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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传承(二) ...
晚霞漫天,落花纷飞,这是两人越过黑暗之后所见到的景色。
难道是出来的时候走错路了?这是肖玉茗的第一反应。
随后他又想:啊,说不定这里才是阿澄会遇到大机缘的地方。
确定后头没有人追上来,梅景澄松了口气,一手扶着树干,任由满头冷汗肆意滑落,大口地喘着气。他身上负着伤,还将大部分灵力都用在了驱使飞行法器上,早就快站不住脚了。
“阿澄?你怎么了?”肖玉茗连忙从梅景澄的怀里挣脱出来,想看看他伤在何处。
没了肖玉茗这个依靠,梅景澄一时重心不稳,身子一歪就往他身上倒去,把毫无防备的肖玉茗压了个眼冒金星。
“唔……”肖玉茗一边揉着自己和地面亲密接触过的后脑,一边坐起身来,就见梅景澄右侧腰际晕开了一大块鲜红。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疼,比自己的后脑勺疼多了。
这么一想,他咽下卡在喉间的痛呼,往梅景澄嘴里喂了颗灵丹。指尖触上柔软冰凉的唇瓣,摸到了深深印在下唇上的小半圈齿痕,心头不禁泛起阵阵酸。
“都咬成这样了……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梅景澄勉力地撑起身子,靠到他右肩上,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闭了眼轻声应道:“嗯,还疼……”
听他喊疼,肖玉茗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瓶止血治伤的灵药,解开他的衣服,涂到伤口上,末了又用食指揩了一点往那被咬得艳如海棠的下唇上抹。
待梅景澄呼吸逐渐平稳,肖玉茗才开口道:“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景澄并不急着解释,只问道:“你不觉得柳其咏身边那几个人不太对劲吗?”
被这么一问,肖玉茗仔细琢磨了一番,发现的确是有些在意的地方,但却难以表述出来。他叹道:“明知道我不擅长思考这些,就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吧。”
“我可没绕弯子,本就与他们有关。柳其咏能做到以活人布阵靠的就是这几个‘傀儡’,如果我没猜错,他对五师弟那么殷勤,是想把五师弟也变成‘傀儡’之一。”
肖玉茗有些不敢相信:“可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傀儡代替不了活人吗?况且那几个人只不过是话少了些,怎么看也不像傀儡啊。”
“我说的当然不是普通的傀儡,别忘了这里可是修真界,要什么法子没有?”梅景澄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随手掏出一本书来,翻到其中一页,摊给肖玉茗看。
这本书肖玉茗认得,就是梅景澄前阵子在看的那本名为《异术秘录》的秘籍,而摊开的这一页上记载着一个名为“移情术”的法术。
“……”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法术。
这跟“傀儡”有什么关系?
柳道友身边那几个人可都是男的,他好龙阳不成?
还是说柳道友其实是女扮男装?嗯……怎么看都不像啊。
肖玉茗陷入沉思,目光停留在开头三个大字上,迟迟没有看向下一行。
梅景澄曲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想什么呢,好好往下看。”
“哦。”
一看才知此“移情”非彼“移情”。
移情术是一种将被施术者对某个人的感情移转到施术者身上的法术,无论恨意或是爱意,感情越是深刻,移情术越容易成功。
以活人布阵最重要的就是入阵人对布阵人的信任,以及为布阵人牺牲的觉悟。
这世上肯为他人牺牲自己的人本就是少数,又要如何找到那么多心甘情愿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
找不到的话,就只能取而代之了。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他们联手击杀石狰兽,白弦意护着白安歌受了重伤之后,柳其咏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转变。
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想到从那时候起他就打着这个算盘了!
有那么一瞬还以为他看上了五师弟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肖玉茗愤愤地合上书页:“亏我还当他是真心实意想与五师弟交好,原来是想让五师弟成为他手中的‘棋子’!这种别有居心的家伙就该让妖兽吃了才好!”
“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要调|教出那样好用的‘傀儡’,哪是一个移情术就能做到的,恐怕还有其他手段。”梅景澄说着,把《异术秘录》从肖玉茗手中抽了出来,抚平封面,收好。
这是从师尊那里借来的,看完了还要还回去,可得小心着点。
见肖玉茗仍在气头上,梅景澄伸手过去揉平他眉间的皱痕,安抚道:“别气了,又没让他得手。”
一时间肖玉茗想通了很多事。
“大殿里有妖兽的事你和四师妹事先就知道了,对不对?”他鼓起腮帮子埋怨道,“你既然早就察觉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梅景澄笑了笑:“谁让你向来心里藏不住事。柳其咏虽然发过天道誓言,可他那几个‘傀儡’却不受天道誓言限制,万一打草惊蛇,把人逼急了直接对五师弟下狠手那就麻烦了。我本想等摆脱他之后再详细告诉你的,哪知道你突然来那么一出,差点就错失了这个大好机会。”
肖玉茗顿时哑口无言,知道是自己害得梅景澄还白白挨了柳其咏一击,一脸愧疚地撩开梅景澄虚掩着的衣袍,查看伤口恢复情况。
所幸伤势不太严重,只是灵力耗去许多,还需要休息一阵子。
反正衣服回头要换掉,梅景澄也懒得再一件件穿好,索性就由它乱着。他拈起落在肖玉茗衣襟上的花瓣,把玩了一会儿,又将它吹掉,缓缓开口道:“阿茗,该我问你了。”
肖玉茗低头看他:“什么?”
“一个元婴期修士都叫我不得不顾虑三分,你怎么会认为我有办法制住一头五级妖兽?”
“……”
你就不能当我没说过那句话吗!
肖玉茗别开视线,支支吾吾道:“因为……师尊给了你很多法器符篆……?”
“师尊也给了你不少。”
“呃……因为阿澄你见识广、经验丰富?”
梅景澄并不吃他这一套:“我可没有和五级妖兽|交手的经验。”
“唔……那——”
肖玉茗还没想到下一个借口,梅景澄的手就捏上了他的脸颊。
“别想敷衍我,说实话。”
“呜……轻点,疼……”肖玉茗欲哭无泪,“天道说……因为天道说阿澄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啊!快别扯我脸了!真的很疼!”
“……”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梅景澄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忽然以拳抵唇咳了起来。
肖玉茗慌了手脚,顾不上自己被捏疼的脸颊,一手轻拍梅景澄的后背替他顺气,一手又去掀他的衣袍,紧张道:“是不是伤口碍着了?”
梅景澄按住他掀衣服的手,清了清嗓子:“没事……就是笑岔气了。”
闻言,肖玉茗动作一滞,瞪着兀自笑个不停的梅景澄,心说:从我怀里滚出去。
梅景澄总算明白肖玉茗为何有时会做出令人费解的举动了。
他好不容易止了笑,随意地拢起衣袍,抬眼看向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肖玉茗,说:“你该不是睡昏头了吧?”
“就知道你不会信,我才不想说的。”肖玉茗扭过脸去不看他。
“阿茗。”梅景澄轻声唤道。
肖玉茗扬起下巴,装作没听见。
“师兄。”
这一声“师兄”尾音绵长,微微上扬,呼出的热气钻入耳中,既酥又痒,激得肖玉茗忍不住颤了颤,却还是死犟着不回头。
两人之间若是闹别扭了,总是梅景澄先服软,这回也不例外。
感觉到熟悉的重量又落回肩上,接着就听梅景澄问道:“什么时候?”
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肖玉茗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出谷历练那天。”
梅景澄心下了然。
难怪阿茗那天莫名其妙对我说什么「苟富贵,无相忘」。
“这就是你没和我说的事?”他捉来肖玉茗的手,放到自己掌心上,指尖戳着指尖,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把肖玉茗道出的天机放在心上。
肖玉茗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嗫嚅道:“你……我现在没事瞒着你了。”
所以就剩下我还没说我的心上人是谁,真是难为你一直惦记着。
梅景澄十分清楚肖玉茗在意的并不是答案本身,只要随口说个名字出来,他便不会继续深究。
但他从不对肖玉茗撒谎,过去是,今后也是。
反复告诫自己现在还没到合适的时候,可又隐隐地想要看到肖玉茗知道答案时会有怎样的反应,心中来回挣扎着,嘴上却轻描淡写地应道:“等出了这个秘境,我就告诉你。”到底是不愿再看到肖玉茗失落的表情。
像是怕梅景澄反悔似的,肖玉茗一把攥住他的手,忙道:“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何时见我耍赖过?”
肖玉茗嘻嘻笑道:“我信你。”
他们逃出地宫之后已过了许久,将沉未沉的落日依旧挂在天边,在风中打旋的花瓣好似永远也落不完。
一派安详宁静,令人无端生出几分困意来。
肖玉茗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起来,怎么不见四师妹和五师弟?”
“大概是被送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系在腰间的传讯玉简早跟着腰带一起被丢到了一旁,梅景澄稍稍侧过身子,伸手去够腰带,指尖刚触到一角,耳边就响起了白安歌的声音。
“二师兄、三师兄!你们没事……呀!三师兄的伤不要紧吧?”
自己的传讯玉简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肖玉茗腰间那块同样毫无反应。
是了,洛书镜可比传讯玉简要好用多了,不止能听声还能见人,换做是他,肯定也不选传讯玉简。
梅景澄收回手,转头去看半空中浮现出的镜中幻象,道:“小伤而已。”
后面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肖玉茗抢了去:“你们现在身在何处?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吧?”
镜中的白安歌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反而碰见了不少珍稀灵植,弦意正挖着呢!”
肖玉茗垂下脸不发一语。
梅景澄抬眼看他,就见他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撇着嘴,表情要多不甘心有多不甘心,心里觉得好笑,戳了戳他的嘴角,低声道:“四师妹他们没事不是挺好的?作什么这个表情?”
“……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落了一身的花瓣。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随缘便是,何必强求?我觉得这里不错,风景好。”能安安静静地和你待在一起。
“但是话本里的主角都……”
对于自家师兄这般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早已司空见惯,白安歌看得有趣,也不去打扰。等梅景澄哄好了肖玉茗,她才重新开口道:“我用洛书镜看过了,找不到去你们那儿的路,也不知道之后有没有办法碰头。”
“既然如此,那就等出去之后再碰头吧。”梅景澄窝在肖玉茗怀里,一脸惬意地道。
啧啧啧,瞧三师兄这样,是巴不得碰不了头,好跟二师兄独处吧。
向来可靠的三师兄一旦跟二师兄勾搭上就完全指望不了了。
算了,横竖自己有保命法子,万一遇上什么还是能逃得了的。
白安歌用口型对梅景澄说道:三师兄你出来历练只顾谈情说爱,师尊知道吗?
眼前的幻象化作一阵轻烟散去,溶进晚霞之中,随着微风渐行渐远。
肖玉茗甩了甩脑袋,抖下一堆红红粉粉的花瓣,其中一片挂在梅景澄长而密的眼睫上,摇摇欲坠,眼帘子轻轻一掀,它便坠了个粉身碎骨。
正要替他拂去花瓣的手没派上用场,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悬着,肖玉茗怔了半晌才将它安置在身侧,不自觉地用指腹蹭了蹭身下的草地,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在想什么呢?”
听梅景澄这么问,肖玉茗也是疑惑,心说:是啊,我在想什么呢?
张口却是:“先前那个大好机缘怎么看都应该是你的,可惜便宜了那家伙。”话一出口,他眸中燃起愤懑的火苗,准备谴责一下天道的不作为。
说好阿澄是主角的,连个机缘都没碰上说得过去吗?
看看人家话本传记里的主角,人在家中坐,好运天上来,就算生死关头都能化险为夷,奇遇财宝知己佳人一个不少!怎么到了阿澄这里一个都没有的?
梅景澄低头咳了两声,阻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意有所指地道:“机缘再好再多,也得有命享不是?”
衣袍上那一滩鲜红血迹看得肖玉茗的心“噗通”一声深深沉进罪恶感之中,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小心避开梅景澄的伤口,将人搂得更紧了些,胸膛贴着胸膛,沉到渊底的心又渐渐浮了上来。
“伤好些了吗?”
手再往下挪三寸就能知道的事,却只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不疼了,但还没好。”
梅景澄睁着眼睛说瞎话。肖玉茗给他用的灵丹灵药无一不是上品,衣袍之下的伤口连痕迹都快看不见了。
“那你再多歇会儿,夜里凉的话我给你暖着。”
望着天际那道璀璨夺目的霞光,肖玉茗茫茫然地想道:也不知这天什么时候才黑。
不想强行解释的结果就是删删改改纠结很久才完成最重要的那两三百字,希望各位都能看懂,逻辑有甚好,但还得能好好表达出来才行啊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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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传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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