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ＶＯＬ．２１ 道尽梦中之梦（2） ...
-
自称为乌利叶的人放下了手，看到面前祈月半呆愣的神情，他的声音带上了愉悦的意味。
“那么，需要我为你解释一下这两个机构吗？”
反射性地想要点头，但祈月在最后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还是摇了摇头。
比起那两个不知所谓的机构，还是穿越的原因更重要。
乌利叶见状，先是惊讶地挑了下眉，随即又发出了一阵大笑。他不断地拍着手掌，既像是赞许，又像是觉得有趣。
“哈哈，说的是呢！比起知道那些无聊地方的事情，谈谈别的还比较有趣吧？”在用手掌盖住脸一阵大笑之后，乌利叶把手放了下来，可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不过在那之前……”
看到对方略微前倾了一下身子，祈月的神经骤然绷紧了。然而乌利叶只是露出一个半嘲讽半好笑的神情，将搭在大拇指上的中指飞快地弹了一下。
伴随着啪的一声，祈月觉得头脑里有什么东西流泻了出来。
在西远市的帝国宾馆内，看到那份资料时，有关Interceptor的回忆。
在南中央的时候，对α进行分析时，两度被篡改、又重新连接上的谈话。
以及，在自己曾经看过的书中，关于Interceptor、Inspector这二者的印象。
在有限的平行时空中，站在所有次元的上层、观察控制这一切的存在。
以及那些位于最顶层，被称之为“神”的人们。
看着祈月变换不定的脸色，乌利叶环抱起双臂，半笑地看着她。
“……让我想起来，不要紧吗？毕竟这是经过他们两人同意，才交给Asterisk进行的吧？”
随意地挥了挥手，乌利叶看不出丝毫担心的神情。他笑眯了眼，语气仍旧是云淡风清。
“无妨。不过是赌约而已。”
听到对方毫不避讳地说出拿自己打赌的事情，祈月感到有些恼怒；可在乌利叶的面前，自知无力抵抗的她还是勉强把怒火压了回去。
“……你到底拿我打了什么赌？”
干巴巴地发出询问，祈月恨不能以视线凌迟对方。而接收到这份怨念的乌利叶只是微微一笑，摊摊两手又耸耸肩膀。
“别那么紧张，是对你没坏处的赌。”看到对方又送来一个不相信的眼神，他眨了下眼，“我在很久之前与Interceptor和Inspector打赌。只要你能够推测出‘α’此人的异状，并且亲自来到他面前询问的话，就是我赢；相反的，就是他们赢。我不采取任何行动，他们则可以用各种手段阻止你；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是我赢了的话，我就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当然也把包括他们之前篡改的记忆。”
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祈月伸手指着自己。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我可以知道一切？”
事情成功的太过突然，她多少还有点不敢相信这番话。但乌利叶却对她的惊讶不以为然，只是轻哼了一声。
“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蒙骗你吗？若非为了告诉你事实，我根本就不会摆脱‘α’的身份在你面前现身。”说到这里，他忽然咦了一声，然后面脸兴味盎然地凑近了祈月的脸，完全不顾对方想要别开头的表情，“这么说起来，你的运气实在是相当的好呢……”
好到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发出了哈的一声，祈月忍不住挑了挑眉。自从知道自己穿越以来，她就对自己的运气和人品不抱什么希望了，这家伙居然还说她“运气好”？
看到乌利叶手托下巴一脸沉思状，时不时朝自己这边瞥来两眼，最终露出若有所查的样子，祈月觉得自己愈发莫名其妙了。
瞧了眼少女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乌利叶感到事情越发的有趣了。
不过，这些事可不适合让她知道呢……
以半兴奋半期待的眼神注视了祈月一眼，乌利叶完全没有自己让对方惊出一身冷汗的自觉，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为、为什么会有种，见到了某位BT果农的感觉……？
打了个冷战，祈月赶紧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她刚才突然生出一种自己成为了猎物的感觉，甩着脑袋想要避免这种想法。
一直到眼前都隐隐开始冒金星，祈月才停了下来。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边抬起头，然后被乌利叶满是探究好奇的眼神给吓了个半死。
把手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乌利叶用手背托着脸颊，眼神半明半暗，让人猜不透意图。
“那么，我来告诉你吧，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原本曲起的食指伸了出来，轻抵在眼角附近，乌利叶原本还半看向祈月的眼帘已经完全垂了下去，扇形的睫毛掩盖了他眼睛内的一切情绪。
“‘力量’这种东西，本源是相同的，就好象贯通了所有次元的一条河流一样。”乌利叶说着，抬起了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了弯曲的曲线；从他的指尖飘散出闪着光的荧粉，使曲线变的可以用肉眼辨别，“不同的次元在不同的地方接入接口，就好象制造支流一样，从那接口之中将力量引入自己的世界。”
祈月半抬着头，注视着少高于自己视线的曲线。而乌利叶的手指又划了几下，在曲线的上下两侧划出许多条分支来；他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其中的某一条。
“力量在分流之后，会因为人类对它的不同命名而产生微妙的变化。简单说来，就是被人类所制造的名字这个‘咒’给束缚住了。”手指轻移，从左边的一条移到了更偏右侧的位置，他歪了下头，“这条，大概就对应了Interceptor原本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如何称呼这种力量，你应该也清楚。”
EMP能力，在那个世界是如此界定这种力量的；甚至还开办了专门的学校来收容拥有这种力量的青少年。
Interceptor——音透湖也是拥有EMP能力的其中一人。
“他们将力量的主流称呼为PSY网络，也认为那是EMP能力者集体无意识的集合体。不过说实话，这种认知并不完整。”话说到一半，乌利叶忽然蹙起了眉；随即，就仿佛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般挥了挥手，“那个世界的事情先丢到一边。总之，就是因为那边在先前胡闹一通，才把主流彻底打散了。”
在脑海中构筑起“力量主流”＝“PSY网络”的等式，祈月因为发现了与记忆的偏差而忍不住插了嘴。
“打散？不是消失吗？”
“力量不会消失，只能够抵消，而且需要相等质量的力量才能够抵消。”乌利叶对她的插嘴并没有介意，反而做出了斩钉截铁的回答，“那个世界在导入力量的支流上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他们的网络才不完全。”
随意地撸了下自己的头发，他用手指捻了捻下巴。祈月这时发现，原先还在闪闪发光、代表力量主流的第一条曲线，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么，现在来说说这个世界吧。”朝祈月看了一眼，青年指向了两条支流当中的某一点，“这个世界并没有与主流连接，但那其实也只是时间问题。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中，已经有察觉到主流的存在、并且试图创造出接口的人了。”
手按上了心口，乌利叶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这个身体，就是某个国家进行实验的产物。”
真正的α所在的国家进行的实验失败了，产生出的，就是类似于α这般的存在。
比这个国家的“原始三只”更早出现的，残次品。
挑了下眉梢，乌利叶的表情有点不耐烦。
“原本，每个次元如何连接主流，并不是我们管辖的事情。但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国家不同。”
这个国家的实验，产生出了偏差。
经过了数年的调整与推算后，某个极东的岛国进行了新的实验。从理论上来说，那是完美的实验计划，不存在失败的可能。
“但是唯一的问题在于，在他们进行实验的时候，主流……也就是PSY网络，已经消失了。”
想要连接上已经消失的网络，自然是只有失败。
最初的时候虽然并没有引起乌利叶等人的注意，但等他们发现这个国家的情况有异时，事态已经不在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了。
实验固然是失败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依然产生出了拥有力量的非自然存在。
从中诞生出来的，虽然不是残次品，但也不是成功的产物。
是半成品。
能够从主流中接受力量，但那份力量却不足以维持其存在；因此，才需要别的力量来支持。
也就是“虫”这种生物。
为什么？看到满脸都是困惑和不解的祈月，青年轻笑了一声。
“力量不会消失，记得吗？就好象干涸的河流一样；即使主流已经断流，但在某些地方，依然会残留着小股的水流。这个国家的实验，就是连接上了类似那样的东西。”
……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祈月嘴角抽了抽，脸上很明显地写着这句话。而乌利叶显然也赞同她的意见，摊手耸肩之余，面上也带上了那种暗含无奈的挑眉。
“不过，那种东西怎么说也很难维持长久吧？主流一旦断了的话，支流总是会消失的啊。这么说起来的话，‘虫’又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祈月指了指其中一条支流，奇怪地看向乌利叶。
“而且，这个国家里，产生‘虫’的是‘原始三只’啊！”
“但是，他们也同样是虫寄体，不是吗？”
斜眼看过来，乌利叶抿了下嘴。
“归根到底，产生‘虫’的，仍然是‘虫’。只不过，‘原始三只’本身已经产生了变化，和后来出现的附虫者们不一样了。”
在实验失败的瞬间，接口就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但是，因为连接上了那仅剩的力量残余的关系，作为接口而诞生的“虫”，依然找到了寄体。
“虽然寄生成功，但剩下的那些能量还是不足以用来支撑那三只虫的存在。所以，才会寻求别的力量来做补充。”
在脑海中将这些话梳理一遍，祈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就因为这样，才吞食我们的梦想，把我们变成附虫者吗？”
没错。乌利叶点了点头：“吞食梦想补充了它们不足的力量，但因为等价交换的原理，它们就必须将相当于自身‘子女’又或者‘终端’般的部分分给被吞食了梦想的人。”
手掌往空中一抹，那些代表支流的曲线便全部消失了。乌利叶重新在空中点了三个圆点，又在每个点的下面划出了好几条与点连接的线段；然后，他又从下方的端点开始，往下划出更多的线段。这些线段复杂而有条理，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平顶金字塔般的图形。
祈月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是由“原始三只”所诞生出来的，数量庞大的附虫者们。
“‘原始三只’从主流接收力量的同时，也将那力量传给各自产生的‘虫’们。而附身在你们身上的‘虫’，在接受那份力量的同时，会吞噬你们的梦想来补充不足的部分。”
“也就是说，与那三只虫成为一体的‘原始三只’，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接口，不再是人类了。”
“好…好复杂……”
满眼打转的蚊香圈，溟梓正努力地试图理解祈月告诉她的信息。只不过，因为之前对Interceptor的世界没有了解，她想要理解起来就更加的困难。
“也就是说，那些阻止我们的人，其实是书里的角色？”
满脸的诧异，溟梓看来好象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祈月却用坚决的语调肯定了她的说法。
“用他们的话来说，应该是‘处于比我们所在的要来的下位的世界’吧。”
摇了摇头，溟梓看来一脸惊悚。她朝窗外看了过去，又看了眼与七那的办公室隔开的门，表情怪异。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这个世界不也很有可能是动画或者小说什么的吗？像‘虫’这种超能力一样的东西，经常在类似的片子里出现呢……”
“啊，很有这个可能呢！不过我们反正也不会是这个世界里的主角，也不要紧嘛！”
听到这番异常干脆利落的话，溟梓露出了两难的神色。
“……怎么说呢？虽然有种还还不是的感觉，但同时也觉得不希望承认自己是配角命呐……话说回来，七那不想听吗？和虫有关的事情。”
“嗯，她说知道太多的话也不好，所以就不听了。”
当然，如果有钱可赚的话就一定要通知她。这是商人本性的赤濑川对祈月格外再三强调的事情。
了解了解。溟梓连连点头，脸上带上了呵呵的窃笑表情。但随着视线一转，她又表露出了不明白的神色。
“我说祈月，你不觉得那人太好说话了吗？”看到祈月看过来，溟梓皱了下眉，“就算是赌赢了，他也没必要真的告诉你……再说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打这种对自己没好处的赌啊？”
拿出手机拨弄了两下，祈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郁闷。
“这种事我当然也问过啊！可是对方的回答就只是‘心血来潮’和‘因为我无聊’……你觉得都被如此回答了我还能怎么问下去啊！”
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叫人无言以对的回答……
嘴角和眉梢一起抽，溟梓也顿时感到了无言以对。而祈月却一脸习惯了的样子，朝她勾了勾手指后，就往门外走去。
“哎？现在就回去了吗？可是还有事情没问清楚不是吗？！至少也该让他把穿越的原因……”
已经走到门前的祈月停下步子，半转过身来；她把刚发完短信的手机放了回去，然后抬起了头来。
“那些事情我也想问，不过他说下次再告诉我。”她眨了眨眼，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在那之前，似乎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要去调查一下。”
什么东西？在溟梓面露郁闷如此询问之后，祈月耸肩摊手，做出了回答。
“‘附虫者之王’。”
“那是什么东西啊……”
“谁知道？去调查看看再说吧。难得现在没有被监视，还可以和‘帽子屋’先生联系……”
从眼球中映出的景象，清楚地呈现出正在谈话的两名少女的身影；而斜倚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切的青年，脸上带着兴味盎然的笑容。
“无聊的兴趣。你对那个小女孩关注太多了，乌利叶。”
清冽的少年之声，带着主人的不屑与焦躁被一齐丢向了乌利叶。随即，声音的主人从虚空中现出了身形，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细致的五官看上去带着女子的秀丽。他用手拨了下刚到肩头的黑色中长发，紫色的眼睛半眯了起来。
几步走到乌利叶面前，少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正在播放的影象。看到青年带着莫名的表情抬起头来，他咬了咬牙，终于一手拉住对方的衣领，把对方摇了好几摇。
“乌·利·叶！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监管这个次元的自觉啊！？”
挑了挑眉梢，乌利叶呵呵笑了起来。
“反正也只是临时替上来的，不用那么当真吧？以赛亚。”看到少年紫色的眼睛阴沉了下来，他仍旧维持着一脸笑容；但是，那笑容当中，却让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还是说，你依然因为没能处理掉当初神界的那个女人，而懊恼不已？甚至都已经失去了理智，亲自动手把另外一个女孩赶出这里？以赛亚，我不得不说，你做的可没Interceptor他们那么高明。”
“你……！”
被唤为以赛亚的少年一时气结，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乌利叶看他的反应，轻松地挥开了他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呐，以赛亚。你觉得，那女孩如何？”
伸手把半掩的窗帘拉开，夏日的刺眼阳光立刻便涌进了屋子。乌利叶就那么半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一半隐没在了耀眼的白光中。
以赛亚因为骤然亮起而啧了一声，不适地眨了眨眼。他模糊间看到对方嘴角勾起的弧度，锐利的锋芒仿佛能将照在脸上的阳光生生劈开。
露出里面最最深沉的黑暗。
“乌利叶？”
少年往前走了几步，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确定的试探。而青年却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转回来的脸上带着没有任何破绽可抓的完美笑容。
“我啊，以赛亚，似乎是发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呢……”缓缓抬起手，食指轻轻敲着太阳穴，乌利叶骤然睁开了那总是微眯着的眼，笑容因此而添了几分扭曲。
以赛亚却不明白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对于他自己来说，首先是在另个次元的任务失败，让那个女人有了再次转生的机会；而同时，同僚的阻止对他来说也是个打击。因此，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因为说无事可做才来上任的家伙，究竟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不觉得，那孩子的运气很好吗？”
“哈？乌利叶，你的脑袋终于不清楚了吗？”
很快地反唇相讥，以赛亚只觉对方在说疯话。
运气好？说什么傻话！被“教授”那种变态的存在给盯上，设计成奇怪实验的一部分，究竟有哪里是运气好了？
“不觉得吗？”看到对方“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乌利叶颇为愉悦地笑了笑，“但是，她赢了那个赌，不是吗？”
即使有更加上位的人们进行围追堵截，她依然赢了。
“如果说发生的一切都是必然的话，那么她会赢的事情也是必然。只不过，这中间，似乎也有某种‘力量’在推动呢……”
不断地置换、改变，只为了将现在这个结局，推上“必然”的位置。
“你应该也记得吧？最先，这个次元的监察并不是我。”随手拨了下头发，乌利叶转了转视线，“如果不是在最后我同意了，也就不会有这个赌约了。”
“那又怎么样？”大概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以赛亚却显然并不赞同他的想法，“只是一个的‘必然’，又能够说明什么？”
点了点头，青年把两手撑在窗框上，身体稍稍后倾。
“如果只是一个的话，当然说明不了什么。”他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确，她之所以能够见到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至今为止积累的‘缘’的关系。但是啊……”
若不是因为原本要处理的异常突然消失，自己也不会无事可做，从而改变主意；若没有自己在最后一刻决定接下这个世界的监察，就不会有后来因为无聊而许下的赌约；若是当时，想要彻底消除‘系色溟梓’与‘α’的联系的时候，她没有出手阻止的话……
无论以上哪一个没有发生，都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这个世上没有偶然。更何况，如此一环套一环的局，你觉得，会没有某种‘力量’在中间参与吗？而更重要的是……”
如果有某种在他们之上的“力量”介入其中的话，那大抵就说明，对于“规则”来说，他们是加害方；而那些一直被认为有可能成为威胁的少女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少年的神情在乌利叶开口的瞬间就烦躁起来。在他说完之后，更是重重的一下打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咬着牙抬起了头。
“乌利叶！你到底想说什么！？”
注视了他两秒，青年慢慢地踏出几步。阳光从他的脸上逐渐退去，将花白的头发映的发亮，甚至音乐可以看到发丝间跳跃的白金色光点。
“以赛亚，你该是时候考虑一下了。”
盲目地听从那个人的命令，执着地追捕着那些相同起源的少女们，到底是否是正确的。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ＶＯＬ．２１ 道尽梦中之梦（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