带离那里的娇小少女。从车子上下来，朝这里走来的，是一名黑色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脚步轻快的少女。
似乎是注意到了在天空中飞的眼球，少女微微抬起了头。眼神在虚空中搜索了一番后，她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眼球的存在。
于是，在那么一瞬间，α和那少女的视线对上了。
黑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了接近琥珀色的深褐色。锐利的眼神在看清对方的同时，化为了对身份的了然。甚至可以说，带着那么点“原来长这样啊”的感叹。
α的心情忽然就紧张了起来。这名从来没见过的少女，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看起来既不像先前的短发少女那般温柔，也没有另一名少女那种理所当然一般的神色；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仿佛是被α的心情影响到，眼球们采取了攻击。但是，那数度的小攻击，全都在靠近少女的瞬间被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下了。
一步一步，踩着确认什么一般的步伐，少女走近了屋子。她握住门把的瞬间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用力地拉开了门。阳光照了进来。这一次，α不是靠那些“眼球”，而是用自己的眼睛，切切实实地看到了站在玄关处的少女。
“你好。”用丝毫听不出刚刚才遭到过眼前人攻击的开朗声音道好，少女把搭在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你就是α？我叫有宫川祈月，是七那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七…那……？”头稍稍侧了一下，已经变的花白的头发从眼角滑过，α用了好几秒才想起和那名字对应的脸。而在这期间，少女既不催促也不提醒，仅仅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看到α的反应后，她微微点了点头。
“听溟梓说，你和她说过有关‘虫’的起源的事。也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因为不熟悉的名字而皱起了眉，α又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曾经来过的另一名少女来。她的样貌已经很模糊了，只依稀还记得戴着的眼镜和扎在脑后的长发。
α抬起头来，看到少女依然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回答。她并没有自己进来，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直到他朝她点了下头，她才笑了笑，慢慢地走进了屋内。
动作很轻地在α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祈月眨了下眼睛。
“那么，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吗？有关‘虫’的事情。”
虫吗……缓缓抬起食指按了下太阳穴，α注视着坐在不远处的少女。她的表情很平和；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表现出任何急噪的情绪来。即使是现在，应该是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她依然只是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等待着。
“……那些人，很可怕呢……”幽幽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α小小地颤抖起来，“不断地追着我，从遥远的地方一直到这里……”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祈月还是伸手轻轻地拍着α的肩膀。她歪了歪头，暂时岔开了话题。
“α，是从外国来的吗？”
光从长相和头发、瞳孔的颜色的话，很难判断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东方人。而且，估计是因为很久没说过话的关系，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嘶哑。不过，虽然他的脸看起来很憔悴，但实际上年龄应该不大才对。
听到祈月问话的α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从斜下方偷偷看着她。
他点了点头。
“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啊……就连‘α’这个名字，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才逐渐这么被人称呼的……”
摆了摆手，α露出像是苦笑般的表情来。
“不管是追我的人，还是我本身，全部都是怪物……‘虫’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自然产生的存在啊……”
……那种东西是自然产生的才叫惊悚好不好？
在内心中如此回了一句，祈月微笑着，问出了尖锐的一句：“α，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虫，会比‘原始三只’更早出现呢？”
没有回答。又过了好几秒后，α慢慢地抬起了头。
在那张看起来既憔悴又消瘦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微妙的、搀杂了恐惧、紧张与放松的奇异笑容。那仍带几分血丝的眼睛眨了两下，淡色的嘴唇勾起了讽刺般的弧度。
“哈哈，哈哈哈——————”
祈月被那突然爆发出来的笑声给吓了一跳。很难想象的到，如此大声而持续不断的大笑，居然是眼前这个头发已经花白了的人发出来的。
内心中的警铃瞬间大做，祈月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近乎本能的反应：起身，然后跳开。在稳稳落地之后，她的右手张开，离身体稍有距离地垂于身侧。
那一边，α把还插在手臂里的营养液拔掉，慢慢地站起了身来。他的脸上满是笑意，看着祈月的眼神甚至可以用“欣慰”来形容。
如果不是在那最深处隐藏着戏谑和有趣的话，恐怕还算的上是一个优雅的笑容。
用手指拉了下那已经被修剪过了的花白头发，α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真是……总算等到你问这个问题了啊，小赤羽……我可是一直觉得很无聊的呢！”
因为各种原因而出了一身冷汗，祈月努力使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
“为什么要等我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ＭＡ～～会这么说，自然是有意义的了……”捻着额发的手指轻轻滑下，颇为随意地在脸上点着，α呵呵地笑了起来。只不过，他这边笑的开心，祈月却看的心里冒火。
他现在的这种态度，简直就是摆明了“我有阴谋，可我就是不告诉你”一般。而最让人生气的是，她还的确没办法！
可恶可恶！恨恨地咬咬牙，祈月拼命把想打人的冲动给压了下去，维持着面上的心平气和。
“噗呵呵～～～不要摆出这副脸来，我会告诉你的喃～～”
在祈月还没有看清的时候，α已经逼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拉了拉祈月的脸，他凑近了对祈月说道，言语间充斥着笑意。
僵硬着脸，祈月几乎连动都不敢动。让她感到恐惧的，并不仅仅只是对方那无法看清的动作；更多的，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泛出的惊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当初面对特环的围攻都没有恐惧到如此程度，为什么现在却……
手指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即使努力想要平复也是完全没用。祈月觉得自己的肩膀和身体没有发颤，已经很值得表扬了。
而很明显的，对方的想法和她一致。
上下打量了一番后，α眨了下一边的眼睛。明明是带着几分可爱气息的动作，却让祈月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这个人想做些什么的话，自己大概根本就没办法反抗吧？有没有反抗的实力姑且不说，以这种恐惧到了极点的状态，恐怕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眼神动摇了一下，却又清醒过来，祈月动了动手指，将手握成了拳。留的有些尖的指甲刺进手掌，让她顿时冷静了不少。
看到祈月慢慢抬起头来，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随即，用半引导半强迫的方式，让她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嗯，那么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还是告诉一下小赤羽我的名字好了。”
右手握圈往左手手掌上一敲，α的手随即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半圆，稳稳按在了心口附近的位置上。
“初次见面，[穿越旅行社]第163792号成员，我为[时空管理局]成员，名为乌利叶。”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ＶＯＬ．２１ 道尽梦中之梦（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