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选择》dying

3、第三章

　　拉好不二的被子，手冢起身，离开了房间，收拾着凌乱的物品，“营养液”大大的商标出现在手冢眼里。日本哪里可以买到营养液？！无论是便利店还是超市都应该不会有这种东西贩卖的。难道周助去了医院？
　　收拾好东西，拉开冰箱门，冰箱除了几瓶牛奶之外，空空如也。下层冷藏柜里，藏着许多面包。手冢见过这种面包：这是周助的姐姐亲手烘烤的，有一次，他亲眼看到周助拿着面包，文雅地咬一口，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为什么，周助不吃呢，要放在冷藏柜里。
　　不二的用意，相信手冢并不明白。
　　为不二熬好了粥，已经是傍晚了。端着碗，推开了房门，不二依然沉睡。看着不二的睡容，手冢心中浮起不忍。
　　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不二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床边的手冢正吹着手上的粥。如此温柔的眼神和动作，只有不二可以欣赏。
　　“你醒拉。”手冢放下碗，抬头看着不二。
　　“恩……”感受到手冢的注视，不二脸红了。
　　“没有吃多少顿饭？”手冢问得轻描淡写。
　　“……”不二惊异地望向手冢。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先把粥吃了吧。”手冢递过粥，两人真的十分有默契。
　　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将手冢的心意送入嘴里。温暖的粥滑进不二胃里，温暖的感觉滑进不二心里。
　　“还会再走吗？”不二颤颤地问。
　　“不会了，我要永远在你身边。”
　　不二脸上的红云一直飘到耳根，在手冢眼里，就像不可抵抗的红苹果。
　　两人又陷进了沉默，周围很安静，不二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转头看着手冢，唇上依然是红红的，那是自己的“杰作”。
　　靠近手冢，眼睫轻垂，抬起双手环住手冢，手冢虽然一惊，但依然伸出手，拥住不二。
　　不二越靠越近，唇瓣蹭着手冢的，蓝眸中充满不舍。
　　“对不起，一定很痛。”不二喃喃到。
　　如此近的距离，手冢当然能听见不二讲了些什么，也明白他意思。他的爱人没有责怪他，更是为了咬伤了他的事情在自责。
　　怎么会痛呢，跟周助的比一点都不痛，正在想着，不二的吻已经送上了。双手将不二拥得更紧了。
　　两个人共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在唇舌之间交换着爱意，不二收紧了双手，他要真切地感觉手冢的存在。他永远都不后悔和手冢的相爱，即使手冢曾经说了那些话。现在就让一切都消失，眼睛里，脑海里看的都是手冢的身影。

　　你给的爱带着温度
　　尤其拥抱时最清楚
　　心跳传来的起伏
　　象一颗跳动的暖炉
　　手放进口袋的温度
　　融化了走过的路途
　　冰天雪地的国度
　　能抱着你就很满足（夏雪）

　　爱情，即使是禁忌的，只要是爱情，同样是神圣的，不可亵渎。
　　那天晚上，不二在恋人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一年多来，不二在偌大的床上翻滚，即使盖了两层被子，还是找不回恋人的温暖。每天晚上，只要一点动静不二都会醒来，觉得会是手冢回来，最后还是带着失望和落寞在床上坐了一整夜。如今，这份温暖重新属于他，感谢上帝。
　　看着爱人的睡容，已经和刚才的不一样了，那是幸福的。确实，即使没有说出那句话，他也应该回来，他让周助等太久了。
　　鸟鸣声将不二从梦乡拉了回来，不二睁开眼睛，感觉温暖的源泉不在旁边，不二感到惊慌，难道说，昨天是一场梦？
　　不二拉开被子，连拖鞋都没有穿，就冲出房门。
　　“国光……国光……”不二在房子里搜索着，喊着。
　　“不会的，老天不会给我开这种玩笑的。”
　　房子里只有不二的回音，不二瘫坐在地上，他又走了，或许他从没有回来过。这样的梦，做过好多遍了，每次的寻找都是徒劳。但如果是梦，昨天的梦真的好美，如果可以，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翻开日记本，不二提笔，一阵风吹来，吹起了他的头发，吹乱了他的心。
　　“第569天，我和平常做了同样的梦，但昨天晚上的梦真的好美，觉得国光就在我身边一样，感觉好温暖。昨天的回忆就像毁坏了的玻璃珠，支离破碎，昨天的任何回忆串联不起来，他身影依然只是心中的思念……”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
　　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　(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　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叶子）

　　放下笔，刚起身，门就传来了异样，黄铜色的木门被打开，那个身穿青□□动服，茶色头发的男人出现在门前。
　　“周助，你怎么了？”刚一进门的手冢，看见不二光着脚站在那里，双手颤抖，蓝眼睛收起了笑意，流露出了恐慌和惊异。看到这样的周助，手冢心里一颤，害怕发生了什么事。
　　手冢走向不二，握住他冰冷的双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国光……”不二拥住手冢的腰，失去的恐惧让他紧紧地搂着手冢。
　　“好，没事了。”手冢轻轻拍着不二的背，他懂为什么不二会这样，是害怕他再次消失吧。
　　“好害怕你又一声不说地离开我。”不二向手冢述说。
　　“我想你会晚一点起来，那就先起来去晨跑了。你看，我连早饭都做好了。”
　　不二回头看看，果然桌上摆着早饭。
　　“好了，来吃饭吧。”
　　“恩。”
　　好幸福的感觉，这种生活不二向往了很久，和爱人一起分享早饭。
　　“要快点吃哦，等一下要回学校的。”
　　“国光也回吗？”
　　“我先不回去了，我还有一点手续没有办好。
　　“哦。”
　　不二走后5个小时，手冢一直在收拾，一直在回味着和不二在这里生活的那段日子的美好时光，不时他的嘴角还会上扬。
　　“丁丁”手冢的手机响了，手冢拿起手机。
　　“手冢国光。”手冢拿起手机。
　　“部长，不二学长他，他……”桃城就是一紧张就语无伦次。
　　“不二他怎么了。”听到不二，手冢的神经细胞全体进入紧急状态。
　　“我来……手冢啊。”菊丸抢来了电话。
　　“还是我来。”大石又把电话抢去了。“手冢，我是大石。”
　　“大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二被球打中了头部，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如果你有空，就过来吧。”
　　“好，我马上过去。”手冢马上挂了电话，抓起钥匙就往门外跑。
　　（至于他们怎么知道手冢回来了呢，就是因为不二一回到学校就跟菊丸说了，然后，从菊丸跟大石说之后，几乎整个网球社的人都知道了。）
　　“现在怎么样。”一到门口，就见到大石了。大石在等他。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没有危险，不二刚刚也醒了。”大石在前面带路。
　　推开房门，正选们都围着不二，而不二在床上也是有说有笑，虽然头上缠着绷带，但看不二的笑容，应该是没有什么可担心了。手冢这才放下心来。
　　“啊啦，大石回来拉，刚刚去哪了呢？”
　　“哦，我去带手冢上来了。”
　　说完，大家自觉地让出了道，让手冢走过。手冢坐在不二床边。
　　“感觉怎么样，痛吗？”手冢轻柔地问，现在他也顾不了周边人的掉下巴了，总之现在他的周助最重要。
　　“谢谢关心，不痛了。”不二扬起了微笑。
　　听到不二的回答，大家都处于石化状态。如果是以前，不二的回答应该是“我没关系，不痛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而不是现在如此生疏，敷衍的回答。
　　“不二，你没事吧。”菊丸挥了挥手问。
　　“我当然没事啊。”
　　“不二，看着我。”完全没有思绪的手冢，只能这样。
　　“是~~~，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不二学长，别玩了。”桃城笑着说。
　　“嘶~~~~”海堂表示赞同。
　　“我没有玩啊。”不二回答的很认真。
　　“那你说说我们是谁。”乾发现了点倪端。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怎么会不认识你们呢？你是越前，你是MOMO，你是海堂，乾，隆，英二和大石啊。”不二依然笑的天真无邪。
　　“那他呢？”乾指了指手冢。
　　“我，我认识他吗？”不二看了看手冢，不解地问。
　　四周十分安静，连一根针掉到地上应该都可以听清楚。大家都不敢出声，大家都在等着手冢的反应。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手冢不愿意相信。
　　“对不起，我，我真的想不起。”不二脸上堆起了歉意。
　　“没关系，我是谁没有关系，你才醒过来，记不起没关系，先休息吧。”手冢面对这样的情形有说不出的痛凝聚在心中。
　　“恩，你们不用担心，我没问题的。”不二微笑。
　　“那我们先走，不要挡着不二休息了。”大石说。
　　“也对，那不二学长我们先走了。”桃城挥挥手。
　　“好好休息，不二。”隆说。
　　大家向不二道别，退出房门外，一脸沉重地看着手冢，手冢也是低着头，一语不发。看到周助这样，他能说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能记住，偏偏忘了他呢，他们可是恋人啊！
　　“手冢，没关系的，不二他刚刚好，可能你刚回来，他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了，对你的印象就模糊了。”大石这样安慰到。
　　“对啊，手冢，不二被球打到头了，会有这种情况也难免，况且海堂也试过这种情况，不需要太担心。”菊丸也说。听到这里，海堂脸红了。
　　“不二为什么会受伤。”手冢问。
　　大家的眼睛齐唰唰地望向越前。
　　“部长，对不起，打球时候没看到不二学长。”越前压低了帽檐，声音也诚恳了好多。毕竟不二的失亿都是因为他的没留意。
　　手冢看着越前，心里发生了矛盾。他很想冲上前去，将他揍一顿，是因为他的失手，让他的周助现在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别说相恋的事情了，就连他们曾经相识过，周助也记不得了。但是，他又怎么可以打越前呢，或者是周助的不小心，没留意到越前的球。
　　如果今天他陪周助回学校，可能避免不了这件事，但起码不会让周助忘了他是谁了。
　　“没事，我们走吧，你们明天还要上课。”手冢只能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敲开了医生的门。
　　“手冢君，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不二的医生双手交握。
　　“按照理论来讲，不二君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我们看过他的CT深层扫描片，并没有发现他有淤血或血块压迫神经。虽然他被球击中头部，但是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怀疑有轻微脑震荡，所以留医院观察一天。”
　　“那到底为什么不二会这样呢。”手冢依然沉着冷静，首先确定不二的确没有大碍，再和医生探究他失忆的问题。
　　“按照心理学和记忆学来说，不二君的情况并不稀有。如果就不二君的案例来说，有一种情况是会发生的。那就是，在他头部受到撞击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心里想着某个人，那么在他受创之后，他对这个人的记忆将变的凌乱。在他的记忆里，那个人是个模糊的影象，他知道有个人，但是他总是分辨不出到底这个人是谁，并且容易将两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和另外的人混淆。”
　　“那请问记忆会恢复吗？”
　　“会的，但是没有确定的时间。有的人过几天后就都记起来了，有的人会在很久时间后才慢慢清醒。这种事情我们也说不准，要看他个人情况和周围人的配合。”
　　“请问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快点记起。”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带他回到以前的地方，试着重复过去做过的事情。但不二君是忘记单个人，那么这些事情就应该由他忘记的这个来领导他记起，这样才事半功倍。”
　　“好，医生，我明白了。”手冢起身准备要走，医生的声音又响了。
　　“如果说，那个人和不二君之前有过节的话，就不要让他记起是不是会更好。”
　　“我知道了。”手冢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在医院的长廊上，手冢一直深思着。他在考虑应该如何让不二重新记起他是谁。忽然，医生刚刚说的话，从他脑海中闪过。他顿了顿，到底为什么医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走着走着，又回到了不二的病房门口。手冢看了看表，刚到傍晚。他从澳大利亚回来已经才33个小时，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如果说他跟周助一起回学校，如果说他没有让周助回学校……太多如果了。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面对。
　　手冢忽然间觉得好累，身心疲倦。以前，手冢疲劳的时候，不二就会递上一杯爱尔兰咖啡，然后用温柔的嗓音读一首首手冢爱的诗给他听，那柔软的声音和咖啡的味道总是会让手冢沉醉。手冢每次都会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爱人的声音。不二的声音似乎拥有魔力，每次不二都可以将手冢的疲劳驱除。那时侯的他，觉得只要有这份温馨，即使失去一切也没有关系。
　　那么现在，不二已经忘了他是谁，又会有谁念书给他听呢？
　　从房门的玻璃看去，不二正专心地看着书，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的微笑依然柔美。手冢明白，他知道不二沉醉在书里美妙的世界中。在不二的脑海中，依然会有他这个恋人存在吗？

　　终于我明白
　　你的感受
　　看深爱的远走
　　比全面失去
　　好过一些
　　记忆永远会留着
　　我能做的事情一件也没有了
　　请别说破
　　最后一道沉默
　　夏天一放手就坠落
　　破碎的冰河（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