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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凄凄惨惨、欲说还休,如怨如诉的曲调钻进了观众们的耳中。

      有些人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爱恋,热情而含蓄,却以死别而做结。

      有些人心中被勾起无限的惆怅,忆起曾经的境遇,不禁以衣拭泪。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就连那些无忧无虑的少年人,也能感受到这种哀伤,一时摒弃掉轻浮急躁的习气,安静沉稳下来。

      府学中的小娘子们更加感性,虽十分厌恶台上的沈定溪,但此时好似忘却这一点,全身心投入这段旋律。几个大些的已经哀泣不止,似乎已有少女心事。

      王段秋坐在那里,用右手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垂下眼帘似乎在思索什么。

      邵青先生看向某处,眼神征仲,手还不由自主的跟着旋律抖动。

      方社长双眼锃亮的看着台上的沈定溪,心里不住盘算着。

      一整段旋律过去,下半段开始重复,这时已有不少观众能记住些小段的曲调,忍不住嘴里哼唱起来。

      二楼的某间包厢里,杜知澜听着曲子随意的用手敲打着桌面,对面的李邕美朝嘴里扔进了一个梅子姜嚼着,而名妓步凤双眼微微睁大,全神贯注的听着。

      就这样,时间慢慢溜走,直到一曲终了,很多人还在座上呆愣,还有一些人长叹一口气,神情惆怅。

      就这样,沈定溪迎来一个十分冷清的现场。

      她收起奚琴站了起来,走到台子边缘向观众鞠躬示意,这时候,众人好似醒悟过来,一瞬间轰然的拍手叫好声响起。

      沈定溪还未来的及高兴,系统响起滴滴的提示音,而后弹出了面板:

      【已开启声望收集系统,声望正在收集中……176……224……267……】

      突然出现一个声望值,沈定溪望望全场,又举了举手中的奚琴向大家示意,场中就更热闹了。

      【滴……声望超过300!触发任务!

      声望收集任务:

      请宿主收集声望达到1000以上,无时间限制。完成后系统将开放音频数据库和音频商城。

      任务奖励:宿主可自主选购音频商城中的资料。

      注:一点声望值对应一个个体,评判获得声望的标准为,有单个个体对宿主表示任何赞赏的举动,算为一点声望。举动包括但不限于点头、拍手、叫好等行为。】

      这个声望值很有意思,数值多少可以代表有多少人对沈定溪的表演做出赞赏。而且声望值可能并不局限于舞台表演,只要符合注释里的标准即可。

      任务奖励为开启音频商城的购买权限,可以认为系统鼓励沈定溪收集声望的行为,也就是说她要参与祭乐节赛事,系统其实是鼓励的。

      沈定溪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进行到底。

      她在台上观看面板,在台下人的眼中,好似呆愣在那。

      沈和薰已经站起身来,跑到台子周围,冲她喊道:“二娘,不要怕,你演奏的太好了。”

      她以为沈定溪被吓住了,经过这么一吼,沈定溪回过神来,连忙向台下走去。

      一楼厅中,也坐着许多观众,这些人相互议论:

      “太好听了!我的耳边好似还响着回音。”

      “是啊!所谓绕梁三日就是如此。”

      “我看不是绕梁三日,而是绕梁三月!”

      “这曲子你们听出来没,与以往的制式完全不同,而且还没有填词!”

      “不管什么制式,听来悦耳就行!没有曲词倒是可惜,不过过几日城中就会有人填词,咱们能大饱耳福了。”

      方社长听得连连点头,见沈定溪从那边走来,立刻带着人迎了上去。

      “小娘子,方才一曲如同仙乐,早先真是我双目蒙尘了。”

      方社长微微弯着腰,态度谦逊。沈定溪连忙说不敢。

      方社长见她脸带着笑,心下放了心,望了望旁边的沈和薰,斟酌着开口,“不知你们说要在祭乐节比赛上夺得头筹还做不做数?”

      沈定溪当即明白方社长的意思,方才那一曲让他觉得自己有潜力,是想支持自己姐妹两个。

      这正是瞌睡递来了枕头,沈定溪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只是话不能说的太痛快,这玉弦社水平差些,她加入进去,为了能夺冠,必要做主导者。

      “当然作数!我有好曲子,我姐姐有超高的技艺,不去试试怎会甘心!”

      听得沈定溪的意思是要参加双人赛,方社长急忙说:“不知小娘子可否考虑团体赛?团体赛的奖励更高,而且在团体赛中,每人出场的机会没有限定,可以多次露面,增加出场机会。两位如此好的天赋,在团体赛中一样可以大放异彩。”

      沈定溪了解到的比赛规则中,有这样一条,参加团体赛与参加个人赛不冲突,但与双人赛冲突。也就是说参加了团体赛就不能参加双人赛了,怪不得方社长那么着急。

      方社长说的是沈定溪之前没有考虑过的,如今有了收集声望的任务,团体赛更加方便收集,所以她是拿定主意参加团体赛的。

      沈定溪低下头,一副思考的样子,方社长对她叹了口气,“沈小娘子,劝你参加团体赛,不只是因为我的私心。还有一点,那就是你们已经得罪王段秋,她是府学的教谕,若是到时候做了评审,你们的技艺再高,也是没有机会拿头筹的。就算她不是评审,但她认识当评审的人,你们还是没有希望。”

      沈定溪看着方老板憨厚的面容,心中略微惊讶,没想到对方的口才可是不弱,不愧是以说唱为业的人。

      不过对方也有痛点,一个濒临倒塌的音社,要吸纳自己需得让出一些权利。

      沈定溪刚要开口,左边走来一位长袍儒衫打扮的人,插话进来:“方社长,你们玉弦社如今不满五十人,一场大型的杂剧都演不出来吧。听说你们连糊口都难,不如直接解散算了。”

      这男子说完,不等方社长开口,就转向沈定溪和沈和薰说:“两位小娘子,你们技艺如此高超,不如来我们清音社,我给你们最高等的对待。我是清音社的社长乔鞍,你们刚来登江府可能没有听过清音社的名头,但我可以说,我们清音社虽比不上西城的那些大社,但在东城还是数一数二的。”

      来了个搅局的,方社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见沈定溪似乎有些动心,心中更是焦急。

      未等他说出什么,就看到从右方又来了些人,王段秋首当其冲,但这群人中有一位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竟是城中最大书会金不律书会的元老范助,范老。

      书会是由一些专门编写杂剧、脚本和说书话本的一人组织起来的会社,多容纳相关职业从业的人,还有一些落魄文人。

      “沈二娘,你刚才的曲子取何形制?我可从未见过这样的曲子,曲子是否为你自己所做?”

      就在身旁方社长刚提醒完沈定溪,这名老者姓甚名谁的时候,这被称为范老的老者就走到众人面前直接开口说话。

      听来是什么书会的元老人物,似乎有些声望,但沈定溪看他满脸严肃,一上来就质问的行为便明白来者不善。

      她看了看站在其后的王段秋,又看看严肃的老者,笑了,而后用平稳的声音回答:“不是,这曲子是一位名叫王利平的大家所做,之前一直未曾面世,老丈没有听过也是情有可原。”

      范助是戏乐圈子里资质很老的文士,这个圈子的人谁见了不喊一声范老。此时他听得沈定溪叫的一声老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无知女子以为这是街边闲话!

      “王利平?我自加入书会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交往的人来自于大江南北,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大家!哼……”

      范老心里认为这曲子就是沈定溪自己所做,如此轻浮,又胡乱定式,他是十分厌恶这种曲子的。

      范老不想与一小娘子计较,只是见她得意,所有观众又都受蒙蔽,实在忍不下去才来当面一问。现在看来对方不仅轻浮,而且心不诚,竟还推说什么王利平所做,撒谎也不说的真实一些。

      看范老的态度竟是十分不满,方社长凝眉思索,那位清音社社长乔鞍已经后退几步,隐在人群之中。

      王段秋也不发言,只是隐隐勾着嘴角看着这一切。

      这些沈定溪都暗暗注意到,不由皱了皱眉。

      范老见她皱眉,忍不住告诫:“你或许有几分才气,但这曲子可说四不靠。莫要误入歧途,行这轻浮之风……”

      他正说着,邵青先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直接插嘴道:“范老此言差矣,我看这曲子可引人流露肺腑情感,完全没有轻浮之风。你若是说曲子新的制式便是轻浮,那我也不认同……”

      范老凝起眉毛,瞪着眼反击,“这种改制之风就是你们宦志书会引起的,你当然不认为是轻浮!”

      邵青先生不让分毫,与范老你来我往吵了起来。

      原来这金不律书会和宦志书会是死对头,两方对戏乐和文编等的理念大不相同。

      金不律是老牌书会,会中多是年长有威望的文士。

      宦志书会是近年来兴起的大会,里面都是些年纪较为年轻,号称为名流雅士的人。

      如今宦志书会已经是登江府中第二大书会,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金不律书会第一大会的称号。

      见他们吵起,沈定溪有些不耐烦,她直接示意方社长和沈和薰去往旁边,后直接对方社长说:“方社长,我也懒得再说些套话,就直言问您,若是我和姐姐加入玉弦社参加团体赛,你是否愿意让我们主导大部分用于比赛的曲目?”

      方社长本来很是高兴,闻此言后一惊,“你要主导大部分参赛的曲目?”

      沈定溪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是的,我要主导大部分的曲目编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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