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他一笑倾城，我就丢盔卸甲了。” ...
-
从那之后，我就故意隔山差五地去找她借书，然后故意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等她来追我。她也挺笨，一次两次三次……每次我都能成功。
后来补习班快要结束了，我忽然发现自己连她是哪个学校，叫什么名字都没有问过。于是便想着一定要找一天装作随意地去问她。谁知我还没有去找她，她却先来找我。她那天背着书包走到我桌前，笑着递了一张卡片给我“新年快乐！” 我愣了一愣，才想起来过几天就是春节，于是也笑着对她说：“你也新年快乐！”
她看了看我忽然说：“我是来这边借读的，下学期要回南京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
我登时懵逼了，她又说：“程林，你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叫李桉。木子李，桉树的桉，有个导演好像也叫这个名字，不过他的安是安全的安。”她说着笑道：“以后去补习班一定要记得带书，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每次都免费借给你！”
我愣了半晌，说了句：“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我的书真的丢了……”
她一笑“我知道。”
我忽然觉得自己傻透了，我想说的不是那一句啊。我正想说：“其实我是故意弄丢的。”这时她妈妈走进来，看到我和她在说话，对我笑了笑。对她道：“桉桉，话说完了么？走吧？”
她看了看我，十分温柔地对我笑了一笑，说了声“再见！”便跟着她妈妈走了。
我站在原地呆了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看了那张卡片，上面写着 “新年快乐！天天开心！”底下还写几个非常清秀的字：李 桉。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回家反应了很久，觉得自己很喜欢她。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月月你说，我是不是傻透了？”
我拍拍小八的肩膀“确实不聪明……”
小八愣了半晌，才想起什么来“难道你也遇见了喜欢的人？你喜欢谁？”
我沉默一瞬，看着他道：“沈时。”
他的嘴巴顿时张的很大“什么？！”
我清晰地又说了一遍“我喜欢沈时。”
小八捂了捂头，伸出两根手指又挤了挤鼻梁才对我道：“先让我反应一下……”
我静静地坐着等他反应，小八似乎十分难以接受，好半天才转过头来道：“不管怎样，对象是他……我总觉得十分的难接受……”
“我知道你之前跟他纠缠不清，现在对他可能还余情未了。但是你们两个都是男生，这事情也没有办法啊……”
他对着我吼道：“我擦！不是那么回事情好么？”
我收起玩笑，正经地对他道：“放心，我已经把他甩了……”
小八愣了一愣，皱眉问我：“月月，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低头沉默了良久才道：“老师们告我的状，连我妈妈也骂我为什么在学校跟男生鬼混……我本想离他远点，也真的躲过他。后来实在躲不过，还想过干脆跟他做兄弟算了。没想到……他说要跟我去读文科班，还故意乱考……那天我过生日，他送了我一盏我一直很喜欢的灯，我当时真的很高兴……可是……最后我只得给了他一把钱，跟他说去买点文具好好学习……”
小八汗道：“你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我凄然道：“我也不想这样……你知道么……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老师把我的座位换掉，我回去哭了一夜，哭完之后才知道我喜欢他。当时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师们却一天到晚明里暗里的各种警告我，暗示我……
一开始明明是他们安排我坐在他旁边，叫我多问他。我真的跟他说话了，他们又来指责我，说我影响了他！为什么横竖都是我的错？难道就因为我成绩不好？
我为这还恨过沈时，可是后来想想也不是他的错……
我只有15岁，你说我面对这样的情况能做什么？高高兴兴收下那盏灯，跟他说我也喜欢他？那老师和爸妈还不弄死我？哼，其时我气的发疯的时候也有想过他们再逼我，我就索性跟他私奔算了……
小八十分惊恐地看着我“你连私奔都想过了？”
“私奔算什么？说不来也不怕你笑，我还想过拉他去殉情也是条路……”
小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以后日子还长，什么事情过不去啊？！”
我惨淡一笑“我现在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不就是没有想不开么……后来，我冷静下来，想着就算他答应我私奔，出去我们能做点什么？不是说18岁以下都算童工，不能用么？至于殉情……我真的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万一死了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办？这件事我真的只是无能为力，所以才只好给了他一把钱……”
小八沉默了一瞬道：“月月，我们会长大的。等我们长大了，也许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摇头叹气：“谁知道呢？长大还有好久……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可以经的起时间与现实的……”
小八十分忧愁地看着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无奈地一笑“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像我最鄙视的那句话说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再也做不了我的主！”
“可是，月月……你真的甘心就这样了？”
我静默良久“小八，我不知道……我现在好想哭……”
他看着我“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给你？”
我一边哭一边道：“我是男生，要什么肩膀……”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好强……算了，怀抱要不要？”
我愣了一愣，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伸手拍拍我的背“哭吧哭吧，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你就算哭的对岸也能听见都没有关系！”
我闻言我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
那一刻，我我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住！将心里积累了几个月的所有的委屈，迷茫，痛苦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小八见我哭的声嘶力竭，十分无奈地道：“早知道我刚才该再买两瓶可乐，你要是等会哭的缺水了可怎么办？”
我边哭边道：“下面就是长江，你还怕缺水？”
“可是岸高，我恐高，你别叫我跳下去给你打水！”
我这才忽然想起小八恐高，难为他陪着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于是止住哭，擦掉眼泪对他道：“我们换个地方吧！”
他笑道：“换什么换？我现在吓的腿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就坐着吧！”
那夜的月光照的小八眉目挺拔，我忽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也才忽然记起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以前他整个脸有点圆圆的，一副可爱的婴儿肥，虽然也很美，却谈不上帅气。什么时候，他竟然也下巴长出一点点胡须，眉目竟然也开始变得俊朗……
小八见我定定地看着他，笑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很认真地道：“你变帅了！”
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要来调戏我。”
我又把脸上的眼泪抹了几下，看着他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他认真地看着我道：“没有，你现在就是你而已！”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特别窝囊？”
“难道我就很有用？”他说着揽着我肩膀，指着前方那一片灯火道：“月月，如果你喜欢看灯，我就陪你看灯。你如果还想要哭，我就陪着你哭。我不会觉得你窝囊！人都有难过的时候，你愿意说给我听，我就是你的朋友。你把最难堪的都说给我听，你就是当我是最好的朋友！”
我看着他，眼睛忽然再度变得很潮湿“小八……”
他看着我笑道：“你不用感动的不行，我相信如若我遇见什么事情，你一定也会像这样陪着我。我听我妈说，上次老师们要处分我。她去问你的时候，你拼命帮我说话，还说要去老师那里对质。你那时候不也没有害怕老师们会找你麻烦？”他说着十分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字道：“月月，兄弟可是一生一世的！”
“程林……我们一直这样做兄弟好么？”
他一拳打在我肩膀上“废话！”
我笑着撅起嘴“下次喜欢谁，一定要记得先告诉我！我要第一时间听你的心事！”
“你确定不是第一时间来嘲笑我？”
“有什么好嘲笑的，难道你还能比我现在更丢脸？”
“那可说不定！”
“那你更要告诉我了，好让我仔细看看什么姑娘能让我兄弟丢脸丢成这样！”
他闻言忽然贼兮兮地笑道：“你这么说，其实我也很好奇——沈时到底哪里好，能让你为他如此伤心？”
他到底哪里好？其实我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诚然他对我很不错，上课帮我挡住老师让我打瞌睡，陪我玩游戏，给我讲作业，为我被罚站，考试自愿降了几十名，还不顾一切想要陪我去文科班……然而，我最多想起的，却是他的笑，戏谑的，玩笑的，吊儿郎当的，风情万种的……
我看着江水，不无玩笑地淡淡道：“他一笑倾城，我就丢盔卸甲了。”
小八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红颜祸水啊！”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他一笑倾城，我就丢盔卸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