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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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富难受得紧，便打算服药，却又弯腰咳嗽起来，突然间身子向前一扑，爬在地上，不住扭动。
小桂子用力扶了他起来，两人踉踉跄跄的抢入内室，接着便听到扑通一响的水声。
这一切韦小宝都看在眼里，知道了那药是不能多吃的，此时见他们都不在，便悄悄的站起，蹑足走到桌边，伸出小指，连挑了三指甲药粉，倾入小桂子已放好了少许药粉的酒中，生怕不够，又挑了两指甲，再将药包折拢，重新打开，泯去了指甲挑动过的痕迹。
这时只听得小桂子在内室道：“公公，好些了吗？别浸得太久了。”
海大富道：“热……好热……热得火烧一般。”
韦小宝见那小桂子之前用来解他们身上绳子的匕首放在桌上，当即拿在手上，回到茅十八身边，伏在地上。
过不多时，水声响动，海大富全身湿淋淋的，由小桂子扶着，从内房出来，仍是不住咳嗽。
海大富本还想强自忍耐，却终是喝下了那由韦小宝加了料的酒。
茅十八沉不住气，不禁“啊”了一声。
海大富听了，道：“你…你如想…活着出去…”
话未说完，突然间喀嚓一声响，椅子倒塌。他身子向桌上伏去，这一下力道奇大，喀嚓、喀嚓两声，桌子又塌，这下他连人带桌，向前倒了下来。
小桂子大惊，大叫：“公公，公公！”抢上去扶，背心正对着茅十八和韦小宝二人。
韦小宝轻轻跃起，提起匕首，朝他背心猛戳了下去。小桂子低哼一声，便即毙命。海大富却兀自在地下扭动。
韦小宝提起匕首，想要将海大富也杀了，却被他转过身来，一伸手，抓住了左腕，正吓得很，却觉察到海大富似乎出了差错，便假装着小桂子的声音回答海大富的问题。
他和小桂子都是孩子口音，但小桂子说的是旗人官腔，一时怎么学得会，因此他说得含含糊糊，只盼不被被海大富发觉。
好在海大富只以为是那药虽每次只一点点，可是日积月累的毒性太重，终于发作起来，毒瞎了他的眼睛。
他双眼乍盲，心神不定也就一时没有发现韦小宝的蹩脚伪装。
韦小宝本想和茅十八趁机一起逃走，可是海大富时不时的唤着小桂子，他无奈之下只得留下来稳住海大富，叫茅十八先走。
茅十八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双腿穴道被封，他伸手自行推拿腰间和腿上的穴道，却没动静。他大概是怕留在这里会连累鬼精灵的韦小宝，毕竟韦小宝只是一个小孩，别人不会怎么防备，于是只得向韦小宝挥了挥手，双手据地，悄悄爬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韦小宝欺海大富看不见，就说茅十八跑掉了，另一个小孩被他杀掉了。
海大富也不知真的假的，表面上看是相信了韦小宝的话，还命他用“化尸粉”将“韦小宝”实际上是小桂子的尸身给化了去。
看到这里，我终于肯定，我以前的确见过海大富。
大约是七八年前，那时他是跟在顺治身边。
不过顺治出家，他怎么没跟去呢？
若说他是贪恋权富，我是不信的。
否则凭他的本事，也就不会到现在仍只是五品了。
这样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顺治有事要他做！
嗯，是什么呢？
居然连我给他的“化尸粉”，都留给了海大富？
什么事让他连自身的安危也不顾了？
现下他身边，可就只得一个人，虽说对他忠心得很，可是那人的脑筋可不怎么样。
唔，不想了，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
眼见天色渐晚，我将瓦片盖好，略提气，飞转回寝宫。
梳洗之后放松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
过得几日，我见到康熙，他似是极为高兴。
我知他秉承满洲人习性，喜爱摔跤之戏，只是练习这门功夫，必须扭打跌扑，扳颈拗腰。
侍卫们虽教了他摔跤之法，却又有谁敢对皇帝如此粗俗无礼？有谁敢去用力扳他的龙头，扼他的御颈？被逼不过之时，只好装模作样，皇帝御腿扫来，扑地便倒，御手扭来，跪下投降，勉强要还击一招半式，也是碰到衣衫边缘，便即住手。
他一在再叮嘱，必须真打，众侍卫可没一个有此胆子，最多不过是扮演得像了一些而已。毕竟和皇帝下棋，尚可假意厮拼，杀得难舍难分，直到最后关头方输，可这摔跤之技，却万难假装，就算最后必输，中间厮打之时，有谁敢抓起皇帝来摔他一跤？
康熙对摔跤之技性味极浓，为此极不痛快，曾经对我抱怨说他见众侍卫之间互相拼比时精彩百出，可一到做自己的对手，便战战兢兢，死样活气，后来换了太监做对手，人人也均如挨打不还手的死人一般。
于是脸色黑了好些日子。
他甚至还想着要微服出宫，去找个老百姓打上一架，看看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但他尚有理智，知道这样做毕竟太过危险，也就想想而已。
他现在这样…
莫非…
我心下一动：“皇上今儿个心情很好呀？”
他抬眼见是我，叫了声表姐，拉着我下，有些兴奋的道：“表姐，我终于遇到一个对手啦！”
果然！
“哦？”我假装惊奇，“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道：“那日我遇见一个小太监，他竟不知我身份，和我比拼了一场，我看得出他是出了全力而落败，生平这一架，我最是开心。后来他又约我次日再来，正中我下怀，这几日我们每日比武。我没告诉他我的身份，比武之时也不许别的太监走近，以免泄露了秘密。要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可就像其他人一般没趣啦！”
我说道：“荒唐！虽说宫中太监逾千，没见过皇上的本来亦不少，但太监入宫，首先必当学习宫中种种规矩，还有品级服色等高下分别，见到你皇帝服色居然不识，真是糊涂之极！”
康熙忙道：“表姐，这糊涂小太监对我来说是万金难买，实在难能可贵之至啊！”
我笑出声来，点点他的脑门，“你急什么？我和你开玩笑呢！这么好玩的小太监，我怎么会舍得毁了他？”
康熙大喜，道：“好表姐，你真不会告诉母后她们？”
“怎么？不相信我？”我怒道。
“没有没有，若是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告诉你了。”康熙连忙说道。
我点点头道：“这人我听着挺好玩的，倒是可以拿来逗乐，若长辈们知道了，我也没得好。”
“对对，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便没得玩了。”
我又问他，“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那小太监叫什么名字呢？”
康熙道：“他说他叫小桂子。”
“哦？”我饶有兴趣得问：“那么你呢？”
他道：“我说我叫小玄子，也不算是骗他吧？”
我失笑，康熙是他的年号，他本名玄烨，这么说的确算不得是骗他。
而康熙虽然隐瞒了他的身份，可韦小宝小桂子的身份也是假的，他们俩真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欠谁。
我知道，康熙是个极要强的人，现在他们各自都有人在背后教导武艺，康熙便要勤加练习，才不至落败。
于是他练功越有进展，性味越浓，对韦小宝的好感也就越多。
我也想去逗逗韦小宝啊。。。
康熙却道：“小桂子还不大识礼数，恐怕是刚进宫不久，我怕他会不小心冲撞了你。”
我转念一想也是，他出身市井，在宫中待的时间不长，说话口无遮拦，说不定会听不惯。
不过康熙阻止我去见他，最主要的还是怕我一不小心将他的身份泄露给韦小宝，让他没得玩吧？
我也不说破，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与他说了会闲话，我就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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