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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不算海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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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板的妻子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当初要不是二当家救了我们夫妻，现在我们两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被埋在那个乱葬岗了，怎么能让您敬酒呢。”
顾墨淡笑着，忽然转头看我，连着水老板夫妻也随之看了过来，我尴尬的咽下嘴里菜，干笑两声“二位坐吧，我们都粗人没那么多规矩，这酒谁敬都是一样的，大家开心就好。”
“好吧。”水老板无奈重新坐了回去了，向顾墨举了举酒杯便饮了。
顾墨刚要随之一同饮下，却被姚铃儿夺了酒杯，她望着水老板笑道“水叔叔，顾墨大哥这伤还没好呢，不如这杯酒就让铃儿代饮了可好？”
“可以啊。”水老板慈爱的看着姚铃儿，一口答应。
“谢谢水叔叔。”姚铃儿豪气得一口喝净。
我碰了碰陆平的胳膊“这丫头什么时候跟水老板感情这么好了？”
代饮酒这种事对敬酒者是极大的不尊重，可看这水老板的样子，不但不介意还一副满笑意，这我就有点蒙了。
陆平低头小声解释“还不是因为水老板夫妻没有孩子。”
“什么意思？”
“水老板的妻子身子不好，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难免会对晚辈们多些疼爱，铃儿生得可爱讨喜，爱说又爱笑当然是很得老人喜欢了。”
“……”
所以他们就把姚铃儿当闺女看了？
陆平说话的功夫，姚铃儿又给二老对饮了几杯，将二老哄得高兴。
水老板笑道“铃儿姑娘果真海量啊。”
说着又看了看顾墨“我记得二当家也是善饮之人，二位当真是很般配啊。”
闻言姚铃儿倏尔先看了我一眼，随之低下了头向身边的顾墨靠近了些，十足小女儿姿态“水叔叔你就会取笑我。”
我似笑非笑“水老板慧眼如炬，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喝了几杯酒着实算不得什么海量。”
为了向他证明说的是实话，我一把拿了酒壶揭开盖几口就喝光，本欲再显摆两句，可触及顾墨视线时又觉得自己太过孩子气了。
我起身道“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临走时，我瞧见姚铃儿脸黑如炭，一双大眼睛像是要将我盯出个洞，瞬间心情大好。
上官郑已经离开，我也没必要再藏了，踏出清水阁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慢悠悠的在大街上闲逛，一路走下来感觉四方城晚上要比白天热闹。
玩了一会儿我正要打道回府，一道倩影自旁边擦身而过让我不禁侧身望去。
这女人有些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女人进了一家杂货铺子，她来回走动挑拣东西，扭起腰肢也颇有美感，我想起来了！
她是金吏寿宴上那个舞姬！是周徐的女儿！
她出铺子的时候手里多了水袋和匕首之类出门必备的东西，陆平说过周徐作为指证金吏的证人会被一同押去王城，这女人是打算陪着周徐去王城吧。
啧，周徐这种老骗子居然还能有个这么孝顺的女儿，上辈子是得积了多少德。
看着她的身影没入小巷，我也转身欲走却忽然听得一声尖叫，我跑进小巷子时周徐的女儿摔倒在地上，小脸上满是惊慌，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正试图靠近。
哟，敢在我眼皮底下耍流氓，很有前途嘛！
我猛的冲上去，对准他的腰就是一脚，男人痛呼一声狠狠扑到地上，似乎爬不起来了。
这四方城的地痞流氓怎么如此不经打？
“公子！”周徐的女儿惊叫着，慌慌张张爬过去搀扶那个被我踹趴下的男人，我有点蒙，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按着腰勉强站起来，待看清他的脸，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怎么是他？大牢隔壁的馒头书生？
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想来是白逸轩翻的旧案里也有他的一桩吧。
周徐的女儿看着我愤道“你是那家的姑娘？好端端的为何出这么重的手啊？”
我一默“我方才……听到姑娘的呼叫声，这人又在你身旁，我以为他想对你……”
“误会！”馒头书生急忙解释“你误会了，刚刚确实有人袖中藏剑想害这位姑娘，小生本想上前救人，可不曾想跑得太急反而让这位姑娘摔倒了，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样啊。”我道歉一笑“对不起啊……”
馒头书生转头问周徐的女儿“姑娘可识得刚才想害你的人？”
周徐女儿摇头“不认识，可能是一些亡命之徒想抢些钱吧，这里晚上抢劫之事时常都有。”
这二人看着都不似在说谎，不过那真的只是亡命之徒吗？如果不是，又是谁派来的？周徐以前仇人？
我没什么头绪打算回去与顾墨说说，抬眼见书生还是一副疼的直不起腰的样子，我道“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吧。”
这书生看起来比顾墨还弱不禁风，可别被我打坏了才好。
“还是不麻烦了，小生现在已经好多了。”说着书生站直了身子，但表情却有些不自然，像似在忍耐什么。
他看了看周徐的女儿，担忧道“姑娘家在何处？安全起见还是让小生送你回去吧。”
“承公子好意，小女子姓周名雪，家就在前面，不需要公子相送。”说着她自地上捡起了一个灰色包袱，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转手给了书生“多谢公子挺身相护，可劳烦告知姓名，雪儿也好登门致谢。”
“小生王欣永，举手之劳，登门就不必了。”
“那好吧。”周雪向王欣永欣了一个谢礼便离开了。
王永欣向我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只是他走得极为缓慢，腰部以上几乎不动如同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上前扶住他“外面有家医馆，我陪你去看看伤吧。”
王欣永连忙躲开我的手“不……不麻烦姑娘了，小生真的没事。”
我装作听不见，自顾自的硬拉着他去了医馆，大夫看着他后腰上红脚印直瞪眼，先是给推拿了一番随即便开了些药，并且嘱咐七天内不能干重活。
这个病看得我很诧异，不过踹了一脚怎么就要养七天了，是我太厉害了还是王欣永太脆弱了？
给药钱的时候王欣永抢着给，我如他所愿，只可惜他把自己的包袱翻了个遍也没凑齐药钱，最后一脸为难的问大夫能不能写欠条。
我没眼看下去了，甩了一锭银子给大夫便拉着王欣永出了医馆。
王欣永道“药钱我会还给姑……”
“拿着！”我一直将钱袋扔给了王欣永“省着点用，这些钱应该够你走到王城。”
王欣永接钱的手一顿，惊讶道“姑娘怎知小生要去王城？”
“刚才你翻包袱时，我看见里面有封书院推荐信，王城最好的鸿鹄书院，这我还听说过的。”
“姑娘所言不错，小生确实打算去王城求一份功名。”王欣永一本正经道“但请姑娘放心，这些钱日后小生定十倍奉还。”
“奉还倒是不用，你就当是之前在大牢打晕你的赔偿吧。”
“大牢？”王欣永猛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恩公？”
半个馒头换来的称呼他倒叫得上口，为了对得起这恩公二字，我笑道“我叫乾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是女子，可千万记清楚了。”
王欣永连忙点头“嗯，小生一定清楚。”
我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养伤，我们有缘再见。”
一路回了清水阁，我刚进门便看见了姚铃儿，我笑了笑“你在等我啊？”
“谁要等你！”姚铃儿不屑道“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刚刚吃饭水叔叔不过是随口夸了一句海量，你心胸到底是有多狭窄，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令我难堪。”
“我没想让你难堪，我也不是因为水老板夸你才会喝那壶酒。”
“那是为了什么？”
我看着她有些想笑“我们关系很好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夸我！”
“不是我说啊，你一个小姑娘能有多海量？”
姚铃儿瞪着我“你看不起我？你以为女子中就只有你能喝酒吗？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比什么？”
“喝酒！”姚铃儿说得自信。
“好啊。”我挑了挑眉“输了可别哭。”
“你输了才别哭呢！”
为了避开顾墨，我和姚铃儿去了一家离清水阁比较远的酒馆，问店里伙计要了一个雅间，随之酒侍将酒碗摆满了整个桌子，再倒满酒，一瞬间酒香弥漫在了整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