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三十九章 上（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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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泰姆莱斯，黑发青年不再理会老爬虫赖赖唧唧的眼神，直接带着奈吉尔回到了他的半位面空间里。
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告诉奈吉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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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时间混沌区？我在这里昏迷的时间和外界不同？现在已经是大家到了辉光城的第九天？可是据我所知，时间在同一位面上的表现形式都是固定且单一的呀？”
精灵少年紧紧地抱着他怀里的猫咪，努力将自己的小脸摆出冷静的模样，可惜无论是懵懂的眼神还是有些迟疑的声音，都出卖了他内心的不确定性。
“因为这里被发现时还是个正在成长中的半位面，也许是因为刚刚吞噬了其他的半位面，时间太短还没能完全同化，或者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时间在这个半位面上表现出的情况是混乱的。这个半位面根据时间不同的流动特性划分成了不同的区域，之前我们所在的是快速流动区，此外还有急速流动区、慢速流动区、停滞区和遗忘之所。”黑发青年将一杯温热的咖叽果茶放在奈吉尔面前，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头，“也许你已经听美丝特拉妮蒂娅或泰姆莱斯说过，我是不能感觉到魔法元素，我的火焰属于天生能力，所以更详细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而且这里也并不是我的空间，我只是一个暂时的使用者，这个半位面真正的主人是属于我的那个朋友。”
他眨了眨右眼，难得露出一点年轻人的俏皮：“借给你的法术书也是他留下来的，所以你要对他感恩戴德哟~”
精灵少年“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这个消息让他的注意力从混乱的时间转移到了那个精灵前辈上，他还记得那四本法术书上清溪优美的字体和整齐详尽的记录，自然对那位已经离世的法师前辈印象极佳：“你是说，这里是那位法师前辈的半位面？难道前辈是在这里建立了他的法师塔吗？”
“如果是一个法师塔空间，那么这里的时间混沌区很可能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特殊的法术效果……也许前辈手里研究出了重要的时间法术……”奈吉尔的情绪显然兴奋了不少，金色的瞳孔里“我很有兴趣”的光芒闪来闪去，“伊维伊维，我能不能在这个半位面里四处看看？还有前辈的研究笔记……我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范围内居然可以存在不同的时间流动，还是使用法术人为制造出来的！这简直就是天才的想法！”
“奈吉尔，你是说我在骗你了？随便怀疑我，你知道自己这个错犯得有多大吗？”伊维定定地看了他，突然眯眼笑了，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掐着他嫩嫩的小脸，掐地小家伙说话都呜噜呜噜的。
“果就素不几道开会问里的！里往开果！”（我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你的！你放开我！）
奈吉尔身体没劲儿，手里又抱着猫咪，只能用眼睛愤恨地“瞪”着他。可惜那对眼睛睁得大大，又水汪汪的，没有半点狠气不说，反而像极了他怀里猫咪。
“不想放，要怎么办呢？”
黑房青年放松了手里的力道，与其说是掐不如说是揉捏的搓着他的脸颊，继续逗弄着小家伙。在奈吉尔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无声叹了一口气，也许，也许是他太过心急了。
“时间在位面上的流动并非绝对单一和一成不变的，至少在几个特殊的位面与主物质位面的连接区域，时间都有呈现混乱扭曲的倾向，这方面的例子你可以在一些游记和传说中找到。”伊维放开手，笑眯眯地看着奈吉尔脸颊上的两团红色。那个撅着小嘴揉脸的动作，还有湿漉漉的大眼睛，真是……让人好想再掐一次。
这是他从未曾见过的奈吉尔，这是他永远来不及参与的成长。
现在这些点点滴滴的片段，只是他从“过去”中偷来的散碎时光。在那些曾经的过往中，没有他的存在。
黑发青年的眼睛在一点一点地变红，这是他在孤独的几百年岁月里无数次梦想过的画面，如果可能，他有多想将这样的精灵永远留在这里，永远不放开手……
他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抿了抿嘴唇。对面的那个少年，并不是“曾经的奈吉尔”，而是他重新找到的，他的精灵。
还很懵懂，带着无知的好奇和热情，刚刚开始接触世界的少年。
还没有开始学会冷淡，没有学会用刀子般的眼神试图将看到的每一个新奇的人或物都拿来研究，没有心心念念地想要返回一个永远不可能回来的地方。
没有承受曾经经历的一切，也就没有那些经历带来的心性改变。
属于他的，少年的精灵，信赖着他，允许他的接近，而不是把他当做一个有生命的物品。
这是他拼尽全力回到这里时，曾经设想过的事情，他计划了几百年，每天都在想着如果能回到这个时间，需要为这个人做些什么，让他不再去经历那些冰冷的刀锋，不再去经历那些消逝的苦痛……
可是现在泰姆莱斯却告诉他，奈吉尔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两三年了。
因为青蓝的出现，更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明明是想将那些失落的快乐双手捧着送到那个人面前，结果却带来更多的苦痛。这要让他怎么甘心？
这一次，无论要经历什么他都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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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吉尔……”黑发青年哑着嗓子，克制自己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的抽动，“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再带你看看这个半位面吧，现在我们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拿出那个装着龙晶能核的袋子放在桌面上，没有系紧的袋口露出内里散发各色光芒的碎块：“有关这些东西，还有你的身体。”
精灵少年心中咚的一颤，精神也开始绷紧，终于有人肯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他被泰姆莱斯莫名其妙的攻击，他被糊里糊涂的禁锢在球体里，他被伊维拉着带着与魅魔和太古龙结下了真名誓言……现在，伊维终于愿意说出原因了？
“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能相信多少，并且有些事情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伊维的声音很低，语气却极为严肃，“所以，你愿意相信我吗？”
◇ ◇ ◇
美丝特拉妮蒂娅无声无息地穿行在黑暗之中，像是一团轻飘飘的暗影——暗中指点五号和七号找到关押幼仔玛丽的地牢后，她便借口双方任务不同脱身出来，准备开始执行自己的行动计划。先前她对他们说自己是来进行“飞天遁地无影神偷”大计，其实并不是为了找借口敷衍五号和七号，这也是伊维安排给她的其中一项任务，寻找那根“据说在黑堡”的水晶棒。
魅魔不慌不忙地行走在这座神秘的城堡里，那副安稳的、理所应当的架势，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作为时间的回溯者，以及“现在尚未发生”的“过去”的亲历者，魅魔曾经很多次进出过这座洋溢着暗黑死亡气息的黑色尖刺城堡，也曾经很多次亲手检查那些尚存的房间，寻找可能存在的密室与通道，可以说，她对这城堡内部建筑结构的了解程度即使谦虚点不说一清二楚，最起码也不弱于这里的两位主人，几乎已经到了可以“闭着眼睛原地旋转三千六百圈也不会撞到墙壁”的地步——不过在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她清楚的是那座“二十几年之后”的黑堡，而不是现在这一座。
这样说起来也许非常的奇怪而拗口，但是，魅魔知道此时的自己却是真实存在的、且正置身于其中的感受者。
而且，之所以说是“闭着眼睛原地旋转三千六百圈也不会撞到墙壁”，也是因为那座“二十几年之后”的黑堡，早在当年的自己真正踏入之前，就被毁坏地不成样子了，只剩下了废弃不堪的黑色石材，还有被大火烧得无法辨识的各种物品残骸的点点痕迹。
那场战斗的幸存者们，还有后来陆续赶到的法师们，只能根据惯常的房间设置和自己的猜测，绘制出包括城堡各个房间在内的内部结构图纸，保留在隐秘的内部记载中。
所以魅魔能够准确找到城堡的每一间房间的门，却不知道她需要寻找的房间具体是哪一间，更不知道自己需要寻找的东西究竟在哪一个房间里面。
简单排除了几个仆役房、厨房、洗漱间、卫生间之类的不太可能的房间后，美丝特拉妮只能蒂娅一边咒骂，一边使用“挨个儿房间打开看看”这种最笨的方法。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烦躁的事情——毕竟在这座城堡及塔楼联合建筑的几百个房间里面，还居住着两个死灵法师、两个吸血鬼，外加数十个下等仆役。
至于为什么要用“打开房间看”而不是使用法术进行搜索透视……这还用问吗？在一个存在层出不穷的魔法陷阱和防护措施、还有两个对魔法元素流动敏感的法师的城堡里，随意使用法术是非常容易暴露自身行踪的。
“该死，又不是！”魅魔一边暗自咒骂着把这个麻烦丢给自己的伊维，一边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重新溶入阴影。此时的她借助自己特殊的变形能力，将自己的脸易容成了那个被关在地牢里的女性吸血鬼的模样。
如果她没认错的话，地牢中那个血污、只知如下等尸鬼般啃咬死尸躯干肢体的吸血鬼幼仔，就是未来那位在“黑堡之战”中非常有名的玛丽女士。唔，她还以为玛丽女士与安德烈一样，早早就被转化成了吸血鬼，没想到转化的时机竟然这么晚。
玛丽……美丝特拉妮蒂娅撇了撇嘴，轻哼一声，这可真是个最合适不过的好名字啊……（注）
本来伊维交给她的任务里面，最麻烦的是寻找那根“水晶棒”与寻找与地下王陵有关的书籍资料，最难办的则是找到“黑堡内有吸血鬼”的确实证据，然后不露声色地交到冒险者公会或者法师协会的手里，挑动他们互相对峙。
魅魔之前曾经潜入城堡一次，原本是打算想办法从安德烈身上下手，比如用点美人计什么的方式，找点证据塞给公会派来的人，谁知安德烈一直留在斯威格的身边，让她一直找不到对方独处的机会，不过却无意从女仆们的闲谈中得知了玛丽被大管家召唤走两天未归的事情。
借助她对城堡内结构的熟悉，再加上预言类法术，美丝特拉妮蒂娅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缩在地牢墙角的女人，不，也许应该说是转化后的吸血鬼幼仔。
吸血鬼的转化过程是一个算不上漫长但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当吸血鬼的血液进入人体，像贪婪地吞噬者一般，一边吞噬被转化的人类的血液，一边自身分裂置换，当这种置换过程全部完成的时候，才是这个人抛弃人类身份成为吸血鬼幼仔的开始。
新生的幼仔极度怕光，并且会出现各种神经质的表现，所以才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地牢里那满地的碎尸残肢，十有八.九就是专门准备好提供给女人在转化过程中发泄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的。
魅魔对玛丽在转化过程中杀死了多少人、杀掉了什么人并没有太多兴趣，反正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但是这个幼仔的出现却让她认为最麻烦的事情找到了一条简单的出路——
接下来的事情更简单了，她从公会派出的二十几个潜入者中，随意地选择了五号与七号这一对人马，借助一点共同潜入的合作经历，外加自身魅力和一点点暗示，她迅速拉近了双方的关系，然后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地牢。原本不应该会这么轻易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两个潜入者似乎过于信任她，而玛丽这个幼仔又出现的恰如其时，这可真是天意的巧合。
下面的事情就是五号和七号自己的问题，连逃命都做不到的话，那无非就是她再带其他潜入者走一趟地牢而已。魅魔不无恶意地忖度着那两个人的下场，继续自己推门查看的举动，谁叫她现在的小命被拎在别人手上。
◇ ◇ ◇
古列特吟唱着短促的法术启动音节，低哑的嗓音仿佛沙砾碎石摩擦般粗糙，他的左手握住那支充满邪恶与黑暗风格的骷髅法杖，右手熟练地在空中画出一个法印，而后重重拍在杖顶玉石一样的骷髅头上。
他的目标，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头罩蒙面的小个子，此时正站在相隔大半个走廊的房间门口，试图将厚重的山毛榉木门关闭，将攻击关在门外。
可是，已经太晚了。
黑袍老法师的手落在法杖顶端的那一刹那，黑色猫眼石制成的骷髅双眼骤然亮起，射出两道黑色的射线。
那射线从即将关闭的木门门缝里穿过，落到小个子的身后的地板上，并没有直接伤害到他的身体。小个子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今天异常好运，手下却不停息，已经将涂成油亮黑色的木门关得严严实实。
“大人！”
“古列特大人！”
几个身着灰黑色仆役装束的男仆直到这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老管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嘴里不咸不淡地说着：“你们来得可真及时啊。”
“古列特大人，我们马上去撞门！”一个男仆非常机灵地拖着一把高背椅，就要去砸开关闭的房间大门。
“算了！”古列特冷哼一声，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内突然传来“轰”的一声，房间内似乎有人正在进行什么剧烈搏斗一样，哗啦哗啦地家具翻倒声不断响起。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管家大人低骂了一声“一群废物，还不快点动手把门弄开”，拄着骷髅法杖走了过去。一旁早有仆人递来钥匙扭开门锁，只是不知小个子在木门后面堆了些什么，木门居然不能直接推开，几个力气大的男仆连忙喊着口号，用肩膀将堵在门后的东西撞开，门内的景象显露在众人眼前。
木制的桌椅家具全部被歪七扭八地砸倒，一部分还露出了木质尖利的断裂碎茬，那处落下射线的地板上伸出了两只粗大的黑色触手，正紧紧缠住刚才逃进来的那个小个子男人的腰部和一条腿，高高举在半空之中，再向石质的地面重重砸下。
那小个子的身上已经沾染了众多尘土木片鲜血，再比对家具与地面灰尘上的痕迹，不难看出他刚才就已经被这两只触手抡起，狠狠砸翻了不少东西，才弄地一身狼狈、撞伤擦伤青肿无数。不过他的手里仍然抓着短剑，正对缠住自己腰部的触手拼命地又砍又扎，试图从中挣脱出来。
眼见众男仆撞开门进来，被黑触手限制行动的小个子一咬牙，短剑直接上刺就要自己抹脖子。在黑暗里混的人心中都知道，落在这些死灵法师手里，根本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死了尸体被折腾，也总是好过人活着生不如死。
只可惜，他动手又慢了一步——黑袍管家的“人类定身术”已经落在了他身上，小个子男人惨叫一声，身体不断抽搐，手中的短剑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古列特嘿嘿冷笑，手中法杖在地上顿了两下，那两条缠住小个子腰肢的黑色触手像是听话的宠物，噌噌缩小然后消失在地面，而浑身僵硬的小个子砰地一下摔在冷硬的黑色石材地板上，周围的男仆们一拥而上，将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扒了个精光，然后紧紧捆了起来。
小个子试图挣扎反抗，只是在法术的作用下，他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众多的手将他的身体牢牢按在地上，粗糙的麻绳将他的四肢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捆了起来，最后，两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石板地板，冰冷的空气，剑刃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僵硬的身体，这些让他不由自主地咬紧了颤动的牙关。
“我懒得去问你是谁……所以你也没必要在这里装死了。”黑袍管家右手的法杖嗒嗒地敲打着地板，一个非常有眼色的男仆早就将一张完好的高背靠背椅扶起，再加上几个干净的软垫一起送到他身后，让他能够舒舒服服地坐下。
唔，这几个废柴还是有些用的，古列特歪了歪嘴，立刻有人将那几件剥下的衣服撕开，团成一团牢牢地塞进小个子的嘴里，堵得他发出含糊的“呜呜”叫喊声。
古列特并不在乎他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椅子扶手，带着充满恶毒与厌恶的腔调开口说着：“听着，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口供……哼哼，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你只需要留着耳朵就够了。”
小个子继续呜呜地叫着，逐渐恢复知觉的身体在颈边利剑的威胁下，丝毫不敢乱动。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定一点，但是很显然，他做得并不算好，赤裸的皮肤上冒出颗颗鸡皮疙瘩，肌肉也绷得紧紧。
“回去告诉你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主子，就说我，德•米修拉，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他们一直在四处寻找的消息——一个他们绝对不会错过的好消息！”
“呜！呜呜呜！”小个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莫名其妙——自己这个任务已经完全失败了，这个死灵法师活捉了自己，却连一点审问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我再提醒你一遍，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话，完完全全地告诉你的主子，一个字都不许错，听明白了么？”古列特挥挥手，示意男仆将小个子放开，随后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冷笑，“不过，我只是不准备杀掉你，但是你能不能有命逃走，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什么意思？小个子活动着自己被粗绳勒得麻木的四肢，眼睛极度戒备地看着对方脸上那个扭曲的笑容。
黑袍管家空着的左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在他的身后，那扇厚重的山毛榉木门砰地关闭了。
房间里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男仆们略显惊讶地看他一眼，而小个子则丝毫不顾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扑向自己的短剑一把抓起，舞出一个剑花横在胸前。
“……嘿嘿嘿，哈哈哈哈，如果你想出去……那么，就杀了他们吧。”随着黑袍管家疯狂的笑声响起，小小的房间里再次出现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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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玛丽在希伯来语中有“苦难之味”的含义
作者有话说
第132章 第三十九章 上（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