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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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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雁笙手里揣着一本皱巴巴的书,书面有些部位很脆但有些地方柔软得不行,浑身布满了水渍,大体还有泛着姜黄,简直让人无心阅读。
这样都让书虞雁笙依旧是满心欢喜的拿出来,递到杜维桢面前,她泛着懵懂有些无辜:“哥哥,你的书我给你弄干了,我也干了”。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在他面前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冲他抛来一个微笑。杜维桢看着这个乖巧的‘妹妹’,也没做什么反应,嘟着嘴酸溜溜的来了一句:“呸,谁是你哥哥,阿爹认你了吗,别以为他抱了你和你玩就认你做女儿了”。
虞雁笙她倒是唇红齿白的好模样,眼睛更是如墨笔一顿,漆黑明朗。整张脸该黑的黑该白的白,漂亮的模样很是叫人喜欢,况且这模样的人还乖巧懂事,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好话。
只见她应着杜维桢的话点头:“嗯嗯,哥哥才是杜师长的亲儿子,杜师长也最宠哥哥,谁都比不上”。
她尽量不和杜维桢一样称杜恺堂为爹,为了讨杜维桢的欢心也只能捡着好听的来哄他。
杜维桢听了很是高兴,痛痛快快的接过虞雁笙手里的书。
他对书谁说没什么兴趣,但这本可是他刚从书店刚讨回来的英雄读物,要不是他娘将这些书归位不务正业这一类,他还需要偷偷的看并将他装订外皮成普通课本吗。
他温柔仔细的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的字都模糊不清,不能看,这让他有些放心,还好没让这丫头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板着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回去吧,被先生看到又要责罚了。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虞雁笙一挑眉,逗着杜维桢,指了指那两米高的墙:“翻墙呀”
杜维桢有些发累的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这小姑娘为了还书还被猴王附身啦,那么高的墙凭着她也能翻过来。
于是对着她又竖起大拇指,很是肯定的赞叹道:“厉害” 。
虞雁笙得意的眼角往身后大门口方向一睨,其实她是正大光明的从大门走进来的,那看门的监舍起初还不让她进来着,多亏她带了一本杜恺堂房里的书来做准备。
只要说自己是来给哥哥课本的,然后再胡言乱语几句,监舍看到虞雁笙这副乖巧的模样,也就放她进来。
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满脸期待道:“那么哥哥,你是不是就原谅我啦”。
杜维桢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埋头翻起眼前的书来,其实他娘是不是有什么偏见,虞雁笙这个人也没她想得这么坏。
但为了维护自己严肃认真的面子,只能低着头假意在看书,不咸不淡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嗯”。
虞雁笙听到杜维桢这一答,哪怕有些敷衍了事,但得了这一肯定,立马连蹦带跳的拍手称快。
杜维桢随即有将手里的书砸向虞雁笙 当然脑袋,力道不重他控制得有分寸。
随即背过身向着身后的虞雁笙命令道:“等下就放学,你在这里等我别走了,给我拿书包”。
这算是虞雁笙为杜维桢接二连三的干的又一件蠢事,得了他的原谅就好像得了他的什么赏赐一样,尽管他提出的什么要求,她都必须乐呵呵的完成。
此时杜维桢让她等,她就真的在外面等着一节课又一节课,等得她腿脚有些发酸,但依旧耷拉着脑袋在窗台上,教书先生每次看过来时都要以奇异的眼神看着她。
但也没说什么,都当她是来做旁听的吧,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杜维桢收拾完书包走了出来,和自己的老同学到完别。
转身就像是本性暴露了一样,甩着自己斜挎的书包,扔给虞雁笙,像是使唤小弟一样,笑道:“哎哟,叫你在外面,你真就在外面等啊,真够意思的,走,爷带你去茶馆听戏”。
说完他将手臂耷拉在虞雁笙的肩膀上,其实两人身高爷相差不远,可虞雁笙被她这样兄弟式的勾肩搭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将脖子和腰杆一弯配合上他的高度,就这样走着。
杜维桢心里倒是乐乐呵呵,走的步子也轻快了不少,说是去茶馆实则是去买说书先生的一二本英雄密集,前一本被虞雁笙弄湿不能看,所以他不得不破费将上一本以及下一本一并买回来。
他和虞雁笙结伴去了茶馆,谁知虞雁笙一到茶馆门口,她一个贫穷村里出来的野丫头,向来是不知道里面做的生意,看着人进人出的便也知道这是个热闹消遣时间的地方。
便继续装着乖巧,拍着胸脯为杜维桢做着一番保证道:“哥哥,放心吧,要是回家误了点师长要是问起来,你把责任都推给我”。
这话让一向颇有正气的杜维桢听了很是不舒服,他眉头一皱,但还是很是怜惜杜维桢的摸了摸他的头:“一人做事一人担,谁要你担着,你放心这里头的戏你照样听,如今我爹和我娘分居,他们也都在气头上呢,哪有空管我呀”。
他们俩心有灵犀般的相似一笑,仿佛昨天那杀父弑母般的深仇大恨到了今天仅凭这么一笑,忽而冰释前嫌了起来。
杜维桢将虞雁笙拎到座位最前头,好让她将戏台上情况看得真切,自个儿径直走到开到茶馆后头会见那说书先生去了。
那说书先生原本也是买书的,后来买着买着自个儿也学着写起了,杜撰了基本英雄传奇,这年头英雄不问出处的向来不被看好,他这些书也就不叫座,可是这杜维桢喜欢啊,杜维桢对他的书时赞不绝口,决心每周都到他这里买本书回去。
也就这样这位说书先生靠着杜维桢一个书迷,维持他的创书写作,就连改行去茶馆里说书了,都要和杜维桢说一声每周可到茶馆来买。
现在如期的给了杜维桢这周的书籍,但杜维桢似乎出了异样很是不满足的还要下一本,他是只有杜维桢这一位读者,自然也就只手抄了一本,如果还要那就只有原稿,不过原稿改动略多很是不能给他看。
杜维桢也是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嘿嘿!上一本书被一只不会看脸色的小猴子不小心扔进水里了”。
说书先生也不是为自己即将要再抄一本书表示苦恼:“哦?杜师长家里怎么会养了这么一只不听话的猴子呢”。
杜维桢脸上更窘:“昨天才来的,还没调教好,不过那只猴子已经很乖了”。。。。。
等杜维桢回来,刚好捕捉到假意为戏台上的刀马旦叫好的虞雁笙,他走过来很是亲切的拍了拍虞雁笙的脑袋心里记挂着刚才和那位先生的谈话:害的小爷我多出了一份钱,先生这样抄书很累的,你知不知道。
但他的微笑依旧在,等将虞雁笙的狗头摸到最后杜维桢就笑了,转手就是一拍道:“走,哥哥带你去卖糖人”。
他们沿街又找了一家糖人铺子,让铺子老板摔着糖,龙飞凤舞的在盘子上甩起了龙、老虎等模样。
虞雁笙正觉得奇怪昨天还对他这样那样的善变,如今说一句原谅,倒是即请她听戏又给她买糖人起来,杜维桢这对人友好的速度,虞雁笙还真难猜。
没等那糖人画完,杜维桢乘机又问道:“你打算在我家住多久”。
虞雁笙泛着好奇,眨了一下眼睛:“啊?这里就是我家呀,我爹不是杜师长吗,是他把我接回来的,那里就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此时的糖人也已经画好了,挂着竹签,当空举过头顶还能透着阳光反射出闪闪的亮光。
虞雁笙馋嘴率先偷吃了一口,完全没顾忌上身旁杜维桢的脸色。好好的虞雁笙每次说话就想嘴巴里抹了一层蜜一样的甜,顺着杜维桢的话有一说一,如今为自己这一句功亏一篑起来。
只见杜维桢气的伸手气呼呼的将虞雁笙推开,怒道:“谁是你爹啦,他是我爹,你爹是我爹的下属,一个小小的副官。你娘是个破鞋被我爹穿过一阵。。。。实话告诉你吧,你爹你娘这对奸夫□□就是被我爹我娘杀死的,就因为他们该死,懂吗”。
此时,他也不管周围怎么样,夺过虞雁笙手里的书包出门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