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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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你……”
“对了，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口的时候，双双都愣了一下，随即凌又弯了弯唇角，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先讲。”
“这么大方？你先讲呗。”郑书然学着她荡着秋千，“女士优先。”
“都优先那么多次了，还我么？”凌又挑了挑眉毛，但还是清了清嗓子，“你还记得我们十一假期回去那天……”
她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被打断，悠扬的手机铃声从郑书然外套口袋里传出来，郑书然抱歉地冲她笑了下，凌又摆摆手，让他先接电话。
保不齐又是沈辰非啊、杨景衡啊过来八卦。
郑书然这么想着，把手机从口袋中抽出来。
要这是这俩小子回去绝对一人坑顿饭，这么会找时候毁气氛呢。
他唇角的笑意未消，看都没看就接起来，腹中迅速打起了要给这俩人损一顿的稿子：“喂？嘛呀？？？”
那边一怔：“书然？？？”
凌又看得到的是郑书然唇角的笑容一僵，随即像潮水一般褪去，只留下干巴巴的一张面皮，还有他正经不少的语气：“……妈。”
“怎么了？”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郑书然那双眉一点一点地蹙起来，连带着凌又脸上尚未消散的笑容也一点点挂不住。
她不由得坐直了些，将身上的羽绒服再度裹了裹。
怎么忽然冷起来了。
“……我也没什么办法吧。”郑书然深呼吸了一下，“她学校离我还挺远的，而且我们俩私交不深，在家那边可能还好，北市多大，我上哪找……”
他妈妈的语气有点急促，零星地落入凌又耳中几个字眼。
“女孩子。”“大晚上的要那么多钱。”“打小情谊。”
凌又眼观鼻鼻观心，想道这不是她故意听的，只是对方情绪太激动，这里又过分安静，想听不到都很难。
郑书然耐着性子听他妈妈的这一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末了，补了一句：“妈，我和她真没什么情谊可言，从小到大，我就和她没有情分，你和阿姨关系好不假，但这都什么时代了，父母之命要不得的，是吧？”
“但这大晚上的，管家里要了那么一大笔钱之后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能不着急吗？”那边似乎有女人在哭，“书然，你凌阿姨着急死了，现在恨不得马上去北市，你快去帮忙，或者问问她同学也行啊。”
“妈，我真诚地建议阿姨，要不然先打电话给她辅导员？”郑书然抿了抿唇。
“你这孩子——哎？小芒，你手机响了，快看看是不是夏夏？”
郑书然掐了掐睛明穴，就听他身旁的姑娘嗓音冷冷淡淡的：“姑，这点事别麻烦别人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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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S大离开的时候，沈辰非的表情还有点惊慌，问郑书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郑书然神色是难得的厌倦，摆摆手勉强撑起个笑容说没关系。
凌又从换衣间走出来，又套上了牛仔裤连帽衫，将红宝石的项链仔仔细细地放在盒子里交还给林茗汀，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晚上回去早点休息，但也给自己留个门。
她做完一系列的事情转过头来，对上郑书然五味杂陈的目光：“没关系的。”
“我肯定是要陪你一起去的。”郑书然皱了皱眉，“她的情况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凌又静静地掏出手机给凌半夏打微信电话，在悠扬的音乐中平静地抬眼看着郑书然，随即笑了笑：“不用觉得愧疚，可能是我聪明。”
那么点只字片语，她就能够猜到是凌半夏和她姑姑，毕竟郑书然顾念着她在，连凌阿姨的姓氏都省去了。
要怪只能怪对方言辞太激烈，凌又耳朵又比较灵敏。
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通话自动挂断，凌又冲站在一旁的赵一涵招了招手，有礼貌道：“不好意思，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凌半夏的手机号码？”
宋天誉轻轻扯了扯杨景衡的袖子：“……亲姐妹没有手机号啊？”
杨景衡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们姐妹俩你就别用常理来推断就是了。”
赵一涵给完凌又后自己率先拨了一个，同样的没有接通。
“大晚上的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人的话还是比较危险，要不我们一起去吧？”方舒意提议，冲沈辰非使了个眼色，“不过你还是得把这个场子撑完。”
“算了吧，我也不放心。”沈辰非耸耸肩，抽出手机开始找人，“我安排给副主席吧，咱们一起去，就怕这事不小。”
拿到手机号后默默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通的凌又这才开口：“多谢，不过不用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本来打扰大家的兴致就够不好意思的了，再让大家为这件事情奔波一晚上更不好，我在北市还有点朋友，让他们帮帮忙吧，你们就别去了。”
林茗汀轻轻“啊”了一声：“唐姐！”
凌又已经开始打电话了，她循声望过去：“我早就该跟唐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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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懿拉开家门，看见外面神色郁郁的两个人，自己语气也不是很好：“先坐吧，不用急，我打过电话了。”
郑书然望了一眼昏暗灯光下唐懿的侧脸，她怒气难掩：“……王八蛋一个。”
凌又换好鞋坐在软沙发上，抱住了唐懿倒好的热水，放在冰凉冰凉的掌心里暖和被冻僵的手指。
郑书然挨着凌又坐下：“……你怎么知道的？”
小乖哒哒哒跑过来蹭他们的裤脚，凌又伸手撸了它一把：“知道凌半夏那个姓唐的男朋友和唐姐有关系？”
这件事情，或许还应该归功于凌又足够敏感。
当时在商场里看到凌半夏身边挽着的高大男人姓唐的时候，她就有点先入为主，就这么想起唐懿来。
她和唐懿私交笃深，否则也不会平时跑到她家去住，还和她家小乖玩成一团，所以唐懿对她的事儿知道的比较清楚，她对唐懿的了解也算是酒吧里面为数不多的比较深。
唐懿是林茗汀老乡，都是江南一带的人，只不过林茗汀是过来求学的，唐懿则是实实在在的北漂一族，凌又曾经好奇过，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家年纪轻轻出来闯社会。
唐懿那个时候小有叹息：“因为我还有个败家哥哥呀。”
据唐懿所说，她这位哥哥游手好闲惯了，挥霍又爱打肿脸充胖子，家里本来就只能算是温饱，底子都被败得差不多，她看不得父母日渐沧桑的面庞，于是放弃了学业，来到北市打工赚钱。
“反正那个时候文化课也不好，但我有一把好嗓子。”唐懿随随便便飚了几个高音，“与其去读一个不好的大学，还不如靠着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嗓子就是我吃饭的家伙，天赋的财富当然不可放过，你说呢？”
大概也是因为家里情况相仿，骨肉至亲不亲，过早地体会到了生活辛苦，才让两个年龄相差的姑娘越来越觉得彼此是知己。
凌又将唐懿的身份略过，只讲了她哥哥的那一部分：“之前听她讲过她哥也来北市了，但一直梗着没见面，而且那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没看见那位唐先生那张脸，和唐姐多像啊。”
郑书然张开手，让一直想跳上来的小乖能够蹦进自己怀里：“……那我还真没看出来，合着你那天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算是吧，我也怕认错。”凌又想了想，“可能也是因为对唐姐太熟悉了，所以五官轮廓比较亲切，一眼就看出来，你和唐姐交情不深，认不出来也正常。”
郑书然认同地点点头，复而低头下去摸小乖的毛。
唐懿的怒吼从隔壁传过来：“唐川你要不要脸？！那么大点的女大学生你特么都下得去手？拿了人家多少钱给人家还回去！还有赶紧把人家小姑娘送回学校，听见没有？！”
郑书然想了想：“找到了？”
“估计是的吧。”凌又抿了口水，“等唐姐骂完了我得过去补一句，让凌半夏给姑妈打个电话，大半夜的都快急疯了。”
郑书然奇道：“凌半夏回学校自然会给凌阿姨打电话的吧？”
“谁说她会回学校了？”凌又咽下嘴里的那口水，颇为惊讶的样子，“你该不会以为这一个电话就能让她、或者是那位唐先生乖乖就范吧？”
果然，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唐懿拎着手机气势汹汹走了进来，把手机往凌又手心里一塞，脸都被气得通红通红。
凌又调转电话：“唐先生你好，不用知道我是谁，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让凌半夏给她家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平安就行，都是成年人了，或许你能比她懂事些。”
她说完，手机就被唐懿猛地抽了回去：“对，你他妈祸害小姑娘也祸害得太明目张胆了，不怕大半夜人家家长跨省报案把你抓起来吗？赶紧让人家家人知道她起码是活着的！这口锅我不跟你一起背。”
似乎是觉得还有两个小家伙在这里不大好，唐懿踩着拖鞋又骂骂咧咧出去了。
凌又听见门锁“咔哒”一声，整个人像是放松了下来，往靠背里一陷，左手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小乖的尾巴。
郑书然抱着猫，看着女孩子那双丹凤眼里渐渐被疲倦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睡意朦胧，她的唇角平直，看上去没什么情绪的样子，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梳着猫毛。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冷漠。”凌又忽然开口，丹凤眼一挑，带了些凌厉又灵动的味道，“明知道那位唐先生不是好人，但什么都没跟凌半夏说。”
“你们俩也不是能相互告诫的身份啊。”郑书然耸了耸肩，“本来也不想让你知道，没想到你听懂了，谁让你聪明呢，是吧？”
凌又勾了勾唇角，没笑出来：“对。”她直起身，“人不自救，孰能救之。”
凌半夏究竟是不是无药可救，凌又无话可说。
“我还记得接电话之前，你想问我一个问题，你还没问。”郑书然捏了捏小乖的后脖颈，“你想问什么。”
凌又看了他半天，像是在探究似的，许久，终于舒出一口气：“……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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