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ness》苏木语

7、巨人海格（上）

　　轰!又是捶门声。达力惊醒了。“什么地方打炮”达力迷迷糊糊地说。他们背后又是哗啦一声响。弗农姨父抱着一支来福枪连滚带爬地跑到达力前面，这时他们才明白他那细长的包裹里原来是什么东西。不过小哀看着自己的脚脖，那个地方有一块轻微的凸起，她露出了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门外是什么人” 他喊道，“我警告你—— 我有枪!” 外面静了一会儿。然后—— 咔嚓!门从合页上脱落下来，震耳欲聋的哗啦一声，门摔在地板上。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他的脸几乎完全被蓬乱的长发和纠结的浓密胡须掩盖了，但你仍能看见他那对像黑甲虫似的眼睛在头发下面闪闪发光。

　　巨人好不容易才挤进屋来，他弓着腰，这样他的头刚刚擦着天花板。他弯腰拾起门板，轻而易举地就把门装到了门框上。外面的风暴声减弱了。他转身看着大家。

　　“能给咱来杯热茶吗走这么一趟可真不容易..”他大步走到沙发跟前，达力坐在那里吓傻了。
　　“喂，让点儿地方吧，你这个傻大个儿。”巨人说。
　　达力尖叫着跑过去躲到母亲身后，他母亲吓得蹲在弗农姨父背后。
　　“这就是哈利和艾琳了!”巨人说。
　　哈利抬头看着他那张凶狠、粗野、面貌不清的脸，他那对甲壳虫似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一丝笑容。“上次见到你，你还是个小毛毛。你很像你爸爸。眼睛可像你妈妈。”巨人看了看哈利，又看着艾琳，“艾琳你虽然长了东方人的模样，可真是像极了你妈妈。”
　　弗农姨父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我要你马上离开，先生!”他说，“你这是私闯民宅!”
　　巨人正要走过去，小哀却抢在巨人之前有所行动了。她已经意识到了，就从接他们的是个武力值极高的巨人来看，今晚就是与德思礼家翻脸的绝佳机会，而且不必担心后果。她以惊人的速度掏出脚踝处藏着的枪，冲着德思礼家身后的墙上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弗农姨夫的耳朵飞了过去。
　　巨人一点都不吃惊，反而欣慰的看着小哀：“小艾琳可真像艾莲娜，你妈妈当年也是这么机灵。”
　　与此同时，德思礼家像是炸开了锅：达力被吓坏了，他惊恐的看着小哀，她正在擦她的枪，达力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傻傻的说不出话了，而弗农则暴跳如雷的冲着小哀大吼：“我早就说过，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妈妈一样，都是怪胎！你怎么敢！”
　　“哦，住嘴，德思礼，你这个大傻瓜。”巨人说。他隔着沙发把枪从德思礼手里抢过来，轻轻一撅，绾了一个结就把它扔到屋角里了，仿佛这支枪是用橡皮做的。
　　哈利看着小哀，心里思绪万千，有一丝惊愕，一丝复杂，一丝悲凉，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担忧与无奈。他恨他们，她也是。可是他不知道，她原来一直在这样的提防着这些跟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七岁那年，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才会变得这么心如死灰？想到这里，哈利忍不住走上前去，握住了小哀的手，就是那只手刚才扣动了扳机。
　　小哀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暖暖的温度，心里一热，知道这个傻孩子又在担心自己，忍不住苦笑，这样毫不犹豫的就能向姨妈姨夫开枪的自己，他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每次都是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暖，他总是像她的太阳，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温暖她，可却总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暗暗发誓，要守护好这个少年的纯真和阳光。

　　弗农姨父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怪叫，好像一只老鼠被人踩了。这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小小暧昧，他们两个一起开始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对他们挺好的巨人。
　　“不管怎么说—— 哈利，”巨人转过身来，背对着弗农夫妇，“当然还有艾琳，祝你们生日非常愉快。我这里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们—— 有的地方我可能压坏了，不过味道还是一样。”
　　他从黑外衣内袋里取出一只稍稍有些压扁的盒子。哈利用颤抖的手指将它打开，只见盒子里是一个黏糊糊的巧克力大蛋糕。上边用绿色糖汁写着：Happy birthday to H&I(哈利和艾琳生日快乐)。
　　哈利抬眼看着这个巨人。小哀也一直在打量着他，不过并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哈利决定说点什么。他本来想向他致谢，可是话到嘴边却不见了，他脱口说：“你是谁”巨人咯咯地笑起来。
　　“说真的，我还没向你们作自我介绍呢。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狩猎场看守。”
　　他伸出两只巨手，分别握住哈利和小哀的整只胳膊。
　　“哦，茶怎么样了”他搓着手说，“如果有茶，在遇到比你强的人面前就不要说没有，记住。”
　　他的目光落到空空的炉篦子上，那上边只有揉成一团的包装袋。他哼了一声，朝壁炉弯下腰，谁也没看见他做什么，但是当他随即退回来的时候，那里已是炉火熊熊。潮湿的木屋里火光摇曳，哈利感到周身暖和，仿佛跳进了热水池。倒是小哀似乎是不习惯这突然的温暖，往浑身湿答答的哈利身上靠了靠。
　　巨人又坐回到沙发上，沉重的身躯把沙发压得直往下塌。他开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各式各样的东西：一把铜壶、一包压扁的香肠、一只拨火钳、一把茶壶、几只缺口的大杯子和一瓶琥珀色的液体。他先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泡茶。小屋里随即充满了烤香肠的香味和咝咝的声音。在巨人忙活的时候，谁也没有吱声。但是当他把第一批烤好的六根粗粗的、油汪汪的、烤得稍稍有点焦的香肠从拨火钳上拿下来时，达力有些坐不住了。弗农姨父厉声说：“达力，不准碰他给你的任何东西。”巨人拉下脸轻蔑地一笑。
　　“你这个呆瓜儿子用不着再长膘了，德思礼，你放心吧。” 他把香肠递给哈利和小哀，哈利早就饿极了。他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但他始终无法将目光从巨人身上移开。小哀虽然也很饿，但是她的吃相比起哈利来说还算不错，而且由于小哀的食量一向不怎么样，她很快就吃饱了，然后看着海格，问出了哈利，也是她自己心里面的疑问：“对不起，可我真的还是不知道您是谁”巨人喝下一大口茶，用手背揩了揩嘴。“就叫我海格吧，”他说，“大伙都这么叫我。我刚才对你们说过，我是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 当然，霍格沃茨你们总该知道吧”
　　“只听说过一次，但是并不清楚霍格沃茨到底是干什么的。”小哀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蒋先生的事情说出来一点儿，毕竟这个大个头看起来人还不错。
　　海格显得震惊。“对不起。”这个时候哈利吃完了烤肠，看到海格脸色很糟糕，连忙说。“对不起”海格吼起来，调过头瞪着德思礼夫妇，他们俩吓得躲到暗处去了。
　　“说对不起的应当是他们!我知道你们没有收到那些信，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不知道霍格沃茨，我的天哪!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你父母是在哪里学会那一切的吗”
　　“一切什么”哈利更加困惑，小哀坐在哈利身侧，注视着他额头上那闪电形状的伤疤，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一切什么”海格大喝道。“你等等!”他一跃而起，火冒三丈，似乎整个小屋都被他庞大的身躯填满了。德思礼夫妇吓得贴着墙瑟瑟发抖。“你们的意思是要告诉我，”他朝德思礼夫妇咆哮道，“这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 对—— 什么都不知道吗”哈利觉得这么说也未免太过分了。他毕竟还上过学，而且成绩也不坏，小哀就更不用说了，才11岁就取得了两个博士学位，怎么能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呢？“有些事情，我懂，”哈利说，“比如，我会做算术之类的功课。\'可是海格朝他一摆手说：“我是说，知道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我的世界。你父母的世界。”“什么世界”海格看起来简直要爆炸了。“德思礼!”他大吼一声。
　　弗农姨父面色煞白，嘀嘀咕咕不知小声说着什么。海格怒冲冲地瞪着哈利。“你总该知道你父母的事吧，”他说，“我是说，他们很有名气，你也很有名气。当然，艾琳和她的妈妈也很有名气。”
　　哈利：“什么我的—— 我爸妈没有名气，不是吗”“哦，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用手指拢了拢头发，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盯着哈利。“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他终于问。弗农姨父突然能开口说话了。
　　“住嘴!”他命令说，“不要再说了，先生!我不准你对这孩子讲任何事!”即使比弗农姨父更勇敢的人，在海格暴跳如雷、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也会不寒而栗。海格说话时，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因愤怒而颤抖。
　　“你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没有告诉他邓布利多留给他的那封信的内容？我当时在场!我亲眼看见他留下了那封信。德思礼!这么多年你就一直瞒着不告诉他”
　　“瞒着什么不让我知道”哈利急不可耐地问。一边沉思的小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了然，显然她已经猜到了。
　　“住嘴!我不准你说!”弗农姨父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起来。佩妮姨妈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哦，气死你们，把你们两个统统活活气死。”海格说，“哈利，还有艾琳，你们是巫师。”小屋里鸦雀无声，只听见滚滚涛声和狂风呼号。“我是什么”哈利喘着气说。
　　“一名巫师，当然。”海格说着，坐回到沙发上，沙发又嘎吱嘎吱响得更厉害了，“我相信，只要你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巫师。你有那样的父母，你怎么可能不是巫师呢小艾琳就更不用说了，你妈妈那么厉害，你的麻瓜爸爸也很出色，你一定会做的更好。我想现在该是你们看那封信的时候了。”
　　哈利终于伸手接过一只淡黄色的信封，上边用翠绿色墨水写着：大海，礁石上的小屋，小床上，哈利波特先生收。他抽出信读起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波特先生：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小哀坐在哈利旁边，打开她自己的那封信扫了几眼，就没再看它了，而是仔细的听着哈利读信，眼睛却看着海格发呆。霍格沃茨啊，真的是一个学魔法的地方。她希望哈利能够去那里，找到他自己的归所，至于她自己，想到这里小哀浑身一颤，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怎么可能放得过她。渐渐地，在组织里压抑了许久的，对某些人的恐惧，开始逐渐侵蚀着她的理智。
　　本来有许许多多疑问想问海格的哈利感觉到了小哀的颤抖，于是他放下信，看向小哀，对方此时脸上毫无血色，浑身颤抖着低喃些什么。海格没见过这些，这个率真的巨人吃惊又心痛的问哈利：“哈利，艾琳她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