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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乞丐大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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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昌平后就听闻了梁帝在狱中病逝的消息,过后几天就举行了还算隆重的封诰仪式。
姚远把沈青接过去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是每每遇见,沈青都觉得他在酝酿着什么坏事。
比如……
“青青。”姚远推开了一处居室的大门,“这间怎样?”
入眼是一处古色古香的住处,里面有一阵阵瓜果香气。
沈青点了点头,表示还不错。
姚远显然也非常满意,“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我们?以后?”沈青下巴都惊掉了。
“是。”姚远点了点头。
沈青扶了扶额,无奈道:“我是要回端阳的。”
“屋内陈设都是我亲自监督制作的。”姚远仿佛没听到一般,“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我过几天就会回去,你不必如此。”
姚远继续往房间里走,“这间宫殿离花园很近,你随时都方便过去。”
“你听到没,我是不会留下的。”
“这间屋子的采光也是很好。”
沈青皱了皱眉,心中薄怒。
“阿远。”
姚远回过头,神色冰冷,定定地看着她,“我叫姚远。”
沈青实在想逃避这个问题,“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姚远坚定道,“以我之名,冠你之姓,我们本就不可分割。”
“好吧,姚远。”沈青妥协,“我不会留在这里。”
“如果我偏要呢。”
“什么?”
“如果,我偏要让你留下呢。”姚远眼光灼灼,透露出狂放的执念,“我要你生生世世留在我身边呢。”
沈青笑了,“我为什么要如你的意?”
姚远一步一步地走近沈青,微微俯下身,鼻子顶着鼻子,呼吸缠着呼吸。
“你不留下,我也可以让侯夫人留下,和祁恒一样地,留、下,或是打断你的腿,让你无处可去……”
沈青还未来得及反应,姚远扣着她的后脑,嘴唇就贴了上来。
“唔……”
是一个极度轻柔的,缠绵的吻。仿佛在亲吻一个易碎的娃娃。
沈青也忘了自己当时是一副什么模样,只记得有一个舌头在嘴里温柔的搅,恩,蛮甜的。
直到沈青的脑子变得七荤八素,姚远才把她放了开。
沈青迷茫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高了自己一头的男人。
男人抱紧她,靠近了耳边,炙热的呼吸扑洒。
“青青,永远都不要再想离开我。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是吞吃着你的骨血,一起死。”
语气偏执,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又好像濒死的鱼,紧紧地渴求着救命的水。
李氏听说堂堂姚相要留下自己的女儿,乐滋滋地转天就驾车回了端阳,好像人生迎来第二春的人是她自己。
沈青自然而然地、半勉强半不勉强地,也就留了下来。
姚远说是“我们”的房间,还真就和她一起住了。
在沈青气红了脸的坚定反抗下,终于由原来负距离身体接触的要求,被迫改为了晚上挤在一张床上抱着睡。
姚远会把手勾住她的脖子,腿架在她的腿上,嘴唇在自己的脸颊上蹭来蹭去,手还时不时地胡乱摸索。
一旦沈青对这种单向强制提出一点不满,他就会瞬间沉下脸色,悠悠地在耳边问,“青青,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如果这天沈青吃过熊心或者豹子胆的话,会弱弱地反抗一句,“是又怎样。”
那么身后的人一定会突然僵硬,给她来一个末日来临般的吻。等到沈青涨红了脸,喘着气,身子软得提不动时,他还会冷冷地补一句,“那样的话,一起死,也不错。”
所以沈青越学越乖,等到姚远的呼吸均匀了,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身上的手啦腿啦,轻轻地挪下去。
但男人竟会在梦境中也迷迷糊糊地压住她,“离开我?”
沈青警铃大作,都不带迟疑一秒,“没有没有怎么会,不会离开,坚决不会。”
姚远会满意地对她进行温柔一吻,奖励她的“乖巧懂事”。
惩罚是暴虐的吻,奖励是温柔的吻,沈青经过数次没皮没脸的试验,觉得不吻的幸福指数最高。
抱就抱吧,搂就搂吧,二十一世纪新青年谁还怕这个。
姚远除了早起去“辅助”皇帝管理管理朝政外,其余时间都耗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阿春被他给赶到了端阳去,所有汇报的人都要在距离自己住处十米远停步,就连自己的更衣、换洗、吃饭,也都是姚远一个人全权负责。
按照姚远的话来说,在伺候她这方面,没人能比他更专业。
沈青说两句话就要被亲,索性不跟姚远交流。日子一天天过得又苦又闷。
终于有一天,沈青跟自己下了第五盘棋后,终于憋不住了。弱弱地控诉了一句,“我这一天天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姚远从奏折中抬起头,定定地瞧着她。
沈青浑身一哆嗦,连忙摆手,“没没,不说话也挺好的。”
姚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姚远带回了一只鹦鹉。
鹦鹉毛色发亮,据说是姚远的一个手下养得,会说的话可多了。
什么“滚蛋”啊,“去死”啊,“死冰块”啊,“我真美”啊……
应有尽有。
姚远自从鹦鹉来了后显得比沈青亢奋的多,每天都要教鹦鹉说话。
姚远:“我心悦你。”
鹦鹉:“滚蛋滚蛋!”
姚远皱眉:“说我心悦你。”
鹦鹉:“去死去死!”
姚远努力支撑耐心:“是我心悦你。”
鹦鹉:“我真美我真美!”
姚远:“……青青,你想吃烤鸟爪吗。”
沈青笑得前仰后合,救回了姚远手中疯狂鸟叫的鹦鹉。
二人一鸟,每天活得也倒不算无趣。
姚远对于“离开”二字的执念明显小了很多,脸上偶尔也能看到久违的阳光般的笑。
沈青也觉得这种日子没什么不好,平平淡淡,也别有一番趣味。
甚至某个午夜梦回,感受男人紧紧的拥抱,她都有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错觉。
但这种错觉,也只维持了一年。
姚远每天清晨照旧会在距离自己院子十米远处,低声和人谈论公事。
沈青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但或许就是脑筋一动,她突然想出去看看,一推门,发现姚远和一个蓝衣男子就在不远处。
两人不知是在谈论些什么,认真的出奇,沈青悄悄地靠近,竟都没有察觉。
躲在一个大柱子下,沈青立起了耳朵听。
“姚相大人啊,你让准备的我可都准备了。”
“恩。”是姚远的声音。
“这么敷衍?别人办苦差事你就给这点反应?”
姚远好像叹了口气,“再等三个月。”
“恩,这件事快不得。那个老家伙现在还紧咬着玉玺不放,那些晋正旧臣也是冥顽不化。”
“我们有多少人?”
“五分之三吧,但如果是你即位,可能只有五分之二。”
“幼皇人选定了吗。”
“呵,你快别提,那一个个老狐狸,谁都想把自己挑的送上去。不过我们要是让一些幼子离奇死亡几个,那么问题就简单很多了。”
“……”姚远好像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是有,但是又耗时又耗力,肯定不能跟这个比……”
“那就用别的方法。”姚远肯定道。
“我靠,姚远你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什么时候人命在你眼里变得重要了?”
姚远冷声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谋朝篡位多大的事,从假皇帝到真皇帝,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稍一不慎,你我都得玩完!”
“又是因为她对不对?自从见了她,你怎么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她上次给你手捅了一刀,你到现在都还时不时会疼,你怎么……”
这时,一个电子音却突然冒出:“考试时间已进入倒计时。”
“啊?”沈青被这个脑海里的声音一惊,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谁?!”蓝衣男子随手取下佩剑,直往沈青的方向袭去。
沈青腿脚发软,看着剑锋一点一点逼近,却怎么都动不了。
眼见飞镖距离自己只有一米,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一刀就把剑弹开。
“姚远!”蓝衣男子怒不可遏,“你疯了?她听见了!”
沈青这时才看清楚蓝衣男子的面容,高挑,身段纤细,皮肤比起那年戏园里初见黑了不少,原本的柔软身材也有了小块的肌肉。
那时她就觉得很熟悉的设定,今天见了她突然就想起来了。
是余令。原本是戏园中的小生,后来随军出战,在战场上与阿远相识,后来阿远称帝,他也一路辅佐,直至寿终正寝,也都是孤苦一人。
可以说是阿远最得力的助手,和最可靠的盟友。
“谁让你动她的?”姚远冷冰冰地看着余令。
“怎么?”余令一步步地走上前,“你要护着她?不顾我们那么多兄弟的死活?”
姚远将沈青护在身后,挡住了余令的视线,“她不会说出去。”
“姚远,我不管你的那份狗皮膏药一样的痴心是对谁,但现在关键时刻,我没办法忍受,你因为这样一点儿女长情而毁了那么多人!”
姚远眼神依旧坚定,“我相信她。”
余令冷笑,“只有死人才值得相信。”
话音一落,他就一剑向沈青击来,姚远立刻与余令缠斗在一起。
余令次次往沈青的方向的攻击,姚远一人打斗时容易,再护住一个不会武功的却就难了,只好搂着沈青一步步地往后退。
余令抓住姚远反击的空档直往沈青处袭来,眼看剑势就要落下,姚远纵身一扑,用胸口硬生生地挡住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