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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醉酒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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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手让所以酒侍都出去,拿起面前的酒碗闻了闻“果然是好酒。”
朝姚铃儿方向看了一眼,我道“我们这一行喝酒打架是老本行,你确定你不会哭?”
姚铃儿冷哼了一声“你自信过头了,我可是从小喝我爹药酒长大的。”
“是吗?你偷喝酒你爹不打你吗?”
“要你管!”似乎被我说中心思,姚铃儿几个呼吸间一碗酒已经下肚。
“不错啊!”我扬扬眉,随即也将手里的酒饮了。
看姚铃儿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我有些心惊,难怪嚷着要比喝酒,倒是有两把刷子。
喝了小半个时辰,我慢慢放下手里的酒碗,看着姚铃儿脸颊上的红晕,笑道“你醉了?”
闻言,姚铃儿将头从酒碗里抬起来,晃了晃脑袋,拼命的保持头脑中最后一丝清醒“我没有,你才醉了!”
让一个喝醉的人承认自己醉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我敲了敲酒桌面“敢不敢围着这桌子走一圈?”
“这有什么不敢?”姚铃儿立刻站起身,扶着桌板边缘摇摇晃晃走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指着我十分自信“你信不信我……我还能再走十圈!”
我自然不相信,向她摇了摇头。
“你看着!”姚铃儿拍桌而起,又摇摇晃晃的开始饶着桌子走,但还没走到一半便已经弄不清楚方向了,最后只得趴在桌子上,柔柔脑袋喃喃道“这桌子怎么感觉长了脚一样,还会跑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姚铃儿直起身子指着我“你……你怎么还没醉啊?”
我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啊。”
姚铃儿歪着脑袋看了我半天,小脸皱在了一起“你都没醉我怎么能醉,我没醉!”说着她恼怒的踢那桌子腿“都是你要跑,才让别人误以为我醉了,都怪你!都怪你……”
我如同看戏一般在旁静静看着,但没等我笑开嘴,姚铃儿便已经将那桌子腿踢断了!
失了平衡的桌子顷刻间倒地,桌板上的酒碗也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乒乒哐哐!”
我有些发蒙,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吓,张了张嘴还没来得说什么,抬眼却见姚铃儿已经跑向了别处,她正死盯着角落里一个白瓷花瓶看。
“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怎么老在我眼前走来……走去的?”
“等等!”我慌忙跑过去要制止姚铃儿。
“哐当!”她一个抬手,白瓷花瓶应声而碎!
我一把抱住姚铃儿,她却蛮横的用脑袋撞我头然后跑开了,正当我头痛欲裂,敲门声适时响起“客官,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别进来!”话刚落音,耳边又是一声瓷器碎地的声音!
“客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砰砰!”椅子被砸坏了。
“嘎吱!”屏风被踩烂了。
“撕啦!”纱帘被扯下来了。
“撕啦!”挂墙上的画被撕了。
“哐!砰!”姚铃儿踢着碎瓷器玩得开心。
“……”
你大爷的!还挺有自我保护意识!居然还知道用脚踢!你怎么不用手踢啊!
砸完了东西姚铃儿的疯劲小了不少,我将她的手臂扛在肩上,一脚踹开门!
门口的伙计被吓到连连后退,目光不自觉被我身后烂七八糟的房间吸引,吓到结巴“客官,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惨不忍睹,什么碗啊花瓶啊包括古玩字画都被姚铃儿糟蹋得差不多了,看上去就像被洪水淹过的一样,委实吓人。
我从姚铃儿身侧的小花包里掏出了她所有钱,直接给了伙计“这些钱抵这一屋的东西应该够了。”
出了酒馆已是深夜,来时的摊子大多也都不在了,路上的行人没有几个,寒风吹在脸上让我十分后悔。
姚铃儿喝醉后变得死沉死沉的,此处又离清水阁较远,我为什么要瞎答应跟她喝酒?!
悔……悔德肠子都青了,真的!
走了一会儿,姚铃儿疯劲又上来了,看见东西就要上去砸,要不然就是勒我脖子捏我脸,让人忍无可忍。
我狠狠戳着她的脑袋“你能不能别跑去砸人家摊子?能不能别去敲人家大门?能不能安分点?我脸是给你捏着玩的吗?你说你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怎么喝醉了这么沉?你知道不知道我也是有气性的……”
“谁喝醉了,我没醉!”姚铃儿厌烦的拨开我的手,嘴里振振有词“我才没有输给你,我没醉!”
在天下寨里我见惯了耍酒疯的人,刺激不得,只得耐着性子顺着她的话“好好好,你没醉,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你……是乾一。”回答上我话,姚铃儿显得很是开心。
我继续问“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桂……桂花糕,好吃!”
“昨天早上呢?”
“莲子粥!”
“两年前你有没有来过天下寨?”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前几天你跟顾墨在后院都说了什么?”
“后院?我……不对啊!”姚铃儿突然反应过来,盯着我直皱眉“你是乾一?你无耻!你居然套我话!”
“……”
我摸了摸鼻子,无话可说。
“你滚开!”姚铃儿一把推开我,自己也跟着摔地上“我……我才不要告诉你,顾墨大哥说了不能告诉你的。”
被她推开出去了老远,我也有些火气“驮着你走了那远,你却推我,果真是没良心的小混蛋。”
“你才是没良心的混蛋!你不仅混蛋……你还是天下最大……最大最大的那个混蛋!”姚铃儿一边说一边双手不停在空中比划着大,像是要把天地包在里面。
我恶狠狠道“信不信今夜我就把你扔在这儿?让那些乞丐都来欺负你。”
不知道姚铃儿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一双眼睛牢牢的盯着我,竟是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
我一愣,声音不自觉轻了许多“好了好了,吓你的,我不会把你仍在这儿。”
姚铃儿不理我还是一个劲的哭,我上前去扶她,她却如同受惊了兔子,抓住我的手当即狠狠咬了一口。
“啊!”我拼命的抽回手,抬眼却发现姚铃儿哭得更厉害了。
“……”
咬了我,你还哭?这怕是弄反了吧。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顾墨大哥才不肯跟我回去找爹爹,我讨厌你!”
我皮下肉不笑道“彼此彼此。”
“你这个坏女人,见一个喜欢一个,都已经有顾墨大哥了,居然还想着那个劳什子城主,你长得那么丑,凭什么让顾墨大哥拿命陪你,你就是仗着他喜欢你!放不下你!顾墨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恨死你了!”
我心头一震,死死抓住姚铃儿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好疼啊!”姚铃儿大力的将我踢开“你离我远点!我讨厌你!”
我趴在地上,沉默了好半响才自嘲一笑,是啊,他待我如亲妹妹一般,自然是喜欢的。
姚铃儿哭得越来越大声,我只觉头疼“行了,别嚎了,你骂我丑我还没哭呢。”
“可是你都移情别恋那个姓白的了,顾墨大哥怎么办嘛!”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白逸轩了?”我很怀疑是不是陆平跟她说了什么,不然这丫头怎么能这么闹腾?
姚铃儿哭声小了许多“你不喜欢姓白的?”
“……不喜欢。”顶多就是朋友的喜欢。
姚铃儿边哭边笑“我就说嘛,顾墨大哥那么好,你怎么可能喜欢别的男人嘛。”
我心中微微一动“你喜欢顾墨?”
“当然喜欢啦,顾墨大哥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像……就像我的哥哥一样,他每次来我家说的最多的就是‘阿乾’两个字,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你那么差劲啊,长得丑还勾三搭四……”
说着姚铃儿突然往后一躺,然后不动了,我一惊连忙爬了过去,却原来是睡着了。
我扶起她,继续摇摇晃晃的在大街上走着,好不容易回到清水阁,还没等进门便看见墙壁上映着两条长长的黑影,夜色漆黑街道无人,这黑影看得我一惊,差点将姚铃儿丢了出去。
“老大,是我!”
声音挺耳熟,我仔细又看了看,才认出那两条黑影是顾墨和陆平。
陆平挑着灯笼跑了过来“你们怎么才回来?”
我将姚铃儿推给了他,他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鼻子“你们喝酒了?”说完他下意识住口,立即回头看了看顾墨。
我抿唇不语,偷偷瞄了眼顾墨,果然见他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